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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見他狠戾的目光中帶著哀傷,有些不忍直視,別過臉去說道:“我不是和他走,他只是來幫我搬東西,我現在有自己的房子了,咱們以后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br> 周潤白在旁邊一頓指責:“不要對女人動粗,你把她的手腕都勒青了,還不趕緊放開?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懂,總想限制別人的自由,難怪安素受不了你?!?/br>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你滿地找牙?”賀敬玄說著就朝周潤白走去,掄起拳頭嚇唬他。 周潤白像受驚的兔子似的躲在安素身后,可憐兮兮的求救:“安素,他要打我!你看這個野蠻暴力的家伙,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br> 安素像母雞護小雞雛一樣,張開雙臂攔住賀敬玄,橫眉立目道:“你敢打他?你的素質和涵養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辟R敬玄咬牙擠出這句話,轉身回了室內,「咣當」一聲把門關的震天響。 安素被震的心尖直顫,眼淚簌簌而落,誰能忍心誰又舍得就這樣分離? 兩顆本已相連的心,又被生生撕扯,一扇門隔開的是相思相望不相親,從此蕭郎是路人,走也難走、留也難留,一種傷心、兩處閑愁。 周潤白拉走了安素僵住的身影,門內亦是郁悶縈懷、傷往事、到黃昏,點點滴滴…… 周潤白又開車帶安素來到賀敬玄的別墅搬行李,還是大學畢業時那些家當,安素記得畢業前夕,自己與周潤白在cao場一夜浪漫的告白,第二天獨自提著行李離校,那時還不敢奢望周少能當自己的搬運工,時過境遷,兩人的感情起起落落、已經恰如其分的融合了,可與賀少卻依舊是分崩離析。 后來安素又把這些物件從工廠搬到方哲那里,又到賀敬玄家,如今終于塵埃落定,有了真正的歸宿。 安素的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進門是兩米長的一截廚房cao作臺,能簡單的烹飪食物,對面的衛生間有淋浴,室內20幾平的空間,能擺開一張大床,和三人座的小沙發,對面一溜墻邊是衣柜、寫字臺和電視,陽臺朝南,晾衣架在房頂不占空間,這里處于市中心,購物、點外賣都很方便,下樓兩站地到達公司,不會因堵車遲到。 這個環境已超乎安素的所求,余生歲月,有此一宅,足以。 算算自己每月的工資,除了打房貸還能剩兩千的生活費,如果網文能賺點額外的收入,小日子也就自給自足了。 忙碌是治愈傷痛的一味良藥,寫文章是抒發憂愁的另一種方式,安素雙管齊下,每日把生活的空隙都安排的滿滿當當,不讓自己有時間去想念。但想念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字里行間: 愛,不只是相伴和擁有的甜蜜幸福。 還是分離時候難以言喻的酸楚 感受不到彼此的呼吸和溫度 只有思念在晚風中蕩起回憶的塵土 回憶在夢中結成網,夢境在清晨凝成霧。 原點不同的軌跡,也許會有短暫的碰觸。 可背道而馳那一天,誰會為誰停下腳步。 而今才知,那不是兩條簡單曲線的弧度。 是一團亂麻,無數個疙瘩把心牢牢綁縛。 這個城市好大,竟沒有一段能偶遇的路。 踽踽獨行,來來回回,反反復復。 癡念多可笑!偶遇又何如? 茫茫人海擦肩而過,不過憑添一刻痛苦。 見或不見,都融合不了彼此的孤獨。 路燈下的孤影,雨中滴答作響的樹。 又路過那條街,凝望著那扇窗,好想哭。 不知不覺,已多少次在那棟樓下駐足。 期盼著窗前的身影,能掀開遮眼的簾幕。 直到他的窗燈熄滅,才回到自己的小屋。 獨自吃喝,獨自寫作,獨自進進出出。 沒人與你爭吵斗氣,沒人與你嬉戲追逐。 就像一座沉寂千年的古墓 這本是曾經向往的生活,簡單而又純樸。 卻因你曾經出現過,顯得那樣色彩模糊。 什么時候能忘懷,把塵緣徹底頓悟。 什么時候能走出,為情所困的迷途。 什么時候能把你的名字,從腦海中移除。 周潤白那天將安素安頓好以后,也回到工廠忙碌開來,兩人很少見面,只是偶爾用微信分享喜悅或發泄牢sao。 直到周潤白快開學了,才約安素出來吃飯,可安素卻一直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周潤白奚落道:“還沒從失戀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呢?我以為你經歷千錘百煉,已經成為打不倒的小強了。何況你與賀敬玄分分合合的戲都演過八場了,還有必要這么入戲嗎?” 安素吞吞吐吐想說什么,卻難為情的樣子,周潤白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從我借錢???盡管開口別客氣,養你這么個節衣縮食的女朋友,我的小金庫還是富富有余的?!?/br> 安素急忙否認:“我哪有那么厚的臉皮,之前借的還沒還上,怎能再打劫你?我想求你一件事,實在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你說方哲吧,和我鄉里鄉親的,我父母一打聽就會拆穿。 而且他與賀敬玄走的那么近,又怕他哪天說露了嘴;王思博工作太忙、為人又古板,我和他交情也不夠深……” 周潤白聽她啰嗦一大堆還不切入正題,打斷她道:“哎呦,你快急死我了,咱倆之間還有什么話不能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