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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戒指是銀質的,懷歆恍惚回想起,她好像從未見他戴過。很簡約的設計,表面有些粗糲,看上去似乎經常被人摩挲。 再仔細一看,又發現這好像并不是男士戒指。 尺寸小了一圈,但也不是很明顯,懷歆心里咯噔一跳——是哪個女人送給他的? 而他還留著。 透著隱約的光線,她觀察到那枚戒指的內襯似乎刻著小字,湊近點仔細瞧了,才依稀看清楚。 1991-06-20。 還刻著他的生日。不會錯了。 懷歆垂下眸,用紙巾小心將戒指擦拭一遍,除去她自己的指紋,重新放入大衣口袋里。 臨近九點的時候,懷歆跟民宿里的伙計打了個招呼,請他幫忙把這件衣服妥貼地交給89房的客人。 伙計剛離開一會兒,郁承就發微信過來:【衣服收到了,謝謝】 然后就沒了下文。 他沒有問,為什么他們約定好了時間,她要差旁人把東西送過去。 本來是個小鉤子,要引導他問一問今天她都做了什么,去哪里閑逛了,可惜沒能派上用場。懷歆挺遺憾地撇了撇嘴,解開衣領紐扣打算去洗個澡。 民宿的每個房間都有個小陽臺,懷歆還從未出去過。進浴室之前,她衣衫半攏,推開自己陽臺的門,淺淺地朝外眺望。 一下子就看到遠處坐在屋外的男人。 夜里涼意暗侵,郁承身著一件挺括的黑色高領毛衣,雙腿交疊坐在陽臺上。九分褲不長不短,恰好露出一截漂亮冷白的腳踝。 對面就是雪山,他靠在椅背上,指間夾著一只猩紅明滅的煙。 幾縷繚繞上浮的煙霧幽然漫過,男人微瞇了瞇眸,神色倦淡而迷離。 少頃,他低斂下眼,淡淡吸了一口。 淺影流淌,順他動作傾瀉,鴉羽似的眼睫漫不經心地垂落,清冷俊逸的眉目半陷入暗潮中,沒過一片難測的幽深。 懷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感到透骨的寂寥。她以為自己的心是因這種偷窺的行徑而狂跳,但片刻又覺得,她更像是窺探到了什么秘密。 冷空氣吹拂過懷歆的臉頰,也捶打著她的心,她扶著冰涼的窗沿,慢慢抽回身來。 啪嗒一聲,很輕地消散在夜里。 郁承指尖一頓,移開煙,似有所感地朝那側望去。 空蕩蕩的陽臺,沒有人。 只有凜冽呼嘯的風聲。 他捻滅了煙,站起,轉身進了屋內。 那件大衣掛在衣架上,還帶著點不知從何而來的隱秘馨香,郁承在口袋中摩挲一陣,取出那枚戒指。 屋里沒開燈,他又返回去,站在窗側,對著月光細致地打量著。 有些斑駁的起伏凹痕,上了年代的印記,郁承凝視了片刻,緩緩收攏掌心握住了它。要溫暖那冰冷的物什似的。 好半晌,他垂眸,將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尾指上。 大小正好合適。 郁承坐在床沿,又從煙盒里取出一支煙,呵在掌心內點燃,手肘支在大腿上,沉而緩地吐息。 床頭手機屏幕亮起來,有新消息推送,還有之前的兩通未接來電。他睇過去一眼,須臾后移開視線。 但提示音仍在屋內接連響起。 投行的人還在語重心長地規勸他三思。那消息鍥而不舍似的,不停地彈出。 郁承咬著煙,有點不耐地揉了揉眉心,把手機按了靜音。 ——煙草的鎮定作用此刻似乎對他無效。 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條長長的巷弄。時常處于雨季的,布滿青苔的石板。 挨家挨戶離得很近,空氣中彌漫著粘密的潮濕感,放學回去的時候,女人聽到他的腳步聲,會放下手中的針線,站在門口迎接他。 “阿程,今天怎的回來得這樣早?” 侯素馨彎下腰來摸他的腦袋。 郁承依舊不習慣她的觸碰,別扭著梗在原地。 他是個很寡言的孩子。什么也沒說,不回應,兩手緊緊扯著背包袋子,低著頭進了門。倒是挺熟門熟路地走到書桌前坐下。 他們家的條件著實不算太好。 幾十平米的一個小屋,墻壁斑駁殘缺,客廳里除了飯桌就是一臺小電視,走了幾步就到了廚房,后者是半開放式的,極其狹窄,兩個人在里面都轉不開,只有臥室是單獨隔開來的一間,里面有侯素馨剛剛置辦的一張書桌。 郁衛東睡相不好,晚上愛翻身,侯素馨擔心他壓著郁承,單獨給他辟了張小床架在一旁。 其實就是張躺椅,郁承常常失眠,對著天花板發呆,耳邊只聽到男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打鼾。但他又不敢動,害怕年久失修的鐵架發出吱呀吱呀的雜音,會吵醒床上已經熟睡的人。 這天郁衛東回家很早。 還沒進門就聽他嗓門嚷嚷,街頭老王家又賒賬不給錢,沒臉沒皮,侯素馨安撫他幾句,語氣柔和地讓他小聲點,別吵著孩子學習。 郁衛東叼著煙進來了。 經過郁承身邊的時候特意停下,俯身,看他在寫什么。 郁承條件反射般地拉開和他的距離,如一道繃緊的弦。 小小的少年仰著臉,漆黑眼眸中不加掩飾地映著防備和抗拒,還有幾分生人勿近。 郁衛東身形稍僵,拉下了老臉,很明顯的挫敗感,和他拉鋸般對視幾秒,咕噥著直起腰:“好好學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