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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這時推門進來:“魔君?!?/br> 談昭抬起眼看他,示意他說。 “昨日的事情已經查明,隴中城門的爆炸是余閣干的,而仙派是在死去的葉酈身上找到了您的短刃,才斷定是您殺了葉酈的。余閣有意奪下隴中,故而才在城門中埋下炸藥,欲要陷害魔君。但奇怪的是,昨日祁支也去了隴中?!?/br> “他也去了?”談昭抬了抬眉心,有一絲意外,“他傷好了?” 林朝低著頭,眉心稍微皺起:“沒,但是聽咱們的探子說,昨日祁支從元景城往隴中去得十分著急,瞧著面色有些怪異,像是出了什么岔子似的。魔君昨日未曾見到他嗎?” 談昭搖了搖頭,摩挲著手中指環,回憶起了昨日從城門下墜時見到的面容。 心底有些不真切感。 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若是真實,她又是如何到了隴中。 又為何,常常能出現在自己身邊,好像她就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一樣。 “昨日城門爆.炸以后,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談昭終于問到這個問題,林朝也終于提起了心中的疑問。 他抬了抬眼,試探性地看了談昭一眼,見他面色平淡,這才斟酌著開口。 “屬下想先問問,魔君的貓……是普通的……貓嗎?” “……” 談昭顯然沒能理解到林朝話中含義,他抬起頭,眉心微凝反問林朝:“何意?” 林朝捏了捏手心,心底有些發虛。 沒照看好貓確實是他的失職,但那貓實在有些古怪,古怪得……不像一只貓。 “魔君,屬下覺得,那貓有些奇怪……” “奇怪?” “是……那貓似乎格外聰明,就算屬下把房門都鎖緊了,它也知道如何逃出去……屬下方才去問了之前在客棧時的十六,十六說,他在屋頂時,有撞見過兩回那貓從窗戶溜出去,而且都是在您回來之前回到客棧?!?/br> 頓了下,林朝又道:“前幾日魔君出發去隴中之后,那貓就又不見了。屬下再次見到它便是昨夜與魔君一起了?!?/br> 談昭挑眉:“與我一起?” “是,魔君沒有印象了嗎?”林朝納悶道。 談昭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東西,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昨日,屬下感應到了木戒的血息,知道魔君怕是出事了,便帶了人往隴中去。去時,隴中城門已被炸平,屬下在城門附近的密林中找到魔君,當時,貓就躺在魔君的手邊,而魔君的木戒,正落在那只貓的爪子上?!?/br> 談昭沒有應聲,從榻子上站了起來,他的雙手負在身后,緩緩踱步至窗前。 窗外雪勢已經緩下,偌大的院子覆蓋上著皚皚白雪,明亮晃眼。 談昭下意識地摸出了袖中的小藥罐捏在手中,他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忽然似發現了什么,眼睛微微瞇起。 順他視線望去,窗外小院里的雪地里,一串貓爪踩出來的梅花印從廊下的破盆子邊延伸出來,蔓延至西廂房屋后。 談昭皺了皺眉心,敏銳地意識到什么,轉身問林朝: “它第一次失蹤是什么時候?” 林朝遲疑了一下,答復道:“屬下剛從永玉鄉出來、在城中那破船艙里找到魔君的那日,便命人去客棧將貓接回來,但那時貓就不在客棧里了……” 林朝停住話語,自知自己有意隱瞞,忙低頭跪下認錯:“魔君恕罪,那日屬下擔心魔君因記掛貓失蹤之事傷了身,便瞞下了貓不見了的事情?!?/br> 談昭抬了抬手,向他走近了幾步:“你繼續說,第二次呢?” “第二次……便是魔君動身前去隴中之時了。那日魔君剛走,貓后腳便不見了。屬下認真檢查過屋子,那屋子四周窗戶都已經封死,只有屋后有半扇落了鑰的窗戶,那窗戶若是人從里頭開自是簡單,但若是一只貓,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打開的啊?!?/br> “從我離開時便消失,至昨日,在隴中與我一同出現在林子里么……” 談昭負手摩挲著手中藥罐,向來沉郁冷淡的他竟在窗前來回踱步,繼續追問了下去。 “還有第三次?”他問。 大致是沒想到魔君對貓的事情這么上心,林朝震了震精神,答道: “還有便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了。昨日屬下將貓帶回來時,它便不知為何已經昏迷,屬下將貓放在了朔風那兒醫治,早時知道貓醒了,屬下便將貓帶回了西廂房,屬下這回特地封死了所有窗戶,離開時在大門外落了木鑰,但不過半個時辰再回去,木鑰還鎖著,屋中卻不見貓影了。屬下還以為它這回又要消失,它卻從屋后繞了回來。屬下無能,實在不知它是如何逃脫的……” 林朝低著頭稟報完,便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能,竟然連只貓都看不住,白枉了魔君這么些年對他的器重。 卻聽“嘭”的一聲。 那碧綠色藥罐砰然落地,兩粒褐色藥丸從中滾了出來。 談昭定在了原地,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視線發散落在空中,想忽然想通了什么過于驚愕的信息,因驚愕與難以置信,發白的指尖微微發著顫。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貓第一次失蹤時,她第一次現身,在船艙; 他在隴中見到了她,林朝卻只在他身邊發現了第二次失蹤的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