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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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魏封丘縣。 “公子,王上每天都來此一訪就算了,您何故也要每日來此一觀啊?!?/br> 一位身著重鎧背負雙戟的老將站于一座宅府門前,在這位老將身側還站著一位年約三十有幾的將領。 “我是擔心父親的身體,典將軍您也無需每天都隨我而來…我也與父親在前線經歷過十余場大戰,此處又非前線,無人能傷我?!?/br> “公子,河西大軍于前兩百里不到屯住,我軍早已與其開戰,恐有細作入城,典留不敢離寸步?!边@位典將軍說。 “也罷…也不知那臥榻敗軍老將有什么好的,能讓父親從許都將郎中御醫盡數遷來,唯恐有人治病不力?!?/br> 這位說話的年輕將領正是遠魏王人稱曹公的長子曹修。 他從記事起就隨父親在中原征戰有十多載,是遠魏毋庸置疑的繼承人。 而曹修的這一說法也得到了他身后一眾遠魏大將,特別是年輕將領的認可。 “公子所說極是!前線戰急,真不懂王上為何如此關心一臥榻老將,我看他那病體連拿刀都難!” “別說拿刀了,恐怕就算能活下來也難保其臂膀!” 身后一眾遠魏大將的調笑讓典將軍眉頭微跳然后出聲說… “王生,郭幫不得無禮!關將軍全盛時斬你二人不過爾爾,王上與我如今都老已,你們也要嘲笑一番不成?” “不敢不敢!” 典將軍這番話瞬間就讓身后一眾將領噓聲不敢再說一個字,曹修見眾將噓聲的樣子也只能無語的搖了搖頭,推門走進了宅邸的院中。 “站??!” 他一進門就聽見一聲嬌喝,一十八九歲模樣的女孩手拿一把長劍指著踏進門來的曹修。 “青然…你母親乃我族姐,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小叔,為何要如此敵視我們?”曹修看著那位持劍對著自己的女孩心中總是萬般無奈。 “你還敢提我母親?殺父殺母之仇誓不罷休!曹賊…要不是我要護著關二伯,我早和你們拼了!” 這個女孩是華中五虎將張將軍的小女,她的母親是曹家近族夏侯出身的夏侯氏。 可張將軍一家從張青然的母親到長兄,全都死于青州亂軍之手,所以在她眼中和遠魏毫無疑問的有滅族之仇。 曹修也知道父親有著極端的兩面,為達目的的極端冷血,不惜屠城夷滅自己的親族也要拿下一仗的勝利。 但對愿意投靠他的小諸侯和將領又萬般寬容和親近。 曹修這次也是來勸自己的父親,不要再執著于一個已經近乎半廢的敗軍老將了,河西大軍臨近現在前往前線督戰才是重中之重。 “典將軍?!?/br> 曹修也沒把握在不傷害這女孩的前提下拿下他,所以只能讓武藝強于他數倍的老將出馬。 “得罪了小姐?!?/br> 典將軍拿著鐐銬出列的瞬間,張青然拔劍直接向著他砍來,典將軍抬手用手臂鐵腕一擋,竟然也被斬退了半步。 “你的勇力倒是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但武藝差了太多!” 典將軍說著就在瞬息間反手扣住了這女孩,然后將其手背扯到了后方用鐐銬扣住了她的雙手,然后把她直接摁在了地上。 “放開我!曹賊!我…” 女孩還在不停叫囂著什么,但屋內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噓聲!” 這聲怒吼讓庭院中的聲響瞬間消失,曹修也沉著臉推開了房門,但他沒敢進去,因為他父親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曹公看都沒有看門外的遠魏眾將一眼,這次他請來的可以說是全中原最好的大夫。 他這些年的頭痛病就是這位神醫鎮住的,只是為何每次他問這位神醫怎么根治自己的頭痛病時,他都不愿說。 但治標能止住一時頭痛也足夠了。 “王上,老朽關將軍外傷雖重,可如花上數月不倦的精心療養,雖不說痊愈,可也能保下性命,可關將軍此病之重,非在于身,而是心病也?!?/br> 這位大夫過來診療沒多久,就看出了關將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久病多日的真正原因。 “心???關將軍如此勇武,有何心病可言啊?!辈芄唤獾膯?。 “恐怕乃將星入魔,心生有隙,王上您仔細聽…”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曹公立刻就屏住呼吸細細的靜聽了起來,果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關云將軍,正用極其細小的聲音不停的呢喃著。 “關某不敢忘,關某不敢忘…關某未敢忘??!” 這一聽曹公瞬間就明白了關云的心病是什么,他瞬間眼中含淚的對著關云喊。 “華中將亡絕非關將軍之過!非關將軍之過呀!” 曹公這情緒激動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大夫莫名其妙的,但他也不敢提什么意見。 關云此時確實被心魔纏身,是來自將星的心魔。 他在昏迷時耳邊不斷傳來來自后世的譏諷聲… ‘叛徒神氣什么?’ ‘華中在你手上亡了,有臉去見你大哥和三弟嗎?’ ‘華中危難之際逃至遠魏,你這不忠不義之人!’ 這些聲音從樊城之戰開始就在不斷的折磨著他,現在終于堆積成了心魔,一直到…他耳邊突然炸響了一聲新的聲音。 ‘醒醒!該刮骨療毒啦!’ “刮骨療毒?!” 在曹公還抱著關云哭得像個累人的時候,關云就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一瞬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一坐瞬間嚇到了他周圍所有人,還在哭的曹公差點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門外的遠魏眾將也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對,刮骨療毒…” 關云想到這個詞時整個人都精神了百倍,他的目光四下掃視了一下,很快就落在了那位大夫打扮的神醫身上。 “先生你可會割其血rou,然后用小刀刮去跗骨之毒的治療之法?”關云連忙問。 “老朽確實精通此法,只是…”這位大夫說著瞥了一眼剛剛坐穩的曹公。 他實在是不敢在遠魏王面前提這個醫治方法啊。 “關將軍世間豈有割開血rou,見其骨如此血腥的治療方法???你既然已恢復精神,不如配合外敷藥在床上靜養百日才是正道,你在樊城之戰中保下的同僚家眷,我已多已遷往許都好生照顧,這點你就勿慮了?!?/br> 曹公不明白關云這么急著療傷,還不惜用這種自殺式的治療方法是為了什么。 “關某之身乃父母賜也,長兄如父,如今華中危亡,我應盡早愈及病體還之,怎還有心思靜養?” 關云在昏迷時也不是完全沒意識,他是知道鄧載滅華一戰是戰敗了的,他在對后主秦鎮感覺到異常欣慰的同時,也希望能盡早回去。 “可…” “曹公,你救關某之命,遣人照顧關某同僚家眷此確實為大恩,但遠魏與華中乃世敵,幾番戰亂,遠魏近乎滅我國,此乃大仇,但關某非恩仇相混之人?!?/br> 關云說著一點點的在床上站起,在曹公的注視下走到了一張圓桌旁說。 “曹公大恩,關某定當想辦法償還,可還過后,恩既斷,義當絕,關某也該歸于華中,盡終身之命了?!?/br> “唉…分得如此清楚,也確實為關將軍所為了,只是關將軍拖著這重病之軀,恐怕短時間內都無機會償還我這救命之恩了啊?!?/br> 曹公也帶著笑容直接走到了關云對面坐下說。 “皮rou之傷,跗骨之毒談何重???先生!請吧!” 關云將自己滿是黑青的左臂亮給了那位大夫,這一亮又嚇到了旁邊的遠魏王。 “哎!關將軍!你就這樣讓先生給你割rou刮骨?” “有何不可?” “這…你我雖都是上過戰場的悍將,可此痛苦要遠比戰場受上要恐怖百倍,那可是要親眼看著自己的血rou被割開,然后被刀刃掛其臂骨??!慘狀非常人能忍,痛苦也非常人能忍,關將軍何不躺下,先用麻沸散去自己意識,再用此法治療也不急?!辈芄B連勸阻說。 “關某非常人可比,我想曹公也是如此…如曹公真的懼怕不如與關某對弈一局如何?注意力集中于棋盤,就不會在意那些血rou模糊之事了?!?/br> 關云這句話聽著像是奉承,實際上有點揶揄的意思在里面,曹公當然能聽出來,他本想著回避一下的,這樣一搞火氣上來了還不愿意走了。 “本王只怕關將軍會疼到拿不穩棋子啊?!?/br> 曹公做了個手勢門外一下人就拿著棋盤放在了桌上。 “只要曹公別嚇得手里棋子落地,把棋局攪亂就足矣?!?/br> “好!” 曹公說著還真就在這種情況下和關云開始了一局痛快的圍棋對決。 一旁看著的神醫大夫也在關云的示意下,準備好了一盆加熱過的麻沸散,將醫治用的小刀從麻沸散中取出,再拿一盆清水放在了關云中毒的手臂旁,就開始用小刀一點一點割開關云的血rou。 這一幕當然被外面的一眾遠魏眾將看在眼里。 “都擠什么!血rou割開之事你們不是在戰場上看多了嗎?” 曹修回頭一看發現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圍了一大堆人,遠魏的將領兵卒全來了,他們都探著頭一臉驚詫和敬佩的看著屋內的景色。 要不是遠魏王在里面坐著的話,他們可能都走進去想要細細觀看了。 “可割rou刮骨能如此坦然自若,還是…第一次見啊?!?/br> “這位關老將軍真的乃神人也?!?/br> “那刮骨聲,真是讓人渾身發顫!” 屋內能清楚的聽見小刀刮在了關云手臂骨頭上發出的‘呲呲’聲,除此之外還有遠魏王和關云落子的聲音,與關云棋盤上壓下遠魏王后爽朗的笑聲。 隨著時間推移屋外的人聚得越來越多。 曹修怎么感覺剛才還對這位關老將軍表示非常不屑的一眾遠魏將領,現在都被關云的氣魄所懾開始向著迷弟轉變了呢? 但遠魏王很快就扳回了一成,當然是在棋盤上。 “哈哈哈哈!關將軍還是棋差一招??!本王再向前下這一步,關將軍你就再無退路了!” 曹公說著高聲笑著,然后用食指與中指捻起了一枚棋子,正準備在棋盤上落下徹底封死關云的退路時…… “報!報!” 屋外突然傳來了傳令兵高喊的聲音,圍觀的遠魏眾將,瞬間給傳令兵讓開了一條路。 這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沖入了屋內跪在了遠魏王面前喊。 “報!前線河西大將李卻斬我軍兩員大將,大將軍徐晃于前線敗下陣來,大軍潰敗如潮,如今敵大將李卻正率領十萬大軍向著我軍本部殺來!” “這……” 曹公聽見這一戰報手上的棋子瞬間砸在了棋盤上,將整個棋盤的布局毀于一旦。 “正好!” 而關云的一聲將曹公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此時大夫已經給關云的左臂骨刮去了所有淤毒,淤血放盡之后也將其包扎完畢。 關云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像是如無事一般。 “關某的傷臂也能動了!” 你傷臂能動又怎么樣?你該不會是想領軍上前線吧?剛才還重病躺在床上快死了!而且都一把年紀了想去和斬身處巔峰的河西上將李卻?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