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6)
厲長生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事情與喻大人要說一說。 喻風酌長身而起,道:有勞厲大人隨我前來。崖兒,照顧好陛下,可知道了? 這喻青崖欲言又止,最后無奈的點了點頭。 荊白玉也不怎么愿意離開厲長生,但最后還是乖乖巧巧的點頭。 厲長生安撫了一下荊白玉,便跟著喻風酌離開了廳堂,道里面去說話。 厲長生開門見山,道:成國已然就要舉兵,喻大人應當也聽說了,長生已經下令斬首成國國君。 是。喻風酌道:略有耳聞,讓朝中大臣擔憂不已。 厲長生道:并無什么可擔憂的,姜王已經決定出兵共同討伐成國。就不知道離國的意思如何。 喻風酌是離國人,厲長生此次前來,便是來問問喻風酌的意思。 喻風酌露出微笑,道:厲太傅對我離國國君有恩,國君對您是敬佩有加,厲太傅開口,國君定然無有不答應的道理。尤其此次,有厲太傅主持大局,成國無有占上風的道理。 有喻大人這句話,長生也就放心了。厲長生道。 成國想要趁著荊白玉修養的工夫,前來討一杯羹。分明是看準了大荊要休養生息,不敢與他開戰。此時此刻下戰書,指不定就能將大荊的朝臣嚇得屁滾尿流,也好趁機提出一些要求,獲得銀錢和土地上的補償。 不過成國人打錯了算盤,厲長生并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打算唯唯諾諾的屈服。大荊聯合姜國和離國,三國加起來對抗一個成國,這一仗還未開始,成國已經輸得一敗涂地。 喻風酌道:成國的事情,厲太傅無需費心。倒是陛下 他說到此處,稍作停頓,道:陛下的情況,著實讓喻某人大吃一驚。說句實話,陛下這樣的情況,恐怕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的罷。 厲長生未有說話。 喻風酌道:如今已經拖了月余,厲太傅有幾分把握,再將陛下的情況拖下去?紙終究就包不住火的。 厲長生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 喻風酌說道:不論如何,喻某人是站在厲太傅這面的。喻某人也知道,厲太傅與陛下感情極好,是不愿意做出令陛下傷心的事情??蓞柼狄屑氁幌胍幌?,這事情拖的太久,若是萬一真被旁人發現,群臣肯定會孤注一擲,要求陛下退位讓賢,到時候皇位花落誰家,恐怕難以獨斷,陛下可真的便與皇位失之交臂了。但 他話鋒一轉,笑著又道:但若是厲太傅可擁此位置,等陛下有所好轉的時候,厲太傅還可將皇位還給陛下,不是嗎? 還 厲長生聽到喻風酌的話,止不住低笑了一聲。 喻風酌說的太好聽了,厲長生知道,自己是多么有野心的一個人。若是他真的坐上了至高無上的位置,怕是會 不想放手。 第110章 危險指數7 嗚 哇 厲長生正和喻風酌說著正經事, 兩個人就聽到外面傳來隱忍的哭聲,抽抽噎噎的, 極為叫人心疼。 小白? 厲長生聽到聲音,立刻大步從里面往外走出,果然看到哭得極為傷心的荊白玉。 還有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喻青崖 小白,怎么了?厲長生上前,將人摟在懷中, 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道:乖,別哭別哭, 叔叔會心疼的。 荊白玉抱住厲長生的腰,委屈的抬手指著喻青崖,仿佛喻青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喻風酌也從里面走了出來,道:崖兒,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沒做啊。 喻青崖有點心虛,將手中的東西往背后藏去。 喻風酌一眼便瞧見了,喻青崖手中拿著一個兔子頑偶, 白絨絨的煞是可愛, 一看便是小孩子頑的。 叔叔兔兔 荊白玉委屈的抹著自己的眼淚, 哽咽著告狀。 原來是荊白玉最喜歡的兔子玩偶, 走到哪里都要抱著,出來頑自然也隨身攜帶。 荊白玉的披風寬大,抱著兔子頑偶并無什么違和, 方才喻青崖陪著荊白玉頑,無意間瞧見了兔子玩偶,覺得十足好奇,便拿過來瞧瞧。 這兔子頑偶荊白玉向來不與旁人分享的,在荊白玉眼中,就是被喻青崖給搶去的,頓時傷心委屈的要命,大哭了出來。 崖兒! 喻風酌真是頭疼欲裂,板著臉伸出手。 喻青崖也很委屈,只好將身后的兔子頑偶拿出來,放在他爹的手中,道:真不是我搶的,我就就拿過來看看啊,就看了一眼而已,我沒欺負他。 荊白玉拿回了兔子頑偶,首先輕輕的給兔子頑偶撣了撣,仿佛嫌棄喻青崖臟一般。然后愛惜的抱在懷中,還依偎在厲長生懷中不肯離開。 厲長生哄著荊白玉,道:乖小白,喻公子沒有惡意。 荊白玉見厲長生給喻青崖說好話,不悅的偷偷瞪了一眼喻青崖。 荊白玉嘟著嘴巴,道:叔叔叔叔,走 他拽著厲長生的衣角,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離開這里,不想再瞧見討人厭的喻青崖。 厲長生道:好好好,我帶小白去別的地方頑,好不好? 嗯!荊白玉用力點頭,眼睛還濕漉漉,紅彤彤的,卻已經笑的格外甜蜜。 厲長生與喻風酌和喻青崖說了兩句,便帶著荊白玉準備離開,仔細的給荊白玉戴好帷帽,披好披風。 荊白玉則是乖乖巧巧的抱住他的兔子頑偶,全程小鳥依人的仰頭瞧著厲長生。 兩個人很快離開喻風酌的府邸,喻青崖站在原地,怔愣的瞧著他們的背影。 這 喻青崖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道:陛下這是變得 喻風酌送了厲長生與荊白玉,走回來瞧了他一眼,道:莫要說給旁人,可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喻青崖道:這事情非同小可,我才不會胡說八道,我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不過話說回來 喻青崖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小聲對喻風酌道:爹,你有沒有覺得,陛下變得特別可愛,小可憐兒一般,很好欺負的樣子。 呵 喻風酌冷笑了一聲,道:你若是有本事,便去欺負一個,瞧瞧厲太傅會不會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這喻青崖的脊背上冒起一片雞皮疙瘩,道:爹,你也太夸張了罷。 雖然這么說,但借喻青崖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未有勇氣真的嘗試。 從喻風酌府中出來,厲長生便扶著荊白玉上了車輿。 荊白玉頭一次出來,瞧什么都覺著有些個好奇,坐在車輿之中,總想要掀開車簾子去看外面。 厲長生拉住他的手,笑著道:小白,看著叔叔還不夠?可真是貪心的孩子。 荊白玉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被厲長生拉著手,頓時滿臉甜蜜蜜的笑容,也拉住了厲長生的手,很是滿足的模樣。 我們去酒肆坐一坐可好?厲長生道。 酒肆是什么,荊白玉是不知的,厲長生問他好不好,荊白玉只管點頭,只要能和厲長生在一塊,他怎么都樂意。 說好了今天要帶著荊白玉出來游頑,自然不能叫荊白玉失望而歸。厲長生已經打點好了,車輿熟門熟路的往酒肆而去。 到地方的時候,就瞧酒肆前冷冷清清,原是早已被厲長生包了下來,一整天都不會開門做生意。 荊白玉如今的樣子,不能叫外人瞧,厲長生自然要小心一些。 酒肆的掌柜看到有車輿停下,連忙出來迎接。 荊白玉坐在車中未有下來,厲長生一個人走出,道:無需招呼,退下便是。 是是是。掌柜的連忙遣散店小二們,一個不留。 等人盡數離開,厲長生這才扶著車中的荊白玉下來,帶著他一同進了二層小樓,讓侍衛們守在門口。 兩個人上了二樓,臨窗的雅座早已準備好各種菜肴,還有許多美酒。 厲長生讓荊白玉坐下來,道:小白你看那面,瞧著有沒有眼熟? 窗戶未有全部打開,只是開了半扇,荊白玉順著厲長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下面一排考究的房子。 酒肆是他們以前經常會來的酒肆,坐在酒肆的二層雅座,可以看到對街的鋪子,是荊白玉與厲長生開的香粉鋪子,十多年過去,香粉鋪子生意仍然紅火的厲害。 荊白玉瞧著絡繹不絕,人來人往的香粉鋪子有些出神,迷茫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感覺自己應該是在想些什么的,可腦袋里空空的一片。那種感覺著實讓人心焦的厲害 荊白玉臉上的迷茫,被焦慮代替。止不住抬起手來,用力砸了砸自己的額角。 小白。厲長生抓住他的手,低聲安慰道:沒關系,若是不舒服就什么也不要想好嗎? 荊白玉有點委屈的看著厲長生。 厲長生溫聲說道:想不起來也沒什么的,乖,吃點點心。 厲長生特意帶荊白玉來這里,自然是想要幫助荊白玉恢復被系統刪除格式化的記憶。 不過厲長生并非想要帶荊白玉來受苦的,看到荊白玉突然痛苦迷茫,厲長生怎么能再讓他這般下去。 厲長生拿了點心,親自喂給荊白玉。 荊白玉以前就喜歡的口味,現在果然沒有改變,嘗了一口頓時笑的瞇起眼睛來,像一只偷腥的小貓咪,別提多可愛。 厲長生伸手拍了拍荊白玉的頭頂,道:只要小白永遠在叔叔身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就算荊白玉永遠也想不起來,也不重要 荊白玉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或者是以后,只要只瞧著他一個人,便足夠了。 荊白玉一臉吃了三塊點心,然后一臉恍然大悟,趕忙也捏著一塊點心,送到了厲長生嘴邊。 叔叔吃 荊白玉滿眼期待,嘴里還咀嚼著半塊點心,含糊不清的說。 厲長生瞧了一眼荊白玉手中的點心,然后低頭俯身下去 他未有去吃荊白玉遞過來的點心,反而湊近荊白玉一些,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道:很甜。 荊白玉此時可不知道什么是害羞,當下很是歡喜,將點心放下,又抬著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意思是讓厲長生再親一下。 厲長生被他逗笑了,道:還真是個貪心的孩子啊。 荊白玉大眼睛睜著,滿臉的期待模樣,厲長生怎么好拒絕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酒肆下面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喊聲。 厲太傅! 厲太傅可在里面? 小女子有事求見! 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在下面孜孜不倦的叫著厲長生。 酒肆已經被包下,樓下有侍衛看守,那女子顯然是上不來的,所以只好在樓下喊著。 荊白玉聽到聲音,趴在半開的窗口,往下偷偷瞧一眼,頓時滿臉的不高興。 厲長生也走到窗口的位置,低頭看了一眼。 樓下果然站著一個女子,孤零零的,身邊連個侍女小廝都未有跟著,看起來特別的柔弱。 正因著只有那弱女子一個人,所以侍衛們不好對她動手,只是阻攔著不叫她上去。 是個不認識的人,不過 【危險指數:7】 【幸運指數:0】 厲長生瞇了瞇眼睛,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弱女子,危險指數可不低。 噠噠噠 有侍衛從樓下走了上來,不過并未有上前,只是單膝跪在樓梯口的位置,道:太傅,樓下有女子喧嘩,說是想要求見太傅大人。 是何人?厲長生問。 侍衛道:卑將也不知是何人。那女子送來了東西,說是請太傅一瞧,便知她的來意。 厲長生低聲囑咐荊白玉不要亂動,就坐在這里,然后長身而起,親自走到樓梯口,取過侍衛手中的東西。 嘩啦 是一張考究的錦緞,展開里面有字。 厲長生快速掃了一眼,嘴角緩慢的展現出一個冷漠的笑容。 呵厲長生淡淡的說:原來是個成國人。 第111章 癡兒 成國顯然早已料想到, 他們舉兵威脅之事,會有一些大荊朝臣, 類似于厲長生這樣的,并不會準備妥協。 于是成國之人想了一些辦法,無非就是賄賂。 酒肆下面的那成國女子,送了一封書信予厲長生,上面便寫道,成國人想要與厲長生交好, 兩國百姓都不希望發生什么戰端,所以懇請厲長生以大局為重,天下蒼生為重。 信件的結尾, 還委婉的寫出了,會送予厲長生黃金萬兩,還有美人無數。 那酒肆之下的女子,便是其中一個美人,想要對厲長生動用美人計的。只可惜,女子并未能踏上酒肆也不,無法見到厲長生, 只能遙遙的看著, 將書信送到厲長生跟前。 荊白玉不知書信上寫的什么, 但是他能聞到一股香噴噴的味道, 不是愛馬仕大地的香味兒,很甜很香很女人的味道,讓荊白玉非常不悅。 荊白玉皺著眉頭嘟著嘴巴, 他現在被系統格式化,思維根本無有十八九歲的模式,儼然便是個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 不過就算是小孩子,也已經懂得占有和排他。 荊白玉的眼眸當下狡黠的一轉,漆黑的眸子仿佛是靈動的游魚。 他快速一撲,朝著厲長生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