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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只吃過rou對吧?”蕭萌臉上散發著笑意,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自信一點,“我們不用rou做不就行了?” “不是rou的rou,素rou,聽說過沒?” 豬頭人有些困惑,顯然是不知道這道菜的。 但它還是沒敢輕易相信蕭萌的花言巧語,仍有些疑問,“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不愿意讓禿鷲大人吃,能愿意讓我吃?” 這個問題把蕭萌給問哽住了,一時答不上來。 她答不上來,豬頭人便越發懷疑起她的目的。 回答的時間拖得越久,這份懷疑就越發放大。 不行,不能繼續想下去了,不然到時候無論說什么都像是在編謊話。 閉著眼睛瞎說吧!反正橫豎都是一死! “那是因為……”蕭萌扁了扁嘴,換上了另外一副情緒,委屈巴巴地說道,“因為我曾經也是一位廚子……” 豬頭人:?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類販賣到一家黑心餐廳的后廚打工,那個老板苛責我,虐待我,讓我干很多的活,卻總不給我吃飽飯……” 蕭萌說著,被自己渲染的情緒感動到了,眼里逐漸盈滿淚花,“我那時候好餓啊,每晚都餓得睡不著覺,只能去翻廚房的垃圾桶,去吃客人的剩菜……” “有時候偷翻冰箱,看到老板他們吃的大魚大rou,也會忍不住嘴饞……” “有一回我沒忍住,餓極了,就偷了一個雞腿,結果第二天被老板發現了,他就打斷了我的一條腿,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 蕭萌哭了好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這只是自己編的故事啊。 自己怎么入戲這么深了? 她連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偷偷看了豬頭人一眼。結果沒想到豬頭人居然也垂下了頭,豆大的眼睛里凝起了水霧。 它提著蕭萌挑了個板凳坐下,捂著臉,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它此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風光的古獸御用大廚,更像是一個人到中年,卻被工作了一輩子的飯店炒魷魚的伙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蕭萌的故事似乎引起了豬頭人的共鳴,就好像故事里的劇情真的曾經在它的身上發生過。 它隨手拿起一塊臟兮兮的抹布擦拭鼻涕,自以為了解了蕭萌的真實用意,“正因為我們曾經的身份和經歷相似,所以你才更愿意被我吃掉,是嗎?” 蕭萌繼續用袖子擦拭眼淚,激動地點了點頭,“嗯!” “好!”豬頭人提著蕭萌重新站起來,想了想,又松開蹄子,讓她雙腳著地自己站著了,“教我做吧,那道叫素rou的菜……” …… “蕭小姐是吧?你是6星?” “那些天師也姓蕭……” “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巧合?!?/br> 面對鹓雛拋出的問題,于肖肖回答得泰然自若。 似乎是沒想到于肖肖會坦率承認自己與蕭家天師有所牽扯,在場的古獸們都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須臾,鹓雛面帶笑意,繼續親切地提問,“那可否解釋一下,你二者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自己……和蕭家…… 算是什么關系呢? 于肖肖的腦海里浮現起生前種種。 黑色的液體、昏暗的房間、忘記了面容的蕭家人…… 一片紅艷艷的海棠花瓣吹過午后的庭院,照在皮膚上的日光是暌違的溫暖…… 若干年后,一團耀眼的光芒傾覆無盡的黑暗,是背叛,也是救贖。 他們贈予了自己一場長達百年的封印…… 清風體察到于肖肖心緒的起伏和變化,在窺見關于她過往的一些零碎片段后,略微有些驚訝。 當情緒通過記憶的感知被共鳴,清風的心就仿佛突然被掏空了一樣,充斥著莫須有的哀傷。 “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恍惚間,他聽到一個小女孩如是說道。 這不是能一言概括的情緒,哀傷之下如同冰封的湖水深不見底。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伸手摟住于肖肖的腦袋,像一名親人那樣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戲外人看著話本流干了眼淚,戲中人卻早已經習慣,甚至是麻木了。 “如果我是向著蕭家那邊的,那么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勝算?!?/br> 在和鹓雛它們接觸的這段時間里,于肖肖摸透了這群古獸的性子,來軟的是不行的。 只有坐穩上位者的位置,讓它們清楚地認識到實力上的差距,它們才會心服口服。 說白了就是馴化野獸,手里拿著鞭子,不能表現出膽怯,也不能將后背暴露給它們。 “好狂妄的發言啊……”橢圓型的會議桌一側,火鳳捧著自己的臉頰,笑得和醉了一樣,“但是我好喜歡……” “嫂子確實贏過了雪鸮呢?!卑嬴Q露出她的小虎牙,笑起來鬼精鬼精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嫂子,你既然這么強……拿出真正的實力和我們打一場吧!” 身高一米九九的鵬鳥坐在整間會議室最拐角的位置,正經得仿佛與整場會議的畫風格格不入。 在察覺到議題已經跑偏到不知哪里去,甚至百鳴她們已經打算搞事情以后,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所有人的,“咳?,F在蕭家的入侵者還在巨樹里逃竄,我們是不是應該聊些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