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盡愛意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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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還以為他終于放過自己,剛松了一口氣就被賀臣澤拽進了他的車。所有的目光都被隔絕在窗外,除了司機車上就剩他們兩個人。 “現在沒人了?!闭f著,賀臣澤牽過她的手。 時鶯:“???” 是有沒有人的事嗎? 她想掙脫開,身旁的男人突然輕聲說了一句,“我好想你?!?/br> 在跟她分開后的每個日夜,在看她留下的每個蛛絲馬跡懷念時,在半夜醒來后腰間再也沒了那只柔軟的手后,他想念她發了瘋。原來一個人有多重要,分開后的痛覺才能驗證。 時鶯愣了一下,小巧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包裹著,她想,賀臣澤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過了一會兒,她想到什么,給司機打電話讓對方先回去。 賀臣澤閉上眼,一路上胃都因為酒精在跟他抗議,但他也只是擰了擰眉,沒有暴露出什么。到酒店的距離不遠,因此沒開多久就到了目的地。他心想路程怎么這么短,緊緊牽著她的手不肯松開。賀臣澤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他也不用擔驚受怕,怕哪天時鶯改變了主意,再也不愿意見他。 時鶯看了一眼他的手,暗示他松開,“我該回去了?!?/br> 賀臣澤沒放,他怕時鶯走了之后就找不到她了,“時導,我劇本還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去你房間幫我看看嗎?” “……”這是什么意思,角色扮演play? 可惜時導很嚴格,不是那種潛規則演員的人,“看不明白就別看了,說明你沒有演戲的天賦?!?/br> 時鶯說的是賀臣澤曾經說過的原話,一個字都沒有改。不過這話當時不是說她的,賀臣澤即使惡劣,對她總歸是欣賞,是老師一般的存在。 聽她把自己以前懟別人的話拿來懟自己,賀臣澤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這么嚴厲?” 他眼睛里的光很溫柔,像一張溫柔的大網,時鶯把手拽出來,“你喝醉了?!?/br> 賀臣澤是有些醉,一只手撐在另一側,不讓她起身,“明天還能見到你嗎?” 時鶯忍不住笑了,沒想到他還能問出這么蠢的問題,“不然呢,我現在罷演的話,違約費你出?” 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終于肯移開手讓她下車。時鶯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賀臣澤跟著下來,一直把她送到酒店房間門口。 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拔不下來,想給她一個晚安吻,又不敢碰她,原本想放在她脖頸后的手抬起來,揉了揉她的耳垂,“早點休息?!?/br> 時鶯不知道他那么小心翼翼,她打了個哈欠,沒心沒肺地將賀臣澤關在門外。 幸好明天的通告時間沒那么早,她還能多休息一會兒。時鶯脫下高跟鞋,徑直走向床,而后整個人趴在了上面。她覺得自己一定也是喝醉了,要不然剛剛她心跳怎么會莫名地快。 翌日,耿游一臉沮喪地坐在化妝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時鶯咳嗽一聲,“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你只是拽著賀臣澤叫哥哥而已?!?/br>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我……我叫賀臣澤哥哥?” “嗯?!睍r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還沖他撒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br> 耿游見她的表情玩味,趕緊澄清,“你別誤會,我不喜歡男的!” 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了?;瘖y間的幾個工作人員聽到他聲音這么大、情緒這么激動,紛紛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他。 耿游好想搬去別的星球生活,他嘆了口氣,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時鶯安慰,“沒事,一輩子也沒那么長,忍忍就過去了?!?/br> 耿游:“……” 他心想賀導肯定很生氣,今天還是別惹他為妙,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今天賀臣澤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并沒有給他什么眼神。甚至拍完一段后,賀臣澤還表揚了他,如果冷冷淡淡的“不錯”兩個字算的話。 耿游松了一口氣,休息的時候看見時鶯站在兩臺階梯上,賀臣澤站在她的下面微微仰視著她,耐心地聽她講對角色的理解,末了笑著夸贊了什么。 他開始懷疑人生,怎么人和人之間差距那么大呢? 賀臣澤生得本來就高,加上他在圈內是人人敬仰的大導演,以前哪里能見過他在別人面前這副做派? …… 電影拍攝進程一直很順利,到四月換了個場地,拍最后收尾的部分。好巧不巧,選的是時鶯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到這里,看周圍的一切覺得熟悉又陌生。 剛來場景還沒有布置好,因此演員有短暫的休息時間。時鶯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去看奶奶,她買了一束馬蹄蓮放在墓碑前,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 奶奶是最愛她的人,正因為有奶奶在,才讓她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 她回想過去的一點一滴,鼻腔有些發酸。 回到縣里的酒店,許婷有些好奇地問,“時鶯姐,你去哪里了啊,出去了這么久?!?/br> “去鄉下散散心?!?/br> “哦,我還以為你跟賀導私奔了呢?!痹S婷小聲地說。 話音剛落,賓館的門被敲響,許婷跑去開門,發現賀臣澤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袋子。她有些意外,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 “賀導……你怎么來了?” 賀臣澤也不計較她話里的不歡迎意味,站在門口紳士地問,“我能進來嗎?” 這話明擺著是征求時鶯的意見,許婷回頭看了眼,時鶯說,“什么事?” 時鶯住的賓館是特意訂的,不僅有臥室、客廳還有廚房。賀臣澤把手里的食材到臥室的茶幾上,“給你做頓晚餐,時小姐缺廚師嗎?” 許婷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沒聽說賀導會做飯啊。她見賀臣澤也看向自己,明顯是自己做了電燈泡了,“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啊?!?/br> 時鶯很確定他不會做飯,“現在廚師的門檻這么低?” 賀臣澤脫下外套,將袖口卷起來,露出一截流暢的肌rou線條。他走向廚房,時鶯就靠在門口欣賞,想看看他能做出什么黑暗料理。 賀臣澤一邊把羊排拿出來一邊說,“幫我把圍裙系上?!?/br> 時鶯也沒多想,伸手將放在一旁的黑色短圍裙拿過來,但他仍舊背對著她,并沒有半點配合的意思。她只能從背后環住他的腰,慢慢地幫他把圍裙系好。 女孩溫熱的手指隔著襯衫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著他,所到之處撩起一場guntang的火,最后曖昧地環住他的腰,像極了戀人相擁的模樣。 時鶯趕緊松開,往后退了一步,她看著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他們是結婚很多年恩愛的夫妻。 她又看了幾分鐘,賀臣澤提醒,“要做很久,你先去休息一會兒?!?/br> 她有些懷疑地看向賀臣澤,“你該不會想等著我休息的時候偷偷讓別人給你送飯菜過來,然后冒充是你做的吧?” 男人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大概是覺得很久沒能跟她這樣和平相處,眼底帶著幾分滿足,“這都被你發現了?!?/br> 第66章 野火(1) 認錯人了。 時鶯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意識到自己的表情變化后, 她怔在原地,眼底的笑意散得干干凈凈。她剛剛在做什么? 沒一會兒有人敲門。她有些好奇地看著賀臣澤的背影,還以為他請了廚師過來。打開門, 一束鮮艷的玫瑰花出現在她面前, 讓她下意識怔了怔。 陸霄把花送到后看了眼里面, 眼神寫著“我懂”, “我先走,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br> 嬌嫩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 火紅的浪漫燃成一片。都說戀愛是從一束花開始的, 時鶯很少收到賀臣澤的花,偶爾收到一次, 她都會精心地放在瓶子里, 直到花瓣枯萎。 可玫瑰花, 一旦摘下來就代表著腐爛。即使把根部剪了再養養了再剪也是徒勞。 時鶯想了很多, 好半晌才把花隨意放在一旁。 不一會兒桌子上擺滿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時鶯原本以為他只會做幾道,沒想到賀臣澤做了滿滿一桌子,看上去不比高檔餐廳的差。 “什么時候學的?”她雖然這么說, 卻沒有動旁邊的筷子, 也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她不是不動容,相反, 是內心松動, 強迫自己冷臉對他。 時鶯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這段時間賀臣澤就像連綿不斷的陰雨侵蝕她的身體, 她如果再不防備就會被吞噬得徹徹底底??伤呀洷粋^一次,怎么敢重蹈覆轍。 這樣的表現顯然是給賀臣澤潑了冷水,他眼底帶著幾分失落, 笑意仍舊停留在唇角,“我記得你喜歡吃沁園那家的私房菜,前段時間去找廚師學了一手?!?/br> “那是以前,人的愛好是會變的?!彼戳搜圪R臣澤,有些意有所指。 時鶯今天化的妝十分素雅,但眼角勾起來的時候仍舊透著幾分嫵媚和勾人,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他不知道時鶯怎么突然變得冷漠,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但很快調整過來,也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現在喜歡吃什么,我去學?!?/br> 她喜歡什么,他愿意去學。 賀臣澤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垂眸的樣子很認真,見她沒吃,戴上一次性手套又剝了幾只蝦放在碟子里。時鶯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上,“沒酒?” 他拿出罐裝的啤酒,女人瞥了眼,“這些跟水有什么區別?” 時鶯見他不拿,去房間里翻出幾瓶度數高的酒,剛想喝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力氣很大,“你胃不好,先吃點菜?!?/br> 她看了男人一眼,放下手,眼神里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突然淺淺笑了一聲,“我們玩個游戲,敢不敢?” 賀臣澤的字典里沒有“不敢”兩個字,他不知道時鶯什么目的,抬眸看了她半晌后吐出一個“好”字。 時鶯倒了一排酒,纖長的手指拿起其中一杯遞到賀臣澤面前,眼底帶著幾分蠱惑,“很簡單,玩你有我沒有,沒做過的喝酒?!?/br> 他挑了挑眉毛,接下她的挑戰,“但是要先吃飯?!?/br> 時鶯夾起菜機械地吃了兩口,顯然是情緒有些不佳。她想起了很多過去和奶奶相處的時光,懷念那時候有家的日子。 隨意應付了幾口,時鶯開始游戲,“我有長發?!?/br> 賀臣澤沒有,只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輪到他時,看了時鶯半晌,而后淡淡道,“我喜歡用青檸味的沐浴露?!?/br> 時鶯緊緊抿著唇,知道他在放水,“我穿高跟鞋?!?/br> 賀臣澤又舉起酒杯,他胃不好,時鶯比誰都清楚,她以前有多心疼,現在就有多無動于衷。他又說,“我喜歡玫瑰花?!?/br> 她屏息,仍舊對著他的眼,好半晌才說,“我數學考過十分?!?/br> “我討厭芹菜?!?/br> 她指尖嵌入掌心,眼角微微發紅。這場游戲的初衷是想灌賀臣澤酒,但她還沒發力賀臣澤就已經主動配合。就好像她處心積慮地想要他的命,沒說一個字,賀臣澤就主動遞給她匕首。表面上游戲是時鶯贏了,但賀臣澤也沒有輸。 幾場下來,賀臣澤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只是杯子比較小,他還沒有醉,但胃部已經開始用疼痛向他抗議。 男人喉結顫了顫,緊緊看著時鶯,良久才輕掀薄唇,“我每天都在想坐在我面前的人?!?/br> 時鶯面上怔了一下,抬眼和他對視對峙,誰都沒有先移開目光。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游戲,卻莫名地像是要打一場戰,誰都不想輸。 一秒、兩秒、三秒…… 她將目光移開,唇角帶了些笑意,拿起面前的酒杯。不但喝了一杯,還像失了控一樣接連喝了好幾杯,賀臣澤知道自己過了分,上次時鶯承認喜歡他已然是極限,他攥住她的手腕,腮幫上的肌rou繃緊,“可以了?!?/br> 時鶯不聽,又給自己倒了好幾杯。 賀臣澤一聲輕笑,帶著幾分絕望和頹廢。他奪過她手里的酒,喝了一口。時鶯看了他一眼,面上露出幾分苦澀,她想搶過來,賀臣澤干脆摟住她,不讓她動彈,他妥協地嘆了口氣,笑著說,“鶯鶯,你還真是知道怎么罰我?!?/br> 賀臣澤一示軟,不知道怎么地,時鶯身上的刺也跟著收了起來。她見過這個男人各種模樣,不論是意氣風發還是矜貴冷漠,唯獨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真的落寞??v然他以前也認過錯,但那時時鶯覺得他只是因為不習慣,可現在,他是真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