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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培知:“這怎么不叫?!?/br> “這他嗎就看到咱隊長的半張臉,你不識字嗎,這報道主題不是這女明星嗎?跟咱有啥關系?!?/br> “那還不是咱坐的車嘛?!?/br> 不知道是“隊長”這個稱呼觸到了溫景的警覺神經,還是對“女明星”這個一般不會聽見的詞分外敏感。 溫景停住腳步,特意等后面兩人幾步,轉過頭問:“你們在看什么?” 劉培知巴巴把手機送上去:“隊長你看,我們前兩天出車禍的事上新聞了,好家伙,那女明星好像被罵得還挺慘呢?!?/br> 一旁齊田撓撓頭:“說起來,她有態度惡劣嗎?” 溫景兩眼看完了新聞,耷拉著眼皮,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淡淡道:“她沒有?!?/br> - 一直忙到晚上11點,冷懷素驅車前往谷君昊的住處。 谷君昊對于她的突然出現并不是很意外,給她倒了一杯水后,自己攤在沙發一角,撐著頭。 冷懷素默默挪動著自己的位置,肩膀挨著他,伸手抱住他單薄的身體。 “怎么見到我不開心嗎寶貝?” “沒有?!?/br> 他聲線低沉,作為那類本身就有嗓音優勢的歌手,聲音很有辨識度。 此刻他語氣帶點冷意,于是嗓音又沉了幾分。 是另一種控告冷懷素的方式。 谷君昊牽起她的手,又問:“今天不回去了?” 她面露難色:“嗯…那還是要回去的,明天上午公司要開個會?!?/br> 谷君昊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像是沒生氣,可剛剛空氣間燃起的那一點點戀人重逢時的溫存氛圍此刻又消失殆盡。 “你們不開會嗎,馬上《小小春游》不是就要開拍了嗎?” 冷懷素靠在谷君昊肩上,微微抬頭的時候,唇堪堪擦過他的側頸,她笑起來。 谷君昊怔了怔,眼神開始瞟向別處,望向流理臺,問她:“你晚上吃過東西了嗎,要不要給你煮碗面?” 不是察覺不出不對勁,冷懷素看了他一眼,卻愿意接他的茬:“是有點餓,你這還有速凍餃子嗎,想吃餃子?!?/br> “我去給你煮?!?/br> 谷君昊聽到回應立刻起身,加快的步伐昭示他的心虛。 一口小鍋里咕嘟咕嘟翻滾著水花,幾個餃子擠擠你碰碰我,在水里小幅度游著。 除了看著火,也沒有別的事可做,可谷君昊就是手撐在流理臺邊,自顧自一口接一口喝水。 完全無視坐在對面撐著腦袋盯著他的冷懷素的熱烈視線。 他掀開鍋蓋,水蒸氣沿著開口的方向逃出來,眼鏡全起了霧,他一動不動等水霧消散。 眼鏡卻被人從后取下,冷懷素扳正他的身子,令他不得不與她對視。 她一只手扶著他的頭令他矮身下來,自己的額頭則貼上去,眼角眉梢都含笑,聲音低下來:“你是有什么事不敢告訴我?寶貝?!?/br> 她直直望進他眼里,昏昧的燈光鈍化了她的棱角。 這語氣再曖昧一分,他也許就能失去理智,察覺不出這話背后的質問意味。 他閉上了眼睛,忽然覺得很累,先拿開她掛在自己肩上的手,再從她手上奪回眼鏡戴上。 他沉聲說:“《小小春游》那個綜藝我拒了?!?/br> 冷懷素抱著手臂,后退幾步靠在流理臺上,茫然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月末吧?!?/br> “所以這件事你隔了將近一個月,還是在我問你的情況下,你才打算告訴我?”冷懷素的眼神冷下來。 谷君昊似乎也不打算辯駁,同樣身子往后一靠,對峙的局面就悄然生成了。 “公司討論后,打算讓我之后把重心還是放在音綜上,今年就不參加別的綜藝了?!?/br> “所以呢?我沒問你為什么拒了,我問的是這件事我沒有知情權嗎?” “素素……”他望進她眼里。 他不會不明白,她雖然時常氣焰囂張,但鮮少露出像此刻一般咄咄逼人的狀態。 “之前難道不是你說,這個綜藝正好在婚禮后開拍,可以作為我們婚后的首秀?!崩鋺阉卦憜査?。 “我這邊安排出了點意外?!彼舶櫰鹈?。 “那現在我不去了,你也可以拒了?!?/br> “我為什么要拒,又不是只有你會理性思考?!?/br> 這話是談不下去了,冷懷素只感覺胸腔燃火,閥口卻被關上,火辣辣地疼,無處發泄。 她將自己的頭發從前往后捋,默默走到玄關,回望了一眼,站在這個距離已經看不清谷君昊的表情了。 “你總是說我不夠愛你——” “咱倆到底是誰愛事業超過愛對方?” 谷君昊無言,只是望著她。 “我看這個婚到底要不要結,我得重新考慮一下?!?/br> 說完這句話,“嘭”一聲關門聲,宣告此次劍拔弩張的會面結束。 谷君昊眉頭緊鎖,長出一口氣,胸腔起伏著。 轉過身,小鍋里的水位下去了一半,幾個精致的餃子被大火熬破了皮,此刻露出破敗的內餡在水里掙扎著。 一如現在的他。 冷懷素出了門,手停留在門把手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消除那因氣憤至極而造成的窒息感。 她不敢相信,她本該在下個星期,和這樣的谷君昊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