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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人分列孩子兩側,一個半躺著,一個仰坐著。 時間好似又回到結婚那幾年。 不管他們在家里吵的多兇,回到楊家老宅,必定會假裝恩愛。 楊若初是個孝順的人,他不想讓家里人知道他們惡劣的關系,她也不想讓徐艷麗看不起。 所以他們達成一致。 所以在這個屋子里,他們從來沒紅過臉。 甚至床事都比在宿舍那邊和諧、溫柔。 午后的陽光灑進來,伴隨著顏如鈺的叫聲,楊若初,你這老古董你家錄音機還能用嗎? 聲音的主人估計也沒想讓楊若初回答,乒乒乓乓一陣擺弄。 一會兒,音樂響起來。 林依輪的《愛情鳥》。 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愛我的人她還沒有來到,這只愛情鳥已經飛走了,我的愛情鳥她還沒來到。 大街小巷口口傳唱的一首歌。 一時臥室內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江清秋先回過神,趕緊從床上彈起來,撈起手提袋就要走。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橫空攥住她的臂彎,深濃的眼眸鎖緊她,我們復婚吧。 第10章 楊若初傳遞的消息過于勁爆。 不亞于彗星撞地球。 她眼睛微瞇,故作鎮定的審視對方,但嘴不爭氣的有些結巴,「開什么,玩笑」。 他瘋了 以為自己還會陷進他與她滿目瘡痍的婚姻牢籠。 絕對不會 她看透了,學歷、認知、價值觀不對的婚姻注定會散。 同樣,她也不認為楊若初這句話是真心的。 或許剛才的情景讓他回憶起什么,讓他恍惚,讓他不清醒,才說出這種話。 她了解他,他那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回頭。 果然,她余光撇過去的時候,他正好松了口氣,手上的力度漸輕。她乘機抽出手臂,飛速的遠離那張床。 回過頭,掐著腰,趾高氣揚的蔑視他,顧及孩子她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在逗我? 楊若初兩只手撐在床邊,整個人有些懶散,解開衣領處的第一顆扣子,左眉微挑,唇角也跟著勾起,像是憋著壞笑。 一臉你猜對了的表情。 她更氣了,鼓著臉怒瞪某人。 某人完全忽視,解開第二顆扣子,神色自得,那進行下一個話題。 他對付她游刃有余,輕而易舉撩起她的怒火,自己卻風輕云淡,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江清秋看不慣。 決定離開 楊若初不給她機會,緩慢開口,跟那個人多久了? 「半年」,她接的迅速,帶著氣性。 既然楊若初回來了,那她結婚的事是瞞不住的。趁現在最后一次來楊家,他們就把話說清楚,以后哩,橋歸橋路歸路,真的散了。 哦?單一個字問句,從楊若初鼻翼間哼出,聲音依然清冽富有金屬質地的顆粒感。 同時,也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情。 江清秋理所當然,嗯 楊若初恍悟道,這半年拿我當傻子耍? 他們第一次通話,她承認自己在相親卻沒看上的人。 當時他信了。 深信不疑 回想那男人抱著他的孩子,和他前妻對視笑談的一幕。 他的心似被一塊巨大的重石擊住,難以平穩喘息。 他怎么可能容忍他兒子喊別人爹! 忽地,他低頭笑了,發絲飛揚,陰鷙的眸光閃爍,冷白的皮膚染著金色的陽光,狂妄不羈又略帶邪魅。 她既然這么絕,那他也不讓著了。 楊若初:這一年,你照顧小修可辛苦。以后不用了。 江清秋聽到了卻沒懂,于是問,什么意思? 他答,字面意思,我要小修的撫養權,并且不會給你探視權。我會請律師,小修的事你以后直接和我的律師聯系。 他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 而且他不準備聽她后面歇斯底里的怒罵聲,于是起身直接走出了屋。 留下錯愕的江清秋。 等反應過來,已經兩秒以后。她急匆匆跟過去。 罕見的沒有發火,而是張開雙臂攔住楊若初的去路,目光炯炯,楊若初你一個拋妻棄子的人,沒資格做父親。 楊若初仍是一臉輕松,「我不方便和你說,有什么話請聯系我的律師」。 拒絕人的話,客氣疏離。 他撥開她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出兩步,倏然回頭,「我提醒你一句,你沒那個時間和金錢跟我耗」。 江清秋還站在不遠處,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眼前的人變了,會利用手中的資源裹挾他人,亦再不給她留一分情面。 他甚至忘了,他們這個孩子能留住有多不容易。 他再也不是那個,在她月子期間,為了讓她睡個踏實覺,便徹夜抱著孩子在燈下看書的楊若初。 第11章 時間回到他們剛得知懷孕那天。 那時他們已經結婚半年,婚姻這把枷鎖與日俱增的在松動,夫妻這層關系不知不覺已經割裂到一定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