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4)
你們 孟云深使不上力氣,話語根本無法說全。 厲長生淡笑著說道:兵不厭詐,孟先生見諒。 他先頑陰的,有什么可見諒的?荊白玉抱臂在一面,道:師父給的藥粉就是管用,就算武功再好,也是聞一聞便昏過去。 孟云深知道自己中計了,然而為時已晚。他意識漸漸的渙散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他昏迷的前一刻,有一男一女走進了營帳之內。 是衛國公主與吳國將軍兩人。 衛國大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昏迷的荊博文與孟云深,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厲長生溫和的說道:公主莫要慌張,太子殿下對兩位無有惡意。正相反的,太子殿下知兩位乃是真心相愛兩情相悅,對于兩位敬佩有加,所以想要幫助兩位。 幫我們?衛國公主驚訝的說。 吳國將軍警惕的去打量荊白玉與厲長生,厲長生目光毫不回避,仿佛從頭到尾的坦蕩君子一般。 吳國將軍忽然抱拳,道:方才若無兩位出手相助,恐怕公主的名聲已經被毀。不管兩位是出于何種原因,對于我來說,都是大恩如同再造,請受我一拜。 將軍言重了。厲長生伸手將吳國將軍扶起,道:快快請起。 荊白玉垂眼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荊博文與孟云深,道:厲長生,你叫我把小叔父他們迷昏了,這是何意? 厲長生笑著說道:自然大有用處。 荊白玉看到他的笑容,便覺得小叔父與孟先生要遭殃。這孟先生的確有些個本事,只可惜,每每都碰到厲長生,也算是運氣不佳。 厲長生說道:今兒個孟先生帶著陵川王前來,自然便是來捉jian的,是也不是? 他說的直白,叫衛國大公主與吳國將軍皆有些個尷尬。 別說是他們,荊白玉聽著也有點不知所措。 厲長生笑著繼續道:這樣的好戲,怎么能說沒就沒,既然已經安排上了,便繼續罷。 什么意思?荊白玉問。 厲長生言簡意賅的道:將大王與孟先生放在一張榻上,請衛公主前來捉jian,就是這個意思。 這 厲長生這話一出,荊白玉就感覺自己眼皮猛的一跳。 厲長生笑著問:這個主意如何? 荊白玉勉強干笑,道:還成。 而旁邊的衛國公主與吳國將軍已經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荊白玉一瞧,總覺得還是自己比較冷靜,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第80章 賣身契 嘶 我頭疼 荊博文感覺天旋地轉, 腦子里模糊不清,一時間根本想不起發生了什么。 剛剛 荊博文只記得, 營帳掀開里面并非衛國大公主,也無吳國將軍,反而一眼便看到荊白玉與厲長生兩人。 那之后 荊博文喃喃的說道:嘶不記得了。孟云深那家伙去哪里了 嗬 荊博文想要坐起身來,不經意的側頭一瞧,差點嚇得背過氣兒去。 原來孟云深就在自己身邊,近在咫尺。 孟云深? 喂, 孟云深?醒醒,你在我榻上做什么? 荊博文推了推閉著眼睛的孟云深,對方一點反應也無。若不是因著還有呼吸, 荊博文都懷疑他已經咽了氣兒。 荊博文叫不醒孟云深,感覺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自然自語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兒奇奇怪怪的。 就在此時,營帳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跫音,隨即便是嘩啦一聲,營帳的門簾被突然掀了起來。 荊博文被嚇了一跳,側目看去, 就見太子殿下荊白玉由厲長生陪著, 忽然走入。并不只是他們兩個, 身后竟是還跟著衛國大公主與吳國將軍兩人。 荊博文瞪著眼睛, 一臉的不知所措,道:你們進來做什么? 衛國大公主是女子,忙低著頭, 不好意思說什么。 那面吳國將軍是個糙漢子,也無太多彎彎繞,底氣十足的就說了一個字:捉 他捉了半晌,也沒說出后面的第二個字來。 荊白玉一臉淡然,仿佛自己只是路過的罷了。 而厲長生則帶著淺笑,非常溫和的說道:我們自然是進來捉jian的。 什么?捉 荊博文滿面不敢置信,十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厲長生善解人意的解釋道:聽說孟先生與衛國國君已然談妥,為大王與衛國大公主定下了婚約。為了表示大王您的誠意,孟先生特意許諾,大王迎娶衛國大公主之后,身邊不會再有旁的情人,是也不是? 你們 荊博文干笑了出聲,偷偷瞧了一眼旁邊的孟云深,需要他的時候倒是昏迷不醒,簡直太不靠譜。 荊博文尷尬的道:你們莫不是瘋了?孤的營帳之中哪里有什么別的女子?你們自己看看。 厲長生目光落在荊博文身上,隨即又在旁邊昏迷的孟云深身上轉了一圈。 厲長生笑著道:女子是未有瞧見,不過與大王您關系曖昧的男子倒是有一個,正與大王同榻而寢。 什么?! 荊博文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旁邊的孟云深,道:你你說他?你說云深?這你別開頑笑了,這男子與男子怎么可能 荊博文說了一半,突然嗓子里卡了雞毛一般。因著他看到了面無表情,抱臂在一旁助陣的太子殿下荊白玉。 那荊白玉喜歡的可不就是個男子 荊博文前幾日還在荊白玉面前現弄顯擺了一番,說自己經驗豐富閱人無數等等,就沒有他不懂的。如今這般一說,簡直便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荊白玉嗤笑了一聲,道:沒成想小叔父與孟先生是這般關系,怪不得小叔父對孟先生言聽計從呢。 你別胡說八道,荊博文慌張的道:我們兩個可清清白白的! 荊白玉一聽,又忍不住笑了出聲來。 厲長生挑眉道:一般會這么說的,其實內地里都有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說沒有就沒有,厲長生你莫要想胡攪蠻纏!荊博文瞪眼睛,想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 厲長生并不吃他這一套,道:如今大王與孟謀主同榻而寢,已被我們當場抓住,竟是還不想承認。嘖,長生這輩子,怕是還未有見過比大王您臉皮還厚之人了。 你說什么?誰臉皮厚了,我荊博文根本說不過厲長生,尤其是眼下這般尷尬的情景。 厲長生道:若是大王執意狡辯,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將營帳打開,叫外面那些個國家的使臣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如此大家心中自有公斷,也好還給陵川王與孟謀主一個清白,是也不是? 別! 荊博文大喊一聲,道:別打開帳門! 眼下這情況衣衫不整的,若是叫外人瞧了,十足丟人現眼??峙率畟€看了,有八個會覺得,自己與孟云深有不可告人的親密關系。 荊博文額頭上青筋亂蹦,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只好去與荊白玉求情。 荊博文小聲說道:玉兒啊,我可是你親叔叔啊,你怎么能帶人來陰我呢? 小叔叔。荊白玉淡然的開了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小叔叔,婚約既然已經定下,就應該遵守諾言啊。叔父若是不喜歡衛國公主,也不能在這七國會盟之地,給公主一個弱女子難堪是不是?如今小叔父與孟先生這事情 荊白玉像模像樣的嘆息了一聲,道:叫公主瞧了,是有多傷心多失望。玉兒作為晚輩,也實在是看不過眼。這一次,無法站在小叔父您那一邊了。 太子太子 荊博文一聽,怎么說的好像自己真的像負心漢一般,明明自己根本什么都沒做。 我知道了,荊博文恍然大悟,道:好啊,你們合起伙來整我是不是? 陵川王這話說的,厲長生微笑著說道:若是孟先生安分守己,不先挑起事端,我們也不必如此煞費苦心不是? 荊博文再一聽,厲長生這分明承認了!簡直大言不慚。 荊博文道:好好好,你們贏了,你們要怎么樣,直接說便是了。 荊博文已然無奈,是一點子辦法也沒有。 如今乃是七國會盟,若是在這大營中鬧出些什么笑話,或者奇怪的傳聞來,怕是要名揚千里。 厲長生笑著說道:就知大王是明事理之人。 衛國公主一直垂著頭,站在后面不敢言語,此時聽到荊博文松口,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氣。 那吳國將軍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厲長生提出的辦法真的見效。 荊博文趕忙道:你們要怎么樣,就怎么樣罷。先出去,先出去罷!讓我把衣裳換了!還有這云深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醒?你們不會把他怎么樣了罷? 大王請放心。厲長生微笑著說:孟先生再過一個時辰便可醒來,只是藥勁兒還未有過去。 厲長生特意讓荊白玉,給昏迷的孟云深又喂了一顆藥,確保他沉睡的比較比荊博文要久上一些。如此一來,只有荊博文一個,便好說話了許多。 厲長生話鋒一轉,道:至于我們現在還不能出去。 為什么?荊博文坐在榻上,看了一眼旁邊昏迷的孟云深,感覺這樣太奇怪了,仿佛真的被捉jian了一般。 厲長生笑著說道:若是叫大王您毀壞了證據,到時候反齒怎么辦? 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卑鄙小人?荊博文叫著說。 厲長生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請大王見諒。 那你想怎么樣?荊博文頭疼欲裂。 厲長生就等著他這一句話,當下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卷來,上面已然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厲長生走上前,恭敬的遞給荊博文,道:大王請看。 你們 荊博文一瞧,當真是氣得頭暈目眩。 只要大王在這羊皮上畫押確認之后,我們便可立刻退出營帳,就當眼前這事,從來未有發生過。厲長生笑著說。 還要畫押?荊博文瞪著眼睛,道:你們竟然叫孤在上面按手??? 荊白玉在旁補充說道:孟先生也要按手印,有勞小叔父幫忙。 荊博文氣得不行,可是一瞧他們這架勢,若自己不將手印按了,怕是今兒個沒完。 厲長生在旁溫聲說道:大王請放心,這羊皮上撰寫的,也不是什么苛刻的賣身契,不過是請大王與衛國公主解除婚約,然后成全衛國公主與吳國將軍的這段姻緣罷了。 解除婚約還不行?荊博文被氣笑了,道:還要我給他們親自做媒?我 荊博文感覺自己真是冤死了。 厲長生道:若是大王覺得不妥,可再考慮考慮,我們等著大王考慮便是。 什么再考慮考慮,根本半點轉換的余地也未有!荊博文氣得牙根直癢癢,卻未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按下了手印,還幫昏迷的孟云深也按下了手印。 厲長生接過羊皮,滿面微笑地說道:眼下時辰尚早,請大王和謀主繼續安寢,那我們便退下去了。 荊白玉偷笑一聲,一行人這才從荊博文的營帳內走了出去,將帳簾子放下。 這都是什么事兒!我的老天爺??! 荊博文仰頭哀嘆了一聲,感覺這一大早的,自己便被扒皮抽筋,已經一絲力氣也無,干脆挺尸一般的倒了下去,歪歪扭扭的便倒在榻上,也不閉眼休息,瞪著兩只大眼睛,盯著營帳頂部,也不知具體在看些什么。 咳 身邊傳來咳嗽的聲音。 荊博文一臉死灰模樣,要死不活的道:你醒了 大王?孟云深捂著腦袋坐起身來,道:大王為何會在云深的營帳內? 呵呵!荊博文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屁話!這是我的營帳!這是我的榻!哼! 說罷了還重重哼了一聲,那眼神恨不得將孟云深戳出兩個大窟窿來。 孟云深用異樣的眼神瞧著他,隨即神經一緊,道:遭了!中計了! 孟云深設了一個局,為的便是吳國將軍手中的兵力,不惜大費周章叫荊博文迎娶衛國公主。然而轉了這般大一個圈子之后,竟是被厲長生與荊白玉突然出現,打亂了計劃。 呵呵!荊博文又是冷笑一聲,道:你現在才知道中計了,會不會感覺太晚?你可知道剛才我我有多狼狽啊,簡直丟死人了。 孟云深雙手攥拳,瞇了瞇眼睛,道:就差一點子 荊博文頭疼不已,道:云深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啊,我不會拖你后腿的,真的。 云深并非怕大王壞事。孟云深揉了揉鈍痛的額角,道:只是怕大王沉不住氣,會走漏了風聲。 你這次回來好生奇怪。荊博文去瞧他,道:走的時候也異常匆忙,不知到底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