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太難追 第72節
孫家尋到了十七年前鏢局中押解那趟鏢的幾人,已經買通了他們,他們會在殿前一口咬定當年那趟鏢并非送往宿州。 而是全州,隊伍里確有個抱孩子的男人,那孩子也被賣去了全州。他們還買通了太監,即便是要滴血驗親,不論如何,都是不會相融的?!?/br> “不可能,先前圣上已經驗過,是融了的?!?/br> “若此次未融,那先前驗得一遭便更是有欺君之嫌,姑娘,圣上素來多疑,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便再無翻身之余地了?!?/br> “他們想治父親和夫君的欺君之罪?拔了穆王,還能毀了威遠侯府和嵐家?” “不錯。嵐將軍手上尚握著兵權,若此事成了,孫家人自然會想法子將這兵權撈在自己手里?!?/br> “可是……夫君已經入宮了……” 林音眼前一黑,方影慌忙扶住她,“不然屬下潛入宮中,想法子同恩人通個氣?” “夫君早先便已經起疑孫皇后會拿他的身世做文章,想來定不是毫無準備。你入宮太冒險了,被抓住反而是咱們有理說不清了。鄧先生,你可知……蔚林玥有了身孕一事?” “這便是鄧某今日要來說的第二樁事,這兩樁事安王殿下都是瞞著我的,孫家素來信不過我,穆王殿下突然殺出,致使殿下更加依仗孫家,很多事也不同我說了,今日殿下出府赴宴前,同孫家人在書房內密謀此事,這才被我聽去?!?/br> “王妃這胎剛被診出,還未坐穩,孫家想讓王妃落胎,加害姑娘,王妃也愿意拿這個孩子為殿下博前程。 我等姑娘時便聽聞侯府前被圍起來了,這才擔憂。若孫家在宮內成了事,落胎一事便是雪上加霜; 若宮內未成,安王便會對侯府發難,殘害皇嗣也是死罪一條,只要將此事扯到王妃身上,自然便能扯到侯府。屆時先除了穆王殿下強有力的外家,日后再另想別的法子?!?/br> “蔚林玥竟然蠢到愿意拿孩子來誣陷我……”林音按按發痛的額頭,“孫家下手太快了,卻是我始料未及的?!?/br> “還有這個,今日殿下不在,我偷溜去書房,無意間發現殿下燒了不少書信,地上尚有未燒盡的紙片,上面寫得好似是匈奴文,姑娘定要多關注匈奴的動向?!?/br> “匈奴?” 林音想到之前匈奴發兵又退兵,不由又想起前世因著匈奴一事而被滿門抄斬的武安侯府和秦王府,沈策還真是從未讓她失望。 鄧伏南見林音愣了神,問道:“若此事穆王殿下中了孫家的計,姑娘下一步打算如何走?” “不會的……”林音斬釘截鐵道,“孫家?就憑他們想害我的夫君,還不夠格?!?/br> 鄧伏南看著林音,原本不安的心竟也靜了些許,他莫名愿意相信這個威遠侯府的三姑娘。 鄧伏南又道:“姑娘,若此事了了,定要讓穆王殿下留意淮陰王?!?/br> “淮陰王?他不是被幽禁了么?” “圣上以仁孝治國,不會殘害手足,只是將他關在了王府內,前段日子殿下曾問過鄧某對淮陰王的看法……總之,小心為上?!?/br> 林音點頭,“我心里有數了,鄧先生放心,待此事了,離我兌現諾言也不遠了?!?/br> “姑娘,我們是盟友,鄧某雖不是好人,卻希望姑娘和穆王爺能平安脫險?!?/br> “自然,此事還是多謝先生了?!?/br> ? 同鄧伏南告了別,林音出了香行,站在街口默了一陣,對方影道:“走,咱們去祁王府?!?/br> “祁王?祁王會幫咱們么?” “會……”林音肯定道。 “可是姑娘要祁王殿下幫咱們做甚?” “入宮尋人?!?/br> 方影納悶:“咱們在宮內還有人?” “那次讓你抓的騙子和尚,你忘了么?” 方影確實不太記得了,問道:“可是侯府那邊?” “先不管,如今要緊的不是蔚林玥,半夏已經去給母親遞消息了,母親會穩住的。父親是正一品的大將軍,母親又有誥命加身,沈策不敢妄動?!?/br> ? 祁王府…… 林音走至門口便被攔了下來,她拿出韶寧縣主的玉牌遞過去,“煩請拿玉牌通報一聲,你們殿下會見我的?!?/br> 門口的小廝吩咐人遞了玉牌進去,片刻后便有人來,引林音入了書房。 沈睿正在習字,聽見門響抬起頭。 “今日甚么風,把韶寧meimei吹來了……不對,如今該叫弟妹了?!?/br> 林音沒甚么心情同他寒暄,她走了許久的路,這會兒也累了,徑直在椅子上坐下。 “殿下,咱們在宿州也算得上是相識一場,韶寧今日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殿下能否相助?” “先說來聽聽?!?/br> “我想要殿下入宮一趟,幫我送封信?!?/br> “送信?今日孫太傅帶人去告了御狀,痛斥威遠侯欺君,這個關頭兒,威遠侯和穆王生死未卜,弟妹是想給誰送信?” 林音未答他,想著沈睿的消息竟這般靈通,直視他道:“難道祁王殿下不想除了安王,除了孫家,離皇位更進一步么?殿下覺得穆王是你的敵人,還是心狠手辣的安王才是?若真能除了安王,毀了孫家,殿下不想添把火么?” 沈睿將筆放下,拿起那幅字,問林音:“弟妹覺著我這幅字寫得如何?” “不如何……”林音瞧了一眼,“優柔寡斷,便宛如殿下為人?!?/br> 沈睿卻笑起,從桌案前行至林音面前,在她身旁坐下,“說罷,送給誰?!?/br> “青陽宮,國師?!?/br> 沈睿倒是有些驚訝,問道:“弟妹還和國師關系匪淺?” “不可以么?” “那我能得到甚么好處?” “殿下想要甚么好處?” “我對弟妹很感興趣?!?/br> “我對殿下卻毫無興趣,殿下慎言?!?/br> “弟妹尚指望著我救你的夫君,說話還這般不客氣?” “我不用指望,殿下一定會入宮送信的,若夫君出了事,安王和孫家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和秦王。你若不愿,我去找秦王也是一樣的,左右他和夫君關系好?!?/br> “你若想找秦王一開始便去了,不過是怕他毛手毛腳把事情辦壞罷了?!?/br> 沈睿倒是看得明白,林音也笑了,“如今誰是敵誰是友,殿下應該分辨得清楚,家宅還有事務纏身,告辭?!?/br> “家宅事務,用我幫忙么?” 提起這個,林音毫不客氣道:“殿下身邊可有信得過的醫師?” 沈睿不過是客氣一遭,聽林音這么問,不由笑意更甚,點了點頭。 “借我用用罷,完事了還你。我會付銀票給他?!?/br> “弟妹不打算付銀票給我?” 林音大手筆地掏了幾張放在桌子上,“夠么?再借用一下桌案,我將信寫好,殿下便入宮罷?!?/br> 林音領了祁王府的醫師同方影回了,沈睿瞧著她的背影,捏著手中薄薄的紙張,不由瞇起眸子。 “韶寧縣主……蔚林音……” “殿下?” “走,入宮?!?/br> ? 宮內,養心殿。 張mama和明月客棧的掌柜正在大殿下戰戰兢兢地跪著,那丫鬟的兄長曾因打人入過獄,京兆府留著他的畫像,大太監李進將畫像拿出,又給張mama和掌柜看了一遍。 “確認是這個男人?” “是這個男人……”張mama道,“先前不是已經看過一遭了?” 掌柜也點了點頭,“確然是他,臉上有個痦子,長得很兇,小人記得清楚,萬萬不敢胡言?!?/br> 孫家尋來的人卻一口咬定這人是他們兄弟,那趟鏢送往的地界,是全州。 雙方各執一詞,實難分辨。 成安帝坐在龍椅上,還未說甚么,便聽孫威道:“既不好分辨,不如滴血認親。雖先前認過一遭,但皇嗣血統實不容混淆,還是謹慎些為好?!?/br> 成安帝擺擺手,示意準了。 有小太監端了碗清水來,刺破成安帝和嵐青的手指,銀碗中的兩滴血,分落在兩側,并未相融。 不待孫威長篇大論痛斥蔚縝聯合嵐家欺君罔上,嵐青道:“平安meimei在安怡宮出生,是發了玉牌的,想來不會有錯,不若喚平安meimei來,一同驗上一遭?” 孫威道:“殿下覺著這水有問題?” 嵐青并不搭理他,成安帝沉著臉,道:“喚公主來,驗?!?/br> 小太監欲將水碗撤下,嵐青攔住,“怎么,你還想再傷父皇龍體,讓父皇再滴一滴血出來?” 成安帝瞇起眸子,“就用這個水碗,速速喚平安來?!?/br> 平安很快被叫來,疑惑地看了外祖父孫威一眼,可成安帝在上頭,她自然也不敢說甚么。 李進將水碗端至龍案上,第三滴血滴入,也并未相融。 成安帝看了眼孫威,“老師,平安總不能也不是朕親生的罷?” 孫威跪了下去。 平安便也跪下,“定是有人陷害女兒,請父皇明察此事?!?/br> 成安帝惱怒地摔了幾本折子下來,“水是從何處端來的,查!” “圣上,國師求見?!?/br> 成安帝尚在惱怒中,原本不想見青陽。但想到青陽素來守禮,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養心殿,成安帝眸中深沉,道:“宣?!?/br> 青陽進了大殿,四下看了看,對成安帝行了禮,道:“怎……這般多人,不若臣還是遲些再來?” “不妨事,你上來說?!?/br> 青陽跨上石階,站在成安帝身側,這才道:“也并非大事,只是臣剛剛卜了一掛,算得養心殿內有血光之災,這才慌張前來……圣上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