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離之后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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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和離之后》 作者:柳無期 文案: 瓊花宴上,長公主捧在手心的小祖宗皎皎一眼就瞧上了徐家小將軍徐空月。 不顧長公主反對,皎皎硬是十里紅妝嫁進了徐家。從此一改往日的嬌縱蠻橫,侍奉姑婆,處處以夫君為先。 只是成婚三年,公婆不喜,小姑子刁難,夫君從新婚夜就不曾踏進臥房,再guntang的心也逐漸變得冰涼。 直到燕王謀反,徐空月親手將長公主滿門投進大牢,皎皎流干了眼淚也無法救回父母的命,她終于幡然醒悟,扔下一紙和離書,從百尺高的宮墻上一躍而下…… 第1章 她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 夜涼如水,月色悄無聲息灑落。 皎皎正在丫鬟如蘭的伺候下脫了外衣準備入睡,突然聽到外間小丫鬟稟報:“郡主,郡馬爺回來了?!?/br> 顧不得歇息,皎皎忙穿好衣裳,整理好發髻,急匆匆趕去了徐空月住的小院。 才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面色通紅、一身酒氣的徐空月正在小廝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他顯然是醉了,卻不曾耍酒瘋,依舊正襟危坐,瞧著一副文風不動的模樣。但他終究是醉了,少了平日里的穩重樣,孩童般躲閃著不讓丫鬟碰到他的手。只有貼身的小廝和光拿著帕子去擦時,他才勉強讓碰。 但即便如此,也要和光折騰好久,才能堪堪抓住他的一只手。 徐空月醉酒的模樣皎皎還是頭一次見,倍覺新奇的同時,也被沖天的酒氣熏得眉頭打結。她抬袖掩住口鼻,皺著眉問和光:“他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公子剛回來,往日里太學的好友非拉著他喝酒,攔都攔不??!”和光一邊服侍徐空月洗漱,一邊還要抽空回皎皎的話,手忙腳亂的模樣讓皎皎不由得笑起來。 她上前,將帕子從和光手里取過,“我來吧?!?/br> 和光瞪大了眼睛望著她,一時間竟忘了拒絕。 一向金枝玉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榮惠郡主要服侍自家公子洗漱? 但原先四處躲閃著不讓服侍的徐空月這會兒倒老實了不少,也不躲閃,任由著皎皎幫他擦完了手再擦臉。 只是皎皎從未伺候過人,不是手重了,就是帕子沾水未擰干,好一陣雞飛狗跳之后,才終于服侍著徐空月洗完。 瞧著滿地的狼藉,一眾伺候的下人都心有余悸,不等皎皎吩咐,就匆匆收拾好,一窩蜂退了出去。 皎皎也想走,可徐空月不知什么時候,手指竟勾著她衣袖,讓她始終邁不出步子。 房門關上時,外間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誰說公子不喜郡主的?郡主那么笨手笨腳的,也沒見公子皺一下眉頭?!?/br> “那是公子醉了,認不得人……” 聲音漸漸淡去,像是交談的人已經走遠。 皎皎望著睡在床榻間的徐空月,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甜蜜笑意。 成婚三年,徐空月從新婚夜就不曾踏進她的臥房。雖說也有他外出打仗一年零三個月的緣故,可其余時候,他仍未曾踏進過她臥房。 也因此,府里府外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皎皎強行向皇帝求來的姻緣,卻被徐家小將軍徐空月所不喜。 但徐空月從未明說過不喜,她也就當府里府外的那些話都是瞎話。 既然徐空月不來她的臥房,那么她就來他這里。 她脫下鞋襪,再小心褪去外袍,動作很是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他。 徐空月這會兒睡得熟,皎皎將衣袖從他指尖拿開,他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沒有多余的反應。 趴在床邊瞧了一會兒他的睡顏,皎皎終于大了膽子,輕手輕腳爬到床榻上,在徐空月的旁邊躺下。 望著他俊逸不凡的睡臉,她想著,既然山不來就她,她就來就山。 窗外的月色悄悄爬進窗棱,在地上投下一片光亮。皎皎滿心歡喜,只想慢慢爬進徐空月的懷里,假裝出一副恩愛兩不疑的美好歲月。 醉酒的人睡得很沉,即便是皎皎動作大了些,他依舊沉睡著,沒有半點反應。 對皎皎來說,他的沒有反應就是默許。于是動作更大了些,微微抬起他的手,而后輕輕擱到自己腰腹間。 只是這次就驚動了徐空月,他緊閉的眉眼微動,也不知瞧清了沒有,而后長臂一攬,就將皎皎整個攬進了懷里。 淡淡的藥香從沉郁的酒味中飄逸而出,盈滿鼻端。皎皎微微吸了兩口氣,又忍不住偷偷扒開徐空月的衣領,湊近再嗅一嗅。 徐空月是少年將軍成名,身上負傷不少。每到陰雨天氣,身上總是隱隱作痛。皎皎得知后,便去宮中求了上好的藥材香囊,讓他佩戴著,搭配著口服的湯藥,為他調理傷痛。 只是湯藥他雖然不喜,卻也能皺著眉頭喝下,但香囊卻怎么都不愿意佩戴,還是皎皎想盡辦法才讓他戴上。 此時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藥香,想著他該是日日佩戴著她求來的香囊,皎皎便覺得心中滿溢著喜悅與心安。 只是她扒開領子的動作到底驚動了徐空月,他將皎皎的頭往外推了推,口中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句:“烈風,別鬧……” 蓮風?還是連峰? 皎皎只覺得一瓢涼水澆頭,先前滿心的喜悅頓時被澆得無影無蹤。 望著閉目安睡的徐空月,她只覺得心頭好似有火在燒,一陣旺過一陣。 她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此時心中仿佛吞了一條惡心的蟲子,就怎么都無法勸自己不在乎。 睡熟的徐空月依舊無知無覺,只是遵循著本能似的,又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 終究是忍不了,皎皎霍然翻身坐起,而后對著徐空月腰腹之間就猛踹了一腳。 那一腳的力度頗大,頓時將徐空月從床榻上踹了出去。 巨大的響動加上疼痛,終究將醉酒睡熟的人驚醒。徐空月捂著被撞疼的腦袋搖搖晃晃坐起身。 望著床榻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皎皎,依舊未曾清醒的徐空月迷糊著嘟囔一句:“烈風,你做什么?” “蓮風?她是誰?” 滿是怒氣的聲音無比清晰響起,徐空月終于恢復了幾分神智。他揉了揉額角,扭頭瞧了瞧四周,又瞧了瞧擁被坐在床榻上的皎皎,眉目之間因醉意未消而微鎖著:“你又使了什么手段?為什么會在我這里?” “我使了什么手段?明明是你不讓我走的!”皎皎氣得渾身發抖。她是臉皮厚,才會不顧體面,求著皇帝為她賜婚。但她不是不知廉恥的人,如果不是洗漱之后的徐空月勾著她的袖子,她又怎么會留在他臥房? “我不讓你走?”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徐空月放下揉著額角的手,忍不住笑一聲:“你確定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留在我房中?” 說完,他又對著臉色一白的皎皎補充一句,“反正這種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成婚三年,徐空月連新婚夜都不曾在她房中留宿,可皎皎抱著滿懷情義,一心只想親近他,也確實干過死皮賴臉留在他房中的事。 可第二天,徐空月他爹娘就拐彎抹角罵她不知廉恥。她不是不要臉面的姑娘,這種事做過一次,就不會再做第二次! 氣急敗壞的皎皎徹底被他惹怒,張牙舞爪著從床榻上撲到他身上就開始拳打腳踢,“你滾!你滾開!我才不稀罕親近你!” 徐空月是少年將軍,戰場上見過無數敵人,經歷過無數刀槍劍戟,卻從未被婦人的指甲攻擊過。又礙于皎皎郡主的身份,不能出手制住她,只能一邊躲閃,一邊沉著臉呵斥著:“這是我的房間,憑什么我走?”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皎皎根本不聽這些,依舊張牙舞爪撲打著。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徐空月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皎皎的手腕,將人按在了地上。 剛剛一通拳打腳踢,皎皎的頭發衣服都亂了,整張臉紅撲撲的,仿佛枝頭熟透的蘋果,嬌俏討喜。 可徐空月知道她的性子,嬌縱任性,蠻橫霸道,什么時候都不是討人喜歡的樣子。 “大晚上的,你非要鬧得府里人盡皆知嗎?” 他冷著臉發火的樣子依舊十分好看,像極了“任憑春色撩人,我自巍然不動”的得道高僧。皎皎從前就喜歡他這幅樣子。 可是當這幅得道高僧的態度落到自己身上,她又委屈得要死。 “我就是要鬧得人盡皆知,那又怎么樣?”皎皎只覺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偏偏狗還回頭咬了她兩口。她委屈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卻又倔強地抬高下巴,瞪圓眼睛,不讓淚水從眼眶掉落。 然后繼續對著徐空月拳打腳踢。 可徐空月的力道太大,只是手上稍稍用勁,長腿往她身上一橫,皎皎就再也動彈不得。 但她嫁給徐空月這三年,別的沒學會,打架耍陰招的本事卻是無師自通。 胳膊不能動沒有關系,只要指甲能挖到撓到就行!腿腳動不了也沒關系,她還有一雙利齒! 繞是徐空月這種見慣沙場生死的人,都怕了她這幅不要臉不要命的潑婦架勢。將人狠狠往后一推,翻身而起,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徑直離去。 隨著關門聲一響,披頭散發、衣裳凌亂的皎皎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清冷的月色,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再一次搞砸了一切。 等她回來瓊花院,等候的一眾婆子丫鬟都被嚇了一跳,呼啦啦迎了上來。 “郡主,怎么了?” 皎皎這會兒不止是頭發衣裳凌亂無比,連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白一塊黑一塊的,雙眼還通紅。一看就知是剛剛大哭了一場。 她是南嘉長公主夫婦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她又是皇帝親封的榮惠郡主,尊貴無比,即便剛跟徐空月打了一架,氣勢也不能輸。 盡管眼底淚意未消,可她微微抬高下巴,滿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倨傲:“如云,打水來。我要沐浴更衣?!?/br> 從小就伺候她的張嬤嬤接過丫鬟手里的金紅羽緞斗篷,披在絲絲肩頭,柔緩著聲音語重心長道:“郡主可是又與郡馬爺置氣了?不是嬤嬤說您,夫妻過日子就是要和和美美的,這整日吵吵鬧鬧的,若是長公主知曉了,郡馬爺少不得又要挨訓斥?!?/br> 這話她不是頭一次說,可皎皎從來不是受氣的性子,又如何忍得了? 可她到底是怕了母親又將徐空月叫過府去訓斥一頓。輕咬著下唇,半晌才道:“張嬤嬤吩咐一下,今日之事不許傳到母親那里?!?/br> 張嬤嬤暗自嘆息一聲。這瓊花院里里外外都是從長公主府里出來的,又如何瞞得??? 第2章 還要對他三從四德?簡直做…… 夜里折騰了那樣一通,皎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喊了幾聲如云都沒人應聲,她穿上衣裳,散著發絲走到外間,便聽到如云滿是倨傲的聲音—— “奴婢說過了,郡主昨夜歇息得晚了,還未起身。即便夫人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到郡主起身了再說?!?/br> 只這一句,皎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跟徐空月打了一架,徐空月他娘來秋后算賬了。 她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才出聲道:“去回稟夫人一聲,我稍后就過去?!?/br> 每次她與徐空月發生爭執,徐夫人總會將她叫過去。礙于她郡主的身份,便拐彎抹角說些女子要三從四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