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小夫妻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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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靜,則窩在暖烘烘的被窩里,只露出腦袋,擔憂地望著他。 看著他系上皮帶,林靜終于忍不住問:“你真的沒事嗎?” 紀明鈞套襯衣的動作微頓,片刻后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轉向林靜,彎腰說道,“幫我扣扣子?!?/br> 看到他眼里的笑,林靜嘀咕了句“美得你”,但還是朝他挪了挪,伸出手給他一顆顆往上扣扣子。 扣到最上面的風紀扣時,林靜的手突然被抓住,她仰頭看向他。 他眼里的笑意不知在什么時候消失了,此時看著她的目光里只有認真嚴肅,與厚重的情感。 “你……” “靜靜?!?/br> 兩人同時開口,又雙雙停住,最后是紀明鈞先開口:“我愛你?!?/br> 在這個年代,人們表達感情的方式是非常內斂的,就算是求婚,也很少有人會直白地說我愛你,而是選擇更迂回的說法。求婚時尚且如此,結婚后更不必指望能聽到這樣的告白。 就算是紀明鈞,從不吝嗇用行動表達他對林靜的愛,但在言語表達上,他也不例外。 這是林靜首次從紀明鈞口中聽到這三個字,而且還是這么鄭重的語氣,紅暈爬上她的臉蛋,她的神色變得羞澀起來:“你、你怎么突然說這個?!?/br> 為什么突然說“我愛你”? 紀明鈞不知道,他只是低頭親了下林靜的唇:“就是突然想告訴你,很想很想?!?/br> 說完又在林靜嘴唇上啄了下。 林靜順著這個吻仰起頭,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鼓勵他加深動作。直到一吻結束,她才貼著他耳邊小聲說:“紀明鈞,我也很愛你?!?/br> 紀明鈞喉嚨動了動,他突然不想去軍營了。 但林靜已經松開摟住他的雙手,整個人再度縮進被窩里,用被子擋住臉,只伸出修長的手揮了揮,甕聲甕氣說:“再見?!?/br> 紀明鈞:“……” 直到紀明鈞扣好軍裝外套,戴上冬季軍帽,林靜都沒從被窩里伸出頭。但他想再看看她,便伸手拉下被子,然后這一看他就徹底無言了。 她徹底睡著了。 行吧。 紀明鈞無奈,手撐在她身側,彎腰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然后往左,又親了親閨女額頭,才轉身開門出去。 …… 外面張秀梅已經起床,正在廚房里煮面條,聽到聲音便扭頭朝外說:“你快刷牙洗臉,早飯快好了?!?/br> 說完看到走到廚房門口,衣著整齊的紀明鈞,怔了怔問:“你已經洗臉了???”他平時都是先刷牙洗臉,完了再回屋穿外套。 紀明鈞嗯了聲,面不改色撒謊:“睡得有點熱,我剛才起來沖了澡?!?/br> 張秀梅沒懷疑他的話,想起剛才去浴室刷牙洗臉時里面的確濕漉漉的,便說:“我說浴室怎么這么濕,原來是你弄的,對了,你洗的不是冷水澡吧?” 張秀梅很不贊同紀明鈞洗冷水澡的行為,雖然她住進來后沒見他因此有過不適,但她覺得這都是因為他現在年輕氣盛,現在瞎折騰,等他到了自己這年紀就知道難受了。 因此,每次寒冬臘月的時候發現紀明鈞洗冷水澡,她都要念叨幾句。 然后紀明鈞就沉默了。 見他不吭聲,張秀梅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一陣念叨,直到面條出鍋才停。 端著張秀梅盛出的面條坐到飯桌前,紀明鈞邊攪拌,邊隨口問道:“對了媽,靜靜有綠色棉襖嗎?” 131. 錦旗 紀明鈞問得突然且莫名,張秀梅疑…… 紀明鈞問得突然且莫名, 張秀梅疑惑問:“她的衣服不都在你們屋嗎?” “她以前的衣服,有沒有綠色的棉襖,長度大概到腰部往下一點, 配的是黑色扣子, ”紀明鈞按照夢里看到的形容起來。 聽他這么說, 張秀梅也開始回想起來, 又問:“是什么樣的綠色?顏色深不深?” 紀明鈞回憶著說:“不深,偏灰綠, 顏色看起來挺素?!?/br> 林靜也就是嫁給紀明鈞后, 買或者做的衣服才多了起來,往年夏裝一年還能做一兩身, 冬裝基本三兩年才做一身, 衣服真不算多。 張秀梅回憶了沒多久就想到了:“好像是有這么件衣服, 她高一那年做的, 因為穿了好幾年,棉絮結成塊,不保暖了,那會你們結婚她就沒帶這件衣服?!?/br> “這衣服還在林家嗎?”因為張秀梅和林國文已經離婚, 所以紀明鈞說的是林家。 張秀梅早已在心里將自己和林國文切割開, 并沒有因此愣神,不太確定地說:“我最后一次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在?!?/br> 張秀梅和林國文離婚前, 陸陸續續回去收拾過幾次東西, 每次拿的東西不多,但離婚那會她已經沒剩什么東西在林家。 至于鍋碗瓢盆和錢票, 她也沒找林國文分,前者是沒必要,后者是債務才去年上半年才還完, 沒多少錢可分。張秀梅只想和平離婚,不想鬧得太難看就算了,沒再回去收拾過東西。 因此,張秀梅最后一次回去收東西到現在也有小半年了,這期間林國文他們會不會將林靜的舊衣服處理掉,她也不是很清楚。 張秀梅也有點納悶:“你找靜靜的舊衣服干什么?” “突然想起來好像見她穿過,所以問問?!奔o明鈞含糊說。 張秀梅哦了聲,直到紀明鈞吃碗面去軍營,她才轉過彎來,不對啊,她閨女女婿是前年八月聯誼會上認識的,十月份就結了婚,中間根本沒穿棉襖的天氣。 林靜結婚后壓根沒把那件衣服帶來,當然更不可能穿,紀明鈞什么時候見她穿過? 張秀梅想不通,但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沒什么刨根問底的想法,所以林靜起床后沒想過問她,這件事便這么過了。 …… 在張秀梅這里,這件事已經過去,但對紀明鈞而言,這事沒那么容易過。 正巧下午去三營時碰到徐遠洲,便旁敲側擊問起他以前有沒有見過林靜。和張秀梅一樣,徐遠洲也覺得紀明鈞這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以前?多久以前?” 紀明鈞說:“聯誼會以前?!?/br> “沒有啊,怎么突然問這個?”徐遠洲又問。 紀明鈞揉了揉眉心說:“最近總是做夢?!?/br> 徐遠洲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好奇問:“什么樣的夢?說來聽聽?” “總是夢到靜靜哭?!?/br> “夢到你媳婦哭?這是什么夢?”這一刻徐遠洲的腦回路跟林靜對上了,狐疑地打量著紀明鈞,“你該不會干了對不起你媳婦的事吧?” 紀明鈞眼神凌厲斜過去。 徐遠洲連忙舉手,正經起來:“你夢到你媳婦哭,跟我以前見沒見過她有什么關系?” 其實紀明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找徐遠洲求證,就算他以前見過林靜,那也不代表夢里的事是真實的。而如果夢只是夢,他問再多也得不到結果。 但接連的夢境讓他心神不寧,如果不問,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會被這件事困擾,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思考過后,紀明鈞將昨晚的夢簡單給徐遠洲復述了一遍,完了特意補充:“可能是前年聯誼會以前發生的事?!?/br> 聽紀明鈞講述夢里發生的事時,徐遠洲一時得意于自己在紀明鈞心里的地位,以至于他夢里都有自己,一時又忍不住笑話紀明鈞,每天抱著媳婦睡,還隔三差五夢到她。 但聽到最后一句,他察覺出不對勁了:“你不會覺得這個夢是真的吧?” 注意到紀明鈞凝重的表情,徐遠洲十分無語:“先不說我們多久沒一起出過任務,上次大晚上回湖陽是什么時候,就說你媳婦,一個年輕姑娘家,大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可能嗎?” “還有,我們倆長得不說英俊瀟灑,那也不算是大眾臉吧?如果你媳婦以前見過我們,聯誼會那天她能認不出來?” “她應該沒看清我的臉?!奔o明鈞猜測道,過程中他沒有下過車。 徐遠洲噎了下:“行,就算她沒看清你的臉,我是大眾臉,但照你說得,我們怎么都算幫了她,她又看過我的軍官證,真能對我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完不等紀明鈞開口,徐遠洲便繼續往下說:“就算她記性真那么不好,可我記性不差啊,還有你,七八年前的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你媳婦大晚上一個人在外面這件事就特殊,再加上她那長相,你見過她的話,能一點印象沒有?” 是啊,如果以前見過,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 那么,真的是夢吧? 正想著,就聽徐遠洲說:“其實我覺得啊,你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腦子?” 紀明鈞抬眼看他:“你腦子才有問題?!?/br> 徐遠洲呵呵:“至少我沒為了個夢煩惱不已?!?/br> 紀明鈞不理他,只朝訓練場抬抬下巴:“去吧?!?/br> 徐遠洲:“……” ……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再次進入夢境時紀明鈞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在做夢,但他沒像以往那樣驚醒,而是靜靜看著。 這次夢境在室內展開。 紀明鈞認識周遭環境,是他在團里的宿舍,在他結婚后,宿舍里很多東西被搬到了家屬院的房子,這間屋子便顯得空曠起來。 但在夢里,宿舍里被塞得滿滿當當。 既然在宿舍,林靜自然不會出現,他面前的是徐遠洲,正拿著一面紅色錦旗說:“這林同志也太實誠了,咱們就是捎帶腳送她回家,她還特意繡了面錦旗過來?!?/br> 夢里的他伸手拿過錦旗,展開便看到錦旗中間“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而在錦旗右上角寫著,“贈:三團徐遠洲同志等”一串字。 他的目光在抬頭停留時間稍長,以至于被徐遠洲發現,笑話他說:“讓人姑娘問你名字的時候你不吭聲,現在好了,你就是這個等?!?/br> 夢里的他語氣平淡地“哦”了一聲,心里的確有淡淡的不爽,然后目光下移。 “你說林同志年紀多大了?結婚了嗎?她……” 下移的目光頓住,他抬起頭,眼神鋒利,語氣冰冷地提醒:“你結婚了?!?/br> “喲,吃醋了?”徐遠洲樂,趕在他真生氣前連忙解釋,“你以為我為什么關心這些?還不是被你給逼的?你說說,這半年多為了你的婚姻大事,黃主任都問過我多少次了?這位林同志我看不錯,老紀同志,你得好好把握啊?!?/br> “呵?!彼o出的回應是一聲輕呵。 徐遠洲回以呵呵聲:“你別裝蒜,人姑娘下車前說要感謝我們的時候你怎么說的?舉手之勞,為人民服務!咱們這么多年兄弟,我還能不了解你?人當時明明問的是我,要是心里沒想頭,你會主動把話接過去?現在人姑娘把這話繡到錦旗上,你心里挺美吧?” “就這么定了,下次黃主任再問我,我就把這事給供出去了啊?!?/br> “隨你?!?/br> 伴隨著冷淡的語氣,他停頓的目光再次往下。 可能是考慮到錦旗會被掛出去,不想暴露名字,左下角沒有她的名字,只有一行日期:一九七零年三月十一日。 …… 看到那行日期,紀明鈞再次睜開了眼睛。 132. 三月中 去年三月十一日紀明鈞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