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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是你們的自由,畢竟你們都是成年人了,只是……”蘇澈邦的語氣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逢事都要有個度懂嗎,我可不想我沒還沒畢業你們就搞出什么幺蛾子?!?/br> 這個道理他當然懂,蘇澈邦處于哥哥的立場對他態度已經足夠好了,他正兒八經地答道:“這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br> 蘇澈邦和他聊起了其他,看到茶幾上的啤酒,也不客氣,拿起來悶頭喝了好幾口才說道:“我妹她啊,從小到大誰都慣著,我還擔心她誰也看不上?!焙芸炀秃韧炅艘还?,“我們對她也沒什么要求,只想她開開心心的,所以也希望你可以對她好就夠了?!?/br> 他最記得莫過于這句,蘇澄安的快樂只管交給他。 聊到最后,看著醉醺醺的蘇澈邦,變成滴酒不沾的他把蘇澈邦送了回去。 不是不能找代駕,只是他想投機取巧罷了。 他開了自己的車,至于蘇澈邦的車明天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讓喝醉的人開導航已經是一件不現實的事,驀然想起蘇澄安給他發過定位,就這樣啟動了車子。 蘇澈邦酒精上頭,但是沒完全醉過去,好歹還知道送他回去的是誰,畢竟在不停地念叨:“你把我送到家就趕緊回去,別想著帶我妹走?!?/br> 果然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人,酒精絲毫不妨礙他戳破陳時遇的心思。 “我說大舅子,你先顧好你自己吧?!?/br> 當然不會貿貿然地帶她走,睡前見一面總可以吧。 他關注點瞬間轉移到了稱呼:“誰是你大舅子,八字都還沒一撇?!?/br> 不能和醉鬼爭論,陳時遇緊緊閉上了嘴。 快到達的時候他被稱職的安保攔在門外,不遠處的別墅只有二樓的房間亮著燈。 不指望蘇澈邦還能清醒地去解釋,干脆利索地撥打了蘇澄安的電話。 蘇澄安洗澡磨蹭了很久,剛好出來就接到了他的電話,沒來得及問就先聽到他出聲:“安安,你哥在我車上,讓安保放我進去?” ? 他們兩個人怎么會在一起? 她來不及震驚,趕緊撥內線讓安保放人后,急匆匆地跑了下樓。 將近十一月,南城還很燥熱,但是郊區的夜晚還是有秋天的感覺。 她穿著寬松的睡裙,涼風激起了她的雞皮疙瘩。 陳時遇把車隨意停泊在外面,到副駕叫醒半路睡過去的蘇澈邦。 蘇澈邦被酒精的后勁弄得腦子混沌至極,頭也不回地說了句謝謝后直接進了屋子里。 完全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蘇澄安,更沒考慮過家門為什么開著。 見蘇澈邦往樓上走,她走上前去開口問道:“你怎么會和我哥在一起?” 嗅到他有酒氣,但是不重,多半是和他哥一起蹭上的。 陳時遇沒有回答,垂眸看著她,蘇澈邦果然沒騙他,笑了笑,好奇她知道后會是怎么樣的反應。 他用手指撫摸著她后頸的那點痕跡,似乎這樣就會消掉:“你知不知道……” “天……”她當即反應過來,掏出手機試圖開前置鏡頭,“我怎么沒發現!” “別掙扎了,你這樣是看不到的?!?/br> 確實,得兩面鏡子才能發現吧。 蘇澄安把手機放下,放棄治療般說道:“所以我哥是注意到了就去找你了?他沒對你干嘛吧!” 明明看起來是他對蘇澈邦做了什么還差不多。 “沒有,什么都沒有?!笨此o張的樣子,他無奈地笑了笑,“只是聊了聊,我有什么要你擔心的?” 好像也是,而且這分明是蘇澈邦對她的關心。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空氣里彌漫著她的沐浴露香氣:“外面冷,小心感冒了?!?/br> “也還好啦?!睍r間不早,她想把陳時遇留下來,但是一件不現實的事,外加父母明天回來,她更不可能跟著回去市區,只能催促他:“你快回去吧,你本來讓我哥自己回來就好啦?!?/br> “那可不行?!痹谒~頭上落下一吻,“走了,晚安?!?/br> “晚安?!?/br> 要不是一回頭見到佇立在門邊的蘇澈邦,況且還是個美好的夜晚。 陳時遇滿眼蘇澄安,固然也沒注意到,跟著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走了,大舅子?!?/br> 蘇澈邦能怎么樣,瞪了他一眼直接往回走。 蘇澈邦下車后回到房間,熟悉的感覺讓他清醒了不少,感到口渴折返下樓倒水的時候發現家門還敞開著。 結果就變成了親哥抓包現場,也不開口,就看他們什么時候才會發現他。 也不管是巧合還是有意,他們之間的事情在蘇澈邦那里算事徹底暴露了。 這一晚上連環社死,蘇澄安覺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好了不少,等陳時遇上車后默默關上了家門。 她回到房間后,慣例每天晚上睡前檢查一次工作郵箱。 發現了一封剛發來的法語郵件。 點開一看,大致內容是詢問她有沒有到歐洲進修的興趣。 這類型的郵件她這幾年里收過不少,基本上都是被她禮貌地拒絕掉。 只是這一次,落款人的名字讓她無法拒絕。 奧托馬丁,蘇澄安很難不認識他。 歐洲搖滾樂的發展催生出了不少演出攝影師,馬丁先生就是當中最早一批、最出眾的存在,也就是這個領域的佼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