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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天群本還帶著幾分質疑的神情倏然變化,他拿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掀開看了眼,頓時凝眉變色。 “這還魂丹可是魔族獻祭之物,由幾位長老看守在祀船上,你們是如何……” “那自然不是我們拿下來,是你們魔君自己偷偷摸摸從花船上帶下來的……下了花船要再動手,那可就不難了?!?/br> 黑袍人頓了下,慘白得異于常人的手指頭再度搭上盒子: “我們要的,唯有那祁支一人,只要岳老爺與我們合作,我們便可允諾,除了這還魂丹,就連那談昭也一并交由岳老爺處置?!?/br> 他們的目標竟然是祁支。 葉春渺心中一晃,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看向黑衣人。離她最近的一人似是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視線,籠罩而下的黑罩抬了一抬,露出一截慘白的顎。 她忙不迭收回了目光。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兒還有余力去cao心祁支的事。 岳天群握著盒子斟酌再三,沒有應允,旁邊的岳天韋以為他不應,急道: “大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如今魔君對咱們岳家愈發冷落,咱們要讓魔君知道,沒有咱們岳家,他什么也不是!” “住嘴!” 岳天群冷眉斥責了他,粗獷的指節摩挲著掌心盒子,終于猶豫再三地點了頭。 “岳老爺明智,那在下便先告退了,婚宴開始時再見?!?/br> 黑袍幾人垂首離開,偌大的院子便靜了下來。 微弱雜亂的貓叫聲也從圍墻后傳來,其中一道是黑貓擔心的聲音。 葉春渺甩了甩尾巴,沒敢應聲,因為這頭岳天群已經得償所愿地朝她走了過來。 葉春渺哆嗦著抖了抖脖子前談昭的掛牌,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迫切地希望談昭出現。 但大概是美嬌娘在懷,無暇顧及家里的貓,周遭云淡風輕,沒有一絲談昭的跡象。 反而是耳旁“咯嚓”一聲,岳天群打開了裝著還魂丹的匣子。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苦尋了這么久的還魂丹這得來全不費功夫??!加上那歸元丹,大哥便是多了一條命,日后便安全了!” 岳天群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捻出盒子里一指粗的褐色丹藥左右端詳,最終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哥,你說那幾個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啊,他們既然那么厲害,自己進去不就行了,為何還要這么周折來尋咱們?” 岳天群沉吟,回頭道:“江湖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既是對我們有好處的,就別管那么多了,當心惹來麻煩?!?/br> “知道了,大哥?!?/br> 將還魂丹收好,岳天群背著手在五花大綁的貓身前踱步兩圈,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終于停下了腳步,隨后抬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取我的短匕來?!痹捞烊翰[起眼睛,像欣賞一件待解剖的尸體一樣,認真地端詳起了貓。 葉春渺被岳天韋掐住了脖子,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猙獰二人逐漸靠近。 “老爺,您的短匕?!?/br> 岳天群接過刀,慢條斯理地抽開刀鞘,眼角閃過一絲陰狠。 然后毫不猶豫,帶著十分的果決,猝然刺向了貓后腿! “咪嗚——” 一瞬間的撕心裂肺。 劇痛。 無以復加的痛。 那一瞬間,葉春渺近乎要昏死過去。她從未感受過較此更為劇烈的痛。 比之當初一擊斃命的傷,后腿處的刀刃,是尖銳的、持續的、無比的劇痛。 扎進身體里的刀刃,每一寸、每一毫都清晰無比地刺痛著她的神經,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感官。 而在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自己凄厲的慘叫,撕裂一般的一聲慘叫。 院墻外,黑旋風聽她的慘叫,大概是以為她要死了,也瞬間爆發出的尖銳嘶啞的嚎叫聲,惹得看管的士卒又是一腳。 “老實點,一會才輪到你們!” “呵,賤畜?!币姷断碌呢埻纯嗟貟暝?,岳天群的臉上露出殘暴嗜血的笑容。 他粗大的指節輕扭匕首,又帶來一陣百針刺心的痛。 另一頭,負責壓制著貓的岳天韋皺了皺眉頭,從滿地的鮮血上移開目光,他看了大哥一眼,神情有些猶豫,像想到了什么。 “大哥,我有一念頭?!?/br> “說?!?/br> “大哥,你說當初那歸元丹讓這貓吃了這么久,藥效應該都流到血里面去了,此番放血,是不是有些浪費了?”他措辭道。 果不其然,岳天群停下了動作、遲疑地覷了眼岳天韋:“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岳天韋死死掐著貓頸的手松了下,“我聽說,有些地方就喜歡用動物去做藥引子………不如將這畜生作藥盅,兩丹匯合,熬制作藥?” 岳天韋話音剛落,岳天群目光一凜,旋即大笑了起來:“你這主意倒是不錯?!?/br> 兩人一拍即合,岳天韋鉗了貓下巴,強迫它張開嘴。岳天群則打開匣子,雙指捻著棕黑色藥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咬牙塞進了貓的喉嗓。 而此時的葉春渺便猶如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莫說掙扎了,她就連呼吸一下都費力得很。 隨著那顆粗大藥丸從食道咽下,它的眼前開始渙散,在逐漸模糊的瞬間,它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