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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時笙還未察覺到自己即將摔倒在地,她只覺得周圍好像一切都混亂起來。 再然后背后好像就貼上了一道堅硬溫暖的rou墻之中,泠冽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不知怎地孟時笙剛才還在焦躁的心瞬間被安撫了下來。 她想,應該是有人在她身后將她攬了起來,她乖順地倚在那人懷中沒有掙扎。 而是抬起首準備將正在難受的頭顱也抵在那人身上。 莫名地她就覺得這個人能有讓她安心的力量,應該也能讓她不再頭痛吧? 她抬首看了一眼身后之人。 朦朧之中有些不太真切,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半隱在暗中清瘦俊秀的面容,烏發只半束在身后,面容五官分明棱角清晰,下頜線流暢優越,薄唇挺鼻,眉目如畫。 只那如畫的面頰上此時像是不太開心,眉毛微微蹙起,一雙鳳眼中滿含擔憂。 他好像在說些什么,嘴唇一張一合一張一合,面上的憂慮更甚了。 孟時笙卻什么也聽不清,只覺得好不容易聚起的思緒好像又慢慢一點一點飄向四方了。 林宴安擔心地詢問了半天,卻見人只直直地盯著他一動不動地看,而沒有其他反應,便也停了詢問,緊緊地將薄唇抿了起來。 看孟時笙這樣應該是走不回院子里了,想著這時人應該都在花園那邊看戲曲,下人們忙了一整天不是在休息用膳就是也去了花園那邊伺候。 路上應該不會有什么人。 他彎下腰將人背起。 今日三十,府中無論是一眾下人或者是孟尚書他們都忙的腳不沾地,而他作為一個外人還是孟時笙領回來的下人是沒有資格參與他們家族的祭祖、家宴還有其他事宜的。 本來以為今日是見不上她了,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 幸好是他在這里碰見。 他白日是一直在房間內溫習書卷的,夜里想趁著大家都不注意去沒人的地方祭拜一下他的母親,那個無緣一面的生母。 平日里他是不怎么會想起她的,但可能是過年的氣氛太過于濃烈,不知從哪一年開始,他開始了在過年這一天祭拜下她,然后就成了每年的習慣一直延續到了今日。 然后就遇見了醉酒的她。 夜晚的氣溫更低,寒風時不時地就往人衣物里鉆。 林宴安不畏寒氣,但他知道背上那人可是畏寒的緊,整個冬季都縮在房里,況且她此時好像睡了過去,見了寒風明日怕會頭痛。 想到此,他加快步伐,踏著月色快步離開了花園向著小院走去。 —— 終于到了院中,院內靜悄悄的。 林宴安本想叫云杏過來幫忙,又突然想起臨出門的時候好像聽到前院有人來叫云杏去管事那里對一下小院的一些什么物品。 到了屋內,他先將人放在床上,然后為她褪去了鞋襪和外衣,摘除了發上的步搖發釵,然后將被子蓋上拉好,準備先去打水,然后再叫個侍女過來幫她更衣擦臉。 只幫她掖好被角后準備轉身去叫人時,卻聽見了她細微嬌弱的聲音。 “水...” “水....水...我想喝水...” 那聲音雖細微,但尾音卻極重,像是在撒嬌討要,又像是在嬌嗔埋怨.... 林宴安被那似委屈似撒嬌的聲音叫的心中軟下一片。 先去幫她倒杯水再去叫人吧,他這樣想著。 叫了人然后去倒水這樣的想法根本沒有出現在他的腦中,第一時間立馬滿足她的要求才是他大腦下發的第一指令。 林宴安握著水杯再次回到里間時,床上之人已經將被子踢了開來。 她好像很是難受,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縮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動來動去。 本整齊穿在她身上的中衣也微微散亂了開來.... “水...給我水...水...” “好渴...給我水...” 她仍不停在床上動來動去,嘴巴里委屈地嘟囔著.... 林宴安走上前去,先將水杯放在了桌上,然后將人輕輕扶起半倚在床上,為她拉好被子,將被褥擁在她的身旁以防她又滑了下去。 孟時笙的中衣此時已蹭的凌亂,幸好屋內炭火旺盛,露出的肌膚并不會感到寒冷,反而她覺得自己很熱。 林宴安在將人扶起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露出的肌膚,他將人扶起之后很快便收了手,視線也避開來不敢放在眼前人身上。 “你...是誰....”床上那人撒著嬌揪住了他的袖口,眼睛朦朧地望著他,像是在他臉上尋找著答案。 林宴安不知如何作答。 她希望他是誰呢? 他別開了眼,抿著唇沉默了下來,準備將袖口從她手中拿出,然后去拿水過來給她。 誰知,床上那人盯了他一會又開了口:“你...你是..是阿宴...”她有些口齒不清,說話也斷斷續續地。 但林宴安卻清楚地聽到了他的名字。 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林宴安的心跳在那一瞬,停了一下。 然后又開始急速在胸膛中跳動,像是要沖出胸腔一樣,又急又兇。 他將袖子從她手中脫出,走到桌前將水杯端回來時,仍覺得有些輕飄飄的,好像是在夢中... 他看了眼床上神色認真盯著他看,神情清明的人。 他覺得,醉了的人好像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