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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妧心下也不急,反正她本就是要拖延時間,如今倒是正好,她仰著頭看向肖牧,看他急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壓下嘴角的笑意。 可劇情又豈是那么輕易改的,肖牧見秦嬰被人推了一把,心里倒是有了主意。 “妧表妹,你先別急,我去叫人!”說著,肖牧就要往秦嬰那里跑去。 蘇妧見此,哪里肯罷休,連忙拉住肖牧,肖牧感到一陣拉扯,低頭便見蘇妧委屈巴巴地扯著他的衣襟。 “表哥,你別丟下我??!” 說著,又頓了頓,摸向自己腳踝,委屈巴巴道:“表哥,我的腳好痛痛哦!” 肖牧:“!”妧表妹,楚楚可憐,竟是好可愛??! 肖牧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微微搖了搖頭,蘇妧見他搖頭,險些要瞪他,不過,她的人設維持得好,頗有些泄氣道:“表哥,你……” 還沒說完,就聽見綠竹的聲音,“啊,小姐,你怎么摔了?” 蘇妧從沒覺得綠竹的聲音這么動聽,如果綠竹不來,她可能真演不下去了。 綠竹將她扶起,頗有些生氣地看向肖牧,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姐遇到表少爺就出事,偏生表少爺還不知道小姐的心意。 肖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只道:“表妹,你先去看看大夫……” 他還未說完,就聽見橋上的聲音愈發大了,一下子被打斷,肖牧一急,便要上前去看看。 蘇妧見此,哪能讓他得逞,掙脫綠竹,大喊了一聲:“簡直豈有此理,哪能如此仗勢欺人?!?/br> 然后不顧肖牧和綠竹目瞪口呆,從肖牧身旁單著一條腿一蹦一跳地——跳上了橋去。 剛入春的上京還有些微微熱,而上京女子又流行那層層疊疊的衣裳,蘇妧又要裝瘸,自然熱得不行,額上鼻尖竟是滲出了細汗。 蘇妧一邊跳,一邊給自己扇了扇風,身后的綠竹見此,連忙小跑跟上,緊張喚著:“小姐,你的腳!” 肖牧看著蘇妧的動作,眼角抽了抽,只覺這妧表妹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說她柔弱,剛才那模樣似是疼得要命,如今再瞧,竟是極為堅韌地沖上了橋,站在秦嬰身前,一臉的大義凜然。 嘖,妧表妹,還挺堅強的! 蘇妧單著一條腿的模樣也讓眾人驚了一下,橋上頓時沒了聲音。 秦嬰對面站著一群人,蘇妧見這架勢,心里忍不住縮了縮,系統嗷嗷叫著:“宿主,沖鴨!” 蘇妧:“……” 當前一人衣著華貴,發上的金釵閃耀著微光,蘇妧眼巴巴看著那些金子,心里有點兒小酸,再仔細打量這姑娘,眉眼如畫,端莊怡然,唯有一只鞋的鞋尖處有了污垢。 蘇妧剛就聽見秦嬰一個勁兒求饒,再看眼前這人的穿著,只怕跟皇家沾親帶故,而那鞋子,可能就是秦嬰被圍著的原因了。 她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聽那貴氣姑娘問道:“你又是何人?” 似是因蘇妧這么一跳,這處的動靜鬧得更大了些,接著又有零星幾個貴女公子過了來,蘇妧見此,頭皮都發麻了。 側目向秦嬰看過去,她已經哭成了淚人,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口中卻還在不停道:“我不是故意的,郡主恕罪??!” 蘇妧一聽秦嬰喚她“郡主”,眼皮一跳,整個上京城就一個柔頤郡主,身份尊貴得很,就連皇上都偏疼她。 蘇妧因還裝著崴了腳,一只腳輕輕抬起,如今還是腿都站不穩的模樣,眾人見她這般模樣,還要幫秦嬰說話,都拿團扇擋著面笑著。 就連柔頤郡主心里也覺得好笑,但面上卻是不以為然,微微揚著脖子道:“你可知我是何人了?你確定……還要幫她?” 蘇妧堆起一個動人的笑臉,眸子閃著光,眨眨眼道:“我自然知道,鹓動鸞飛、玉葉金柯,說的便是您??!” 眾人一聽這話,都驚住了,本以為這是要替人出頭的,沒想到卻是來拍馬屁的,她們拿著團扇都忘了掩住微微張開的紅唇。 緊接著又聽蘇妧道:“我在上京城,都沒見到比郡主您還漂亮的人!” 蘇妧知道她這身份,心里打的那些激情澎湃的言辭頓時咽了回去,說到底,她還是慫??! 柔頤郡主原還以為這是替人出頭的,沒想到竟先夸自己一番,一時之間,她也不好冷臉,眼前的姑娘雖有些狼狽,但也是貌美,被她這么夸,柔頤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遇事先說幾句好話,想必那柔頤郡主也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吧,見那柔頤郡主還沒反應過來,蘇妧連忙側身碰了碰秦嬰:“嬰jiejie,梨jiejie剛剛還尋你來著,你快去吧?!?/br> “可是……”秦嬰猶猶豫豫地看向柔頤郡主,忍不住又縮了縮肩膀,復又看向蘇妧,“可是你……” “哎呀,梨jiejie找了你許久,定是有要事!你快些去吧!” 說著,蘇妧又推了她一把,她明白柔頤郡主沒攔著,就是默認了,秦嬰看了看柔頤郡主,又看了看四周,咬咬牙,垂著頭轉身小跑走了。 蘇妧見她走了,心下吐了口氣,又見肖牧還擔心地在遠處看著她,又保持人設,稍稍歪著小腦袋,沖肖牧柔柔一笑,示意他放心。 可美人先前摔倒,后又蹦蹦跳跳,發髻多少有些松散,落在她頰邊的碎發隨風一吹,倒平添了幾分凌亂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