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
咳咳 厲長生瞧了一眼姜笙鈺手中的小毛驢,面不改色保持微笑,第二個半價,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道:嗯,你們喜歡就好 第55章 婚約 如此一來, 兩位太子被分散了注意力,倒是安靜了許多。不多久姜笙鈺拿著他的小驢子歡歡喜喜的離開, 荊白玉也進了營帳內休息。 厲長生稍微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在兩位太子殿下中間夾縫求生,仿佛比詹國面前斗智斗勇還要累得多。 厲長生也跟著入了營帳,將簾子放下,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們打個商量? 怎么了?荊白玉正拿著他的兔子唇膏涂嘴巴, 說:哇好甜呀,比宮里面的飴糖還甜呢,味道還有點不一樣。 荊白玉這兔子潤唇膏是焦糖味道, 自然和古代的飴糖并不是一個味兒的,不只是聞起來香香甜甜,涂上潤唇膏輕輕一抿,也感覺香香甜甜的,對于喜歡甜食的荊白玉來說,味道那叫一個好。 厲長生說道:這叫焦糖。 焦糖?荊白玉長見識的點點頭,隨即問:那你給姜笙鈺的是什么糖?為什么給我一只兔子, 卻給他一只狼?你不知道狼是會吃掉兔子的嗎? 這厲長生笑得有些不厚道, 說:給姜國太子的不是什么糖味道, 是一種花的味道。還有, 其實他那不是只狼,而是一只驢子。 什么?荊白玉頓時瞪著眼睛跳了起來,道:驢子?!厲長生你真是壞得很呢。嘻嘻, 姜笙鈺剛才還說他與驢子著實般配,我瞧著也是! 厲長生可不是故意要給姜笙鈺一只驢子的,只不過因為商城特價,這潤唇膏已然快要售罄,厲長生瞧哪一種有貨,便直接買的哪一種,并非含沙射影。 荊白玉拿著他小兔子潤唇膏笑了半晌,剛才什么不快也都煙消云散,霎時間一干二凈。 那面姜笙鈺也是歡歡喜喜,手里托著他的小驢子,一路走一路微笑,說:叔叔對我真好,小狼呀小狼,以后你可要替我將那只兔子給吃了才是,哼,讓他一直纏著我叔叔。 他正說到此處,身邊一個神出鬼沒的聲音,道:這是什么狼?瞧著不像。 姜笙鈺連忙轉頭一瞧,原是小太子荊白玉新拜的師父馮陟厘。 馮陟厘昔日里總戴著帷帽,也不肯與旁人親近半分。而現在有了厲長生送予他的遮瑕膏,馮陟厘再也無需遮遮掩掩的,旁人根本看不出半分異樣。 他收了大荊小太子荊白玉為徒,荊白玉是個大忙人,馮陟厘不可能要求荊白玉在某個地方與自己安心習學,所以馮陟厘干脆跟著荊白玉四處行走,也算是出來瞧瞧世面。 姜笙鈺與馮陟厘的恩怨簡直比海還深,他見了馮陟厘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橫了他一眼,根本不愿意與他多說一句話,轉頭便走。 我瞧著更像個驢子。馮陟厘見他要走,朗聲說道。 呸!姜笙鈺頓時不走了,扭過頭來氣哼哼的說道:你才像個驢子,又笨又倔的。我這是狼,你難道看不出? 看得出。馮陟厘點點頭,道:又笨又倔,與你正相配。是誰如此大才,說你像驢子的?我日前怎么無有想到? 馮陟厘!姜笙鈺當下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 只可惜馮陟厘身材高大,姜笙鈺如今十八歲,還是長身體的年紀,他不過才到馮陟厘的下巴,離近之后需要仰頭去瞧馮陟厘。 馮陟厘垂頭微笑,道:我難不成說錯了?你瞧見哪一只狼的耳朵又大又垂? 我姜笙鈺頓時說不出話來,瞄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毛驢潤唇膏,果然那小驢子生著一雙又大又垂的耳朵。 姜笙鈺一時慌了神兒,道:我說它是狼它就是狼。再說了,這可是叔叔送給我的,是驢子我也喜歡。 你喜歡就好。馮陟厘毫無誠意的說了一句,輕輕撇開姜笙鈺捉著自己衣領的手,說:與你煞是相配。 你姜笙鈺道:你等著,早晚有一日,我叫你跪在我面前哭爹喊娘! 姜笙鈺心說,眼下他們在會盟大營,自己若是將馮陟厘給教訓了,恐怕引起旁人圍觀。叔叔一會兒過來,定然會覺著自己不知輕重緩急,眼下可不是時機,還是等日后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必須要忍耐一時才行。 嘶 姜笙鈺才松了手,就見馮陟厘的袖子間冒出個綠油油的小東西來,可不就是馮陟厘常帶在身上的小綠蛇? 姜笙鈺不可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幸虧顫抖的微不可見,否則便要丟人現眼。 他之前被小綠蛇咬過,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別說再見到真正的蛇。姜笙鈺心里稍微有些陰影,表面上是不會顯露出來,但心底里沒來由總是顫悠。 又是這條蛇!姜笙鈺當下真想掏了匕首去砍它,最好連主人馮陟厘的腦袋一起砍掉,以絕后患。 馮陟厘一伸手,小綠蛇游走到他的手腕上盤踞起來。 馮陟厘這才說:并不是上次咬了你的蛇,它們長得一點也不一樣。 不一樣?姜笙鈺著實瞧不出哪里不一樣來,分明都是綠油油的,還細細的。 馮陟厘道:你不必怕,它不是要咬你。它膽子有點小,有外人走近,它就會害怕,只是受驚罷了。 一條膽子很小的蛇 姜笙鈺總覺得馮陟厘這是在都逗己頑兒,不過就在下一刻,姜笙鈺果然聽到有腳步聲。 跫音很弱,似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他的到來。 是誰?!姜笙鈺立刻回頭,嗖的一聲,手中的暗青子脫出,立時便投擲了過去。 來人一轉身,輕巧避過姜笙鈺的暗青子,藏身在一處營帳后面,道:老朋友相見罷了,還請借一步說話。 那人聲音很有分辯性,姜笙鈺一聽,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你們詹國人都喜歡鬼鬼祟祟的嗎?堂堂尚南侯做甚么偷偷摸摸的,況且我們是哪門子的老朋友,你不是不是認識我嗎? 那藏身在營帳后面的,可不就是尚南侯詹無序? 詹無序被點破了身份,再隱藏也是無用,干脆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馮陟厘,馮陟厘竟分外知趣兒,道:你們有話要說,我先離開。 啪! 姜笙鈺一把抓住了馮陟厘的手腕,瞪著眼睛瞧他,道:你怎么走的如此之快?莫不是怕聽到什么不該聽的,他會殺你滅口? 馮陟厘眼神充滿著不解,深深的瞧了一眼姜笙鈺,道:我為何要怕他,他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只是我那面在火上還燒著一鍋藥,不得長時間走開人。方才見你一個人歡歡喜喜模樣,就上來尋尋你的晦氣,這會兒也是該離開了。 尋尋姜笙鈺眸子差點瞪得滾落下來,他就未有見過像馮陟厘這般坦誠的人,坦誠的旁人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若是旁邊無人,這會兒姜笙鈺怕是要撲上去咬他。 姜笙鈺道:好你個馮陟厘,我就知道,你是故意針對我的。你是不是為了你那徒弟,所以才平日里總戲耍我? 與玉兒無關。馮陟厘平靜的道。 呸!姜笙鈺惱怒的說:什么玉兒,你不許這么叫,我才叫鈺兒。 馮陟厘搖頭,道:這么稱呼你不太好,我們還不怎么熟悉。 我姜笙鈺感覺自己差點氣得一口氣沒能提起,就這么厥過去,道:誰讓你叫我鈺兒了,我只是說不讓你叫荊白玉玉兒! 馮陟厘一成不變的平靜說:我叫我徒兒,與你有什么干系。 尚南侯詹無序好不容易尋到姜笙鈺,想要與他好好談一談,但他站在這里半晌,愣是沒有人搭理他,仿佛故意無視他一般。 其實姜笙鈺并不是故意無視詹無序,他只是馮陟厘給氣著了,一時沒分的神來。 詹無序已然忍無可忍,低喝一聲,道:姜笙鈺,你們姜國人都這般言而無信的嗎?! 姜笙鈺終于施舍了一個眼神與詹無序,并不在意的道:怎么的?成者王敗者寇,言而無信又怎么樣? 詹無序道: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 姜笙鈺冷笑,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可警告你,你莫要想再動厲長生一根頭發,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你也是知道的,你身邊那小侍衛殷棋,還在我的手中呢。 殷棋詹無序便是為了殷棋前來的,道:他人在哪里?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殷棋? 誰料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馮陟厘倒是開了口,語氣淡淡的說:哦,就是那十五六歲的孩子罷? 詹無序聽馮陟厘提起殷棋,沒來由心中有些發顫。 果然就聽馮陟厘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就是前日你送來給我試藥的那孩子? 姜笙鈺被他說的一愣,道:什么試藥? 之前姜笙鈺被馮陟厘抓住,馮陟厘便嚇唬他,說要拿姜笙鈺試藥。姜笙鈺與馮陟厘關系緊張的厲害,哪里會幫他找人試藥。 況且姜笙鈺與馮陟厘相處這些日子,大體也是知道一些的。馮陟厘就這張嘴巴特別氣人,為人性子著實不招待見,其實心地還真是意外的善良,他從來不往旁人身上試藥,都是自己拿自己試藥的。 姜笙鈺奇怪的去瞧馮陟厘,就見馮陟厘對著自己眨了兩下右眼。 這馮陟厘慣常滿面平靜,仿佛便是個面癱一樣,白瞎了他那一雙無可挑剔的桃花眼。而此時此刻,那桃花眼輕輕一眨,果然是好看得叫人驚心動魄。 姜笙鈺被他眨的一愣,半晌愣是沒反應過來,心底里只一個想法,馮陟厘他眼睛怕是抽了筋兒。 姜笙鈺沒能開口說話,馮陟厘便一個人自顧自的點點頭,道:是了,一定是他。他身子骨倒是結實,但我那幾位味要烈得很,唉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堅持到將最后一味藥吃完。若是半途死了,我恐怕又要尋新的藥罐子。 你說甚么?詹無序聽了馮陟厘的話,頓時惱怒起來,竟上前一步,瞬間抓住了馮陟厘的衣領子。 這詹無序可比姜笙鈺高得多,渾身充斥一股要吃人的煞氣,呵斥道:你說什么?他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用這樣的手段折磨他? 詹無序!你敢動手! 姜笙鈺一瞧便急了,自己雖然不待見馮陟厘,但好歹馮陟厘是自己這面的人。這詹無序當著自己的面便欺負人,姜笙鈺哪里能看的下去。 姜笙鈺上前提起拳頭便要打,下一刻卻見馮陟厘對他擺了擺手。 馮陟厘那意思 竟是讓姜笙鈺莫要多管閑事。 姜笙鈺傻了眼,這馮陟厘莫不是自己試藥試壞了腦子?他這個連三腳貓功夫都不能的鄉野村夫,若是無人幫忙,豈不是要被詹無序揍得滿臉花? 是了 姜笙鈺恍然大悟,心說馮陟厘還有他袖子的里蛇,估摸著是故意讓詹無序離近一些,好一擊即中,叫那綠油油的小蛇去咬詹無序。 他正這么想著,覺得十二分的有道理。結果 咕咚一聲。 就瞧馮陟厘袖口里掉出一樣東西來,就掉在了姜笙鈺靴子旁邊不遠處,綠油油的 是馮陟厘的那條小綠蛇。 馮陟厘果然未有騙人,這小綠蛇與先前兇猛的小蛇根本不是一條。眼前這小綠蛇膽子小的厲害,竟是害怕的從馮陟厘袖口中滾出,掉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 見了鬼!姜笙鈺瞧傻了眼,馮陟厘養的這些小寵物,關鍵時刻竟然不做勁兒。 就在姜笙鈺欲要沖上去幫忙解決之時,馮陟厘忽然抬手,在詹無序的肩膀上一拍。 咕咚又是一聲響,這次可比小綠蛇掉地上要響亮得多。 就瞧那詹無序,被馮陟厘輕輕一推,竟是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眼睛也閉了起來,一臉死灰慘白,一副已然斷氣的模樣。 嗬姜笙鈺倒抽一口冷氣,說:他怎么了?你對他用了什么毒? 馮陟厘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領口,彎腰將小綠蛇撿了起來,道:他?都說了乃是將死之人,為何還需對他用毒? 這一路緊趕忙趕,大家伙終于及時來到會盟營地。荊白玉瀟灑出場,這會兒空閑下來,頓時感覺周身疲憊的厲害。 荊白玉躺在榻上,四仰八叉的。 旁邊厲長生一瞧,道:好歹把被子蓋上,小心著涼。 荊白玉點點頭,但懶得去動。厲長生只好走過來,伸手將被子給他蓋好。 荊白玉側頭瞧他,說:厲長生,這一路若不是有你陪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說我與姜笙鈺比起來,是不是太過無能了些? 厲長生微笑著說:太子殿下太累了,還是先休息罷,無需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你莫要敷衍我。荊白玉撅著嘴巴,說:你快說,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許多?強許多? 厲長生道:太子如今只有八歲,姜笙鈺比你整整大了十歲,就算比太子要強一些個,也是毫無可比性的。 哼,荊白玉不高興的哼了一聲,說:你看你看,你說他比我強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這么想的。 突然有點頭疼厲長生保持微笑,低聲自語道。 荊白玉不睡了,干脆翻身坐起來,一把抱住了厲長生,道:反正我是不會叫你跟著姜笙鈺走的!你放心,等我長大了,定然比姜笙鈺要強上百倍,你跟著我是準沒錯的。 是是是,厲長生連忙道:長生當然知道。 荊白玉說:所以以后姜笙鈺對你說什么,你也莫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