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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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逼的是自己的父親!張慶騎在馬上,低沉著頭。 孫常軟塌下身子,旋即重重叩頭,十三,會打點好家中莊園,等候主子們歸家! 馬車繞開孫常,繼續向南行駛,張慶緊跟隨在車側,江南西路,荊湖南路,廣西東路各州的團練使已經通知,但是咱們的人只在江南,其它幾路的人未必敢私自調兵出來,而且諸州團練都是廂軍,戰力不高。 那就等! 等皇帝改變主意! 張慶側頭看向車窗,窗內的人影若隱若現,喏。 整整一日,大內都無人敢提及大公主與駙馬之事,趙恒呆在自己的寢宮也悶了一整日未出來,直到入夜時宮人入內更換爐中火炭。 不要!慘絕人寰之聲。 一場噩夢將他嚇醒,趙恒摸了摸自己發涼的額頭,深皺眉頭道:幾時了? 宮人聽見皇帝的聲音,便點亮燈火,回陛下,酉時三刻。 我怎么睡了這么久!趙恒掀開身上的絨袍,低頭疑道:圣人是否來過? 圣人先前來了,見陛下睡著了便沒有打擾。 他捏著手中的袍子,老皺的手背上青筋很是明顯,周懷政! 奴在呢,官家。 下鑰,召樞密院的人前來見我。 周懷政反應了一會兒,旋即應道:喏。 十二月下旬,逼近年關,曹利用率軍攻打宜州,朝廷再次下詔,命夔州路以及成都府路諸州刺史調兵同時進攻柳州,并令利州路,秦鳳路陳兵邊境隨時支援。 朝廷發布告令,獻城者不降罪,降者不殺,與此同時又下密詔,務必保全駙馬。 宜州戰火沖天,城池被毀,鮮血匯流成河,與東京城的八街九陌,車馬如龍的繁華便是地獄與仙境。 歷經澶淵之戰,簽訂澶淵恥辱的之盟,又加諸郡暴動起義接連不斷,趙恒一連數月都被噩夢纏身。 爹爹為何不救我,我不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嗎? 不要...元貞,別管爹爹心狠,爹爹也是迫不得已...不! 陛下為何舍棄臣,陛下不是最敬重道家嗎,陛下曾經也是看重臣的吧,因為臣是扶搖子的徒孫,可陛下最愛的還是江山。披頭散發的人突然將頭抬起,七竅流血乃至面目全非將他嚇得癱軟在地。 不...不是的!他想跑,拼了命的跑,可是腳下卻不聽使喚,絲毫不能動彈。 陛下自詡仁君,可如今所做呢? 鮮血淋漓的人逼近,他恐慌的大叫,掙扎,甚至是求饒。 還我命來! 夢中,自己昔日最疼愛的長女與駙馬雙雙變成了厲鬼前來找他索命。 不要!伴隨一聲驚叫,趙恒從噩夢中醒來,望著有些發白的窗戶,他摸了一把冷汗,來人。 內侍聞聲進來掌燈,圣上。 叫丁謂和王欽若來! 周懷政看著又是一頭汗水的皇帝,是。想來該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皇帝半夜召見寵臣的事情傳去了坤寧殿,近日官家生病都不肯讓太醫診治,非要找一些道士聽道,如今更是尋煉丹之術乞求長生。 官家老了,也怕死,也怕丟江山了,他這是相由心生!雍容華貴的婦人不緊不慢的修剪著殿內的盆栽。 可古來煉丹求道的帝王,未曾有幾個是長壽的!雷允恭說著自己的擔憂。 人老了就容易糊涂。 雷允恭又道:好在官家還是信任丁相與王學士的。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劉娥,自從趙宛如提醒后,他便開始留意起丁王曹三家真正的用心,疑心道:丁謂近日有和舉動? 常常出入城外的宮觀,與道家來往密切,還聯合王欽若...慫恿官家進行泰山封禪。 呵,他現在是越來越會揣摩官家的心思了,連我都自愧不如呢! 澶淵之盟簽訂后就成了官家的一塊心病,說是現在國庫充裕,封禪能洗刷... 這是欲蓋彌彰!大興土木禍害的是百姓。劉娥怒道:也只恨我是個婦人,阻止不了糊涂人! 圣人,小底冒死斗膽一句。 古之君者,必殺伐果斷,武皇之功,勝太多帝王。 劉娥回過身,冷冷的看著躬身正對自己的宦官。 趙恒在自己的寢宮召見大臣,朕夢見神人星寇絳袍,告訴朕,若想平西南此患,便于正殿建黃箓道場一月,屆時降天書《大中祥符》三篇,勿泄天機!驚魂的一刻夢他咽在肚子里不敢說。 此夢是真是假他們不知道,王欽若思考著皇帝的話,突然大喜道:神人托夢,天佑陛下,西南戰事必得平息!皇帝信道已到癡迷的地步,而王欽若從年幼起就崇信道教,年輕時曾在宜春的湖崗寺和奉新華林書院兩大道教所在地讀書,深受道家影響,好神仙之事。 然如今大多道家弟子都不愿入仕留于宮中,說話也都率性,不喜迎合帝王,而王欽若善于逢迎,因此深得皇帝寵信,官運亨通。 陛下有此夢,明年必是一個祥瑞之年,三司統計了國庫,前陣子日食欽天監也在東市的井口發現了五星會聚,說明此是吉兆。 臣知道陛下是雄主,陛下登基之初至今,矜矜業業,使得國庫的充裕,如今百姓人口的增長便可證明咸平盛世,宋結束十國亂世,終結戰爭,停止殺戮,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應當封禪。 歷代帝王無不想建立一番功業的,聽著王欽若的一番吹捧,趙恒動了心,但又有些猶豫,封禪會不會太過勞民傷財? 王欽若搖頭道:封禪是祈福,向天神禱告,乞求風調雨順,為的也是百姓。 而且!王欽若故意停頓,視線離開笏板抬眼看著皇帝,國中之外,虎狼環飼,也可借天意來威懾外敵。 虎狼環飼大宋境外,這是自開國初就存在的外患,而這其中最大的隱患是契丹,如今雖停戰,然其心各異,王欽若戳到了皇帝的痛楚,又讓他感到害怕。 先建道場,奉神尊,封禪事關重大。趙恒想了想,若先改元,待日后再提此事恐會容易的多,王卿家哪里 丞相哪里臣替陛下去說。 好,那便交由你。 吾皇圣明! 等人退出后,趙恒又朝周懷政招了招手,速命王德用率一千禁軍南下,務必找到大公主保護,若傷分毫,讓他不用再來見朕了。 是。 第127章 妻可休夫可再嫁 殿下出了東京, 東京就會完全落入丁王兩個賊子手里, 陛下已經被王欽若迷了心智還想要改元封禪,丞相差人來問該如何勸阻? 前腳剛出東京,后腳東京便生亂,趙宛如扶額靠在馬車內,該來的總會來,似乎這一世, 所有事都提前了,東京城不用管, 他是圣人的人,只是迎合了些, 讓他們露些面目出來讓圣人好好瞧瞧, 無非就是代價大了些而已。 封禪會不會太臣是覺得有些荒唐,這樣怎能震懾的住早有覬覦之心的諸國呢。 誰不荒唐呢。她只是冷冷一笑, 去信給折惟昌,務必守好遼國邊境。 是。 但愿內亂與外患不會一起來。她有些失落的看著車窗外, 要變天了, 朝中,你在哪兒呢? 駙馬出事后,大臣都持中立的態度,一是不敢得罪您, 二也不敢觸怒官家,李遵勖倒是替駙馬上過書,連同回朝的王貽永, 求官家許他們率軍支援,但是都被官家訓了一頓,且將李遵勖打發去了澶州。 您讓盯著的李迪與呂簡夷也原也要遞折子,但是李遵勖之事似乎給他們提了個醒。 寇準聽說此事倒是怒氣沖沖的從陜州跑回了東京。 只是他沒能進得了大內,沒能見得到官家,官家不會見他,他平日里得罪人不少,自然有人阻止他見官家。 張慶點頭,是圣人,所以連丞相都幫不了。 官家鐵了心,寇準扯衣角都未必有用,而且我不認為在家國與私情方面,咱們的舊相會偏袒自己的門生。 其實官家對您張慶騎在馬上低頭支吾道:官家已下了詔令,讓西邊的守軍增援,讓曹瑋在河西待命,又命王德用率人來尋您。 即便如此,仍舊沒能緩和她涼透的心,身為皇帝,必然這么做,她又能祈求什么呢,東京朝堂上多是文官,天子一手握兵權,旁人左右不得,可我很疑惑的是東京城之外的長春觀為何也沒有動靜? 當日駙馬落水,凌虛真人尚且奔襲千里趕赴,如今愛徒被困敵營為何不見太清真人出來? 姑娘!張慶喊完后就沉默了下去。 趙宛如最厭的就是這點,瞻前顧后,說! 盧成均其實與太清真人,有些淵源! 楚王事發之時,趙宛如尚未出生,楚王被廢之后,有關這一切事情就成了禁事,無人敢提,隨著時間推移也就慢慢被人忘卻。 張慶久在大內任職,大多是聽宮里面的老人所言。 盧成均以前是,道家人。 東京城,王宅。 爹爹,您就讓孩兒出去吧!王從益得知父親回來從后院匆匆趕到書房哀求。 你是想害死王府?我已替你告了假,元旦剛過,這幾日朝中風頭正盛,你就不要出去了! 為什么,就因為我替駙馬求情?王從益攥緊袖子低著頭。 王欽若語重心長道:你與他交友,我不反對,可你也要分清時候,為父都是為了你好。緊接著打開帛布將里面一封無字的書拿出,側頭看了看兒子,換了個臉色,過來替為父寫幾個字! 王從益抬著眼睛,應道:哦。 景德五年正月初三,王旦率群臣早朝。 報! 啟奏陛下,皇城司來奏,在左承天門南門口發現一塊帛布懸于房梁上。 趙恒看了一眼輕點頭的王欽若,于是喚道身旁的內侍:中使。 在。 去看看。 喏。 早朝完畢,皇宮突降天書,皇帝召群臣至朝元殿啟封天書。 又將夢中所見告知群臣,以此證明天書乃神人所授。 帛布上寫:封受命,興于宋,付于慎,居于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 天書? 這種坑蒙拐騙的事 噓,悠著點,不要腦袋了? 南方戰事都未平,官家卻在宮里擺祭壇? 君為臣綱,君有命,不得不尊! 就連大學士都附和,咱們這樣的小人物,保命要緊。 我看那大學士也不是什么好官! 天書出來,見朝中沒有反聲,又派官員開壇祭告天地以及宗廟與社稷。 于崇政殿設齋宴,接受百官朝賀,又為了擴大影響,接連下了幾道詔書,大赦天下,改元為大中祥符。 以天書改元,惹來朝中非議,爭論祥瑞一事轟動全國。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但更多人選擇閉目塞聽。 咸平之后,天子就開始癡迷信道,即為無道。 上元節剛過,西南傳來消息,西南禁軍聯合各地守軍大舉進攻,陳進逃至武仙被殺,盧成均投降,余部繼續反抗,皆被曹利用所敗。 盧成均之降,乃副使丁紹文所獻計,降者免除死罪,叛軍軍心動搖紛紛繳械投降,盧成均自殺,西南戰事平息。 戰功皆被曹利用一人所攬。 皇帝借戰事得定,認為是天書降下的祥瑞,自此改元一事不敢再有人提出異議。 上元節已經過去半月,戰后的西南地圖各州已經開始重建城池,恢復秩序,已到達梧州,離戰區只剩百余里了。 繼續趕路! 戰事雖平,可同西南安撫使李若君仍一直沒有消息。 軍中傳,駙馬身死柳州,以身殉國。 元帥,東京傳來密詔,惠寧公主到西南了! 丁紹文的話差點讓曹一頭栽倒,找到人沒有?出征前,圣人的吩咐他一直記著,李若君出事時他寫了請罪的折子回去,如今戰亂平了皇帝必然高興封賞,可那駙馬失蹤得罪了惠寧公主,以惠寧公主的喜愛在皇帝耳畔鼓吹,他怕是此次半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如果能找到駙馬,或許他能夠開罪,加上圣人對丁紹文的喜愛,極有可能掌握大權,所以他才一直不遺余力的栽培丁紹文。 丁紹文似十分可惜的搖頭,翻遍了柳州都沒有找到駙馬的蹤跡。 恕末將直言,駙馬生還的機會不大,那日山崩,右翼幾乎全軍覆沒。右翼之中他的心腹很多,那日全葬送山下,于是單膝跪下請罪道:那日本該末將率右翼夾攻,誰知叛軍竟如此陰險,若是末將知道如此結果,定不會臨時改換將領,害得元帥辜負了圣人。 曹利用輕嘆一口氣,將他扶起,那日事情緊急,怨不得你,他死了,我倒是無妨,大不了官家怪罪停我職罷了,但是賢侄若出了事,我便對不起你爹爹,朝廷損失了一個忠良,是莫大的可惜。 可眼下,圣上與圣人定是要降罪的,而且惠寧公主 再次提到惠寧公主時,曹利用提起了心,此次平亂有功,縱使官家糊涂,可圣人如今還需要我們,不會自斷臂膀,只是花發白的眉毛緊皺著,拍了拍丁紹文的肩膀,你放心,圣人會護著駙馬全因為惠寧公主,方才你說公主趕來西南是秘密消息,那么公主此次應該是私自前來的,咱們只要護好公主,它日回朝你定能重掌殿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