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沒有女人的星球后、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末世全能大佬在星際養包子、我有一條鬼怪供貨鏈、拯救反派攻略計劃[快穿]、衛嫆/因風起、復活后移情別戀有錯嗎、[快穿]銀牌女配不上位、抱歉我走錯片場了[綜]、[快穿]秀恩愛,你怕了么
答應了還得嘲諷兩句,祝時峰額頭青筋一跳,真感覺自己對這個不損別人幾句就難受的兒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干脆眼不見心不煩的轉過身,對著身后的蔣聞溫和的道:既然這樣,那小聞你下午就跟著祝昀一起吧。 好。蔣聞近日臉色一直不大好,眉宇間陰沉沉的好像積壓著什么事情,但面對祝時峰卻總是那副乖巧的模樣:謝謝叔叔,祝大哥。 祝昀看到他就煩,低頭故意噼里啪啦的亂翻著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夾,好蓋過他的聲音,不予回應。祝時峰蹬了他一眼,氣的揮袖就走。 呃為了避免尷尬,李秘書只好和稀泥,連忙對著還沒離開祝昀辦公室的蔣聞使眼色:那個,蔣聞你跟我出來吧,送一些文件下去。 好。蔣聞點了點頭,眼前一亮,求之不得的跟了上去。但跟著李秘書身后走進秘書辦公室,看著助理辦公桌旁邊鄭青的身影不禁一愣,心里的話脫口而出:季蘇諶呢? 哦,他前兩天離職了。李秘書本來就是找個借口把蔣聞帶出來的,此時硬翻找著一些需要拿到二樓的文件讓他送,不甚在意的說著:不是馬上就過年了嗎?年后沒多久你們有又開學了,季總干脆就讓他回去了。 前幾天就走了,居然沒跟他說一聲蔣聞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的陰霾。 午飯過后,公司的司機就帶著祝昀和蔣聞去了工地,兩個人不巧都坐在了后座,一路的氣氛接近于窒息,搞的司機都很莫名其妙平日里他們??偪墒亲钅苷f的,一刻都消停不下來的,怎么今日如此安靜?他完全不知道祝昀此刻后悔的不得了,他平日里都直接開后座車門,已經習慣了。忘了今天有蔣聞跟著,剛打開就看到他坐在里面,一臉詫異的盯著自己。祝昀登時就后悔了,但咬了咬牙還是坐了進去跟他并排憑什么他見著蔣聞就得換到前座? 但現在蔣聞跟他的距離不過幾十厘米,祝昀才開始后悔了,默默的貼近車門盡量離他遠一些,繼續擺著僵尸臉。冬天天冷路滑車多,本來十五分鐘的車程硬生生的被拖到半個小時,好容易捱到工地的時候祝昀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 哪怕這外界的溫度能讓人呼吸成冰,祝昀也覺得比和蔣聞近距離呆著強。 ???。早就在門口等著的工程監理可能覺得見老總不能失禮,大冷天愣是穿著一身西裝,鼻子都凍紅了,咬牙強笑道:您來了,有失遠迎。 祝昀看著他就覺得冷,忍不住皺了皺眉,結果他手中的安全帽戴上:行了,你趕緊套一件羽絨服去吧,我們先進去了。 他邊說邊把另一個安全帽粗魯的扔給身后的蔣聞,差點砸到后者的臉,他手忙腳亂的堪堪接住嗎,氣的咬了咬后槽牙,忍辱負重的跟了上去。 祝昀覺得今天他真的可能有點倒霉,強迫帶著蔣聞這混蛋四處晃悠不說,視察工地沒兩圈呢,居然還能被他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祝昀看著不遠處未施工完畢的空樓內,正帶著安全帽低頭看圖紙的人,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那不是左天河么? 雖然比之以前,他樸素了很多,幾乎可以說是洗去了一身繁華,左天河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羽絨服,臉色微微蒼白,整個人樸素極了。他身上的打扮好像一下子變成破落戶了不說,整個人的氣質竟然也沉淀了下來,這么遠遠看著,給人的感覺都相當沉穩,樸素。 要不是那張臉沒啥變化,祝昀真看不出來這人能是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左天河這該不會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吧? 祝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聽到腳步聲,左天河抬頭,正巧對上祝昀似笑非笑的雙眼,整個人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狼狽。 左天河?祝昀在他面前站定,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我沒看錯吧?你來我家工地干啥? 工作。左天河聲音很輕,語氣卻很是沉重:祝昀,好久不見了。 的確。祝昀點了點頭,心里對左天河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微微詫異,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認同道:差不多半年多了吧?你怎么樣? 他這虛假的寒暄換做以前的左天河,必然是認為在嘲笑他,肯定轉身就走人或者氣急敗壞的諷刺回去。然而現在,左天河只是苦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還能怎么樣?就那樣唄。 可能是家里經過破產,欠債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左天河這個一向自視甚高的驕傲孔雀也被殘酷的現實打到了,祝昀看著看著,忽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他對于左天河的報復,早在半年前西餐廳的嘲諷,左氏集團的破產中就結束了?,F在他們是無冤無仇的兩個人,祝昀并不會因為左天河的持續倒霉和落魄而快樂什么,他本來早就忘了這個人了。只是左天河突然出現在了自家工地還是難免讓人詫異,祝昀又問:你是來這兒上班? 沒錯,工地一個月前正好在招室內結構繪圖師,我就來了。左天河解釋道,頓了頓又說:你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立刻走。 我沒那個意思,呆著吧。工作的事沒必要摻雜私人恩怨,祝昀淡淡的說:你上班,我開工資。 他如果把左天河開了的話反倒顯得自己還在意他一樣,實際上左天河現在在他心里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了,就和工地里的普通工人一樣,都是他的員工而已。只是左天河能放下身段來祝昀這個曾經狠狠羞辱過他的公司打工,還真的很能放下身段了。 左天河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交錯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謝謝。 祝昀身后一直打量著兩個人之間交流的蔣聞看到現在,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饒有興致的揚起了嘴角看來這個左天河,跟祝昀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啊。 行了,你繼續忙吧。祝昀最后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蔣聞連忙跟了上去,看著祝昀凍的把帽子都扣上的背影,猶豫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問:祝大哥,剛才剛才那位師傅,您認識??? 祝昀懶得跟他說話,沒理會。蔣聞也不再追問,默默的把左天河這個人記了下來,等終于離開這個工地之后,特意找人調查了一番。 結果一看到調查結果,蔣聞才發現他真是有點孤陋寡聞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除了臉長得帥點,沒什么特別的家伙居然是之前倒霉破產的左氏的太子爺,而且左氏破產的項目還是從祝氏手里買過去的! 蔣聞頓時覺得更意外了,按理說這場面應該仇家見面分外眼紅啊,怎么他感覺左天河看著祝昀的眼神能讓他聯想到季蘇諶呢?一想到季蘇諶,蔣聞本來布滿疑惑的臉頓時又沉下去了,整個人就像一個可以控制的調色盤似的。 季蘇諶蔣聞咬了咬牙,眼中掠過一絲屈辱。他雖然對于季蘇諶可能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早有準備,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季蘇諶心里惦記的人居然會是祝昀這家伙。在蔣聞心里,祝昀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粗俗,無力,目中無人,出了一張臉能賣弄以外簡直一無是處。 但蔣聞能看出季蘇諶喜歡他,想起那天季蘇諶眼中充滿情意繾綣,把祝昀扛出去的模樣,蔣聞就氣的險些能咬碎一口銀牙。其實他早有感覺,從郊區第一次見到祝昀那天起他就有感覺,只是那天蔣聞才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不得不承認而已。 不過幸好,祝昀那家伙對季蘇諶并沒有相同的意思,他單戀的結果最終肯定也是一地雞毛收場而已。說不定那個左天河,還可以做一個催化劑呢,蔣聞笑了笑,想到季蘇諶求而不得痛苦,眼中就忍不住閃過一絲惡劣的痛快。 祝氏在每年休年假的前夕,都會組織每年的年會,不知道作為繪圖工程師的左天河會不會去呢?要是去了,那就好玩了,蔣聞笑了笑,看著托人調查出來的左天河的電話號,默默的存了下來。 第47章 發瘋 年會幾乎是每個大型企業都必經的一個形式, 在年底組織公司員工讓他們光明正大的吃喝玩樂交流感情一次, 有些公司呢,總經理會趁機含槍帶棒的上臺逼逼一通,趁著這個機會鞭策一下自家員工。但祝昀顯然不是這樣的老總,他甚至都懶得上臺講話, 要不是總經理非得走這個形式不可, 祝昀都想露個臉就走人了。 胡亂上臺咧咧了幾句,順道祝了大家一聲新年快樂, 祝昀在一片掌聲中下了臺就想偷溜。奈何手指剛摸到西裝外套, 他就眼尖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左天河怎么來了?祝昀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隨即才想到公司的硬性規定祝氏集團所有員工必須參加,所有員工當然也包括工地工程師了。左天河現在也就是一個普通員工, 想要不違反規定當然也要過來。 只是他的身份除非帶個口罩, 要不然會很尷尬吧?祝昀看著左天河僵硬的身形和四下亂飄無處安放的眼神,思索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喂。 突然被拍,左天河猛的轉了過來差點把祝昀嚇一跳,見到是他微微放松了表情:???。 祝昀:要是不想呆的話, 你可以先回去。 左天河沉吟了片刻,遲疑的道:這才剛開始,就走的話不太好吧? 怕什么?祝昀挑了挑眉,說了句無法反駁的話:我是老板。 左天河久違的露出笑容:那謝謝你了。 正好祝昀也要走,左天河就跟著他一起從熙熙攘攘的大廳中蹭了出去,一直縮在角落里觀察著他們的蔣聞看到這一幕, 嘴角掛上了一個計謀得逞的笑容,手指輕輕在手機屏幕上點著,給季蘇諶發了一條信息 [祝大哥喝醉了,你要不要過來接?] 季蘇諶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剛剛洗完頭要躺下,卻在瞄到祝昀這兩個字后就翻身套上了衣服,甚至沒來得及思考祝昀喝醉了為什么蔣聞會給他發消息讓他去接這一點,身體就非常誠實的走到停車場,上車踩油門。開車過程中,季蘇諶其實有想到蔣聞會不會是故意騙他去的,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趕了過去。 他大概有一周多沒見到祝昀了,不得不說,現在想見他的心情壓過了一切,季蘇諶甚至有點感謝蔣聞帶來的契機。 只是季蘇諶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剛剛在祝氏舉辦年會的酒店停車場把車停好,居然會看到那角落里隱晦的一幕有兩道糾纏的身影,一道是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的祝昀,另一道居然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左天河。他不是家里破產了么?祝昀不是很討厭他么?為什么他們兩個人會同時出現在這無人的地方,左天河還抓著祝昀的襯衫,兩個人看起來很隱晦的撕扯在一起? 季蘇諶是知道左天河的心術不正的,頓時呼吸一滯,感覺渾身上下的血都往腦子上涌,他人生中真的難得有一種沖動到不管不顧的感覺,頭腦發熱的就要沖上去卻被人拉住了衣袖! 季蘇諶!蔣聞的聲音猛然在他身后響起,似乎是怕在空蕩蕩的停車場驚動旁人似的,聲音壓的極低,急促的說著:你過去干嘛?自取其辱么?! 季蘇諶縱然氣暈了也不至于看不出來眼前這一切就是蔣聞特意把他叫過來的原因,他閉了閉眼睛,沉吟片刻后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蔣聞似乎是有些嘲諷的輕笑了一聲:季蘇諶,你看不出來么?這人也跟你一樣,喜歡祝昀。 季蘇諶一時已經分不清是蔣聞知道他心思這件事更讓人震驚,還是他知道左天河也喜歡祝昀更讓人震驚了,但雙重震驚之下反而更讓人冷靜。似乎是抱著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情,季蘇諶轉過身去,木然的看著他:所以呢? 他如此痛快的承認喜歡祝昀這件事情讓蔣聞更是氣不過,喉頭哽了半晌后再開口聲音都有些克制不住的發抖:季蘇諶,你是不是瘋了?!祝昀他哪里比我強???你喜歡男人就算了,還喜歡一個中年男! 季蘇諶皺了皺眉,懶得去糾正中年男的真實年齡定義,對著氣急敗壞的蔣聞進行致命一擊:跟你無關,請自重。 自重?蔣聞瞳孔一縮,被他刺激這么一下也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自重?祝昀不喜歡你,你不是也想盡辦法糾纏著他么?季蘇諶,你可真有意思! 蔣聞激動之下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季蘇諶被他說中心事臉色一白,倉皇的回頭想看看祝昀有沒有發現他們這邊的鬧劇,結果那里已經空空如也,祝昀和左天河一起離開了。一起這兩個字讓季蘇諶本來就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了幾分,身后蔣聞如何故意戳人傷口的言論都被他自動屏蔽了,聽不下去了。 季蘇諶定定的站了片刻,轉身鉆回了車里。 季蘇諶!蔣聞沒想到他說不過就走,咬牙切齒的上前拍車門:你給我下來,我還沒說完呢! 不論是男是女,總是裝作柔弱可憐的白蓮花撕破臉皮后無一例外都這般難看,蔣聞現在的嘴臉,可以說是尖嘴獠牙了。季蘇諶皺了皺眉,刷的按下車窗,冷冷淡淡的扔下一個字 滾。 但是他的冷厲雖然可以毫無保留的面對蔣聞,卻在想到祝昀的時候,腦子里都是無計可施四個大字。祝昀明明是知道左天河喜歡他的,為什么還和他呆在一起,難道難道他不介意么?難道之前祝昀表現出來對他的厭惡和嘲諷,都是演出來的么?甚至甚至祝昀有可能是對那個左天河根本是有好感的,要不然他那般厭惡同性戀的態度,怎么會和他走得那么近? 季蘇諶腦子越想越亂,不自覺的就把車開到了祝昀家樓下,小區不讓開車進去。于是大冬天的,季蘇諶穿著薄薄的大衣就在路燈下一圈一圈的走,半干的頭發很快就結成了冰,他每哈出一口氣,就在空氣里凝結成了久久不散的冷空氣。四處都冷,鋪墊蓋地的都是冷,但季蘇諶心里卻是烈火冰河似的,久久靜不下來,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既然左天河和祝昀表達過心跡之后都能好好的跟他相處,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這個問題讓季蘇諶焦灼極了,一會兒不安一會兒詭異的興奮,太陽xue都突突直跳的,最后在祝昀家門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