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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云杏的聲音也好像離她越來越遠。 她好像聽到了有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在向她們靠近,極力的想發出聲音提醒云杏快跑,可是用盡了全力也發不出一個音節,云杏的面容在她眼里也開始出現重影,愈加模糊。 孟時笙好像聽到有人在快步靠近,她想應該是山匪追上來了吧。 自己今日終究是要命喪于此了。 最后一絲的絕望也隨著意識一同被混沌虛無吞噬,消散在了潮濕的山林間。 / 孟時笙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再醒過來,而不是在昏死過去的時候被山匪刺死。 盯著上方精致的鏤雕床頂,孟時笙陷入了一種無措的情緒。 回想起之前危險的情形,那時山匪就緊追在她身后,就算她沒有暈倒過去,被追上也是遲早的事情,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里跑得過彪悍的山匪。 而自己此時卻平安毫發無傷?躺在精美的床榻上,是誰救了她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說起來,孟時笙這三年中也無數次有想過兩人再見面時的場景,或許會是在某個宴會上遙望一眼,也或許會是在她婚后的某某一日里兩人偶然遇見。 但她從未想過兩人再次相見時自己會是...如此的...狼狽。 更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施以援手。 他不應該...恨自己嗎? 為什么又愿意救她? 難道是仍舊沒有放下過去? 不不不 孟時笙想到兩人對視時那雙冰冷淡漠如陌生人的眸子。 她見過他曾經炙熱執著的雙眼,知道那絕不是他還對過去留有余情的模樣。 腦袋里一片煩亂,孟時笙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猜不透林宴安的想法,這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本來以為兩人早就各不相干,往后的生活也根本不會再有交集,可偏偏又是在這種時刻遇見,他又做出了讓她無法理解的舉動。 人對于自己犯過的錯誤,都會有逃避心理。 雖然走到那樣?步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但孟時笙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宴安。 之前她也一直選擇逃避,她以為那日便是兩人最終的結局,可誰知兩人竟還會再見,她不得不去直面。 但不想,接下來幾日,兩人都未再見面過。 這也倒緩解了孟時笙本焦慮忐忑的情緒。 孟時笙從云杏口中得知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她們此時是在林宴安在豐城的府上。 豐城是在隨州附近的一處城區,但距離隨州邊關還是有很遠距離的。 林宴安不應該是在邊關戰場的嗎? 但也沒有過多的去想,書中對于他這幾年參戰的描寫都是什么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戰無不勝之類的,所以孟時笙倒也沒猜測,或許只是一場勝仗之后的休息整頓吧。 她們目前所在的院子比較偏僻,院中就幾個打理雜物的雜使丫鬟和小廝,平日里除了送飯也沒有人過來這邊。 所以孟時笙最初的幾日還尤為惶恐,總是焦慮要怎么面對林宴安,但幾日之后見人還沒找上門來,便也逐漸放平了心態。 或許他對于自己也是眼不見心不煩,救她也僅僅只是出于人道主義罷了,然后見她暈倒又不知如何處置,便只好先帶回來放一邊。 這樣想著,孟時笙的日子便更加怯意起來。 雖也有些無聊,但總好過居無定所不停逃命要好。 她從系統那處得知了孟修林與孟時衡平安的消息便也放下心來。 系統雖不再為她提供服務,但還是會提供之前服務的售后,查看孟時衡孟修林的消息算是劇情修改權限的售后服務。 對于未來的日子孟時笙暫時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徹底穩定下來后再作具體打算。 再一次見到林宴安是一次意外。 孟時笙所在的院子偏僻,旁邊便是一片園林,她觀察了幾日那處園林平日里幾乎沒人會去,便在用完膳時進去逛逛消消食,傍晚無聊時拉著云杏在里面散散步。 頭幾日一次人影都沒碰到。 但不巧就在那日兩人給遇上了。 住在同一府上,孟時笙明白兩人遲早是要見面,有些事情是遲早要面對的,她甚至想過他叫她過去前院時兩人見面他會說些什么,而她又該說些什么。 但沒想到會是這么快,且是在這么突然的情況下。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不遠處的小徑盡頭,立了一身著玉色長衫的青年,他旁邊的小廝挑著一盞昏黃的紗燈,朦朧的光暈從身后映著他的衣衫,仿佛為他鍍了一層柔光。 一片光影中,青年長身玉立。戴著玉冠,長發高高束起,面容昳麗又不失英氣,仿佛就是書中描寫的仙人之姿。 他的眼神幽深漆黑,這次并不像那日看陌生人般瞥了一眼便略過,而是直直?落在了孟時笙身上,沒有絲毫轉移,仿佛已經這樣看了她許久。 小徑并不長,兩人距離并不算太遠,借著朦朧的月光與昏黃的光影,孟時笙看清了對面人的長相。 和三年前比起來,他好像張開了不少,鼻梁挺直,細長銳利的黑眸,薄而微抿的雙唇,輪廓比起三年前深邃立體了不少,下頜也愈加鋒利。 他長高了許多,比起以前更有壓迫感,但這種感覺卻并不是身高所帶來的,而是上位者自帶的凌厲與壓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