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小夫妻 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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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新婚,那天趙弘毅很高興,拉著他們推杯換盞。 但她卻很忙碌,趙弘毅前妻去世后留下三個孩子,女孩還好,兩個男孩都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吃飯也不消停,一下要吃的,一下要喝的,她忙得團團轉。直到三個孩子吃飽喝足跑出去玩,她才有空坐下好好吃飯。 但酒席到尾聲時出了件事,趙家老三和人發生沖突,哭著回到家,撲進趙弘毅懷里哭。但趙弘毅忙著招呼客人,沒空管孩子,便喊她將孩子帶走。 那頓飯吃到最后,直到他離開,她還在房間里哄繼子。 那些事不僅他看在眼里,徐遠洲也很為她感到惋惜,出了趙家后便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說怎么就這么不湊巧?” 什么不湊巧,徐遠洲卻沒說。 可就算徐遠洲不說,他心里也清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因此他只斜了眼徐遠洲,說:“那些事不要再提?!眰鞒鋈ビ绊懖缓?。 徐遠洲知道輕重,立刻說:“明白?!?/br> …… 再次見到林靜是半個月后,當時他正在后山河邊釣魚。 那段時間他因為申請調回特種部隊不得而心情煩悶,沒事會去釣魚打發時間。因為是單身漢,他平時都是周六休息,又為了不被人打擾,他通常會選擇上午去釣魚。 那天也是個周六,但他剛將魚鉤甩向河里,就聽到下游傳來哭泣聲。 他并不是好多管閑事的人,更何況偷哭的還是個姑娘家,他本來不打算管,但那天他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哭聲把魚都吵不見了,他更加心煩意亂,便循著聲音走過去,想讓那人別哭了。 但他看到了她。 對她,他的心情總是很復雜。 其實很不應該,被從特種部隊調出來這一年多,他見過的相親對象沒有兩位數,一只手也數不過來。那些人他總是見過就忘,下次見面都不一定能想起來。 而她和他不過是徐遠洲的一次亂點鴛鴦譜,而且還沒成功,他實在不應該為她亂了心神。 但看她止住哭泣,用手抹掉眼淚,他還是從口袋里摸出了手帕,只是在送出前他猶豫了,他以何種身份給她送手帕呢? 那一次,他沒能將手帕送出去。 但最終他還是將手帕送了出去,在不久之后,她坐在那塊大石頭上嚎啕大哭的時候。 她的哭聲很大,遮住了他的腳步聲,他將手帕放在她身后的石頭上,然后悄悄離開。 離開后他很后悔,認為自己還是沖動了,但當下次再去河邊,看到那塊石頭上放著的手帕時,他忍不住笑了。 那周下過一場雨,如果她沒有使用那塊手帕,那它應該會在雨水中被沖散,掉落在地。 但他看到的是一塊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拿起來仔細聞,還能聞到肥皂的香味。他知道,她肯定用過手帕,并將其洗干凈,可能洗過不止一次,才趁著早上無人的時候將手帕送還回來。 他拿起手帕,又坐回習慣坐的地方繼續釣魚。 那天他運氣不錯,釣到了半桶魚,他提著桶回到部隊,送到團部食堂,讓炊事班的人處理后給大家加餐,樂得他們團長吃飯時直夸他這愛好不錯,造福全團士兵,讓他繼續保持。 而他也的確保持了下去,每周六上午,他都會提著桶和魚竿去后山。 偶爾他會在后山遇到她,但她沒有再流過淚,只是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發呆,而他也沒再上前給她手帕。 在那些偶遇里,他們也打過照面,不是他知道她來了那種照面,而是面對面碰到。 第一次她有點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淺笑著跟他打招呼。第二次她多說了一句話,問他是不是很喜歡來這里釣魚,他點頭以作回答,然后錯身而過。 他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那塊手帕,更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手帕是他送的,也沒想過去問。 問了又能如何? 沒必要。 …… 雖然沒有交談過,但他知道,每次她來后山都是因為難過,只是剛開始難過的時候她會哭出來,但那次嚎啕大哭后,她沒再流過淚,只是目光空空地看著前方發呆。 他們也在山下遇到過,次數不多,但每次她臉上都掛著淺淺的微笑,明明有時候上午她還躲在河邊發怔。 但她終究熬了過來,可能是她變得更加堅強,又或者家庭關系日漸融洽,下半年她去后山的次數逐漸減少。到他打申請回特種部隊時,已經一個多月沒在后山見過她。 這是好事。 他也遇到了好事,經過一年半的拉鋸戰,他姑姑終于妥協,不再催他結婚。而他交上去的調職申請,也終于沒被直接打回來。 七一年年底,他再次通過考核回到特種部隊。 雖然不在特種部隊那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從未松懈過,但強度終究不如在特種部隊時候。他開始忙碌起來,不再有時間去后山釣魚。 因為忙碌,新年他沒有回首都,年初一被徐遠洲叫去家里吃飯。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他碰到她從供銷社里出來,臉上帶笑地對蹲在不遠處放炮的趙向東兄弟說:“你們小心點,別炸傷自己?!?/br> 說完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斂了些,轉成淺笑喊道:“紀副團長?!?/br> 他微微點頭,問:“最近過得怎么樣?” 她像是沒料到他會說話,神色里流露出幾分詫異,然后笑著說:“挺好的,您呢?” “挺好?!?/br> 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她,年后他就開始出任務,直到五月份才回到湖陽。徐遠洲聽說他回來,到他宿舍找他,讓他去家里吃飯,說他們好久不見,得聚一聚。 他本想答應,但話沒出口就有人來找他,又有新任務了。 于是不等他回答,徐遠洲就主動把吃飯時間挪到了他任務結束回來后。 但他最終沒吃上這頓飯,他沒能再回到湖陽。 臨死前看著藏區蔚藍的天空,他想起了很多人,早已犧牲的父母,為他cao心不已的姑姑姑父……和他越好回去聚餐的徐遠洲,還有她。 她,還會躲起來偷偷難過嗎? 應該不會了吧。 …… 林靜再次被紀明鈞親醒。 雖然只是額頭,但有了前幾次白日宣那啥的經歷,林靜連忙睜開眼提醒說:“我今天還要上班?!?/br> “知道?!?/br> 紀明鈞邊說邊將林靜抱得更緊,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發出一聲喟嘆:“真好?!?/br> 這一世,她不必再躲起來偷偷難過。 真好。 138. 受傷 林靜坐在梳妝臺前,不太專心地抹…… 林靜坐在梳妝臺前, 不太專心地抹著雪花膏,過程中目光時不時掃過紀明鈞,他正盤腿坐在床中間, 手里拿著個撥浪鼓逗西西。 西西出生前, 林靜他們就準備了好幾樣玩具, 這半年紀明鈞姑姑他們也陸續寄了不少玩具來, 不客氣地說,雖然西西才半歲, 她就已經成為了家屬院里玩具最多的孩子。 不過這么多玩具中, 西西最喜歡的還是紀明鈞手里拿著的這個撥浪鼓。 撥浪鼓就西西巴掌那么大,鼓身、細繩和珠子都是紅色的, 鼓面則用的羊皮, 轉動時“咚咚”聲響個不停。 西西很喜歡這樣的聲音, 于是邊聽邊拍著小手掌。 不過西西喜歡撥浪鼓不僅是因為聲音, 還因為撥浪鼓的顏色,林靜早就發現了,她閨女偏愛紅色。 所以家里那堆玩具中,西西第二喜歡的就是那對不倒翁, 因為不倒翁身上的衣服頭上的帽子都紅彤彤的。 穿衣服也是, 如果那天穿的是紅衣服,她就會特別高興。因此現在給西西做衣服, 林靜都會特意挑選紅色布料, 鞋帽也是這樣,反正以閨女喜好為準。 不過引得林靜分心的不是西西, 而是紀明鈞,他今天有點奇怪。 這么說也不太對,準確點來講, 應該是他這段時間都很奇怪,但今天不奇怪了。 而紀明鈞這段時間的奇怪之處,就在于他變得特別黏人,床上就不用說了,林靜連著好幾天早上被他弄醒。 床下他也喜歡黏著林靜,這年頭就算是新婚夫妻,在外也不會表現得太黏糊,牽手雖然不會被人說有傷風化,但打趣的人不少。紀明鈞知道林靜臉皮薄,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晚上接她下班的時候他都只是推著自行車,和她肩并肩走回家。 但這陣子他不雙手扶自行車龍頭了,總要空出一只手握住林靜的手,有時候被人撞見打趣,他就會把這些人統統打成羨慕嫉妒,讓林靜哭笑不得。 今晚他去接林靜時,卻兩只手都扶在自行車龍頭上,沒來牽她的手。 吃飯也是,紀家吃飯的位置基本是固定的,林靜坐中間,張秀梅和紀明鈞分坐在她兩邊,而且,通常來說紀明鈞會坐得離林靜近點。特別是最近,他時不時吃著飯就去捏林靜的手。 今晚座位順序倒是沒變,但他和林靜中間的空隙都能再坐一個人了。 不正常。 林靜越想越覺得不正常,又瞥了眼床上。 西西捂著嘴巴又打起了哈欠,現在她不像剛出生那會貪睡,但每天基本要睡十到十二個小時,通常是晚上八、九點睡,到第二天七八點鐘醒。白天到中午還會睡個回籠覺,一般要一兩個小時。 林靜掃一眼梳妝臺上的鬧鐘,九點半了,便對紀明鈞說:“把西西送到媽房間去吧?!?/br> “讓她今晚跟我們一起睡吧?!奔o明鈞勾起唇角,笑看著她又問,“還是說你今晚不想西西打擾我們?” 西西能打擾他們什么? 林靜瞬間就領悟到了紀明鈞話里的含義,否認說:“沒有,那就讓她跟我們一起睡吧?!?/br> 說完林靜拍拍臉,拿起木梳將頭發梳順,然后編出個松散的辮子,用頭繩幫助后掀開被子坐到床上開始脫身上的外套。 林靜脫衣服的功夫,西西已經睡著了,紀明鈞右手抱起閨女,將她正著放到床中間。 這動作看起來很尋常,林靜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問:“你左手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紀明鈞用左手給閨女掖好衣領,動作看起來很靈活。 但今晚的林靜格外敏銳,不管脫到一半的外套,朝紀明鈞伸出手說:“手給我看看?!?/br> 紀明鈞便朝林靜伸出手。 他的手掌很寬,能把林靜的手完全包裹起來。因為當兵的緣故,他手掌的皮膚摸起來很粗糙,關節處有厚繭,但并不難看,也沒有明顯的傷疤。 林靜檢查的時候,紀明鈞問:“我的手沒事吧?” 林靜卻沒有就此作罷,檢查過手上便將他身上的薄毛衣往上拉,從小手臂一直檢查到手肘。 毛衣雖然有彈性,但不算寬松,再往上拉就有點困難了。 紀明鈞無奈說:“看吧,我真沒事?!?/br> 但林靜在檢查過程中,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紀明鈞火氣多旺的一個人啊,就算是二月份最冷的時候,他也不怎么穿毛衣,通常是圓領汗衫套襯衣,外面再加厚軍裝外套。他們剛結婚那會買的羊毛衫,放衣柜里都快落灰了,這其中固然有他穿私服少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