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原來如此。 童哲嘴角上揚,心里不禁開始盤算著新的計劃。 ☆、第 4 章 剛才一定被看到了。臥槽怎么辦怎么辦 夏冉江抱著一大袋東西往宿舍狂奔,深深地后悔剛才禁不起誘惑。轉念一想,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在乎童哲有沒有看到??墒怯窒氲胶螄[宇肯定在哪個角落暗笑,不禁更加悔恨。 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就來不及集合了。 何嘯宇正抖著二郎腿。 為了你的破自行車,老子臉都快丟盡了。 夏冉江把一袋東西全砸在何嘯宇身上,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下來。 何嘯宇倒是淡定,趕緊扒拉著塑料袋,取出那包衛生巾。 嘖嘖嘖,小伙子有品味,買這么sao的顏色,還是大劑量。 夏冉江沒吱聲,雙手叉在胸前靠著椅背發呆。 買個東西搞得像把你破處了似的。唉 何嘯宇半天撕不開包裝,直接上牙,從里面抽出一片護墊。 你說這東西怎么用的? 何嘯宇大拇指和中指捏著護墊邊緣,甩到夏冉江鼻子邊。 拿開拿開,惡心巴拉的。 切我自己研究研究。唉臭豆腐雖然臭,但是好吃啊,哈哈哈。 這時,夏冉江手機來了一條信息,趕緊站了起來。 快快,車鑰匙給我。給你買這么個破玩意兒害得我差點遲到。 嗯,拿去。 何嘯宇從抽屜里拿出鑰匙遞了過去。 上午第一節信號與系統專業課。童哲打了幾個大哈欠。照例,童哲坐到第二排靠窗戶的位子。童哲對這個位子一見鐘情,一來可以成功避開老師的視線,二來實在無聊了可以歪過頭看窗外的風景。 今天陽光不錯,童哲被曬得有點迷糊,把書立起來擋在前面。 突然,童哲發現對面教學樓同一層教室里面一片深綠,童哲想著可能是大一的在上軍訓理論課。借著陽光,童哲發現那間教室靠著窗戶的居然是夏冉江! 童哲明顯感覺心跳開始加速,都開始有點躁動不安。童哲直起身子,轉過頭望了一眼講臺,接著環視四周。似乎大家都在認真聽課,沒人注意到他。 我看得見他,估計他也看得見我吧 想到這里,童哲居然有點后怕,不知道剛才趴桌上睡覺的樣子有沒有被夏冉江看見。 童哲依然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板書,時不時目光閃到窗外。沒錯,就是夏冉江??墒乾F在他在干嘛?拍他頭的那個人是誰?好像是他寢室的。媽的找死! 童哲心里五味陳雜。覺得有必要提示一下夏冉江自己就坐在他對面。忽然心生一計。 你有鏡子么? 童哲拱了拱后面的顧楚楚。 啥鏡子? 顧楚楚沒抬頭,繼續在書上做著筆記。 就你們女人經常隨身帶著的,臭美用的那種。 哦。 顧楚楚停了下來,拉開包,手伸進去劃拉半天,掏出來一個小木盒,戳了戳童哲脊梁骨。 臥槽,癢。童哲背過手接了過來,你居然也有鏡子。 切。 顧楚楚沒工夫跟童哲搭話,扶了扶眼鏡盯著板書,接著做筆記。 童哲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個幾寸長寬的方鏡。顧不得研究鏡面上的勾花,童哲斜視了一下頭頂的太陽,又微微偏過頭鎖定夏冉江的位置,大約估摸了包括自己在內三者的角度,抓住鏡子靠近窗沿。只見一個閃亮的光點瞬間打在對面教學樓墻壁上,離夏冉江不到一米的距離。 童哲小心翼翼地調整手腕,一點點靠近夏冉江。最后,那個光點終于落在夏冉江的面前。 此刻,夏冉江正一手拖著下巴,微微低著頭翻看手里的教材。突然一道刺眼的光射到書頁上,著實驚了一下。 夏冉江瞇著眼睛望向窗外,正好迎上那道光,伸手擋住視線,條件反射似的扭頭躲開。 童哲放下鏡子。夏冉江也回過頭看看對面是誰。 兩人相視而笑。 童哲抬起手,像一只招財貓似的在空中來回劃拉兩下,算是打招呼。夏冉江點點頭算是回應,又覺得距離有點遠童哲可能看不見,也抬起手學著童哲擺了擺。 童哲咧著嘴呆笑著,干脆趴在桌上,枕著雙臂望著對面。 上完,童哲跟幾個同學一起匆匆趕往第二教學樓上英語課。 童哲,這學期英語課來了新老師。 后面一個人走過來,搭上童哲的肩膀。 唉新老師舊老師,對我來說還不是個死。 童哲歪著頭,噘著嘴嘟囔著。 怎么感覺你的書包今天有點奇怪 不就是個書包么? 不對 童哲看了同學一眼,把包甩了下來。 臥槽我的機器貓不見了。 童哲左右翻了翻書包外面的口袋,又拉開拉鏈抖落一地的課本和文具,就是沒看見機器貓。 你平時不是一直掛在拉鏈上的么? 是啊怎么就不見了呢?童哲又使勁抖了幾下。媽的真的不能咒自己,這下真的死了。 沒啥特別的吧不就是個機器貓。 童哲沒吭聲。努力回想可能在哪兒丟的。這時上課鈴響了,只能整理好書包往教室狂奔。 在哪兒丟的呢? 教室里,童哲一手杵著腦袋,一手心不在焉地轉著筆。那支筆不時掉落在課桌上,啪地一聲響引得左右同學側目。 超市里?不對,我就沒碰過書包,早上出來的時候還在。昨晚騎車回去也很正常啊 那位同學,請起立。 童哲還是在冥思苦想,突然覺得后背被后座的顧楚楚戳了一下,很不爽地轉過頭瞪了她一眼,顧楚楚撇了撇嘴,示意他注意前面。 童哲又回過頭,正好撞到老師正盯著他,心生膽怯地站了起來。 mehe Rhodes schram es from the Ues, d maions to study at Oxford. But could you please tell us for how ma minimum(剛才課文中提到,羅德獎學金計劃資助美國、加拿大和其他國家的學生前往牛津大學學習。能否告訴我,最低的學習時間是幾年?) 童哲懵了一臉,從頭到尾就沒聽懂老師講的啥,而且這時候翻書也來不及了書還在書包里沒拿出來。 老師你能翻譯一遍么? 我翻譯一遍還要問你么? 那您的問題我沒聽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一句話把老師徹底噎住了。四周的同學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幾個女生捂住嘴笑。顧楚楚一直用兩只手指戳童哲尾椎骨,童哲不自在地扭來扭去。 你就站著給我聽課。 老師背過身,踏上講臺繼續上課。 你剛才干嘛老是戳我。 童哲滿臉愁云,一下課就噗通坐在椅子上,轉過頭就質問顧楚楚。 我剛才是提示你啊,答案是2,答案是2啊,你這個二貨。顧楚楚左手拿起水筆,右手筆帽插了進去,活像利劍入鞘。剛好我還把這句話畫了出來,筆記待會兒借你。 哦 童哲敷衍地答應,想著反正拿了筆記也看不懂,干脆破罐子破摔省的浪費時間。 唉你說你這樣怎么考四級,班里就剩你們幾個沒過四級了。顧楚楚挎上提包,拍了拍童哲后背。上午我沒課了,我去圖書館借本書,晚上有選修。 不去了,煩。 童哲一邊收拾書包,不時手伸進去在角落里劃拉。 怎么了? 東西丟了。 不就是剛才罰站丟人了么? 滾。我的哆啦A夢掛鏈丟了。 童哲劃拉半天還是沒找到,有點絕望的感覺。 你不是一直掛著的么?換了四個背包都沒看見你換它。 是啊怎么就丟了呢? 好好想想丟哪了。說不定太臟了你媽拿去洗了。 童哲白了顧楚楚一眼。 這個掛鏈過去幾年一直用著。從初中到大學,童哲一直在用各種方式體現它的存在。從口袋到書包,從夏天到秋天,從畢業旅行到出國比賽,童哲無時無刻不隨身攜帶,只是有一次因為意外繩子斷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條類似的絲帶串了起來。對于童哲來說,這枚扁平的淡藍色哆啦A夢掛鏈不僅僅是童年的載體,也是對于弟弟的唯一回憶或許對于不到20歲的童哲來說,一輩子似乎還很遙遠,隨時隨地會發生另一些事情將過往掩埋,如同清空廢舊的電腦內存,占據為數不多的空間完成新一輪的新陳代謝。然而,有些回憶與年齡和時間無關,一旦發生就是一輩子。 回憶是可以重新定義一個人的。 童哲背起書包,騎上單車準備回家,順便找找是不是落家里了。 路上,不斷有軍訓的學生喊著口號列隊走過,偶爾還有三三兩兩的熟人跟他打招呼,可是童哲并沒有心思去回應,也沒有心情像以前一樣瞇著眼睛在軍訓的陣列中搜索帥氣的面孔。 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在童哲眼前。打了個電話趕緊調轉車頭去cao場軍訓場地。 童哲,這兒呢。 童哲把單車停在cao場外面,只身一人從虛掩著的鐵門中擠了進去。鐵門連著看臺,看臺上面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遠遠看見穿著綠色輔導員服裝的楊新程正躲在陰涼處跟教官聊著什么。 你過來,問你個事。 童哲向楊新程招了招手,找了個干凈的空地,靠著看臺的圍墻坐了下來。 咋了?我這忙軍訓呢。楊新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別特么跟我裝大尾巴狼,搞得人模狗樣的就在這兒撩妹。 童哲上下打量了楊新程一眼。楊新程本來身材頎長,面目清秀,換了這一身頓時感覺英氣逼人,童哲頓時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看見我的哆啦A夢了么? 什么哆啦A夢? 就我掛書包上的,藍色的那個。 沒印象 童哲本來好點的心情又暗沉了下來。 唉別管什么哆啦A夢了,你幾歲啊。過來吃個西瓜。我剛才還跟教官們討論怎么活躍軍訓的氣氛。這幾天這幫小崽子們太苦逼了,一個個曬成黑炭了,還好都還挺皮實的。 童哲剛想拒絕,被楊新程抓著胳膊站了起來,只能跟著他走向看臺。 你怎么會做起了輔導員? 童哲坐在楊新程旁邊,楊新程順手遞過來一塊西瓜。 我們輔導員臨時有事,所以院里就委派我過來替一下,剛好賺點學分。也算是與民同樂的幸事嘛。 童哲沒說話。這個視角剛好可以俯瞰整個cao場。cao場分為四塊,不同的營隊占據不同的地方,只是大家訓練的內容都相似,都在拿著槍練刺殺。幾百個男生聲嘶力竭地喊著口號,聲音此起彼伏,場面極為壯觀,看得童哲心潮澎湃,一時竟忘了自己來cao場的目的。 那是我們學院。楊新程指著最靠近看臺的一個方陣,當然你們信息工程的也在。 童哲聽到這句話,目光立刻從遠處的方隊收回,在楊新程指著的方向搜索著。只是大家體型身高都相似,而且戴著軍帽,在陽光的刺激下一時還很難認出誰是誰。 不一會兒,童哲一不注意就發現剛才緊盯著的方隊不見了,四下尋找,原來都在靠著看臺的陰涼處休息。 走走走,我們下去。 童哲一瞬間來了精神,趕緊起身,拍拍楊新程的肩膀。 幾十個穿著迷彩服的男生此時正坐在地上,聊天、喝水、打鬧,有的把槍靠在圍墻上,有的則像柴火堆似的刺刀向上靠在一起。 童哲一時還認不出夏冉江??戳税胩?,終于發現夏冉江坐在一個石墩上,旁邊還豎著一堆槍。 學長,你怎么來了。 夏冉江首先發現了童哲也許童哲是整個cao場唯一穿休閑T恤和牛仔褲的男生,此時顯得格外打眼。 嗯,我來看看,這不是也有我們院的嘛。 童哲此刻似乎將哆啦A夢的事完全拋在腦后,像是有種奇怪的力量推著他走向夏冉江。 感覺怎么樣?累嗎? 還好,就是腳底打起泡有點小難受,也沒大礙。夏冉江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摘下帽子扇著風。剛才我們在上理論課,你也在上課是吧? 是啊,哈哈。 童哲此刻不知為何感覺有點小害羞。走到夏冉江側面,腰靠著圍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揚起下巴俯視著夏冉江。 學長,你穿成這樣小心我們教官把你趕出去。夏冉江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也要跟你待一會兒。童哲嘴上沒有回應,心里暗暗地想著。大不了我把楊新程扒光換我穿上。 此刻,旁邊幾個男生正打鬧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另類。 小心! 話音剛落,一個男生從槍堆旁閃了過去,腳絆到最外層的一支槍,整個槍堆如同爆破的大廈,里層往下垮塌,外層則向四周散開倒下。 只見童哲飛快地伸出左腳往夏冉江面前一擋,夏冉江驚得回頭,眼前一支槍的刺刀正沖自己眼睛飛過來。還沒等夏冉江回過神,刀尖剛好扎到童哲腳背,整支槍彈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槍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