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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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看著身下露出清澈見底猶如深林中單純的小鹿一般。 心下一動,“小林大人是在勾引本宮嗎?” 林亦淮別過臉去,“沒有?!?/br> 少頃,他看著昭昭,意識到她過分清醒了許, 喃喃道:“公主?!?/br> “嗯?” 昭昭應了他的話,和他對視眼神,坐起來的林亦淮猝不及防被昭昭推倒。 兩人的視線變得纏綿起來,空氣似乎都上溫了。 有人打破這氣氛,昭昭突發奇想道:“小林大人是不是喜歡本宮?”她狡黠一笑。 林亦淮面對昭昭的詢問,瞬間屏住呼吸,看著她忽閃忽閃的眼睛,眼角有顆醒目的紅痣。 平時是沒有的,應該是她點上去的。 點在眼角配上她忽閃晶瑩的眼睛,魅人心魄。 他的臉色漲的通紅,心思被心愛之人戳穿,沒有回話。 在昭昭看來,沒說話就是默認。 她收回曖昧的態度,整個人冷清了許多。 氣氛一下降到低點,林亦淮才漲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小林大人還是先離開公主府,免得惹人說了閑話?!?/br> 林亦淮直視她的眼睛,里面的無情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臉色似乎又是白了一個度。 他麻木的起身,穿上衣服,臨走前背對著昭昭問了一句:“為何公主與我就怕被說了閑話?!?/br> 林亦淮也不期待有個結果,頭也不回走了。 昭昭還是看見林亦淮身上一閃而過脆弱氣息。 這小林大人... 以后怕是遇見她就會繞道走了吧,她也不想招惹這種人,敏感脆弱正直。 可是,她在朝堂上可太需要這種人了,中立派的主心骨與她有一點情愫,那可就不一樣。 躺在床上,昭昭帶著思緒入了夢。 在她八歲之前,都挺好的,兄長雖然纏綿病榻,可每次清醒總是會帶著昭昭玩耍。 母后也沒有憂慮過度,脾氣大變,父皇也會時不時的過來看望兄妹二人,有什么賞賜都會緊著翊坤宮。 那是她最快樂的八年了吧,從那以后后宮的爾虞我詐,妃嬪的,皇子公主之間的。 還有前朝,叫囂著太子病弱恐難當大任,想把太子搞下去換上自己擁護的皇子。 這些因素造就了她母后越來越極端,從小時候用她的血溫養兄長到后期的恨不得用她的命去延續兄長的命。 每當這時候,兄長都會把她喊去他的宮殿為她讀些話本,隔絕母后帶給她的言論傷害。 可惜,天家沒有情分,她和皇帝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互相試探,互相隱瞞。 昭昭夢醒了,外邊的天色還沒有大亮的。 她赤著腳行至外邊的搖椅,借著燈火從一堆話本挑選出來幾本沒有看完的話本。 卯時,春月和秋花看見昭昭在搖椅上穿的單薄看書。 昭昭身上被披上一件披風,才看向窗外發現天亮了。 春月:“公主可要去床上睡會?!彼颜蜒劢堑钠v,略帶擔憂。 昭昭擺擺手,示意不需要:“上妝吧?!?/br> 秋花帶著婢女上前為昭昭梳妝打扮,“皇后昨晚派人遞了折子給公主府,公主可要看看?!?/br> “拿來看看吧?!?/br> 打開折子,里面是宴請她去參加御花園那十幾顆杏花樹。 這杏花還是先帝寵妃在世時,先帝為哄她開心所栽。 皇后對杏花也不鐘愛,怎么這杏花開了,還專門辦個宴會。 怕是這賞花是假,借著賞花辦事是真。 她的眼尾輕輕一挑,“備馬進宮,本宮去看看皇兄?!?/br> 她有皇帝的授予,想什么時候進宮都可以。 不用格外去遞交什么折子,奏請進宮。 所以世人皆說她受皇帝寵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那群文武百官,個個怕她什么事情都敢做,所以天天彈劾她。 真是愛極了這些人對她又恨又懼的樣子,中間還有個皇帝在攪稀泥。 馬車堂而皇之停在御書房門口,這時候皇帝應該才下朝。 之前,昭昭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久。 后面才知道,這群百官一個個的很會說。 等昭昭監國還會發現,他們也極其容易吵架,一個個的吵的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打起來。 御書房,春月和秋花被阻攔在外面,只讓她一個人進入。 今天她來找皇帝,是來給他密件的。 就之前在千金樓拿到的,她忘記給了,正巧看見皇后的邀請,索性就一道過來。 明日賞花還不用趕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昭昭尋了個地方坐著,利索的從書架上拿著話本看。 每回桑舟總是會說她已經長大了應該看一些政治相關的,不讓她看這些情情愛愛。 還會威脅她要把話本都燒掉,卻每次都會囤上幾本放在書架角落。 口不對心。 門外傳來守衛恭敬的聲音:“參見陛下,參見攝政王?!?/br> 伴隨著聲音一道的是推開門的聲音。 昭昭懶懶起身:“昭昭見過皇兄,見過皇叔?!?/br> 攝政王桑則清,是前前皇帝最小的兒子,當時的盛寵妃子梅妃所生,比她父皇還要小上個十幾歲。 比桑舟大兩歲,比昭昭大五歲。 說來也怪,昭昭父皇對其他皇子都毒殺了,唯獨這個最小的弟弟沒有,而且還很寵他。 寵到他撒手人寰,彌留之際還要給桑則清安個攝政王的名頭。 給桑舟留個威脅,她也是屬實不明白先帝的意思。 桑則清挑眉,說不清是什么語氣:“陛下確實寵愛朝華公主?!?/br> 都容她在御書房獨自呆這么久啊。 昭昭聽桑則清說的這話,眼皮子一跳就是感覺有什么不得勁的意味。 直接回他:“確實,皇兄太厚愛了?!?/br> 睨他一眼,上下打量桑則清,好似在說,你是個沒人疼的小呆瓜。 昭昭只是心里想,桑則清有點子毛病,無緣無故說些這樣的話。 其他的都是桑則清自己腦補的,昭昭不背鍋。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桑舟適時開口:“咳,皇叔你坐?!?/br> 轉頭又對昭昭溫聲說:“你先去里面?!?/br> 昭昭聽話乖乖去后面,走時還看了一眼桑則清。 他好整以暇,也回看昭昭。 視線回到前方,桑則清的眼神落在昭昭帶來的那一方信封上。 上面什么都沒寫。 桑舟打斷桑則清的思索,“皇叔匆匆叫朕,是有什么要事商量呢?” “哦,云州的事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