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厲長生頓了頓,繼續說:喻公子所說,軍營之中有人拉幫結伙,結黨營私之事 厲大人放心。蕭拓道:卑將這便去徹查! 陳均年臉色也變得頗為嚴肅,道:卑將定當將這事盡快解決。 厲長生點了點頭,道:這不是小事,萬不可掉以輕心。 結黨營私這事情,不論是在朝堂里,還是在軍營里,都是非常棘手的事兒。若是不能第一時間解決,怕是日后后患無窮。 厲長生道:咱們這滌川園軍如今不過一萬之眾,數目自然趕不上其他軍隊,但日后絕不可限量,皇上器重咱們,陳校尉蕭校尉,定然要做出個樣子來,不可出現絲毫紕漏,否則著實容易遭人把柄。 是。 陳均年與蕭拓齊聲道。 行了,荊白玉瞧事情亦差不多,就說道:這里就交給陳校尉與蕭校尉,本太子也是放心的。本太子也不能再此久留,這便要回宮去了。 是,太子殿下請放心。蕭拓道。 厲長生與荊白玉離開軍營之時,身后多了個尾巴喻青崖,蔫頭耷拉腦,委委屈屈的模樣,也不說話,仿佛啞巴了一般。 荊白玉回頭看了他一眼,戳了戳厲長生,小聲道:喻公子不會受刺激過大,日后便不會掙錢了罷?我們的鋪子會不會賠錢呀! 厲長生笑著道:放心罷,喻公子的抗打擊力,還是不錯的。 喻青崖跟在后面,他是不敢抬頭的。他才去軍營一整日,已然成了這副模樣,平日養得細皮嫩rou,眼下卻又糙又黑。 喻青崖的皮膚比較嬌嫩,的確容易曬得發紅發黑,風一吹就粗糙起來。 喻青崖唉聲嘆氣的,他平日里最是愛美,現在搞成這副模樣,感覺整個人都要變成行尸走rou。 厲長生回頭瞧了瞧喻青崖,朗聲道:喻公子莫要著急,不過是曬黑了吹傷了,正巧長生這里正在研制第三樣新品,不如回去了拿給喻公子試試,正好對癥。 喻青崖前一刻還心如死灰,聽了厲長生的話,頓時眼睛锃亮起來,道:什么好東西?你先說一說,莫不是糊弄我的罷? 荊白玉一瞧,還是厲長生有辦法,立刻拿捏住了喻青崖的命門。 荊白玉故作驚訝的說:我知道了,不會是你這幾日與陸輕舟在弄的什么面膜罷? 面膜,那是何物?喻青崖迷惑不解起來。 荊白玉一臉老成模樣,道:面膜你都不知道是何物,還真是孤陋寡聞呢! 厲長生但笑不語,前一日荊白玉亦是不知面膜為何物,還是厲長生給他科普之后,荊白玉才知曉的,今兒個荊白玉卻在喻青崖面前顯擺上了。 喻青崖真是聞所未聞,道:到底是何物,竟是能將我這張臉拯救回去? 不說恢復原樣,但終究可有些個幫助。厲長生說。 喻青崖嘆息道:我這副模樣,著實無法見人了。能救一救也是好的,我也無那么多的期望,能好一點是一點罷! 厲長生道:那就有勞喻公子,一道與我們先回宮去,取了面膜再行回喻府去。 荊白玉一聽,不滿的低聲說:為什么還帶狗皮膏藥回宮去呀,叫他跟著他該粘著你了,哼! 厲長生對荊白玉笑了笑,那笑容里盡是熟悉的算計之感,老謀深算模樣。 厲長生低聲道:太子您想想,若是我們將喻公子帶回太子殿中。到時候再著人帶話給喻廠督,就說他兒子在軍營里遭了罪,大事不好了。你說喻廠督那冷冰冰的人,會不會著急上火?指不定一著急,便會急匆匆來了太子您的殿里。 哦,原來你算計著這些呢!荊白玉恍然大悟。 這喻廠督喻風酌可是朝廷里一號大人物,不少人都將他當做風向標用,但凡喻風酌有個風吹草動,說不定便是皇上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大家除了日常揣摩皇上的心思之外,平日里還要再多加揣摩著喻廠督的心思才成。 日前喻廠督與小太子荊白玉全無什么交集,幾乎不會碰面。若是突然有一日,喻廠督親自入了那太zigong中,大臣們肯定便要揣摩思忖半晌。 指不定會覺著,皇上已然將喻廠督也調配給了小太子荊白玉使喚,那荊白玉在各位大臣們眼中的分量,還能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有中常侍上軍校尉厲長生幫襯,已然是如虎添翼,再加一個權勢滔天的總督東廠,著實如日中天。 荊白玉與厲長生交換了個眼神,那態度瞬間便不一樣了,大大方方的,甚是豪爽,說:行罷,那你跟我們進宮,去本太子那里瞧瞧面膜,給你開開眼界。 好好好!喻青崖高興的道:我還未曾進過宮門呢!這次真是能開開眼界了。 喻青崖不明就里,還覺得挺歡喜。他不僅僅可以進宮去開眼界,一時半會兒還不用回府上去,那是再好也無有的。 喻青崖捧著小鏡子看了一路,覺得自己真是倒霉死了,兩日不見他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若是立刻出現在他爹面前,恐怕要嚇死人去。 喻青崖是不想叫他爹瞧見他這副糗樣子的,所以并不想回家去。 三個人入了宮門,便一行來了小太子荊白玉的殿中。 靈雨見有客人而來,立刻捧上熱茶。 喻青崖瞧著靈雨那模樣,笑著道:太子殿下,您殿里頭的宮女都這般花容月貌,平日里用些什么面脂啊,皮膚看著真好。 呵呵,荊白玉嘲諷的冷笑一聲,道:就你現在這磕磣模樣,還敢調戲本太子身邊的宮女,先去照照鏡鑒。 我喻青崖一陣語塞。 厲長生生怕荊白玉與喻青崖吵起來,和事佬一般的說道:太子殿下用些點心,靈雨去將陸詹事留下來的那些面膜拿來。 是。靈雨道:婢子這就去。 系統任務叫厲長生研發三樣屬于自己品牌的新產品,睫毛夾和化妝刷都有了,這第三樣厲長生想了又想,干脆決定制作面膜。 按照大荊的情況來說,紙質面膜是無法實現的,但是面膜材質其實很多種多樣,許多貴婦面膜用的并非紙質,而是絲綢制品,例如紀梵希的黑藻精粹蕾絲面膜。 厲長生這么一盤算,干脆托人弄了一批上好的布料,什么薄紗、綢緞、白紈等等,應有盡有,全拿來做了實驗,瞧瞧哪一種布料比較適合做面膜使用。 厲長生的系統道具箱里有不少,各式各樣的面膜,反正這會兒系統道具箱已然滿了,堆起來根本再放不下旁的,厲長生干脆大方的拿出來一些,撕開了叫陸輕舟研究一番。 這面膜材質選好,面膜的剪切造型,亦是非常重要的。面膜紙不能太小,太小了照顧不到耳邊與下巴附近。面膜紙也不能過大,過大了很容易出現褶皺翹角現象,使用感不佳。 面膜紙的貼合問題也著實費神,陸輕舟從無干過這個,突然被厲長生叫來做面膜,還真是有些抓了瞎。 而面膜的美容液也是一大困難問題,古代無有什么羊胎素、玻尿酸、煙酰胺等等這些原料,若要厲長生源源不斷從系統之中換取原料來制作面膜,短時間內的確尚可,但生意做得過于火爆,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是治標不治本的。 厲長生干脆便想了個辦法,讓陸輕舟以他的人脈尋了幾個老醫師來,請他們調配一些保濕補水、調理控油、鎮定舒緩的外敷藥方。 古代的原料雖然不如現代多,但古代的中醫文化,的確要比現代博大精深的多,許多失傳的方子,和一些珍稀藥草比比皆是。 這美容液全不是難事兒,由厲長生cao刀,老醫師調配,不幾日就調配出來十數種,針對各種膚質,針對各種問題,無一不周全。 面膜樣品已然就緒,厲長生正想著找些人來實驗一番。荊白玉對面膜是有些好奇的,想要自告奮勇的做這試驗品。不過厲長生不同意,荊白玉還是孩子,皮膚著實嬌嫩,不適宜當試驗品。 眼下這不是,厲長生與荊白玉便從外面帶回一個試驗品來,正是喻青崖喻公子無疑。 靈雨轉身去拿面膜樣品,急匆匆去了,沒多時面膜未曾拿來,倒是有急匆匆返回。 太子殿下! 怎么了?荊白玉好奇的道。 靈雨回稟道:總督東廠喻督主在外求見! 什么?!喻青崖瞬間一猛子跳起來,道:我爹怎么來了? 荊白玉與厲長生對視一眼,兩個人是一點子也不驚訝的。 厲長生低聲笑道:來得著實快 第50章 讀檔功能 喻青崖已然從席子上跳了起來, 什么敷面膜的心情也是無有,簡直活脫脫一只逃命的小老鼠, 全不知道要躲在什么地兒好。 喻青崖趕忙道:太子殿下!厲大人!你們可要救我??!我不想見我爹! 荊白玉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笑著說:呀,這是為什么??? 是是 喻青崖是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他覺得自己這副模樣著實難以見人,若叫他爹看了, 日后恐怕再也沒臉沒皮,他心里抵觸非常。 喻青崖干脆滿口胡鄒著說:他把我丟進軍營,我還在生氣, 當然不想見他了。反正我就是不想見那臭老頭!沒錯,就是這么回事! 臭老頭? 沒錯! 喻青崖是越說越帶勁兒了,心中突然來了底氣,道:臭老頭一把年紀了,長得比我還要年輕,你們說這像話嗎?指不定每天偷偷在宮里面吃了什么好東西呢。那駐顏有術的模樣,嘖嘖 哦對了, 還一屁股風流債!后院的小妾成群結隊, 都能組十個八個戲班子了。也不見他寵愛哪一個, 簡直就是天底下頭號薄情郎,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還有還有,天天兒就知道嚇唬我,不準我出門, 不準我吃飯,就差不準我拉屎撒尿了!你們說他 喻青崖一肚子的牢sao,說的著實帶勁兒,然后一個轉身 喻青崖的話音卡在了嗓子里,眼珠瞪得差點脫框而出,嘴巴也僵硬的無法閉合,活脫脫便是見了鬼的模樣。 厲長生與荊白玉滿面微笑,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樣子。 剛才那一句反問,根本不是厲長生與荊白玉說的。 而是堪堪走進小太zigong殿的總督東廠喻風酌。 喻風酌一身黑衣黑發,單手負背,目光煞是平靜的模樣,滿臉淡然的站在喻青崖背后,聽著喻青崖源源不斷的咒罵著自己。 爹 爹! 咕咚 喻青崖瞬間膝蓋一彎便跪了下去,那叫一個干脆利索,又要故技重施,想要去抱喻風酌的大腿。 喻風酌反應更快,嘩啦一聲,衣襟輕響之間,已然避開了膝行而來的喻青崖。 喻青崖撲了空,滿臉都是委屈模樣,鍥而不舍的再次上前。這會兒喻風酌倒是未有再堅持什么,站著沒動。 喻青崖趕忙抱著他爹的大腿,光打雷不下雨的哭訴說:啊,爹啊,你不知道兒子這兩天過得有多慘啊,都是爹你啊,你不疼兒子了嗎?你不要崖兒了嗎?啊,爹啊,你不要我我去撞死算了,也好過被別人欺負啊。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欺負兒子,怎么辱罵兒子,兒子不想活了,上吊算了,要不然我還是一頭撞死的干脆 荊白玉在旁邊掏了掏耳朵,小嘴一撇,道:喻青崖多大的人了,怎么這么沒臉沒皮,真是不知羞。 厲長生笑著道:太子殿下這語氣,聽著怎么的有點酸? 酸?荊白玉都未有察覺,被厲長生這么一說,頓時也覺得有些個不對味兒。 自己這口氣聽著,著實是酸了些 荊白玉瞬間便不言語了,心里面千回百轉的轉個不停。 喻廠督乃是個寺人,喻青崖是他收養的干兒子罷了,根本不是什么親兒子。然而長了眼睛的人,怕是都能瞧得出來,喻風酌對喻青崖疼愛有加,雖然時時罵著,但關鍵時刻,還是護犢子的很。 而自己呢? 荊白玉越想越是落寞起來,心底里一片七上八下。 自己是有親爹的,但是父皇 父皇 唉荊白玉止不住嘆息了一聲,總覺得自己比撿來的還是不如。如今這么一對比,心中更是酸澀的厲害起來。 厲長生瞧他小臉都苦成了一團,伸手輕輕拍了拍荊白玉的頭頂。他單膝點地跪了下來,與荊白玉持平,低聲道:若是太子想要撒嬌,不若沖著長生來。 他說著,干脆雙手展平,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荊白玉可以一頭扎進來哭訴。 荊白玉只感覺自己的臉頰騰家伙就燒燙了起來,哪里有什么可能一頭扎進厲長生懷里,伸手大力推了他一把,道:你又占我便宜! 那面喻青崖還在飆戲,勵志要讓他爹心軟,忘了剛才自己比撒酒瘋還要瘋狂的話語。 喻青崖正哭喊著,突然小太子荊白玉的嗓音拋了個尖,聽得喻青崖一愣,差點子忘了自己還在哭,頓時滿心八卦的轉頭去瞧。 厲長生被荊白玉差點推一個踉蹌,然后就感受到了眾人驚訝與納罕的目光。尤其是喻公子的目光,瞧著厲長生仿佛就像是在瞧一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太子殿下,你這話會讓人產生歧義的。 荊白玉也知道自己喊得太大聲,不過方才給厲長生一氣,便沒控制住自己,眼下也是尷尬的厲害,硬著嘴說:誰讓你欺負我。 這厲長生更是哭笑不得。 喻青崖一臉震驚,先是占便宜又是欺負,所以在自己哭訴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喻風酌倒是淡定非常,將喻青崖從地上拉了起來,拱手道:太子殿下,厲大人,卑臣這就將犬兒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