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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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大宋會出兵西夏,我也不認為當權者會為所謂的親情而不顧大局損害自己的利益,當權者握有天下,狠心起來,眼里便只有天下!即便她為皇帝最寵愛的長女,可那又如何,在至尊的權利前面,親情就變得卑微了。 若是你口中所謂的情,自是不會。她不否定李瑾玥的見解,但是她覺得不適用在她身上,但這世間還有很多東西隱藏在背后,是你我rou眼皆看不到的東西。 李瑾玥不知道,這個宗主大國背后的當權者,不僅僅是那龍椅上的黃袍男人。 但是她知道,眼前的人,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比如,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死在這兒! 語出驚人的話倒是讓趙婉如有些意外,你很有膽量。 李瑾玥冷笑一聲,黨項族人,都不懼死。隨后走到有人把手的院口,阿莫! 公主。 將那件袍子拿來。 唯。 她與女使之間的對話說的是黨項語言,趙婉如聽不懂,只從肢體上猜測著她是在吩咐女使做什么。 你想知道的人在哪兒,我并不知道。 直到她說這句話,趙婉如眸子里的淡漠才消散,沒等她接話又道: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落水之前后我...事情經過的實情她似有些難以啟齒,雪崩之后他就拉著我一路朝船邊跑,后來我被人敲暈,再醒來時...李瑾玥看著朝自己走來侍從,接過她拿來的一件披袍。 袍子是朱色的,上面有獸絨,還有血跡以及被火灼燒過的痕跡,這是我醒來時,蓋在我身上的! 她是被西夏的侍衛與禁軍發現所救回,袍子一直蓋在身上。 趙婉如僵直著身子,顫抖呼吸,欲伸手拿時,袍子被人拿著橫開幾步遠,流光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哎~ 趙婉如皺起眉看道她,你想怎樣? 我現在有你們的把柄,而且他還欠我一個人情,你既然和他是夫妻,那么你替他還也是一樣的吧? 我思索著,他欠我人情,但是呢他對你這般言聽計從,所以啊這人情還是讓你還比較好! 趙婉如冷笑一聲,沒有想到西夏的翁主,也是個聰明的人。 既然入了你們的地方,若還做那砧板上的rou,豈不是真的活不過明天了? 趙婉如撇向院內的紅梅,水國的寒冷快要消散,連這紅梅都不在艷麗,輕輕隆起眉頭道:若李德明安分守己,你自然不會有事。 沒有回復,空氣似凝固了一般,院內瞬間變得寂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一陣寒風吹來,吹落了那梅樹上所剩不多的花瓣,兩個女子迎風對立。 衣服就她手里,那么近,又那么遠,駙馬府去年種下的紅豆已經發芽了,她忍不住心中的千萬疑惑,敗給了心中的所愛,先開了口,她的衣服,為什么會在你哪兒? 李瑾玥看著衣服的殘角處繡有一支金線梅花,又想起了趙宛如剛剛視線的停留處,梅花是大宋的國花。 她們說,宋皇的長女像寒梅,美而傲。 她欲要說什么,但很明顯對方沒有給機會。你也是會武功的吧,為何會被人敲暈? 額...李瑾玥被問住了。 她又冷道:下次,翁主說話的時候,可要細心一些。 咄咄逼人的語氣,字里行間都是離不開那個已失蹤小半月的人,她的著急反而引起了她的興趣,笑吟吟道:若我說,敲暈我的人是他,他是為了保護我,你會如何? 若我說,在這回程的幾月中,他被我迷去了,我們暗生情愫,兩情相悅,你... 我會殺了你!護送的軍中早有流言傳出,在歸途中遇到風雪攔路,數日停留使得駙馬與那西夏的翁主生了情感,一路上都走得格外近,男女本該避嫌而遠離,她們則不然,早已經逾越了禮制還曾獨處,流言一直傳到東京,以訛傳訛,更有人說駙馬是為了救西夏翁主而落水的。 毫不猶豫的話,沒有帶一點憐香惜玉之意,她的笑由爽朗變成自嘲,你還是無情。 突然又覺得有些失落,她的話足以證明情深,可是呢,她又惋惜這份情深,你放心吧,比起他,我對你更感興趣呢。 ... 我累了,就不送公主了。李瑾玥勾起嘴角輕笑,將袍子隨手扔給了趙婉如。 不帶任何猶豫的轉身離去,臨到了院口時頓下了腳步,頓了很久,藍色眸子里泛著青陽折射下來的光,若我想走,這座城又如何攔得住我,但是呢,我現在不想走了。 李瑾玥的話讓趙宛如滯在原地,空空的院子,只等來了一陣風。 花瓣卷落在她手中殘破的袍子上,朱色的袍子被斑駁的血跡染黑,沒有刺鼻的血腥味,也沒有女子的胭脂味,她感受到的,還是那股淡淡的藥香,即便過了這么久,她仍記得很清楚。 公主,府上傳來消息,凌虛真人來了。 涂有紅色蔻丹的指尖旁,是幾滴淚水染濕的領口,寒風將她眼中的紅潤吹散,回府。 堪比東宮的惠國公主府最近幾月都格外冷清,尤其是近日,下人們連言語都不敢了,許是因為府邸的主人最近搬回了這里,下人們知道她喜靜。 剛一入府,我還以為府上有喪事。 銅爐里散發出來的檀香味道很是熟悉,與觀中她所點的幾乎相同。 晏璟坐下來的第一句就讓趙婉如沉住了呼吸,話里的玄機對她來說太過重要,師姐的意思? 黃河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公主如今這般模樣,某人可是會心疼的! 阿懷還活著? 公主心里,應該是知道的吧! 是,可我不敢確信,沒有消息,沒有親眼見到,我便不敢真正放下心。 她沒有事,比起那能為了權利對自己狠心的人,她倒是不敢自殘讓你擔憂。 她現在哪兒?趙婉如隆起的眉梢藏著欣喜,急切道。 此時,還不能告訴公主。 那她... 公主不必擔憂。 趙婉如放聲淺笑,有師姐在,我有什么好擔憂的呢。 她知道你會去找西夏的那位郡主,也知道你肯定會去逼問孫常,所以讓我過來給你報平安。 不想讓你擔憂,本該一早就來的,只是賊人陰險狡詐,公主若不露些悲傷,怕是以假亂不了真。 師弟還讓我轉告公主,公主不必去找她們,她們不過只是參與其中不知情的人,還有關于軍中的流言,她知道即便公主信任她,但心中還是會生疑,會痛心,會難過,這是她最怕最自責,所以這些日后她都會當面與公主解釋,現下您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信任與生疑,皆只是因為深愛罷了! 那我何時能見她? 官家的罪詔下到丁府! 趙婉如顫著眸子,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師姐的出現也著實讓我意外,但我猜的出,她能安然無恙這其中必定是師姐所幫。 是,她不是僥幸,也不是她的計策萬無一失,是人!,而這人,才是你們該謝的。 趙婉如凝神起,誰? 三駙馬。見著趙宛如一開始的驚訝與現在的不解,晏璟又道:她還以為這是你安排的,原來不是。 于趙婉如而言,丁紹德與顧氏都是她的棋子,因為需要某個人,所以顧氏知道此次的計劃,而丁紹德與她同氣連枝,通過顧氏知曉事情也不為過。 我沒有安排過三駙馬。 那這就很奇怪了,既不是受你指使,她們也素來沒有交情,丁紹德此人我見過,非惡類但也絕非善類,對于這些斗爭,她避之不及,而且...晏璟替她把過脈,近身接觸過,本想說什么,又想到了她們的處境,便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為了什么! 這一世,元容依舊救了你么。趙宛如的眸色突然變得黯淡,如同關上了一扇門,將晏璟拒之門外。 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事? 師姐可信輪回? 道家不講輪回。 轉世重生。 沒有輪回,何來轉世,何來重生,這些不過都是無稽之談,人死后,不過是化作一抔黃土散于塵世間罷了,長生不滅自古未有,羽化登仙也未見過,人死后究竟怎么樣,那得等死后才知,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天地間的有無,也非所見所聞就能徹底懂得的。 重生確實是不可思議,她本就沒有企望誰能夠相信,如今連晏璟似乎都不太確信,反倒讓他卸下了一口氣,釋然道:我果然還是喜歡與師姐這樣的人聊天。 晏璟以淺笑回應。 小火爐上的熱茶將要見底,坐了許久的坤道起身作揖道:既目的已達到,貧道便要回去了。 宛如送師姐。她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殿下,既是演戲,那這戲,還得演足了才好。 東京城上空的風趟過汴河吹入巷口,卷入富人大宅院內,蕩起波紋的水下只有幾條靜處不動的錦鯉。 池邊突然涌出一只身短體圓的黃貓張著爪子探水,嚇得水下的魚兒飛竄。 哎喲,小橘子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院內書房的窗戶被關上,關窗的人坐回遠處道:是大夫人的那只貓跑到院子里來了。 惠國公主府附近的密探來報,公主今日去找了西夏的翁主,回來時神色不太好。凌虛真人也到了東京,并且在之后就去找了惠寧公主,出來時似乎都不太高興。 李若君落水,怕真是生還無望。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道:不能松懈,讓京城各地的探子都提亮眼睛,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是。 巷口出來拐幾條街出一個胡同就到了開封府衙門,門前的尋人告示欄今日貼了一張告示,但畫像上畫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只貓。 告示引來了諸多人的圍觀,喲,這是誰家的貓丟了? 這貓的品相真是好哇。 這是舶來貓,貴重的很呢,只怕是遭到盜貓賊了。 開封府的各大巷子與街道都流竄著找貓的廝兒與女使。 東京城貓狗之多,百姓養貓是為了滅鼠保護儲存的糧食,而文人士子養貓則是為了護書。至如今不僅養貓之風流行開來,還產生了乞貓的習俗,無論是世家貴族還是普通百姓家家戶戶都會養上幾只。 貓中因品相不同也分有等級,以舶來貓這種白色長毛的獅貓最為名貴。 被風吹動的幡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貓字,鋪子門口兩側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貓窩,貓兒的叫聲從鋪子內頻頻傳來。 旁邊還有一家鋪子也賣貓,只是招牌上寫了幾個不同的字,改貓犬。 掌柜的,給我一斤小魚干和一些烤rou。 年輕的伙計聽著客人的聲音瞧去,見是一個氣質絕佳的紫衫坤道,自覺的恭敬了幾分,好嘞。 沒過多久后,魚干與烤rou就被伙計包好,是掌柜親自拿過來的,瞇著老眼笑道:真人,您要的魚。 坤道懷中抱著一只用布裹著的貓,貓兒正在舔著自己濕透了的長毛,掌柜的也不驚訝,嗨喲,真人這獅貓長得真是好看。 掌柜的誤會了,這不是我的貓。 不是您的貓? 方才從汴河邊上路過時聽見了這貓的叫喚。 原來如此。掌柜這才仔細的瞧見了這圓滾滾的貓脖子上系著紅繩,紅繩上還串著兩個雕刻精巧的鈴鐺,大驚道:這貓... 這貓是我家姑娘的,你這坤道好大的膽子,連我們豐樂樓的貓都敢偷! 第104章 誤入風塵情歸處 汴河的水緩緩流淌在內城將開封府一分為二, 兩岸青柳垂畔, 水面波瀾不驚,州橋之上行人不絕,從豐樂樓的飛橋憑欄望去,可將這東京城的繁華盡收眼底。 干了毛發的獅貓,白毛耏潤,身圓, 應是此前被主人慣養的極好,如今歸了家正慵懶的倦臥在青陽下, 有人從飛橋上經過,它只是微睜眼睛, 等人走開它便又瞇上了, 誰也不懼。 看來顧施主與貧道的緣分不淺。閣內傳出的聲音極為溫和。 聽到聲音的獅貓伸了伸懶腰從欄桿上跳下,盯著蓬松的毛, 穿過門楣下的珠簾進到閣內,輕輕邁著爪子站定在珠簾晃動的影子下, 側抬起頭似在觀察什么一樣, 旋即沿著茶案走了一圈跳上了之前將她從水中救出的紫杉女冠懷中。 看來,眉霜十分喜歡真人呢。聲音相較之前的溫柔不一樣,略帶一點隨意,又勾人的很。 主人熟悉的聲音入耳, 獅貓從女冠懷中跳下走到主人腳下蹭了蹭,顧氏將它抱起,輕撫著溫暖的毛發, 時間過得可真快,距上次一別竟已過去一年,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真人了。 有緣自會再見,況且顧姑娘救了貧道的師弟,貧道無論如何都是要來謝恩的。 東京不是傳言他顧氏反應的極快,旋即笑了笑,救?我什么也沒有做,真人何來... 晏璟將信物輕放到茶案上推至她身前,此物乃師父所贈,嫡傳弟子只有三人,它常年隨我,我又怎會認不出。而你,完全可以不用信物,你這么做分明是想讓我知道,那既然你是想的,也該告訴個透徹,非親非故,何為? 顧氏輕撫著貓,從對坐起身繞過茶幾漫步走向晏璟,嘴角帶著笑,笑的嫵媚至極,步子隨聲音起,真叫人傷心呀,真人來這豐樂樓除了還眉霜,就又只是為他人之事而來。她俯下身抵在晏璟耳畔,輕聲道:別有一年,真人就一點兒也不想奴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