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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從密室之中出來時,他的臉色便尤為冷白,一雙艷麗的眼眸蘊著血絲,眼下淺痣也尤為詭譎。 談昭會抱起它坐上榻子,俯下身,將臉貼在毛茸茸的小貓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一會兒,然后松開它,恢復正常。 葉春渺總覺得他是在修煉什么吸人精氣的邪惡功法,每天在里頭練功虛弱了,就出來吸她的精氣。 再這樣下去,沒等她大仇得報,就要被談昭吸死了! 葉春渺只好更加賣力的吃飯,每一頓飯都帶著“只要我吃得多,談昭就吸不完我的精氣”的決心吃。 第五日,談昭終于出門了,葉春渺趴在窩里假寐,待他離去了好一會,才跟著竄了出去。 她在院子門口停下,警惕地伸出爪子探了一探,沒有禁制,這才放心地大搖大擺離開。 按原路下了山,這回她沒有再往城中的偏僻小巷鉆,而是往繁華處走。偏僻處人少,是非少,消息也少。 她藏了一肚子對魔族的疑問想要打聽,需得找個人多口雜的地方。 葉春渺一進城就直奔河岸人流竄去。 那是一座雅致繁華的河畔茶樓,茶樓臨水而建,衣著不一的茶客們坐在露天茶棚中飲茶聊天。 葉春渺延著河岸下的濕灘涂貼近茶樓,躲在木地板下偷聽了一會,聽到的都是你心悅周家姑娘、我要去羅家提親云云,愣是沒有一字與魔族相關的。 倆大男人出來喝茶不聊點謀權奪位的雄心壯志,擱這聊風花雪月?? 沒救了!魔族沒救了! 葉春渺十分不滿地離開了灘涂,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繞到了茶樓之后,從茶樓后門摸進了二樓。 依她曾經下山歷練的經驗來看,一般坐在茶樓外的都是沒什么錢的人,有權有勢的人都會自己開個包廂,杜絕人多口雜。 因此要偷聽消息,還得上二樓。 二樓比起河岸邊幽靜了許多,不出她所料,茶樓二樓由一間間包廂構成,可惜這時候還早,客人不多,好多空包廂都大剌剌地敞開著門。 葉春渺貼著墻朝著有聲音的方向走去,而后停在了走廊盡頭一間緊閉的包廂門口。 包廂門口由兩道屏風交錯遮掩,錯口處還放了綠植,看起來十分神秘。葉春渺貼近了包廂口,里頭是幾道男人的嗓音。 其中一人正說到:“如今時局不定,仙魔兩族不知何時就會再起爭端,屆時魔君若是禁了兩族的往來,那咱們的路子不就涼透了!” 一人附和:“是啊,我阿爹也是如此說的?!?/br> 另一人反駁:“哎,你們有空cao這心,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字畫有沒有人看得上吧!我告訴你們啊,仙魔兩族,是不可能完全斷交的!” “為何?!” “是啊,為何?” “哼哼,這事兒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許上外頭說去??!我告訴你們,仙魔兩族,要聯姻咯!” “聯姻?!不是,誰跟誰聯姻???” 那人得意道:“那自然是咱們魔君,和仙族的少門主葉酈聯姻了!” 少門主……葉酈???! 聽到這個名字時,葉春渺的心頭狠狠一動,瞳孔都放大了。 左不過,她才出事半月有余,葉酈如何就成了少門主了?!這是何意?是父親的意思么?! 驚疑俱生,葉春渺還想再聽些消息,包廂里的人卻岔開了話題,說到字畫上去了。她正準備離開,注意到了走廊盡頭有一條往三樓去的樓梯。 豎起耳朵,三樓隱隱有女子聲音傳來,似啼哭似哀求。 上去看看。 這條樓梯沒人走,她順利溜上了茶樓三樓。 三樓的構造與一二層不同,其由一間間走廊朝茶樓之后的廂房構成。一上三樓,便有十分明顯的香粉味傳來。香味雜亂,像是住著許多女子。 哭泣聲順著風緩緩吹來,葉春渺豎起耳朵,須臾,抬腳順著哭聲尋了過去。 三樓靜謐,除了風聲中隱約的哭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葉春渺的rou墊不留聲響落在地上,穿過一間間僻靜的廂房,最后在拐角廂房門口停下。 女人的哭聲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 那聲音斷斷續續、清脆嬌嫩,時而夾雜著哭聲之中喘不上氣的重重呼吸聲,像在努力忍耐著痛苦。 葉春渺的心臟似乎也隨著廂房之中的哭聲被揪了起來,她仰起頭打量面前廂房,發現廂房門并沒有關緊,只是虛掩著,門上還殘留著一個縫。 她兩步湊了上去,準備看看是誰在哭泣。 但好奇的貓貓眼睛還沒有湊到門縫前,眼前忽然一黑。 一只手悄無聲息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耳畔有風刮過,她被放了下來,rou墊貼在了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上。 眼前的手也松開。 少年碧衣風流,眼含桃花,正笑吟吟地蹲在她的面前,好似魔族四月的桃花全都開到了他的臉上。 他斜著頭,吊兒郎當一笑: “里面可不是你能看的啊,小鼻屎?!?/br> 作者有話說: 作話不知道說什么,那就祝大家新月快樂不欠費吧! ……突然想起來我還沒交話費???! 第14章 度春風 碧衣風流一臉欠揍相,不是祁支是誰? 葉春渺默默往后挪了一爪的距離,剛下山就遇上這倒霉小孩,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