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你,你!皇上氣得渾身顫抖,道:你這刁婦!都是你害了朕!朕要殺了你! 趙梁王哈哈大笑,道:皇上,您如今還能殺了誰???來人,還是叫咱們先送皇上上路為妙。 不不! 皇上立刻慌了,躲身在竇延亭身后,道:不要殺朕,竇將軍護駕!快保護朕! 竇延亭手中握著長劍,嗤的一聲,呵斥道:誰敢上前! 竇將軍,趙梁王道:孤敬重你是個英雄人物,不如這般,你投到孤的身邊,日后孤定然不會虧待于你。 竇延亭冷笑一聲,道:你不過一個反賊,莫要說那大話。 怎么的?趙梁王道:我是反賊,那你身后的皇帝又是什么?不過一個好大喜功,好色無度的昏君罷了!今日我殺了他,反而是遵從天意! 趙梁王說罷了,大喊一聲:來人!給孤將他們拿下!一個不留! 趙梁王也知道竇延亭過于神勇,所以不敢上前直接動手,叫了士兵包圍他們。 且慢。竇延亭突然開口。 怎么的?趙梁王哈哈大笑,道:竇將軍可是迷途知返了? 竇延亭一臉冷漠模樣,道:只是想叫你回頭瞧瞧。 回頭瞧瞧?趙梁王難得露出納罕模樣,果真回頭去瞧。 背后殿門緊閉,什么也是無有,趙梁王更是納罕,道:瞧什么?你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 轟??! 一聲巨響,反復滾雷劈下,驚得眾人一凜。 殿門霎時間被大力撞開,一個笑盈盈的聲音道:叫你回頭瞧瞧本太子。 什么? 趙梁王著實嚇了一跳,根本反應不過來,一臉木訥的望著殿門。 有人將殿門撞開,就瞧一個小小的身影率先走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可不正是小太子荊白玉,還有厲長生兩人? 荊白玉笑瞇瞇的抬了抬下巴,瞧著呆若木雞的趙梁王,道:怎么的?見到本太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厲長生止不住瞧了一眼身邊的荊白玉,總覺得小太子恐怕是被自己給帶壞了去。 趙梁王全無喜色,反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道:怎么是你們?你們怎么進來的!來人來人! 喊什么喊? 哎呦喂,這王宮就是不一樣。 是啊,比咱們寨子里好看多了。 你瞧,那是不是金子做的,老有錢了! 趙梁王想要喊殿外的士兵進來,卻無有人回應他的命令,反而進來了一群說笑不停的烏合之眾。 二當家帶著一眾兄弟,一個個手持大刀沖了進來。 而他們大哥陳均年則是笑瞇瞇的,一步三搖晃,一步三感嘆的走了進來。他連一柄武器都沒拿,整一個溜大街模樣。 你們是什么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怎么進來的! 趙梁王心中有些慌了神,哪里還有方才的囂張和氣焰。 厲長生笑了,道:大王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這可叫我們如何回答? 厲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那面竇延亭瞧見厲長生,著實松了口氣,隨即禁不住問道:陸大人可在?他現下如何? 荊白玉見竇延亭緊張的樣子,就想要逗他一逗,果然與厲長生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特別喜歡戲弄人。 荊白玉道:竇將軍放心,你媳婦好的很呢,全無危險。 之前竇延亭帶著陸輕舟兩個人入了三游城,果然未有受到阻攔,順順利利的便進了來。趙梁王早已等候他們多時。 入城之后,竇延亭與陸輕舟立刻兵分兩路。竇延亭負責吸引趙梁王的注意力,趕往皇上身邊護駕。而陸輕舟則是拿了竇延亭的令牌,去調配竇延亭麾下親信五十人。 雖說他們無有虎符在手,但是眼下只需要里應外合,用的那是一股巧勁兒,并無需太多人馬,人多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力打草驚蛇。 陸輕舟拿了令牌,親信見的確是竇將軍之物,對陸輕舟言聽計從不疑有他。 陸輕舟這文職都一次帶了五十號兵馬,那感覺竟著實還不賴。 一隊兵馬輕裝踐行,趁著月黑風高,立刻摸向城門,趁其不備襲擊了守城士兵,拿住了他們的副尉。 如此一來,陸輕舟一聲令下,三游城城門便轟然打開。 而此時此刻,外面厲長生已然帶著小太子荊白玉和陳均年、蕭拓,與一大幫子足足八千土匪而至,正正好兵臨城下! 大家伙不費吹灰之力,見城門已然打開,立刻提著大刀快速殺入城內,簡直暢通無阻,直奔趙梁王的老巢皇宮。 城門失守,這事情著實駭人聽聞。王宮之中的確有不少守衛士兵,可哪里會有八千之眾?不過最多兩千侍衛罷了。 趙梁王的其他軍隊士兵倒是人數眾多,卻皆在城郊駐扎,就算立刻趕來,亦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總要個把時辰才可趕來。 這么一來,厲長生與荊白玉,帶著一幫子土匪,簡直暢通無阻,殺入王宮,將所有侍衛都弄了個措手不及。 趙梁王正在殿內恐嚇皇上,心中好不高興喜悅,哪里聽到外面什么異動,況且大門緊閉,殿門厚重無比,隔音效果著實不錯,他萬萬也無料到,外面已然在他歡喜之時改天換色。 厲長生著二當家蕭拓帶人將宮中兩千侍衛盡數拿下,費了些個時辰,果然控制了局面。 厲長生笑得溫和體面,對趙梁王道:為大王引薦,這位乃是大王三游城外柏安山上的大當家陳均年。另外一位,大王恐怕瞧著眼熟,乃是柏安山上的二當家蕭拓。說起來二當家與趙梁王您還是有些淵源的。昔日里您派人殺了他的父親,或許您還記得? 孤趙梁王哪里會記得這種小事兒,道:孤全不知道這種事情!這里是孤的王宮,你們速速退下!否則孤便不客氣了! 哎呦呵!陳均年浮夸一笑,道:怎么個不客氣的法子?你這階下囚做得忒也沒個成見,這若不是王宮,我還不惜的進來呢! 莫要與他廢話。小太子荊白玉四平八穩的走了過去,道:蕭拓,既然你與趙梁王昔日有恩怨,那今兒個,本太子便給你個好處。這趙梁王犯上作亂,理應當誅!他的腦袋,便由你來??! 蕭拓,蕭拓瞇了瞇眼睛,趁著表情道:多謝太子殿下。 不不不,不要殺我 不應該是這樣的! 孤是要當皇帝的,孤什么都有,你要什么,孤都給你! 不要殺 趙梁王篩糠一樣的大喊著,一行喊著一行后退,想要逃竄離開大殿。 然而他話音未有落點,已然人頭落地。 那蕭拓絲毫未有含糊,銀光一劃手起刀落,快準狠的一刀下去,直接將趙梁王的脖子砍斷。 厲長生一見,趕緊踏上兩步,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小太子荊白玉的視線,以免荊白玉看到什么過于血腥的場面。 荊白玉面不改色,他心里雖抖了一下,但臉上不愿意表露出來,反而說道:厲長生,我不怕,我又不是小孩子。 厲長生露出一個與滿地鮮血全然不同的溫和笑容,道:長生知太子殿下不怕,只是唯恐弄臟了太子殿下的衣袍而已。 他說罷了,輕輕推了推荊白玉,小聲道:太子殿下快去向皇上問安罷。 荊白玉點點頭,趕忙大步走過去,小大人一般道:父皇,兒臣護駕來遲。 玉兒! 皇上怔愣了半晌。他本以為自己今天死定了,但這緊要關頭,所有的事情都來了個大反轉,叫皇上云里霧里,著實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如今荊白玉到了跟前,這么一說話,皇上才欣喜的喊道:玉兒!真的是玉兒!你來的好啊,來的太好了!真是朕的好太子。 荊白玉得了父皇表揚,心中卻有些個歡喜不起來。 他瞧見有個小孩子,害怕的蜷縮在角落里,定然是趙梁王尋來的假太子無疑。 那孩子的確與荊白玉有些個相似,但是 但是自己乃是皇上的親骨rou啊,乃是皇上唯一的子嗣 父皇竟是無有發現那是假冒的太子 荊白玉心里感覺怪怪的。 趙梁王已然人頭落地,王宮之中的侍衛又都被土匪控制住,危險過去,眾人心中著實松了口氣。 陛下!陛下 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鄒美人趕忙爬了起來,道:陛下饒了妾罷,妾是被人利用的,妾只是一時糊涂罷了! 皇上差點忘了鄒美人這幫兇,此時此刻眼見著鄒美人,恨不得能噴出火來,道:你這不守婦道之人!還有臉叫朕饒了你! 荊白玉與厲長生錯過了一場狗血戲碼,并不知道鄒美人的事情。 荊白玉眼見鄒美人竟然突然出現,驚訝的小聲說:怎么回事,鄒美人不是在都城嗎?怎么的在這里? 厲長生也有些不解。 說起這個,竇延亭全程在場,當然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他當下眼神古怪的看向身邊的陸輕舟。 陸輕舟今兒個頭一次調兵遣將,他可是立了大功之人,正沾沾自喜,就被竇延亭給盯住了。 陸輕舟奇怪的道:看我做什么? 那鄒美人口中的陸郎,自然便是陸輕舟無疑。 沒沒什么。竇延亭只覺這話不好講。 皇上被戴了綠帽子,這事情自然是不好講的,忒也沒得面子。 陸輕舟全不知自己出了什么問題,嘟囔道:莫不是傷到了頭,神神秘秘的。 皇上揮手道:來人!將鄒美人先行押下,回宮處置! 皇上面子疼的厲害,是再也不想瞧見鄒美人的,趕忙將人打發下去。 隨即皇上慈愛的拉著荊白玉的手,道:玉兒,這些人是?你從何初弄來的? 這些土匪一瞧便不是正規軍,穿著打扮不像,手里頭拿著的武器不像,皇上一時間便搞不懂了。他也不知柏安山是個什么地方,從未聽說。 荊白玉趕忙道:父皇,這些義士乃是不滿趙梁王暴虐之人。兒子與父皇走散,幸得這些義士相救,也幸得這些義士助力,才能攻入王宮,救父皇與危難之時??!兒子斗膽,請父皇賞賜他們。 對對,賞賜!皇上眼下大喜過望,自然是大方十足,笑著道:自然要賞賜,黃金美玉,想要甚么盡可開口。 土匪們今兒個見了皇上對面,還得到了褒賞,自然一個個興高采烈,都煞是滿足模樣,止不住便撫掌喧嘩起來。 皇上見了這場面,卻也不生氣著惱,又拉著荊白玉的手,道:玉兒,這次你立了大功,朕亦是要獎賞你的。 兒子并無甚么功勞。荊白玉一副謙遜模樣,道:若不是厲長生在旁照顧兒子,為兒子出謀劃策,恐怕兒子也無法這般快速與父皇相見。 荊白玉說著,趕忙給厲長生遞了個眼神過去。 厲長生規矩的叩拜在地,道:是太子殿下過譽了。 皇上一瞧,道:原來是厲長生的功勞。朕就說,厲長生這個人是個頂不錯的,有你在太子身邊,朕最為放心。 你做的好,朕是要重重賞賜于你的,朕要升你的官職?;噬仙锨坝H自將厲長生從地上扶將起來,道:今日起,朕予厲長生銀印青綬,秩二千石。 第46章 打假 皇上這口一開, 那些個土匪倒是先咋呼了起來,紛紛嘀咕著:銀印青綬?比二千石?這是甚么個官?怎么全然聽不懂? 是個大官大官!你們不懂。 這官有多大? 厲長生原本的中常侍已然秩千石, 又是皇上與太子殿下眼前的紅人,宮里宮外皆是一堆人排隊等著巴結厲長生,雖說他到底還是個寺人太監,卻無有人再敢提起一句,一個個是再恭敬也無有。 而眼下,厲長生又升了官, 銀印青綬秩二千石。日后若是還想要再升遷,那便是真二千石與中二千石兩級。到了中二千石,就是俗話所說的位居一品, 剩下的便是封侯進爵,再無其他。 荊白玉一聽皇上的話,心中隱隱有些興奮,心頭忍不住狂跳了數下。 這秩二千石一般都是太守郡守之職,那可是一方長官,不只是治理一片土地,手中是要有兵權的。 厲長生乃是個寺人, 大荊并沒有寺人去做太守的先河, 皇上恐怕并非要厲長生做太守, 厲長生八成還是要留在京中, 那么 兵權 荊白玉突然興奮不已,自然是因著兵權。 厲長生乃是荊白玉身邊的人,若是厲長生手中掌握了兵權, 也就是荊白玉手中掌握了兵權,他太子的位置,便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皇上僅開口說了,封厲長生一個銀印青綬,秩二千石,其余的并沒有多言,似乎是未有想好具體的官位,并未言明。 小太子荊白玉有些個抓耳撓腮的,心中踹了只毛兔子一般。 而厲長生則是四平八穩,復又拜謝了皇上,不卑不亢鎮定自若。 皇上如今瞧了厲長生便高興便安心,又見他氣度不凡,更是覺著自己沒有瞧錯人,哪里有不歡心的道理? 一場叛亂,著實有驚無險,這會兒天色還未有大亮?;噬舷矏傊?,就覺著有些個疲憊,仿佛下一刻就要虛脫,打發了眾人,叫士兵嚴加防守,這才進了大殿去休息。 那面厲長生跟隨荊白玉從殿內退出,荊白玉也著實松了口氣。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小臣先去安置一下陳均年和蕭拓這些人,太子殿下請先安寢。 不要。荊白玉伸手拉住厲長生的衣角,道:我跟你一塊兒去,我不要自己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