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4)
不只如此,隨后大批的離國士兵涌出,將本來就混亂的輜重部隊,殺了個措手不及。 眼下 喻青崖艱難的開口,喃喃的道:我是被俘了嗎? 他想要爬起來,但是手腳都被束縛著,根本一動不能動。 他艱難的轉頭去瞧,就看到身側有個人影,仿佛還在昏迷著。 陳均年!陳均年! 喻青崖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昏迷著的人可不就是要殺他的陳均年。 喻青崖疲憊的厲害,他用盡全力,喊道:陳均年! 你醒了沒有?快醒醒! 睜開眼睛,聽到沒有! 陳均年稍微動了動,定然是聽到了喻青崖的喊聲,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同樣被捆綁著,根本無法動彈。 陳均年睜開眼睛,看到了黑暗的環境,看到了受傷的喻青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 陳均年嗓子里發出呵呵的苦笑,說:都怪我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 喻青崖道:現在不只是自暴自棄的時候,我們被抓了!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經啊。 我要殺你陳均年不敢置信的說:你還要跟我一起逃出去? 廢話!喻青崖道:你覺得我一個人這樣,能逃得出去嗎?不跟你一起合作,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你也是,要殺我的話,就出去再殺,這里可是離國人的地盤,咱們就先別窩里斗了。 好陳均年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道:你過來一些,我幫你把繩索解開。 我努力一下喻青崖渾身疼得厲害,挪動起來著實困難,道:你也過來一點啊,我之前被你踢了一腳,說不定肋骨都斷了。 陳均年冷笑一聲,道:肋骨?若是能出去,我定然要取了你的腦袋! 喻青崖嘴里切了一聲,仿佛不做一回事,道:誰殺了誰還不一定呢,不過 他說著有些遲疑,道:我爹到底怎么惹你了,你為什么要殺我? 當時在山路上,陳均年突然要殺喻青崖,后來離國伏兵突然殺出,大家都以為陳均年乃是離國細作,是他引來的離國士兵。 然而這一切,其實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若陳均年真是離國細作,也不會與喻青崖一起,被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屋子里。 喻青崖道:你當時嘴里說著,要報什么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均年瞬間沉默了下去,盯著喻青崖的目光變得很是不善,半晌才道:自然是為我的父母親人報仇!都是你爹!是你爹殺了他們! 我爹?喻青崖道:不可能,我爹雖然平時不茍言笑,但他是好人,從來不做壞事的,定然是有什么誤會。 好人?陳均年冷笑,道:怕是只有你一個人,異想天開的如此覺著罷!你以為我為何會好端端的上山做了土匪?都是被你爹逼的! 陳均年家里很有錢,這一點蕭拓是知道的。陳均年曾經被蕭拓所救,后來傷好離開,卻又帶著大批量的財寶回到了土匪山上,與蕭拓一起,當起了山大王來。 關于陳均年的家人,旁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有蕭拓知道,陳均年的家人都早已去世,聽說是被人害死的。 陳均年咬牙切齒的說:是你爹!是你爹!他替皇上搜羅寶物,來到我家里下榻,看上了我陳家的家傳之寶,還看上了我大姐!你爹逼迫,說是要將我大姐和寶貝一起帶走,否則便要給我們陳家好看! 不可能喻青崖立刻反駁道:我爹才不是這樣的人。 喻青崖知道,家里后院有不少女人,不過那些個女人都是為了榮華富貴,所以甘愿來侍奉喻風酌的。而喻風酌是個冷淡的人,喻青崖就沒瞧見他如何去后院,倒是經常聽到后院那些個美人怨聲載道。 陳均年繼續道:我大姐已經許了人家,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婚,你爹卻蠻不講理!我父親不愿意,你爹就起了殺心。 當時陳均年在外,回到家里一瞧,發現一家人全部慘死,無有一人生還,除了他之外,竟是滿門被屠。 喻風酌為了斬草除根,竟是還派人四處尋找陳均年的下落,想要殺了他滅口。 陳均年便是被喻風酌追殺,才會遇到了蕭拓,最后上了柏安山做了土匪頭子。 不可能喻青崖心里慌得要命,他嘴里只說著這么一句話,一直反復不停。 陳均年冷笑著說:你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你騙人!喻青崖呵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誤會。我不想與你計較,等我們逃出去,我們當面去問我爹,肯定就能將誤會解釋清楚了。 哐! 就在這時候,有人大力的將房門推開,四個離國士兵入內。 喻青崖與陳均年的話頭截然而知,都是極為戒備的瞧著那四個離國士兵。 一個士兵說道:哪個是喻青崖?大人要見你! 喻青崖心中哆嗦了一下,他不過一個富家公子哥,被他爹保護的一直很好,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心中有些個害怕。 陳均年一瞧,朗聲說道:是我,你們大人是誰? 呸!另外一個士兵啐了一口,說:不是他,模樣不對,是另外一個。 是他!帶走! 士兵們沖上來,將喻青崖強硬的提起,就要拖出房間去。 嗬喻青崖感覺自己的腿好像斷了,疼痛入骨,根本掙扎不了。 喻青崖!陳均年見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一個士兵當胸一腳,又跌在地上。 老實點呆著!士兵拖走喻青崖,嘭!重重的將房門關上。 喻青崖被他們拽著,架起來送到了其他房間。 眼前的房間不再是黑洞洞的,屋內軟榻、案幾、插屏,一切應有盡有,屋里正燒著火盆子,暖呼呼的,卻未能叫喻青崖松出口氣來。 喻青崖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誰要見我?喂!怎么不說話? 士兵們不理他,將他丟在軟榻上,轉頭便出了房間。 房門關閉,屋內靜悄悄的。喻青崖心中忐忑不安,他想要站起來逃跑,但是力不從心。 噠噠噠 有腳步聲突然逼近,并非從屋外傳來,而是從里面 爹! 喻青崖抬頭去瞧,頓時驚喜的差點一嗓子喊出來,他連忙壓低了聲音。 有人從大插屏后面轉了出來,那身影那面容,叫喻青崖再熟悉不過。 喻青崖驚喜的眼睛亮了起來,低聲道:爹!爹爹,真的是你? 你怎么在這里? 爹,我腿疼好像斷了。 喻青崖一時間有好多話想說,心里委屈的厲害,加上渾身疼得厲害,眼眶瞬間沒骨氣的便紅了起來。 崖兒 喻風酌低聲喚了他一句,連忙走過來,跪在他面前,伸手將人抱在懷中,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說:爹在別怕,爹會治好你的腿。 爹,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進來的?喻青崖激動的說:這里是哪里? 哐當 門外隱約傳來一陣響動,喻青崖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爹!你快走!這里太危險了,快走,別讓人發現了你,快啊。 崖兒 喻風酌并未有動彈,只是輕輕的抱著他。 喻青崖急的要死,說:爹!快啊,你不能也被抓住,那就完蛋了。 哐當 又是一聲響,大門被推開了,有人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喻青崖感覺自己已經怕的不能呼吸,自己已經被抓了,若是爹爹 大人。 不及喻青崖多想,來人還是走了進來,是個看起來有些個發福的老頭,穿著一身離國的官服,應當是巒山城內的官員。 那發福的老頭一臉諂媚笑意,拱著手說道:大人,您看這房間可還好?是卑職特意為公子準備的,大人若是覺得哪里有不滿意的地方,只管與小人支會一聲! 喻青崖一時怔愣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大人? 什么公子? 就在喻青崖迷茫不已之時,抱著他的喻風酌淡漠的開了口。 喻風酌說:立刻叫大夫前來,給我兒治療傷勢。 是是,卑職這就去辦,請大人放心。那官員一打疊的答應。 大人 喻青崖震驚又迷茫的瞧著眼前的喻風酌,說:爹你 細作! 第62章 職業變更卡 不可能喻青崖腦子里嗡嗡作響, 下意識的想起了陳均年方才說過的話 不可能 爹是好人 一直都是 喻青崖死死拉住喻風酌的袖子,臉上的表情更加委屈, 道:爹,這是怎么回事?這人不是離國人嗎?他為什么會叫你大人?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崖兒。喻風酌淡淡的開口,目光低垂著,并沒有去注視喻青崖的臉,道:你受傷很嚴重,還是先叫大夫給你看看傷勢, 其他的日后再說罷。 不!喻青崖突然大喊了一聲,道:不!爹!現在就說,爹你現在就跟我說好不好?你怎么會和離國的人在一塊?陳均年他說自己不是細作, 他沒有聯合離國人他只是想要向爹你報仇,所以才要殺我。那那突然出現的離國伏兵是怎么回事?難道難道是爹你 喻青崖斷斷續續的說著,他感覺胸口憋悶異常,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喻青崖分明就在跟前,他卻越來越看不清喻風酌,感覺分外的模糊 分外的陌生 崖兒!崖兒! 喻風酌低呼一聲, 趕忙伸手又去摟住喻青崖, 這才叫喻青崖免于摔倒。 喻青崖眼前一黑, 竟是昏死了過去, 什么意識也無,靠在喻風酌的懷中,眉頭仍舊死死的皺著。 大人, 這發福的官員也受了些驚嚇。 廢物!去叫大夫來!快去!喻風酌的聲音變得冰冷萬分,呵斥著說道。 發福的官員被嚇了一跳,是是是一打疊的答應著,連滾帶爬便跑出了房間,去尋大夫去。 官員帶了七八個大夫而來,生怕喻風酌有絲毫不滿。 你們務必治好里面的人! 一點病根也不得留。 否則大家人頭都要不保,知道了嗎? 官員一陣囑咐,七八個大夫才恭恭敬敬入內。 喻風酌吩咐了,除了大夫之外,其他人皆不可進入打攪,那發福的官員只好站在外面,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看起來還有些個著急。 老爺旁邊尋了大夫來的小廝有些個看不過眼,道:這喻風酌是何許人也,竟如此囂張,在咱們巒山城作威作福的!竟是還欺壓到了老爺您的頭上。 這官員乃是巒山城里的官兒,說白了在這里仿佛一個土皇帝,就連府上的下人都跟著雞犬升天,哪里見過他們老爺這般低三下四的模樣。 你懂什么?發福的官員斥責說:絕不可怠慢了此人,他乃是上柱國身邊,最得力的手膀右臂了。 什么?小廝震驚不已,道:這人不是荊國的一個太監嗎?怎么成了咱們 小廝話未說完,吱呀一聲,房門驟然被推開,喻風酌冷著臉從里面走了出來。 發福官員本想要一把捂住小廝的嘴巴,叫他不要亂說,但定眼一瞧,喻風酌來了,怕是什么都聽到了,那豈不是什么都完了? 官員嚇得一陣篩糠,急中生智,抬腳便狠狠踹在那小廝的肋部,將小廝瞬間踢出幾個跟頭去。 發福官員喝罵道:啐!你這不開眼的頑意!你敢詆毀大人!呸!你可知大人乃是上柱國身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大人乃是正經的老離人,不過是因著為上柱國大人效力,才會前往荊國去做細作罷了。再讓我聽到你說大人一句閑話,仔細你這一身的皮! 是是是,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小廝被踢得都懵了,趕忙一連串的告饒。 閉上你們的嘴。喻風酌聲音冷酷的讓人渾身發麻,說:若吵醒了屋內之人,你們可知會有何種后果? 不論是官員還是小廝,瞬間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只是無聲的瘋狂點頭。 屋內大夫不少,團團圍著喻青崖檢查,一個個小心翼翼,生怕稍微一碰,喻青崖便會一命嗚呼似的。 喻青崖躺在榻上,他未有睜開眼睛,但若仔細觀察,他雙眼睫毛時不時的輕微抖動著。 喻青崖早就醒了,無需被什么人給吵醒。 屋外官員與小廝的說話聲,喻青崖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心中一片驚濤駭浪,又是一片靜如死水,五味混雜一團,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喻青崖有些迷茫,爹爹是離國人?這怎么可能?自己從小與爹爹生活在一起,幾乎是朝夕相見,爹爹是最疼自己的人,自己是爹爹最親近的人,而現在 喻青崖感覺,自己與喻風酌變得甚為陌生,竟是絲毫也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