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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玉姮一番話倒是說得流暢通順,似是沒什么可懷疑的地方。 祁支沒有應聲,還在思忖要不要信她,還沒繼續盤問,那頭先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來了。 “我說完了,輪你了,你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是誰?” 祁支視線再落回賈玉姮身上,并不用心地想了個身份來搪塞。 “我叫阿裴,是蘇將軍的部下,從前去魔族探親時,見過賈小姐,故而能認出小姐?!?/br> 聽了祁支話語,賈玉姮喜出望外:“你是蘇將軍部下?!那你能引見我去見他嗎?” “這恐怕………” “求求你了!”賈玉姮面色急切,動作也跟著急了起來,她拎起懷中的一個包袱挎到肩上,然后急急忙忙扯開懷中的另一個包袱。 “我跟你說噢,我從家里出來時,帶了不少金銀財寶的,只要你行行好,愿意帶我去見見蘇將軍,這些就都是你的———” 賈玉姮一邊說著一邊湊近輪椅上的男人,只是還未走近,便“一個不小心”,左腳絆了右腳,懷中半解的包袱也飛了出去。 包袱不遠不近,剛剛好。 是砸向輪椅的。 阿裴見那包來歷不明之物朝世子殿下飛去,動作很快馬上抽刀橫劈了過去,未料,那包袱不知是用了多久,竟被刀輕輕一碰便碎成了渣。 碎布和著木屑,以及漫天白花花的奇怪粉末揚了下來。 不偏不倚,灑了祁支個滿頭。 “撲哧——” 與此同時,方才還一臉乖巧可人的賈玉姮退后一步,面上神色一改,抱著肚子狠狠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還阿裴呢我呸!見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你就是祁支!你個孫子!” “就是你個龜孫子,假扮魔君騙我去后山亂葬崗挖骨灰,姑奶奶我捧著這盒骨灰捧了整整半個月,就是為了親手把這骨灰澆你頭上?!?/br> “你可仔細品品,這骨灰是不是不多不少剛好半兩重,那可是你要求的哈哈哈——” 阿裴大驚失色:“大膽,你!” 而輪椅上,神思沉郁了許久的男人用力閉了閉眼,拂下灑滿臉的骨灰。他冷了好幾日的面容竟難得動了動,嘴角破天荒地,勾起了幾分不明笑意來。 他捻掉手指上的骨灰,緩緩開口:“你很有勇氣,但是有沒有想過……如今是在我的地盤?” “呃……” 賈玉姮本來是有個更加周全的報復計劃的,只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誰叫她半路遇上了仇人,一個上頭,便將骨灰壇子砸了過去。 現在……好像是有些麻煩了噢……… “呵呵,別當真……開個玩笑……” 賈玉姮斂了斂嘴角笑意,緩緩退后,抓緊包袱,臉上有些窘然,忽然錯愕望向祁支身后,“咦,蘇大將軍,您怎么來了?” 與此同時,一顆煙霧彈在她腳下炸開,賈玉姮轉身就跑得沒影兒了,“祁大孫子!你姑奶奶溜啦!” 阿裴握緊了手中刀劍:“殿下,這……” “嘖………” 輪椅上,男人饒有興致地挑著唇,骨節抵了抵眉心。 然后不慌不忙地點了點賈玉姮逃走的方向。 “把她給我抓回來?!?/br> 作者有話說: 祁支的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干缺德事,會被骨灰澆頭( 第57章 他是誰 鳥語花香, 山綠水潺。 除夕幾日的雪在連日的晴日之下已然完全消融,化作了潺潺春江水滋潤了江岸兩畔的樹木草林。 十里碧綠、草木茂密,只有一處冒出裊裊炊煙。 葉春渺醒時, 自己正躺在一處簡樸又雅致陳設的屋子里,淡淡清香彌漫在空氣中, 像是用竹子燒制出的清香, 又夾雜著中草藥熬制出的點點苦澀。 葉春渺有些警惕從床上站了起來, 打量一圈屋子, 干凈整潔, 屋子中央擺著一口爐子,里頭似在熏什么草藥。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窗戶縫, 外頭是一個不大的院子,看周遭環境,這院子似乎是坐落在某處遠山河畔的。 院子里坐著兩個人,一人側對著她,一人背對著她。 側坐著的是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 頭發須白, 身形較為敦實,手中拿著兩串什么葉子。 “你聞,雪后的龍舌草是最佳補元之物, 最是符合她現在的身子,喝個三天, 保證藥到病除?!?/br> 背對著葉春渺的老人不認同他這話,擺手道:“哎, 你這法子是給人喝的, 那小姑娘現在既不是人, 也不是貓, 你給她喝這個,不怕給人毒死了?!” 窗戶后,葉春渺瞳孔驟縮,心中驚駭異常。 他們怎么會知道她是貓,難不成是談昭說的?他們是談昭的人? 小院里,那兩老者沒注意到葉春渺已經醒了,還在擇著草藥談話。 “跟你說啊,像她這種狀況,我之前在一本古籍里頭看到過,這個啊,該叫移魂借身。大概就是那個妮子從前死的時候啊,七魄未盡、靈魄仍然殘留在人間,恰好遇上了個沒有魂魄的軀殼,這才借了人家的殼安了身,成了一只貓?!?/br> “嘖,我在說治病的事情,你在這說什么民間故事呢?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說的不就是借尸還魂嘛!” “哎,別打岔!沒跟你開玩笑,你瞧之前,咱倆給她撈出來的時候,她一會貓一會人的,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她自己,就是身子里頭,貓的魂魄蘇醒了,兩魄爭一體呢!回頭等她醒了,你自己去問問,看她是不是最近能化出人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