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梁風鶴萬萬無有想到,第一次見到離纓,卻叫離纓對他印象如此糟糕。 厲長生道:不過等二皇子知曉梁二爺的良苦用心,或許能理解梁二爺。 是我不好梁風鶴仿佛未有聽到厲長生的話,只是自言自語的說:長得真像尤其是眼睛,渾然和jiejie一模一樣 厲長生遞給梁風鶴一個小瓶子,道:這里是馮先生配置的傷寒藥,給二皇子服下,應該會好一些。 梁風鶴點點頭,接過小瓶子,道:軍餉問題,你們無需擔心,我已經著手讓人暗中籌備。只是需要再等幾日工夫 可是要等湛露公主將銀錢送過來?厲長生笑著問。 梁風鶴抬眼去瞧他,道:你又是如何猜到的? 厲長生道:這也沒什么。湛露公主請梁二爺辦事,哪里能不給梁二爺一些個好處?必然是許諾了錢財。梁二爺雖然并不缺錢,可這節骨眼上,二皇子要想發兵打回離國去,銀錢是多多益善的。 湛露公主來尋梁風鶴,梁風鶴未有拒絕,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若是一口回絕了湛露公主,上柱國那面也不會放過離纓,反而會打草驚蛇,上柱國說不定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先對梁風鶴的馬場下手。到時候離纓無法前來馬場,梁風鶴不只是有危險,也無法將軍餉銀錢交給離纓,著實不劃算的很。 而若是假意答應了湛露公主,一來可以拖延時間暫時保護離纓的安全,二來也可從湛露公主與上柱國那面敲詐來一筆銀錢。 厲長生笑著說:梁二爺好計謀,用著上柱國的銀錢,發兵去打上柱國,的確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只不過 厲長生話鋒一轉,道:等拿到了湛露公主送來的銀錢,那湛露公主怕是就要發現,梁二爺誆騙了她去。到時候,上柱國與湛露公主,都是不會放過梁二爺的。梁二爺這馬場生意,怕是要做不下去。 梁風鶴笑的頗為無所謂,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府邸破破爛爛的,本來就這副模樣,有什么可惜的? 梁風鶴顯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馬場八千余人,愿意繼續留下來,充入軍隊助離纓回國的,梁風鶴自然有重謝。不愿意跟隨的,便給些銀錢,已然離開了這里。如今眼下剩下的,差不多七千來人,而所有的家資,梁風鶴也托人換成了軍餉,就等著叫離纓帶走。 到時候就算上柱國與湛露公主想要報復,等他們到來之時,這里早已成了一片廢墟,什么也是剩不下來。 梁風鶴瞧上去瀟灑的厲害,布置的也井井有條。然而這乃是他用畢生精力經營的馬場,不只是他的心血,還是jiejie的心血。 如此一來,馬場肯定是無法再恢復的,日后不論是離纓能否回到離國去,梁風鶴都會變得一無所有,兩袖清風。 厲長生笑著說:梁二爺對二皇子如此上心,看來不論梁二爺先前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二皇子亦是不會怪罪梁二爺的了。 厲長生說罷了,對梁風鶴點了點頭,轉身先行離開了房間,輕聲將門關好。 厲長生的話仿佛話中有話一般。 梁風鶴不及仔細思索,就感覺有guntang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梁風鶴低頭一瞧,昏迷中的離纓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醒了過來。他睜著紅彤彤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瞧著梁風鶴。 眼淚順著離纓耳畔滾下,正好落在坐在榻邊的梁風鶴手背之上。 你梁風鶴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全無方才與厲長生說話時的淡定自若,說:你醒了?你昏倒了,我才將你帶到我的房間來。我還是去將你的朋友叫進來罷。 舅舅 離纓見他要走,突然伸手拉住梁風鶴,低聲的喚道:舅舅別走,不好的是我是我誤會了舅舅是我不應該。 吱呀 厲長生帶門走了出來,外面還灰蒙蒙的,卻已能清晰的看到不遠處站著個半大的小身影。 太子怎么起的這般早?厲長生笑著走過去。 荊白玉小大人一般抱臂站著,道:被公雞吵醒了,一起來就發現你不見了人影。 荊白玉說著,抬了抬下巴,示意屋里面,道:里面進展的可還算是順利? 厲長生道:太子可要進去瞧瞧? 荊白玉搖頭,道:他們親人見面,肯定酸了吧唧的,這種場面不適合我。 厲長生被荊白玉故作老成的口氣逗笑了,說:長生倒是覺得,挺適合太子殿下。 我說厲長生呀荊白玉感嘆道:你這肚子里的壞水到底有多少?前些個教唆湛露公主假裝摔倒去勾搭我小叔父,今兒個又教唆離纓假裝昏倒去詐他舅舅。旁人全沒你的壞水多了。 厲長生笑道:長生今日可是做了個好事兒,太子應當表揚長生才是。 看來糧餉的問題是解決了。荊白玉道:下面就該好好計劃一下,如何才能順利的打進離國。 荊白玉背著手,自然自語一番,轉身離開了庭院。 厲長生無奈的笑笑,也是自然自語道:看來太子并不打算表揚我的。 第61章 被俘 梁風鶴照顧了半日離纓, 服了藥稍微睡了一覺,發熱的情況也便不那么嚴重了。 其他人聚集在一起, 正在房里商量著如何攻打離國的事情。 姜笙鈺是個急性子,道:我們殺過去來個出其不意,反正咱們人多,他們離國的城門再堅硬,也是有攻破的一日。 有勇無謀。荊白玉在旁邊嘟囔了一句。 你說誰有勇無謀?姜笙鈺瞥著荊白玉冷笑一聲,說:當時是誰被我追殺的那般慘, 我瞧著有人是無勇無謀。 厲長生一瞧,左右兩邊的太子殿下又要吵起來,趕忙開口道:二皇子怎么來了?身子可有好一些個? 他一開口, 大家伙全都瞧過去,果然見離纓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還有些個疲憊,走進來坐在席上,說:我沒事了,聽說你們在商討如何進攻的事情,所以就過來了。 姜笙鈺說:你來的正好,你們離國的城門能有多硬, 你倒是說說。我們這么多人, 還怕攻不破一個城門? 離纓虛弱的笑了笑, 道:我們若想進入離國, 直往都城而去,最捷徑的路線,便是眼前的巒山城。只要能攻入巒山城, 便可以最快五日,趕到都城兵臨城下! 荊白玉道:這個方才厲長生已經說過了,我們肯定是要走巒山城這一條路的,否則其他的地方都太遠了。 離國地勢險要的很,除了城門之外,其他地方都被高山環繞,想要翻山而過簡直便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姜笙鈺說:所以說啊,我們只能攻打城門,沒別的辦法,聽我的準沒錯。 厲長生瞧了一眼眾人,目光最后落在離纓臉上,道:二皇子可是有什么良策? 離纓點點頭,道: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繞過巒山城的城門。 小路?荊白玉睜大眼睛,道:真的嗎?如果能繞過巒山城的城門,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出其不意,殺上柱國一個措手不及,這般一來是再好也沒有的。 離國的城門是所有國家之中,最為堅硬的一個。就算他們人多,沒有三五個月是無法攻破的。想要并吞離國,最好的辦法其實乃是圍城,斷絕離國的任何水米來源,讓他們彈盡糧絕。 然而這個辦法對于現在來說,并不現實,他們無有太大的人力財力做到圍城,也無有時間圍城,眼下需要的,乃是速戰速決。 圍城不行,攻打城門這辦法又著實太笨,就在這進退兩難的節骨眼上,離纓倒是送來了個一個好辦法。 厲長生微微思索,道:請二皇子詳說一番。 離纓說:巒山城旁邊地勢險要,所以基本沒有什么士兵把守,一般想要攻打離國的人,也不會想到要翻山,畢竟這些山,是傳說中連鳥也飛不過去的。 厲長生點點頭,說:正是。 離纓笑了,道:但是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直通巒山城。我其實就是從那條小路逃出來的。 上柱國造反,下令將所有皇子抓起來看管,離纓被迫逃離離國,上柱國發現他的逃跑路線,特意讓人在巒山城設下重兵把守,想要將離纓攔截在此。但最后離纓仍是逃了出去,仿佛長了翅膀一樣,把守的士兵根本未有瞧見離纓的身影。 離纓道:那條路不太好走,但是勉強可以走輜車,若是能順利翻過巒山城,接下來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荊白玉猶豫著說:聽起來雖然有點道理,可還是有些個危險的。山路崎嶇,就算能通輜車,可以將糧草運送過去,可若是萬一路上遇到了埋伏,那 呸呸呸!姜笙鈺狠狠的在旁邊呸了幾下,說:晦氣!現在不能說這樣的話。 荊白玉瞪了姜笙鈺一眼,不想與他爭吵,干脆看向厲長生,說:厲長生你說怎么辦! 厲長生露出一個笑容,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看這也是個辦法。 荊白玉一聽厲長生同意了,心中亦是有些動搖起來,說:那好罷,我們試試看,反正現在也想不出其他什么辦法來。 大家無有意義,立刻聚在一起制定計劃。 他們斷不可一口氣全入小路,需要先行探路一番,看看是否有埋伏在山上,以免全軍覆沒。 厲長生著蕭拓校尉打頭陣,帶領一隊輕騎往山上探路,若是無有問題,再安排其他。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蕭拓抱拳正要退下,大家就聽到這咋咋呼呼的聲音。 荊白玉頭疼的說:喻青崖怎么來了? 厲長生笑著道:怕是來請命的。 請什么命?荊白玉納罕的說。 厲長生但笑不語,那邊喻青崖已經急火火的沖了進來,像模像樣,竟是抱拳單膝跪在了地上,說:太子殿下,我是來請命的! 荊白玉一聽,登時更是頭疼,瞥了厲長生一眼,還真叫厲長生給說準了。 喻青崖趕緊繼續說道:我也想帶兵跟你們一起打仗! 這荊白玉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喻青崖,說:你又心血來潮了? 才不是心血來潮!喻青崖說:我是想叫我爹爹瞧瞧,我是有本事的! 你忘了,你當時被丟進軍營里,有多慘了?荊白玉笑著道。 喻青崖臉上一陣尷尬,道:那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爹不讓我參與打仗的事情,他就是看不起我,我不只是做生意能做好,其他的事情,我定然都能做好!我想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給他看! 荊白玉很想說,喻督主說的是對的,打仗這樣子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喻青崖跑去搗亂的好。 荊白玉給厲長生遞了個眼神兒,小聲說:你勸勸他。 厲長生低聲道:喻公子難得有這番雄心大志,太子殿下應當贊賞才是。 什么?!荊白玉驚訝的差點跳起來,說:你同意他的想法? 亦無不可。厲長生微笑點頭。 喻青崖沒聽清楚他們嘀咕什么,卻聽到厲長生說的最后一句話。 喻青崖的眼睛登時雪亮,說:厲大人!你也覺得我有天分是不是?我就說罷!只有我爹不讓我干這個,不讓我干那個!哼,我就是什么都要干,讓他瞧瞧我的厲害。 厲長生略作思考,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喻公子未有帶兵的經驗,不過喻公子倒是可以幫忙押送糧草。 糧草荊白玉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多一個照看糧草,我也能放心一些個。 姜笙鈺一聽,道:糧草不是說好了我來照看,你們還信不過我是怎么的? 荊白玉遞了個挑釁的目光過去,道:就是信不過你,你說怎么的? 你這小孩,我姜笙鈺站起來,那架勢可不得了。 厲長生連忙也站起來,攔住怒火沖頭的姜笙鈺,道:鈺兒莫急,其實乃是叔叔擔心你,并非信不過你。糧草乃是全軍重中之重,若是真有人偷襲糧草,鈺兒便身在陷阱之中,叔叔如何能放心?還是多安排些個人一起保護,那才叫人安心一些。 姜笙鈺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嘴角止不住的往上飛起,說:我就知道,叔叔是最關心我的。 這面姜笙鈺好不容易同意下來,喻青崖一聽倒是不怎么高興,說:糧草?讓我去保護糧草嗎?這我想去做先鋒的。 噗荊白玉正捧著熱乎乎的茶杯,被喻青崖驚人之語嚇了一跳,一口水差點嗆死自己。 厲長生輕輕給荊白玉拍了拍后背,道:太子沒事罷? 有事!荊白玉跳起來,道:當先鋒?喻督主不找我拼命就見了鬼! 厲長生笑著道:喻公子雄心壯志,這是好事兒,還是讓長生來與喻公子談談罷。 喻青崖想做先鋒,不過不多一會兒,只是與厲長生談了談,就美顛顛的離開,決定跟著姜笙鈺一起護送糧草。 荊白玉眼瞧著喻青崖歡歡喜喜的離開,好奇的問:厲長生,你跟他說了什么? 厲長生付之一笑,道:也沒什么,就是跟他說做先鋒太辛苦,可能會影像喻公子的顏值。 顏值荊白玉差點給氣死,都要去打仗了,還考慮什么顏值問題。 荊白玉腦補了一下,喻青崖穿著鎧甲,手里拿著長槍,突然伸手一摸,摸出一面小鏡子來,開始一邊照鏡子一邊感嘆自己又美又帥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