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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2號嗤之以鼻:“你他嗎少看點今日說法,腦子看漿糊了。還在逃犯呢,你怎么不說殺人犯,剛葉哥可說了,看著像某個明星呢,懂不懂,土包子?!?/br> 新兵1號:“明星?明星自己開車???就開這破車???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這兩個湊在一起的小腦袋瓜想不出個結論。 溫景的眼神隨著他們的討論落在駕駛室的車窗上,在隱約捕捉到車窗下的人影輪廓時,他整個人定住了。 他微微瞇了瞇眼,皺起眉頭,然后抬腿走過去,手指屈起扣了扣車窗。 新兵2號:“你看你看?!?/br> “臥槽,隊長這么剛嗎?霍教都沒上去揪人?!毙卤?號捂住嘴發出驚呼。 “你懂個屁啊你,隊長那是去揪人的嗎?” 新兵2號朝著前方抬了抬下巴。 兩人齊齊看過去。 冷懷素沒有掛斷谷君昊的電話,聽見敲窗聲的時候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她耐心地搖下窗,卻被溜進來的夜風打個措手不及。 渾身打了個機靈。 她額前的碎發被吹散到腦后,輕輕揚起一個弧度起來。 入眼是一雙指節分明、過分白皙的手,微微曲著。 再往上看,來人敞開懷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羽絨服,露出里面一件白色的運動服,運動服拉鏈拉到最上,卻依舊能露出那鋒利的喉結,輪廓清晰。 溫景手抓著窗沿,腰再彎下來一點,將自己的臉送到冷懷素面前,深深看她一眼,然后極其緩慢地牽起嘴角的一個冷淡的笑。 冷懷素被撲面而來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氣息定在座位上,難得地怔了神。 他身上羽絨服外套松松垮垮的,里頭的運動服卻白凈妥帖,拉鏈被他拉到最上,板正得不行,風過境,衣服緊緊貼著他,勾勒出他被寬松運動服掩蓋住的絕佳身形。 溫景挑了挑眉,低沉的聲線喚起冷懷素的記憶。 “下車?!?/br> 遠處的新兵2號:“靠靠靠,隊長一出手,哪有拿不下的啊,人jiejie墨鏡都摘了,牛哇?!?/br> 新兵1號摸不著頭腦:“你到底在說啥啊,隊長不是去找司機理論嗎?” 新兵2號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新兵1號的腦瓜:“你他嗎真傻假傻啊,這活脫脫一場艷遇啊艷遇,俊男美女一同框,這點敏銳度都沒有的嗎?” 而冷懷素在從頭到尾將溫景打量過一遍后,絲毫沒注意他說了哪幾個字,仍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猶豫開口:“你是……溫,溫景?” 他的五官輪廓更鋒利了些,但冷懷素還是能確認,眼前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小時候她最要好的那個弟弟,溫景。 溫景的笑里又多了一分嘲諷:“我是該夸你記性好?” 這實在不像故人重逢時的常見語氣,冷懷素是費解的表情。 溫景卻恍若未見,又說一遍:“下車?!?/br> 冷懷素懟人的話已經在嘴邊了,咬咬下唇,還是換了一句:“我不太方便下車……” 溫景站直了身,隨意地說:“那隨你,后面如果有車沒看清撞上來……” 冷懷素:“……” 她冷著臉下了車,走到護欄外。 溫景站在她身側,并不看她,手隨意地插在口袋里,神情淡漠。 但人不走。 說不上是敵意滿滿,可多少有些陰晴不定。 冷懷素用著不確定的口氣說著:“謝謝…提醒?” 溫景似乎是笑了一聲,可臉上不松動,看著毫無溫度,始終一言不發,像高速路旁的指示牌一樣,挺拔而冷漠。 好像這次相遇不是兒時玩伴久別重逢,而是死對頭再會棋逢對手。 她喉嚨里像卡了塊潤喉糖,絲絲涼涼得甜,泛著點辣,又不上不下害她有種被捏住命門的難受。 是該問一句他這十年過得怎樣,還是該客氣一句好久不見。 可她本能地覺得都不是,于是她不動聲色朝他挪了挪,語氣盡量友好輕松:“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比如我小時候搶了你零花錢沒還?” “沒有?!?/br> 冷懷素:“……” 那你這么沖干嘛。 察覺到場面忽然尷尬起來,于是她越過他的身子,探出半個頭來看了一眼遠處的蘇琪琪,問溫景:“你們教練是不是賊兇?” “是有點?!睖鼐罢Z調平平。 冷懷素朝他招了招手:“幫個忙弟弟,我那助理臉皮薄愛哭,讓你教練少數落她點?!?/br> 溫景那雙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笑意,他站直身子,雙手插在口袋里,整個人像顆小白楊,挺拔得不像話。 “你求我啊”他面不改色心不跳,“jiejie?!?/br> 冷懷素:“……” 不遠處的新兵1號石化在風里,任由新兵2號狂搖他的手臂。 “你他嗎看清楚沒,隊長笑成那樣,不是艷遇是啥!” 第2章 對峙(大修) 冷懷素石化在原地,唇瓣微動,就是發不出聲音。 她看著眼前這個挺拔的少年,一時不知該踹他一腳,還是該打哈哈圓場。 在她的記憶里,溫景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話里帶刺的人。 十余年未見,他樣貌有些許變化,個子長高了不少,可她還是篤定,他不是這樣的人。 …… 小時候,她家和溫景家是鄰居,兩家父親是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