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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好奇其中緣由,不為與沐晨曦一較高下,也不為出對賭輸了這口氣,只是單單的純好奇。 齊俊峰回學舍,拿起自己書籍和做的文章,往范夫子那里行去。 夫子。 他見到范夫子,躬身行禮。 哦,是俊峰呀。 范夫子放下手里書卷,笑道:這次會考怎么樣?參加聯考是沒問題,就是能不能從中取到名次才是關鍵。 是,學生才疏學淺,心里還有很多不解之處,想向夫子討教。 齊俊峰態度恭敬,范夫子是他祖父老友,也是聞名的大儒,以前長聽祖父言夫子學問高深,一直心中仰慕卻無從得見,現在有此機會還請夫子教誨。 哈哈哈。 范夫子爽朗大笑,你祖父是不是想偷懶,自己孫兒不教,卻把你送出來,自己躲清凈。 祖父身體不好,俊峰不敢勞煩。 齊俊峰笑道:祖父聽聞夫子來這里教書育人,特意讓俊峰來此向您學習。 唉! 范夫子眼里流露出回憶之色,都老了,若是你祖父也能來多好,我們又可以聚在一起。 此時,沐晨曦在外院梅林里,他看著滿樹含苞待放的梅花,笑的眉眼彎彎。 家里那半院梅花也要開放,他來向看護梅林的大叔學習,怎么修剪枝丫。 大叔,你手都凍紅了,我來幫你吧? 他露出口罩外面的兩只眼睛,滿是笑意,我有手套,不凍手的。 他舉起兩只手給大叔看,反而把大叔嚇的一愣,直到看到他身上的書生袍才反應過來,你是書院的學子? 是呀。 沐晨曦高興的說道:大叔,你教教我打理梅林好不好?我家有半院梅花,很快就要開放,我還不會怎么修剪呢! 呵呵。 大叔看他天真的眼眸,聲音綿軟的像個撒嬌孩童,歡喜的笑了,你怎么遮掩的這么嚴實,是怕冷嗎? 是呀。 沐晨曦笑道:我媳婦兒怕我凍著,每天給我穿的暖暖的,我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讓他費心。 喲!都娶媳婦兒了? 大叔被他逗的高興,也不拘束的與他閑聊,好,大叔就教你修剪梅枝。 謝謝大叔。 沐晨曦接過他手里的長剪,大叔休息一會兒,你告訴我怎么剪,我來修理。 遠處,許山長和幾個老夫子,看到這個情形紛紛無奈搖頭,心里都是可惜。 其中一個老夫子笑道:多好的孩子,每次看到他那張笑臉,這心情也無端隨著變好,真是可惜呀! 可別說可惜了。 又一個老夫子說道:你沒看范夫子,就因為一句可惜,被江兄家那個家仆懟的話都說不出,真是爽快呀!哈哈哈。 哈哈哈。 許山長和其他夫子,聽他這么說也紛紛大笑,老范那大嗓門,一有爭論就引經據典,聲音也高,誰也辯不過他,結果也有吃癟的一天。 哈哈哈。 他們都爽快大笑,也算出了心中一口氣,平時就被范夫子壓制,現在終于有勝過他之人。 許兄。 其中一個夫子問道:那個老仆是何身份,我看他口口聲聲叫老爺,可卻沒有對江兄多恭敬,江浩海對他也不像仆人一般。 跟在身邊快一輩子了,哪還有太多身份之分。 許山長含糊的說道:這就像是家人和老兄弟一樣,我們誰會在意那身份的虛名。 這江安的身份,他可是知道,那范老頭自是也清楚。他們與江浩海是多年好友,一些隱秘知道不少,只是不能隨意說罷了。 待沐晨曦再回到舉院,在門口遠遠就看見程錦文一臉鄙夷的看著他,他莫名其妙的想:這是又犯啥病了? 哼。 程錦文待他走近,陰陽怪氣的說道:為了銀子連臉面都不要,怪不得在榮都會受傷,連會試都不能參加。 真是小家子氣,為區區一點銀子,真是得不償失。 肖如喜聽到齊俊峰回來告訴他們緣由,不由得也是萬分氣憤,明知道自己不參加排名,還與我們對賭,你可還要臉面? 是說我嗎? 沐晨曦指指自己,又犯的什么病,若是精神不好就快去治治,一天到晚胡言亂語,你不煩別人還不煩嗎? 你說誰有??? 程錦文上前一步,一指沐晨曦道:有病的是你吧?腦子都不清楚,連排名書院都不讓你參加,你還狂妄什么? 是呀。 沐晨曦點頭,我有病,我傻嘛! 他攤攤手,笑道:可這與你們有什么關系,你們也傻嗎? 你。 肖如喜要和沐晨曦吵架,被程錦文一把拉回去,這次可不能再上沐晨曦當,我們不差你騙的那點銀子,就是讓這些學子都看看你什么德行,為了點錢財連讀書人的臉面都不要。 啥德行? 沐晨曦一臉不解,目光清澈無辜,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德行,要那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 你還要不要臉? 程錦文被他胡攪蠻纏氣的怒吼一聲,你明知道自己贏,為什么還要與我們對賭?你若是憑真本事,憑你自己才學贏了我們,也算你光明磊落,你現在這算什么? 算我贏呀! 沐晨曦展顏一笑,眼里流露出一絲嘲笑,傻子才明知道自己輸,還要去賭。我知道自己能贏,為什么不與你們對賭呀? 你若是嫌棄手里銀子多,比較燙手,可以再與我對賭。 他臉上笑容越來越燦爛,放心,我會統統接下。我就是貧家子,不嫌棄贏了丟人。 不過嘛。 呵呵。 沐晨曦微笑著,把雙手負于身后,挺直身軀俯視程錦文和肖如喜兩個,前提,是我能贏。 好,我與你賭。 程錦文被他氣的失去理智,從懷里掏出一把銀票,這是兩千兩,你若是能證明你比我們強,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哦,那若是不能證明呢? 沐晨曦眨眨眼問道,這傻瓜又來送錢,我可沒銀子給你,就是輸了你也得不到什么。 卑鄙,無恥。 程錦文要被他氣瘋了,他本想當著舉院這些學子揭穿他真面目,沒想到沐晨曦能這么耍賴。 嘴長在你身上,想說什么我也沒辦法。 沐晨曦一點也不惱,與這種人生氣不值當,想辦法教訓就是,還有一個問題,你讓我證明,我就證明嗎? 你呢? 沐晨曦笑道:是不是也要證明給眾位學子看看,你這么囂張跋扈,是不是才學出眾讓人信服呢? 呃。 程錦文一怔,怎么證明? 你自己想辦法,怎么能問我呢。 沐晨曦笑笑,說道:我若是能證明,你們各給我兩千兩銀子。你們若是不能證明,也是給我兩千兩銀子。 他拍拍程錦文肩膀,若是沒那膽量,以后就把嘴閉嚴,總是這么大聲叫囂,讓這些同窗看著丟人。 好,就這么辦。 肖如喜撇撇嘴,他就是不差錢,以明日為限。 你。 程錦文剛要阻攔,沐晨曦一拍雙手笑道:好,一言為定,還是請各位同窗為證。 他看看周圍那些靜觀的同窗,笑著點點頭,轉身步入學舍,心里高興的想:又發財了! 第69章 沐兄, 沐兄。 王清泉和李少杰匆匆忙忙跟在沐晨曦后面走進學舍, 這事不是我們說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呀。 沒事的, 這又不是不能見人的事。 沐晨曦看他們一臉焦急, 莞爾一笑道:我根本就沒有懷疑你們,想的太多了。 那這是誰說的,劉兄自然也不可能。 王清泉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這事,他看向李少杰, 這下都知道了, 可怎么辦? 他有些不敢看沐晨曦, 剛才發生的事,他們都看在眼里,卻無法上去幫忙,心里倍覺愧疚。 你們不用管這事, 知道就知道, 沒什么。 沐晨曦看他們一臉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情發生, 不由搖頭:知道也好, 無妨礙的。 可他們若是笑你。 王清泉欲言又止,他是覺得這事有些羞恥,可又無法當著沐晨曦明晃晃說出來,總會有一些人,背后嘀嘀咕咕讓人厭煩。 聽不到就等于沒有。 沐晨曦特別看得開,他選了這條路, 自然不怕這些,我能不排名是我自己的事,他們若是羨慕也可以不排呀。 他知道王清泉是好意,溫言安撫道:同窗們,多數都是正人君子,不用擔心這些。 沐晨曦看看魚貫而入的那些學子,笑瞇瞇的小聲道:也許他們還慶幸少一個競爭對手呢! 這。 沐晨曦這時候還能沉住氣,王清泉真是無語,在他們看來這不是光彩的事,好吧!你不在意就好。 他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座位,不明白沐晨曦為什么能想得這么開,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那些閑言碎語。 沐兄是真的看得開,不在意這些。 李少杰這次是真的服了,別人都以為沐晨曦傻,他們卻知道不是這么回事。 他想著若是自己處于沐晨曦的位置,此刻一定羞憤難耐,就算到不了一蹶不振的地步,也絕不會這么豁達。 這次程錦文他們太過了。 王清泉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們,輸了就是輸了,難道是輸不起嗎?還想找后賬,算個什么東西。 別氣,別氣。 李少杰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迷之自信沐晨曦不會輸,他們上趕著送銀子給沐兄,這是好事,你就等著沐兄請客吧! 我倒情愿等著看他們如何被打臉。 王清泉冷笑一聲,沒看見過這么小肚雞腸的人,還是府城大家子弟,真是丟人。 程錦文眼看著沐晨曦悠閑離去,其他學子也若無其事的離開,沒人就此事有任何看法。 他冷著臉與肖如喜獨自站在外面,還以為揭穿沐晨曦,那些學子會嘲笑看不起他,自己就可以看熱鬧,狠狠出口氣。 沒想到大家會是這種反應,尤其可恨的是,又一次與沐晨曦對賭,他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肖如喜說:這次我們一定要贏。 怎么贏? 肖如喜眼神奇怪的看著他,我們才學如何,心里還沒數嗎?能不能贏誰能保證。 他就是生氣沐晨曦無視的態度,一個貧家子居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這才不管輸贏一口答應。 無非就是點銀子,我們又不差這些。 肖如喜拍拍他肩膀說道:無論輸贏都看開點,我們又不是沒輸過,這次總不會像上次那么丟臉,我們可沒欺壓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程錦文聽他這么說,眼神閃爍幾下,試探的說道:要不,去找下齊兄,他可是排名第三,總不會被沐晨曦比下去。 還是免了吧。 肖如喜連連擺手,他這個表兄可不是好相與的,剛才他就說過,不讓我們找沐晨曦說這事,現在去無非是看他冷臉罷了。 程錦文也怵齊俊峰,只能悻悻作罷,我就不信,他才學真能比我們強。若是那樣,他也不會以舉人身份,在我們這些秀才里晃蕩。 沐晨曦真沒讓他們兩個等太久,午間學子們在飯堂吃過飯后,全部聚集在舉院,研讀張貼出來的前十文章。 來,讓讓,讓讓。 那些圍觀的學子,一轉身就看見沐晨曦,在對著他們揮手,麻煩各位先給讓個地方。 沐晨曦帶著花匠大叔,扛著一架梯子過去,他身手利落的爬上梯子,把自己兩次月考做的文章貼上去。 各位,抱歉了。 沐晨曦下來后,對著他們施禮,張貼的地方有限,只能貼在你們上頭,還請各位見諒。 無妨。 一個學子笑道:能一品沐兄文章,是我等榮幸。 就是,沐兄不必客氣,有時間我們一起探討學問,彼此多交流。 其他學子均表示不在意,他們大多數心里有桿秤,知道沐晨曦用意,他們也看不慣程錦文他們一再生事。 讀書人大多有氣節,正人君子居多。知道沐晨曦情況后,都是同情與惋惜,哪里有人會上前找麻煩。 這也是在程錦文,自以為揭露沐晨曦會有人嘲笑時,他們紛紛轉身采取無視的原因。 沐兄。 這時王清泉他們擠過來,一臉高興的問:這張貼的是你的文章? 嗯。 沐晨曦點頭笑道:身為舉人,不想把文章拿出來顯擺,可是有人不依,無法之舉。 他說完,看看不遠處陰著臉的程錦文說道:程兄,我已經張貼文章來證明,現在就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