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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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這將軍威武倒是威武,可惜就是容貌太過俊美,有幾分不真實,你想想,整日騎馬打仗風吹雨淋的,能好看到哪里去,還讓敵人都驚艷……略顯浮夸?!?/br> “這倒是你孤陋寡聞了,往前倒幾年,誰不知道南山王俊美如玉,讓整個京城的女子都為之心折,他若是出門,必定擲果盈車,香帕滿街,也是后來他成了攝政王,連續屠了三家滿門,這才無人敢注意他的容貌?!?/br> “這么說來,這惡貫滿盈的攝政王在當攝政王之前,反倒是個不錯的好人,短短幾年,卻物是人非?!?/br> 聽了那些議論一耳朵,親手寫出這個話本的少爺撓了撓頭,他以為殿下是在羞辱攝政王,可他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呢。 那一絲異樣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沒有多想,在腦海中構思著下一個故事,只因顧時不僅僅讓他寫出一個話本,還極為鄭重的讓他后續再寫幾個不同的話本出來,這不過是第一個而已。 若是其他事情這些紈绔子弟們或許不太擅長,但玩樂方面卻是最擅長的,只過了短短幾天,以攝政王為原型故事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傳到了其他城市。 藺寒川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這些話本已經是人盡皆知。 蘇從玉眉頭微皺,顯得有些不解:“他這是在干嘛?在向你挑釁?” 藺寒川最初也有些不解,直到他與蘇從玉隱姓埋名的去聽了一場說書后,他才恍然大悟,心里一時滋味萬千。 就像一直被護在自己羽翼下的雛鳥伸出翅膀,開始為他擋雨。 “你怎么這幅表情?”蘇從玉還在琢磨顧時的用意,一轉頭就脫口而出。 藺寒川收斂了自己的神色,問道:“我是什么表情?” “黏糊糊的,有點惡心?!碧K從玉直言不諱。 二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挪開了目光,心中都有些無語。 過了一會兒,蘇從玉還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率先開口:“若是我沒猜錯,他是在為你正名,只是這方法卻有些別出一格,不像是正經人家能想出來的主意?!?/br> 就像前人往魚肚子里塞紙條,自稱出生的時候金龍飛過,在自家地里埋個天命所歸的石頭一樣,能蒙蔽一些見識短淺的普通人,對聰明人卻不夠用了。 而且這個主意雖然有奇效,但將堂堂的攝政王搬到臺上讓戲子扮演,在稍有些底蘊的世家眼中,都顯得極不入流。 稍微讀過書,知道禮義廉恥的學子都不會相處這么個主意。 “確實很聰明?!碧A寒川點頭道,嘴角仍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不是古人,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下九流的戲子扮演,他反而覺得,顧時好像天生就擁有帝王的天賦,還沒教過他什么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已經無師自通。 而這種極具特色的方法,也只有顧時能想出來。 “我以前還擔心他做不好皇帝,現在看來,他到底是先帝的孩子?!碧K從玉細細回想了一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比他哥哥更聰明,心胸也更寬廣?!?/br> 蘇從玉突然有些期待,這么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能讓大綏走到何方。 天色已晚,藺寒川卻沒有回到攝政王府,反而前往了皇宮。 顧時仍舊在看那些晦澀難懂的奏折,甚至沒注意到藺寒川的到來,直到藺寒川走到身旁,他才猛地一驚,瞪大了眼睛就像個受驚的小動物似的。 燈籠的光芒溫柔的暈染開,讓藺寒川的聲音也顯得格外溫柔:“早些休息,不要看太久,免得傷了眼睛?!?/br> 看到是藺寒川,顧時炸起的毛發才順了回去,他放下筆:“我要早些學會自己處理這些奏折?!泵獾媚氵€需要再看第二遍。 王朝即將更迭,藺寒川整日忙的腳不沾地,還要來批改‘作業’,更是辛苦。顧時不奢望自己能一步登天,他只想自己能夠替藺寒川分擔一些,尤其是這本該是他自己肩膀上的責任。 “你還小,不著急?!碧A寒川揉了揉顧時的頭,拿過他手中還沒放下的奏折丟在一旁,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外面那些話本……是你叫人寫的?” 顧時頓時又是一驚:“你別誤會,我不是……” “我知道?!碧A寒川打斷了顧時的解釋,“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有人罵我,不想百姓誤會我?!?/br> “你知道……”顧時呆呆的重復了一遍,他突然笑了起來,他容貌出眾,由于年歲太小,臉上仍舊帶著模糊的青澀,此時低頭一笑的模樣,羞澀靦腆得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他喃喃的說道,“我就是不喜歡他們這么罵你?!?/br> “乖孩子?!碧A寒川心頭一動,將顧時攬入懷中,給了他一個淺淺的擁抱。 這個擁抱發乎情止乎禮,一觸即分,快得讓顧時沒有反應過來,藺寒川就已經放開了他。 藺寒川一時沖動,轉瞬就有些后悔,他心中涌動著熟悉的感動和情愫,甚至想吻一吻面前為一心為自己著想的少年,可是對方太小了,沒有了前幾個世界的記憶,藺寒川不愿意利用成年人的優勢去攻略或者引誘他。 沖動又克制,粗魯又有禮,這便是藺寒川最出格的一個行為了。 “你好好休息?!碧A寒川難得有些狼狽,他掩下自己的情緒,與往常一樣,和顧時道別后離開,只是仔細觀察,他的腳步比往常要快上幾分。 從進入皇宮,到離開,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甚至來不及多說幾句話,藺寒川就已經不見了。 顧時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無人敢來打擾他,任由他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發呆,唯有耳廓發紅,這淡淡的紅色又逐漸蔓延至臉頰和脖頸。 這夜之后,二人各忙各的事情,或許是有意疏遠,又或許是事情真的太多,兩人竟然沒有再單獨共處一室過。 時間轉瞬即逝,忙碌的時候不覺得時間匆忙,待顧時的案前終于沒有了堆得小山一邊的奏折時,他猛然發現,竟已到了他的登基大典。 從冊立到登基,只用了短短幾個月。 我可能是上位最快的人了。顧時撫摸著精致秀美的華美龍袍,心中暗暗想到。 由于時間倉促,登基大典并不隆重,只是簡單置辦了一番,趙淵作為前皇帝在一旁觀禮,這幾個月中,他遠離了勾心斗角的朝政事物,臉色比當初中秋宴會時好了不少,好歹不像一個行走的骷髏了。 顧時目不斜視,看也沒看趙淵一眼,他緩緩的向前走,腳步緩慢穩重,用上了這幾個月學習到的所有禮儀。 走到最高處,顧時腦袋不動,只有眼睛向下看,看到了分列兩旁的大臣,也看到了寬廣的皇宮前殿,周圍風聲呼嘯,他明明只走了幾步,卻像是站在了極高的位置上。 緊緊繃著下頜骨,顧時喉嚨發干,他以前只是個最卑微不起眼的小混混,現在卻站在了整個皇宮的制高點,也站在了整個大綏的最高點……這個時候 ,顧時該說一點什么,可他心臟蹦蹦跳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直到他逡巡的目光看到了藺寒川,顧時漂浮的心猛地鎮定下來,落在了實處。 藺寒川欣慰又感慨的看著顧時,想到初次見面時他與別人互相謾罵廝打的場面,眼神柔和了些許,二人目光相接,彼此的眼神中都帶著淡淡的回憶,而后相視一笑。 “朕?!鳖檿r字句清晰,重重的說道,“要立攝政王為一字并肩王?!?/br> 攝政王只是輔佐小皇帝,哪怕再怎么權傾朝野,也只是輔佐,可一字并肩王,卻當真有了大綏一半的權利。 “陛下不可!” “請陛下三思!”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所有大臣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誰也不敢起來,心里波瀾萬眾。 藺寒川也是瞳孔一縮,他未曾聽顧時提起過這件事,他上前一步:“陛下,微臣不敢?!?/br> “請陛下撤回成命!” 明明只是個才登記沒一會兒的皇帝,甚至連帝位都沒有焐熱,面對群臣的逼迫,顧時卻只是冷冷一笑,絲毫沒有退稅:“攝政王憂國憂民,為了守護大綏河山付出良多,守住了天門關,也歷經三朝,兢兢業業輔佐了三任皇帝,從不僭越?!?/br> “如此忠臣良將,朕不過是想嘉獎與他,你們為何不肯?” 憂國憂民……兢兢業業……忠臣良將……顧時每多說一個字,眾人的臉色就詭異一分,最后臉色已經是難看之極。 這小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討好攝政王,竟然拱手讓出了自己的一半河山。跪著的大臣們沒有說話,但心里都各有想法。 讓攝政王當并肩王,總比他謀朝篡位好。 攝政王如今已經如此囂張,讓他成為并肩王還如何得了,這大綏,還是趙家的大綏嗎嗎! 一眾大臣沉默的跪著,沒有任何人說法,好像顧時不收回這個決定,他們就要跪到天荒地老一般。在場的眾人中,唯有趙淵和藺寒川還站著。 趙淵眼神復雜的看著顧時,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自己被一眾老臣眼神示意,他也沒有注意到,看到了也只是慢慢挪開了視線。 私心里,趙淵也想看看,口中冠冕堂皇的顧時登上了皇位后,會不會被權利侵蝕內心,像他一般,與攝政王漸行漸遠。 最后,還是藺寒川上前一步,他單膝跪地:“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如此輕忽,還請陛下慎重考慮后再做決定?!?/br> “朕才登基第一天,攝政王就要違抗朕的指令,讓朕下不來臺嗎?” 藺寒川腦殼都疼,他原本就決定在顧時登基后就還政于他,誰知道對方竟會來這一出,現在他將話說在這里,若是藺寒川繼續拒絕,便是打了新皇帝的臉,影響了他的威信…… 藺寒川知道顧時擅長cao縱人心,他怎么也沒想到,顧時竟會將這種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一片寂靜中,藺寒川抬起頭,看向了顧時,他想詢問對方是怎么回事,又想讓他不要任性,但在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間,藺寒川心頭一軟,嘆息一聲:“謝陛下?!?/br> 這話的意思,儼然是應下了這個并肩王。 周圍朝臣一片嘩然,但前有小皇帝,后有攝政王,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心中悲號。 大綏江山不保!愧對先帝! 顧時才懶得管這些人的心里想法,他只知道藺寒川答應了,嘴角勾了勾,他聲音中也帶了些喜悅:“眾卿平身?!?/br> 直到此刻,顧時才終于放下了心。 登位大典結束以后,顧時回到寢宮,脫下了一身繁重華美的帝服,明明是清冷的秋冬季節,他的中衣卻被汗水打濕了個徹底。 只換下了干燥的衣服,正要去浴池,顧時一個轉身,被嚇得連退三步。 “這時候知道怕了?”藺寒川好氣又好笑,他坐在這等顧時換衣服,等了好一會兒,總算見人出來,直接說道,“今日你是怎么回事……” 正要端出往日的老師架子,藺寒川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人已經是皇帝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教訓了。 一時間,所有話都哽在了喉中。 正在這時候,只穿著一身雪白中衣的顧時緩緩走了過來,他赤足散發,中衣凌亂,藺寒川想提醒他穿鞋,卻見他在自己腿旁跪下,抱住了自己的腿,溫順又可憐:“我知道,你想拋棄我?!?/br> 顧時親昵又柔軟的靠在藺寒川膝蓋上,在藺寒川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帶著不正常的執拗。 第139章 小皇帝和攝政王相愛相殺 或許是因為常年看人臉色的原因, 顧時的心思格外敏感,藺寒川什么都沒和他說,但他卻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無論是讓他用奏折練手、學習處理朝政……都是在培養他的能力, 以便能夠順利放手。 藺寒川一聲有些語塞, 看著趴在自己膝蓋上的半大少年, 心里軟成了一團。 可從今天開始,顧時已經是皇帝了, 藺寒川硬起心腸,說道:“身為皇帝,最忌大權旁落, 只要我在一日, 你的大臣就不可能完全忠心……” “沒有人會有絕對的忠誠?!鳖檿r卻打斷了藺寒川的話,“他們心里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心思,我也不強求他們如何忠心耿耿, 只要能為我做事就好?!?/br> 這倒是有些皇帝的樣子了。藺寒川啞然,他沒忍住摸了摸顧時的頭發,長而順滑的頭發從掌心劃過,帶著淡淡的涼意。 以前藺寒川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擔心顧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無法壓住朝中那些老狐貍,現在看來, 顧時的成長速度驚人。 “你就不怕我會奪權嗎?”藺寒川輕聲問道。 顧時抬起頭, 自下而上的仰視著藺寒川, 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笑了:“我求之不得?!?/br> 不知道怎么的,顧時明明是蹲在自己腳邊, 乖順得像一只小貓, 他模樣還帶著少年特有的青澀, 可能藺寒川總覺得,有種被大型食rou動物頂上的錯覺。 顧時沒說謊,他確實求之不得。 別的人或許會更在意權勢地位,可在顧時看來,他是當皇帝也好,當攝政王的小公子也罷,那些錢財已經足夠了,甚至只要讓他不至于餓死,他對那些外在的金銀財寶也沒什么太大的貪欲。 反而是他的內心,像是有一個黑黝黝的空洞,涼颼颼的透著風,無論裝進去什么都無法填滿這個空洞。 直到藺寒川突然出現,他的溫柔像是一張目不透風的蛛網,在這個黑洞上綿軟的鋪了一層蛛絲,從那以后,所有的情緒都有了實實在在的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