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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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懷先去收拾一下,換件衣裳?李少懷看了看自己樸素的道袍,想到了自己除了道袍還有那么一身常服。 趙宛如將眼睛一橫,先前的笑容不復存在。 直勾勾的凝著李少懷,心中猜疑自語道,你還想換衣服?想勾搭年輕姑娘不成?于是開口厲聲道:不行! 臉色變得快,回絕的也快,李少懷心震,僵在哪兒。 趙宛如看她這般,才意識到自己口直心快,當下心中一急,又將笑臉印上,我是說,真人若換了便服,恐怕會引起旁人的誤會。 李少懷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有道理,自己身為道士倒不打緊,但是元貞還是個待嫁的閨中女子。 未起疑心,哦,那好,我簡單收拾一下就陪同你去。 趙宛如笑著點頭,好,我在樓下清溪間等你用晚膳。 嗯。 李少懷走后,趙宛如盯著他的背影,輕呼了一口氣。剛剛有些沖動了,上一世她未曾故意找機會與李少懷相處,反倒是李少懷經不住她一開始的撩撥一路粘著她。 雖是粘著,可趙宛如大病,她用自己的血做藥引救趙宛如的性命,趙宛如遭jian人所害,都是這個傻子不顧一切陪在自己身旁。 到頭來,李少懷獲得的只是她的無情與拋棄。 上一世,她們沒有去過東京城以南的唐州,一切都是未知數,所以她要將李少懷看得緊緊得。 姑娘,張慶在門口問晚膳想吃什么?小柔走近輕聲道。 不要太辣的,太甜,其他都隨意,上些唐州特色。清淡一些,不要rou。 小柔依稀記著,聽著趙宛如說完一串后疑惑道:甜的也不要嗎?rou也... 對,清淡的素食就好。 小柔愣住,皺著眉頭,可姑娘您不是一向喜甜食嗎,而且今兒是中秋,道士都吃rou呢,況且三姑娘她已還俗 趙宛如瞪了小柔一眼,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她下意識的閉了嘴,小柔這就去吩咐。 她當然不會告訴小柔,這都是李少懷的喜好,不飲酒,不吃rou,不近女色。 樓下的雅間內,只有趙宛如坐著,其他人都是站在墻邊上候著,一桌的素菜,都是換著花樣做的,趙宛如看了張慶一眼,張慶撇下了頭。 是個有心人,應該好好在栽培。 道士分出家與不出家,而李少懷自幼是出家的,不婚娶,奉齋戒。 出家人的身份,讓許多女子望而卻步,也讓趙宛如寬心了不少。 但是既能出家,也能還俗,前世官家下詔賜婚,李少懷不得不脫了道袍成為大宋三公主的駙馬。 只是大婚當夜.. 阿姐! 正當她想的出神時,趙靜姝進來了,她沒有察覺,一聲喚將她從沉思中驚醒,深邃的眸子望著趙靜姝。 如花般的人兒,便就是當今官家的淑妃楊氏的容貌也是不如她三妹的。 三妹性純真,不予人爭比,也不喜爭權奪勢,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呢?當初官家徹查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結果,最后遷怒于駙馬,將其貶到了塞外,一貶再貶。直到官家病危時求道,長春觀的真人求情官家才將李少懷從塞外邊境的一個小縣調到了汾州做知州。 至今趙宛如也想不通,她阻止不了趙靜姝喜歡李少懷,但是趙靜姝懂得進退,不會死纏爛打,她們之間也就未有過芥蒂,雖不是同母所生,但是勝似同胞姐妹。 況且上一世,李少懷在入仕遭自己拋棄被人構陷之時,是趙靜姝拼死救了她,不惜以犧牲自己的貞潔名聲向爹爹請旨賜婚,讓李少懷入皇家以駙馬的身份逃過一劫。 阿姐,你這是怎么了?趙靜姝隱約間看見了趙宛如眸色的變化,仿佛是一種對眼前人的憐惜。 趙宛如搖著頭。 是少懷,來得不湊巧嗎?李少懷站在門口呆望著她二人。 第7章 庭空客散人歸后 中秋這一日,泌水縱流的唐州其熱鬧不亞于東京城,江邊吟唱,放花燈,猜燈謎,到點時間泌水下游還會有升天燃起的煙火,許多少男少女更是借此機會出來物色良人。 李少陪著二人吃了一頓數日以來第一次上桌的晚膳,但似乎氣氛有些尷,她不知道為什么。 她通常都只為窮苦人家診治,偶爾有什么員外縣丞之類的大戶人家因感激留宿她用膳她都是委婉拒絕的,原因就是她不習慣吃個飯都要被這么多人盯著。 她一個人自由慣了,這樣一來就多了些拘束,難免讓她不自在。 之后趙宛如似乎察覺了李少懷的異樣,揮手讓眾人退離了雅間。 房內剩三人時,她便覺得還不如那些人在呢,這兩姐妹,一個對自己客客氣氣,一個對自己了如指掌似的,每次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總要吃她虧,這次晚膳志沖倒是一改從前,安安靜靜的吃飯也不多言了。 趙宛如本來就是個不多言的人,而大內宮廷有規矩,食不出聲。 李少懷匆匆的扒完青瓷碗里的飯,也沒管飽不飽就先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自己進去的不是時候,還是因為什么旁的,總之趙宛如臉色不太好。 如今出來賞燈,氣氛略顯尷尬,好在唐州的夜市琳瑯滿目,相比東京又是不一樣的繁華,趙宛如自幼生在大內,養在大內,而趙靜姝在道觀一呆就是十年,她們對這些民間的事物見的少,對什么都是好奇憧憬的,李少懷便借此向她們一一介紹。 唐州最大的泌水上每隔數米就有一座石拱橋,大小不一,其中最長最寬的是泌橋,泌橋中間是一處大拱洞供船只來往,大拱洞兩旁依次排列著從大到小六個拱洞,橋上的欄桿內的護壁都雕刻著人物,花鳥,等浮雕,橋的兩端各有一座大石獅子。 橋底江邊有許多青石臺階,一群少男少女站在岸邊臺階上,水面上浮動著許多蓮燈。 快看,她們這么多人在岸邊干什么呀,那河里發光的是燈嗎?趙靜姝站在臨江的街道旁朝人多的地方指著問道。 李少懷點頭,是河燈。 于是帶著她們過去尋了一個人少的臺階,拿了三座蓮花河燈。 這河燈,有什么用???趙靜姝捧過李少懷遞來的河燈,放在眼側轉著圈的仔細打量著,像真的蓮花一樣哎。 李少懷打開火折子,點燃,能夠許愿,放下一盞燈,它就能帶載著你的愿望了。 這些河燈都好漂亮啊,這里這么多河燈,它們最后會流去哪兒呢?趙靜姝蹲下將手里的燈推送入江,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江面,與河燈內的燭火相稱映。 李少懷隨她一旁蹲下,撥動著岸邊的河水推送著緩緩前進的河燈,泌水倒流,古來河流都是自西向東,唯它自東像西注入唐河。李少懷說著說著輕顫一笑,河燈,許是沉入河底,又許是被下游的百姓拾起扔棄或者拿來重修倒賣吧。接著李少懷抬起頭望著流動的江面凝住了臉,喃喃道: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聽著這河燈最后的歸宿,趙靜姝不禁疑惑道:那這愿望還會靈驗嗎... 李少懷起身,遠遠望著,欲要說什么時身后響起了趙宛如清冷淡漠的聲音,許愿,本就只是一種寄托,天下沒有什么是可以不勞而獲的。 李少懷轉身,露出了與燭火對應的笑容,燦爛卻失真,真的嗎?可少懷怎么覺得,有些人生來便是錦衣玉食,而有些人,國破家亡,飽受饑寒,小心翼翼的過著自己不是自己的生活。 趙宛如知她意有所指,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哪個朝代又可避免呢,真人未免把凡事想得太過了,眼下不是挺好? 趙宛如心嘆,上一世李少懷常傷懷,皺眉便是因此,希望這傻子能夠聽懂她的相勸。 李少懷是聽懂了,可心底仍有幾分幽怨,果不其然,這女子永遠都知道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言一行。 少懷!岸上傳來一聲似乎是看到了寶貝一樣高興的叫喚。 李少懷轉身舒展眉頭大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復古兄,你怎么到唐州了。 恩科已開,我家老爺子訓得厲害,我便早早的收拾了東西,得知你在唐州,便也隨著一起來了。 李解元要上京趕考做狀元了。李少懷笑著他。 趙宛如端著身子側望著岸上李少懷旁邊的男子,覺得甚是眼熟。 元貞,我與舊兄敘舊一會兒,你們先找家茶館,我隨后來找你們。李少懷想借此與幾個兒時好友談吐心聲。 以此來逃避剛剛的話,不然她知道,這女子聽到她地哀怨定然又要把她訓一番了。 李迪隨著李少懷的目光看向岸邊,一下就被岸上兩個女子吸引了,一個端著手站著,儀態萬方,氣質不凡,一個蹲在水邊嬉水,風姿綽約,天真喜人。于是扭頭上下打量著李少懷,哎呀呀呀呀呀,你這木頭開竅了? 李少懷轉身的手停在半空一動不動,旋即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別亂想,我與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迪壞笑,環起手用手肘推了推她,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快告訴我,是哪家的小娘子。邊走著,李迪偷偷回頭又瞄了一眼,看她們的穿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 李少懷很是無奈,上揚著不濃不淡修得齊整的眉,許國公府。 行啊你小子,丞相家的閨女都被你... 李少懷跨步轉身凝了他一眼。 李迪止步摸著后腦勺笑了笑,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對了,你猜猜今兒還有誰來了? 李少懷收回眼神,徑直走著,你這般高興,又從濮州跑到江南北路,想來是陸陽來了。 正是仲言來了。 他來了你還這般高興啊,不怕他將你的狀元奪了去了? 陳陸陽,字仲言,是太宗時期三元狀元陳堯叟的次子。 陳堯叟鄉試,會試,殿試都是第一,且陳堯叟兩個弟弟與一個妹夫都是狀元,一家四狀元,父親陳省華是進士出身,一門五進士皆為天子門生,腐書網。 哎,賢弟你這就不知道了,遇強則強嘛。 長樂街臨漢江,主街道寬敞,兩旁都有各種鋪子酒館茶樓,許多店鋪為招攬生意都掛上了燈籠,寫上了謎題,擺上了豐厚的獎勵以此來吸引客人。 其中一家賣首飾的小鋪子吸引的人最多,里里外外圍著眾多人。 男的禮讓站在左側,女子則站在右側,中間隔著一條不相碰的縫隙,文人看客,男女老少皆有。 除了燈謎之外,燈下還擺了一副畫,這幅畫是店里的鎮店之寶,今日拿來用作了謎題。 店鋪設的最大的獎是一支金釵,金釵頭雕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雀,而金雀的眼睛上鑲嵌著一顆綠寶石,正是這顆綠寶石讓這金絲雀像活了一般,畫龍點睛。 金釵在燈光下發著光,許多人駐足多半是被這支金釵所吸引。 師兄也真是的,明明說好陪阿姐你的,結果陪別人去了,言而無信。 趙宛如知道李少懷是想逃避,又想著,或許是自己逼的緊了,看得緊了,不過李少懷跟著李迪她是放心的。 她轉移著話題,這金釵看著年代久遠,應該是不俗之物,想來大內也是沒有的吧。露天的茶館就在店鋪旁邊,趙宛如遠遠便看到了那支在燈下發光的金雀釵。 jiejie可是喜歡那金釵?可叫人取了回去。 哎,不可。趙宛如制止住欲要起身的趙靜姝,中秋佳節,普天同慶,不要因不必要的事破壞了這氣氛。 趙靜姝不太懂她的意思,既然喜歡,那買來便是,不偷不搶的。 你瞧,如此多人喜歡呢,你再瞧。趙宛如玉手指著他們的穿著,不少官人相公,不乏金主,破了規矩恐徒生事端,多有不妥。 各行各業,都有規矩,不祭出身份是不會讓那些金主服眾的。 趙宛如思慮的極為周全。 趙靜姝不由得心中一震,jiejie行事都這般穩重。 趙宛如心中自嘲,沒有想到,穩重二字也能有朝一日是用來稱她的。 燈謎倒是被那些舉人秀才猜出不少,可那金釵的燈謎讓他們擠破頭也沒猜出個頭尾。 金釵上頭掛著的是一副畫,畫中,桃樹上站著一支回頭張望的雀。 倒是與那寶物相稱應。 陳秀才,你可猜出來沒有?右邊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朝著左邊最前頭那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道。 你別急,我正在想。秀才挑著眉頭,他這話是跟丫頭身旁的女子說的。 姑娘,我看他多半是猜不出來。丫鬟里里外外都透露著對那個秀才的不喜。 可女子盯著那金釵不眨眼,臉上掩飾不住喜愛的焦急道:這金釵,很不一樣。 丫鬟隨著又看了一眼,除了金閃閃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還是說她看不出來,阿環眼拙,看不出什么不同。 躍躍欲試的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可都被否定了。 可還有人要答?店家摸著花白長胡須朝眾人問道。 若無人能答出,老翁只好收回比金釵了。 女子聽著老翁的話,挑著眉著急的看著旁邊的秀才,你 她才道了一個字秀才就無奈的搖了搖頭,先前他答了數首名士言桃花的詩句都不對,讓他深感挫敗,于是不敢言了。 既然如此,那老翁我只得 等一下! 擁擠的人群后出現一聲清潤的少年音,若不仔細聽,極難分辨出男女,隨后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 原來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道士。 左側的男人羨慕嫉妒恨,右側的女子亮著眼睛,臉上遮掩面容的扇子都低了幾分。 李少懷只望哪兒一站,便讓人賞心悅目,不管男女都細細打量著她,金釵的風光都被她奪了去了。 店家能否通融,讓貧道猜一猜? 老翁本想收回去,反正也無人能答出,他以為眼前這人不過也是想要顯擺一番罷了。 好,真人盡可以猜,若猜中了此物便歸你。店家用老皺的手指著金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