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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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不必如此的。卑微會讓對方心生愧疚,就像現在的丁紹德一樣,心中夾雜五味。 三娘能在庭外助你,我便也能在庭內助你! 于顧三娘而言,臻姑娘只是個柔弱女子,顧三娘背景極深,而她手無縛雞之力。 你與三娘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 于丁紹德眼里,這兩個人都比她年長,她視為知己也視作jiejie,是除了母親與二哥血濃于水的親人。 臻姑娘聽著她等同的話心中一顫,四郎可以對我無情,但是對三娘...細長的柳葉眉微微拱起,無論如何,都是四郎你的選擇,四郎有難言之隱,我們不會逼問,可是三娘... 三娘是我的貴人,是我的恩人,我丁紹德此生無以為報,若有揚眉吐氣立于天地的一日,定予取予求。 咚咚咚咚 郎君,長春觀的玄虛真人擺宴請您過去。門外說話的人是喜福。 玄虛真人?丁紹德納悶著。 玄虛真人是誰?臻姑娘聽著這個略微耳熟的道號。 是華山扶搖子的徒孫,錢希蕓的師弟。 這樣一說,臻姑娘便明白了,錢希蕓是四郎日后要娶的妻子,這婚事是兩家長輩促成的。對于丁紹德來說娶妻是極為不利,錢氏這樣的望族若知曉了丁紹德的身份,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陪四郎去! 臻臻也聰慧,一眼就看明白了丁紹德所思,我聽聞錢學士曾宴請過這個玄虛真人,極為贊賞他的才華,四郎不愿娶錢氏,我本就是卑賤女子,名聲于我而言早就不存在了,所以我陪四郎作這場戲。 丁紹德潤著嗓子,好! 花茶坊茶客眾多,這臻姑娘又是此茶坊內小有名氣的歌妓,丁紹德在眾目睽睽之下攜著她從樓上走下。 嗨喲,你說咱們長得也不差,家世也不落吧,怎的就沒這個福氣了。 呵呵,什么福氣,你要什么福氣,人家就是有本事,你們呀也就只能酸一酸。 要我說,這臻姑娘和豐樂樓的顧三娘,眼光可真不咋地, 嘿,就你眼光好,人家再不濟也是個面如冠玉的年輕公子,瞅瞅自己,說話的人瞅著皮膚白皙的丁紹德再回過來看著自己的友人,年過三十,連個秀才都不是,因常去花樓而面瘦枯黃,閉上嘴吧! 是了是了,他雖無才,可是人家爹爹和兄長厲害啊,日后不走科舉也是能因恩蔭得個官做的。 茶客們三言兩語的議論著,最后一個個紅著眼,誰讓他們沒有個這般厲害得爹與哥哥呢,比容貌也比不過。 丁紹德攙扶她上了馬車,眾人親眼所見,俞七郎茶坊內的一名歌妓上了丁家四郎的馬車。 玄虛真人是道士怎會在豐樂樓這種酒樓擺宴?丁紹德問著喜福,察覺了不對勁。 這個小底不知,只是來人是這么說的。 丁紹德褶皺著自己的雙眉,車窗外擦過形形色色的人以及轎子,馬車,牛車。 她心中已有猜測,恐怕宴請她的人不是玄虛真人,總歸豐樂樓都是自己的地方,也不懼什么妖魔鬼怪!心慌的厲害,她安慰著自己,天子腳下,總不至于害人。 從外城城西上,內城開封府下。 38自古紅顏多薄命 趙宛如走了也有些時日了, 晏璟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要她留在東京, 留在李少懷身邊。就好像她能夠預知某事一般,讓她留下絕不是因為希望她留下,而是帶著某種目的。 細思之下,她不免覺得這個惠寧公主城府深的可怕,她看不透她的心思,而趙宛如卻如同能把她看穿。 這樣的女子, 對于阿懷來說,究竟是毒藥, 還是良藥。 吱 阿姐,少懷哥哥出門了, 似乎是往城內去了。 晏璟撇了一眼窗外的月色, 夜里出門? 幾日前。 錢懷演府上的小廝突然到訪城西京郊的別院,將李少懷帶走了。 大師姐?錢希蕓驚訝的望著。 不請自來, 師妹不會怪我吧? 怎會呢,下山一別半年, 我可想死師姐了~錢希蕓笑拉著晏璟的手。 回了自己家中, 深宅內,往后就沒有你師弟這般好的人替你出頭了,可不能再任性耍小性子了。 我知道的。 錢希蕓沒有想到大師姐也在東京,更沒有想到她會與師弟一起過來, 這讓她犯起了愁。 師父縱容著她,師弟寵著她,觀內的人也都敬她, 因此她不怕任何人,可唯獨這個大師姐,溫柔之下的縝密心思讓她忌憚。 噓寒問暖了一番,得了開溜機會的錢希蕓將李少懷單獨拉走了。 二師姐...這般著急叫我來,一定不是只為了敘舊吧?李少懷似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錢希蕓一改方才的嬉笑,變得極為委屈,忸怩作態道:這回,你可要幫我! 怎的了,是誰欺負我師姐了? 爹爹已與丁府互換了草帖子,如今正在寫細貼,是非要我嫁給丁紹德,他那種人我才不想嫁! 與李少懷來時路上想的無差,師姐,丁紹德我前陣子見了,覺得他并不像世人說得那般不堪,這其中應當有隱情,也許會是良人...這是李少懷的直覺。 錢希蕓哪里聽得進去這種話,丁紹德的紈绔是她親眼所見,況且丁家幾個兒郎都比他有出息,她又豈會甘心嫁給一個庶子,你就說幫不幫我嘛! 錢希蕓酸澀著鼻頭,紅潤著眼眶可憐巴巴的望著李少懷。 李少懷無奈的嘆了口氣,師姐要我如何幫你? 我若邀他,傳出去不太好聽,但是丁殿帥宴請過師弟,師弟你替我將他約出來就行了!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李少懷覺得這有點不像錢希蕓的作風,就這樣? 當然,你不能告訴大師姐,不能帶著她! ... 好不好嘛~錢希蕓拉扯著李少懷的手。 李少懷最親的兩個師姐,兩個師姐都將她拿捏的及準,大師姐是看透不會說透,經常提點以及無微不至的關懷,而二師姐,偏偏抓著這一點喜歡折騰欺負她,好,只這一次! 平常人請喝酒或者喝茶都喜歡在樓高之處,登高遠看,有一覽眾山小之意。豐樂樓內西樓能俯瞰大內,經常座無虛席,但是豐樂樓總共有五座高樓,每座樓都高大華麗,可容納百人。 今日這要宴請她的人卻十分奇怪,設席在豐樂樓最深處,彎彎繞繞了幾處院子與多條長廊才到。 原,還真是玄虛真人。見到宴主時,丁紹德還是小小震驚了一下的。 之前在自家院落里她要裝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所以未能仔細看走近了的人,如今得機會能夠近處細細觀摩了。 先是贊嘆,細觀又覺得像照鏡子,心里犯了嘀咕,她們到底誰更好看! 鏡子里的終究是兩朵不一樣的花,再怎么像都不會相同。比起自己的病態,弱柳扶風,李少懷則是一身正氣,溫其如玉。 真人生的好俊秀呀!丁紹德露齒一笑,毫不拘謹。 長廊有數十步遠,護欄上的卷簾拉下了一半,玉墜被風吹著輕輕搖晃。 紅紙燈籠下,李少懷凝著她一動不動,丁紹德身旁站著的女子抱著她的手緊貼著,自然,又不太自然。因為好像與元貞這般抱著自己手時不同,自己喜歡元貞,所以愿意被抱著,樂意被抱著,被抱著時會開心,喜從心中,是遮掩不掉的。 隨后輕點了點頭,月前在主樓聽見了你的琴聲,十分有感觸,故而想請你喝一杯茶。 丁紹德垂在腿間的手微顫,微合著眼眸,那夜,你也來了? 是,應友人之邀,賞顧三娘之劍舞,不曾想,奏樂之人是你!李少懷似獲得意外的驚喜一般,舞興卻樂哀,你心中應該是藏著什么讓你難言的。 我沒有想到,出家人也會對樂律感興趣,更沒有想到,玄虛真人你,這般喜歡擅自揣測別人,這般喜歡偷窺人的內心!丁紹德厲聲。 誒,貧道不才,自幼喜琴棋書畫。淺笑,也不喜歡揣測別人,只是無意間聽懂了罷了,如何是偷窺? 丁紹德也隨她一笑,我渴了。 里邊請!李少懷讓開一步,房內已經備好茶水。 出家人不飲酒,矮桌上皆是茶,丁紹德坐下扭著眉抬頭,喜福~ 只喚了一聲,喜福便知道她想要什么,好嘞,小底馬上去拿。 要三年以上的陳釀。 是! 喜福走后對立跪對面的李少懷緊鎖眉頭,你有體虛之癥,常年咳嗽應是自幼所患,無法根治,于此你更應該戒酒才是,你... 真人好啰嗦??!丁紹德隨意的坐著,抓著頭不愿聽他的這些碎碎念。 好心勸你,你... 修道的人通心,更應該通情才是,你不知我,你不懂我,難道真人沒有聽過,不知者不言! 她這般嚴厲用詞是因自己隱藏了多年未被人發現的困苦如今卻被一個道士憑借一首曲子給聽出來了,對于這個道士她不是很熟,起初只是因為他好看,后來又經過調查知道了他是錢希蕓的師弟,想借他阻止這場聯姻。 她不想害無辜之人,但又不知道這個道士到底有沒有目的,因為自己的大哥曾招待過他。她不能確定李少懷如今是不是已經站在了丁紹文那邊。 丁紹文善于偽裝,自己年幼時中毒差點沒能活下,若不是被二哥發現其中另有隱請,恐怕她至今也不會發現丁紹文的真面目。 李少懷聽得明白,她這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了,不過經過細察,這人若真娶了師姐,二人婚后的生活恐怕要不得安寧了。 郎君,酒來了。喜福端著豐樂樓特有的桂花釀回來了。 怎的這般快? 雙膝跪立斟滿一杯酒,半道碰上送酒的女使,因知小底是替您拿酒的就先將酒給了您。 豐樂樓的下人倒是挺識趣! 有顧三娘在,豐樂樓誰不敬著丁紹德。 與此同時,正逢冬至前各個大樓的盤查,開封府的捕快以及侍衛正在挨戶的檢查著。 白瓷杯中的桂花釀酒香四溢,丁紹德只粗聞一口便知道是三年以上的老酒。 只不過她今日逢場作戲已經喝了不少了,今最后這一場恐怕是要喝醉,她暗自幸道:還好帶了臻臻來。 丁紹德瘦骨的手端起酒杯,突然泛的咳嗽讓酒溢出了些許,陪同在身旁的女子瞧著心疼,便將她手中的酒杯奪走一飲而盡,四郎身子不好,今日連續飲了數杯,就不要貪杯了。 丁紹德搓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手,點頭,好,聽你的就是! 殊不知未關窗的房外,長廊處有一女子通過卷簾的縫隙暗自看著這一切,女子皺著眉,厭惡從心而出。 窗外起了風聲,除了風聲還有幾聲細微的竹哨。 其實今夜找你來的人,不是貧道。 丁紹德用指尖輕輕點著桌面,我知道。 從這個房間進去,長廊后面!李少懷指著屏風后面的過道。 起身時被人拉住了衣角,遂彎腰拍了拍她白瘦的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丁紹德走后,房內剩下站在屏風邊的喜福,以及對立而坐的道士與歌妓。 姑娘,喝茶。李少懷遞過一杯已經不燙了的茶。 眼前的女子不為所動,她又道:酒傷身子,茶,解酒。 女子這才端起了茶杯小飲了一口。 穿過長廊內,是一個密封的小房間,房間雖被打掃的干凈,但是里面的物件都很陳舊,應當是沒有什么人會來的地方。 屋內只掌了一盞燈,還是在角落處,所以有些陰暗。 入房前,丁紹德是十分猶豫的,她知道房內等著她的是誰,不說強弱,但是她深知里面那人打贏自己的功夫肯定是有的。 二娘,久等呀!丁紹德剛一跨步進去就笑瞇瞇的,表現得很是迫不及待。 誰允許你這般叫我!聽著丁紹德喚自己二娘,錢希蕓心中登時滿上不悅的怒火。 話里的怒氣正中丁紹德下懷,于是裝傻充愣,不叫二娘...那叫娘子嗎,還未過門,娘子就這般想.. 她進門時是看見錢希蕓手中拿著佩劍的,話還沒有說完,劍就從劍鞘中抽離而出,一瞬間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果然,她們道家的女子,沒一個武功弱的,錢希蕓縱然是學藝不精,但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娘子這是為何?丁紹德恐慌的滾動著喉嚨。 錢希蕓清晰的瞧見了他喉嚨微微凸起處上下的起伏,住口,你是什么東西,竟敢稱呼我為娘子! 娘子是對婦人的稱呼,也可用作丈夫對妻子的稱呼,顯然丁紹德的意思是后者,錢希蕓本就厭惡她,能不動怒嗎。 你家與我家已經定了婚事,你便是我未過門的... 錢希蕓冷笑一聲,可笑,丁紹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婚事?她翻著白眼,眼里盡是嘲笑,你一個庶子,與我這個嫡女,拿什么談婚事? 丁紹德輕皺一下眉頭,她不曾想到錢希蕓竟是這樣虛榮的女子,不過也確實,自己太過出名,誰家女兒愿意嫁呢,只是錢希蕓比他們膽子大了一點罷了。 鋒利的劍逼在脖子處,滲入了rou中,被燭光照的顯銅黃的皮膚上浮現出一抹黑色。 你...你想怎樣! 識相的話就退婚,否則我讓你今后的日子生不如死! 你讓我悔婚?丁紹德呆愣的睜著眼睛,這... 怎么,委屈你了?你若是有你大哥的一半,也不至于... 郎君!不好了,前頭出事了!喜福站在長廊的門口大聲叫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