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76節
就這么一打岔,東升自然沒看到身后在看到他親爹娘出現后,一把就往前頭沖的小花貓外甥。 “娘親,爹爹!燁兒好想你們……” 寶寶好開心,虎撲。 于梵梵正回答著弟弟的關切,低頭一看,黑蛋蛋臉的崽兒朝著自己奔來,于梵梵心里感慨自家崽兒這是遭遇到了什么,人卻下意識的避開,準備欣賞下自家崽兒的蠢萌樣子來著。 結果自己這么一躲開,黑貓崽兒就直勾勾的沖進了他爹懷里,還一把摟住某人還帶著血腥的褲腿蹭啊蹭的,蹭完了,臉上黑色雖少了,卻多了絲暗紅,小家伙還滿臉委屈,“爹爹,你好臭!” 看著多日不見的兒子,謝時宴無奈嘆氣,彎腰低頭,一把抄起黑臉兒子,求助的看向于梵梵。 于梵梵看在對方送自己回來的份上,趕緊吩咐弟弟,讓他帶著這父子倆去洗漱,自己也得趕緊去洗洗晦氣換身衣裳才行。 等于梵梵洗好了出屋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洗干凈了的父子倆正圍在火盆邊團團坐,炭火上,東升還貼心的給烤了兩個年前買的糍粑,一邊翻面,東升還一邊把自己的疑難拿出來詢問外甥爹,氣氛倒是和樂融融的。 于梵梵也耐心沒打破,待到東升問題問完了,某人糍粑也就著紅油豆腐乳填飽了肚子,連崽兒都跟他爹親香夠了,看了看天色,準備做晚飯的于梵梵看向仍就不走的人。 “謝時宴,時辰不早了,你一個新官上任的百戶,難道不急著趕著回去主持大局?” 突然被打斷跟兒子與便宜徒弟親香的謝時宴聞言抬頭,看了眼急吼吼催他離開的人,心里澀意再度上涌,面上卻淡淡回了句:“這個時辰,等我趕到西門的時候,城門想必都已經關了,況且多日不見燁兒,我想跟孩子呆久一點,先前你自己不是說過,絕不攔著我跟孩子親近的么?”,說著還挑眉看她。 于梵梵一噎,好嘛,居然還學會用她的話來堵她的嘴啦這是? 算你厲害! “成,你不走也成,要親香也成,不過謝時宴,我家可沒有多余的床,也沒有多余的被褥給你睡,回頭你自己出門找客棧去呀?!?/br> 謝時宴聞言默了默,忽的去掏他洗漱過后并未換的染血軍服,從胸口的衣襟里掏出個破布包來,看也沒看就朝著于梵梵遞了過來。 于梵梵納悶,“這什么?” 謝時宴卻不說話,只固執的把手里那不大的破布包往于梵梵跟前遞了遞,于梵梵下意識的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約莫二錢重的黑黢黢銀角子? “干嘛給我錢?而且你哪來的錢?”,這丫的入伍好像都還沒滿一個月了吧?莫不是西南軍待遇這么好?不滿一月都發糧餉? 謝時宴自然不會說,這些銀子是前頭千總在三十晚巡視隘口時,給他們這些當值的將士發的紅封,他只抱著兒子悶悶的回答,“一路上我不是欠了你很多銀子?這些先還著?!?/br> 這么一說,于梵梵忙就把手里的銀角子給推了回去,“不用了,你不欠我的!我于梵梵雖是一女流之輩,卻也說話算話,說好你教我弟弟功夫我免你欠債的,這錢呀,我不要!” “拿著!我日日在軍營,拿著錢也沒用?!?/br> “沒用我也不要!” 見于梵梵堅持,想了想,謝時宴低頭看著懷里左右轉頭,看看自己,又看看于梵梵的兒子,終是嘆氣,“繁璠,你拿著吧,我是燁兒的父親,就當是我給孩子的花銷?!?/br> 謝時宴精明的找到了正當借口,于梵梵一想也是。 現代夫妻便是離婚了,夫妻雙方對孩子還有撫養的義務呢。 于是她也不矯情,立刻收了錢,只心里暗暗想著,回頭就立個賬本,把這丫交給自己撫養兒子的賬目,筆筆都記錄清楚的好。 人家給了撫養費,看著是不多,且兒子還跟這丫的親香的不行,加上先前這貨的暗中配合,人情練達的于梵梵想了想,雖然不能留他在家里過夜,飯倒是可以招待一頓的。 收了銀子就去了廚房,快手快腳的做好了晚飯,不料這明明吃過了兩糍粑的人,開飯后吃的可真不老少,吃的時間還久。 看在崽兒與弟弟的面上,于梵梵忍了,只想趕緊打發這貨離開,結果好家伙,傍晚擦黑的時候這人是離開了,結果等第二日一大早的,自己正準備出門打算去經紀行好好的找那吳必達算賬,順便以此借口討價還價買地的時候,某人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于梵梵一打開院門,外頭謝時宴就已經換了套衣裳,牽著馬守在門外。 “不是,我說謝時宴,你丫的剛剛接任百戶呢,新官上任啊,你不好好回你自己個的地方燒三把火,總賴在我家門前算是怎么回事?” 謝時宴就知道會這樣,早有心理準備,被懟了也不在意,把手里的一把黑豆全喂了馬兒吃,一邊順著馬的鬃毛,一邊優哉游哉的回答于梵梵。 “繁璠,以你的脾氣,一大早出門,必是要去找昨日騙了你的經濟吧?” “誒?你怎么知道?” 謝時宴聳聳肩,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反而道:“而且你還打算買下那塊棘手的地對不對?” 我去,這丫的神了,明明自己什么都米有說來著? “別這么看我,就你那性子脾氣,還一直不知道遮掩的表情,嗯?”,誰還猜不出。 啥都被人猜到了的于梵梵炸了毛,“那你待如何?” 他還能如何? 為了護住他們母子,自己拼命立功為的不就是能保護他們,能成為他們的靠山? 為此他拋下了手頭要緊的軍務,昨日特特沒有出城回隘口,一來是要到總營領屬于百戶的鎧甲軍服與校牌,二來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到她接下來會干什么,自己特特給她撐腰來的。 可惜,某人還不領情。 心里悶悶的痛,謝時宴面上不顯,“不是要去找那經濟?要買地么?我陪你去?!?/br> 起先于梵梵本是想拒絕的,隨后想著,自己一女戶,孤身一人帶著倆孩子混跡這陌生的三江城,連個經濟也敢暗搓搓的打自己的主意,眼下有謝時宴這個自己先前就吹出去了的軍爺當后盾,哪怕是個假的,倒是也可用上一用呀。 瞧著謝時宴穿戴一新的百戶軍服鎧甲,還有他腰間掛著的百戶牌,想明白了的于梵梵硬生生的由搖頭改成了點頭。 依舊打發孩子們待在家里,于梵梵與牽馬的謝時宴并肩而行,不多會就來到了經紀行,來的時候,經紀行內外卻并未看到那位吳必達的身影,只有昨日跟吳必達在一塊的粟經濟在。 于梵梵上前就打問,“請問這位經濟,吳經濟今日可來了經紀行?” 今日一大早來,自己就聽吳必達瞎逼叨叨的好大一通抱怨牢sao,眼下見到于梵梵找上門來,心里幸災樂禍暗道某人該,粟經濟面上卻搖頭,“大娘子問吳經濟???他不在行里,今日沒來呀?!?/br> “沒來,那這位經濟,你知道他家住何處嗎?” “何處???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呵呵,呵呵……” 粟經濟心虛的干笑兩聲,目光從于梵梵身上挪到她身后謝時宴的身上,心里感慨臭老吳這是終于撞到鐵板上,惹到不該惹的人了,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就往經紀行里頭瞄。 就這么個細微的下意識舉動,于梵梵都還沒有注意到呢,謝時宴卻敏銳的發覺。 他也沒說話,松開韁繩,在于梵梵跟粟經濟都沒有醒過味來的時候,謝時宴人就跟陣風一樣刮進了經紀行里。 外頭的于梵梵跟粟經濟,就聽到經紀行內一陣乒乒乓乓,不多時,謝時宴手里就提了個哎哎叫的人出來。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某個不在行內的人么? 于梵梵沒好氣的看了著粟經濟笑:“呵呵,這就是你說的人不在?” 一句話把人粟經濟說的臉皮不掛,只配合著跟著繼續干笑,于梵梵卻顧不上這人,抬腳就往前走,來到謝時宴跟前,看著被捏的死死的根本跑不掉的吳必達,于梵梵皮笑rou不笑。 “喲,吳經濟呀,你好呀!那五兩銀子,你還要是不要?” 他當然想要,可是…… 視線不由下移,吳必達暗瞄著謝時宴故意掛在腰上的百戶牌,忙就舉著雙手告饒。 “那個大娘子啊,呵呵呵……我們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我們不動粗昂,不動粗……”,被抓了個現行的吳必達滿心發苦,心里懊惱的很,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開,那么舍不得的幾個錢,今日非要到經紀行來當值了呢? 這不是羊入虎口,找死來了么。 “不動粗?那不行?!?,于梵梵故意嚇唬人,一本正經的搖頭,“我看吳經濟你體力太好了,昨日丟下我跑的可快啦!這會跟我說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你騙我看那塊破地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好好說?丟下我獨自跑路面對危險的時候,你怎么不好商量了呀?現在要跟我好好商量啦?遲啦!” “哎呦大娘子唉,您是能耐人啊,是軍眷,區區苗賊而已,怎能奈何得了您?是,是小人壞心眼,想要騙您買那塊棘手的地,可這不是看您能耐大么!小的錯了,小的真錯了,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昂,就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某經濟也是能屈能伸的,見人說人話,見過說鬼話,礙于身后死死鉗制住自己的煞星軍爺太厲害,吳經濟忙用他還空著的那只手,一個勁的輕輕自打嘴巴,態度要多獻媚有多獻媚。 于梵梵卻不愛看,自己來可是辦正事的! “行啦,你也別這幅模樣,吳經濟,那塊地你給我個實誠價,若是合適,你再把地主人給我約出來?!?/br> “大娘子您這是還要買那地?” “怎么,那地不賣啦?” “不是,不是,大娘子,您不怕……” “嗯?” “哎呦看我,是小的愚鈍,該打,該打!小的這就給您幫地主人約出來,價格幾何,您親自跟對方談可好?您放心,這中人費小的也不要了,權當小的給大娘子您的賠罪,您老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這么的,在謝時宴這位百戶親自下場的震懾下,無權無勢的吳必達老實的跟只鵪鶉樣,不僅直接帶著于梵梵見到了地的主人,更是一個勁掏心掏肺的幫著她跟主家還價。 于梵梵最后成功的以五百兩的超低價格,拿下了這一百六十七畝的田地,順帶的,在得了那五戶佃農的身契,送走揣著銀票跑的飛快的前地主人后,于梵梵又干脆繼續讓吳必達去交涉,跑了趟衙門,花了四百兩,就把兩座誰都嫌棄的圓包山頭給買到了手。 一切搞定,出了衙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其實于梵梵心里還挺納悶來著,“這山就這么輕易的賣給我啦?衙門都不派人去實地丈量一下面積的嗎?” 她這問題問的,邊上的吳必達都嫌棄。 “我的大娘子唉,也就是您蠢……咳咳咳……” 被身邊的軍爺一個白眼瞪來,吳必達膽慫的直接閉嘴,嗆的連連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了,這貨才繼續道。 “也就是大娘子您膽子大,敢入手那地界的山跟地,要是換了別人,誰敢碰?”,沒見著碰一個虧一個么?剛剛那買家可不是血虧的褲子都要當掉啦? “如今您還要買那除了砍柴燒,啥用都沒有的破山頭,這衙門里怕死的皂吏們,誰有耐心功夫跟您去量地哦?”,就是兩破山頭,一座一座整個的賣唄,反正衙門又不會虧。 “不去丈量土地面積,難道他們就不怕我越界開墾到邊上的地界去?” 吳必達跟聽了大笑話一樣,回答的渾不在意,“只要您有能耐開墾,您越界唄,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愛怎么種就怎么種,反正又沒誰會惦記那里,我的大娘子哎!” 手里捏著新晉土地與兩座圓包山的紅契,于梵梵心里感慨,這地還真是臭到了誰都不沾染的地步啊,白白便宜了自己。 自認為賺到了的于梵梵心里樂開了花,卻不知道身邊的吳必達卻暗自嘀咕她傻的闊以。 大事搞定,雖然說這吳必達油滑市儈的不得了,還口口聲聲的不要她的中人費,不過于梵梵還是給了他,額,那什么,某人嘴對嘴人工呼吸的報酬嘛,自己是不打算給了,誰叫昨日這家伙丟下自己逃的比兔子還快呢? 見于梵梵順利的把她想要的地都收入囊中,謝時宴也趕著回去處理隘口的事務,就像她說的,自己新官上任,得去燒把火的。 知道于梵梵的脾氣,犯起倔來八匹馬都來不回來,不放心的謝時宴打馬離開前,還好生叮囑了于梵梵一番,讓她但凡要到那邊去,一定要去隘口先找自己后,得了于梵梵不走心、不走腎的敷衍答應,很趕時間,已經耽擱一晚加半日的謝時宴,終是不放心的走了。 送走了人,決定明日就去視察自己地盤,好盡早把土地收拾出來不耽擱春耕的她,決定明天就過去。 不過在此之前,想到如今已屬于自己的五戶佃農,于梵梵打算給他們送點什么。 她一個現代人雖然不喜奴隸制度,卻也怕長輩們自小教導自己的,升米恩斗米仇,所以,該幫忙的她會幫,該堅持的她也會堅持。 老話說得好,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好草,員工福利什么的要搞起來。 想到那穿著稻草褲子,滿口喊著羊rou好不好吃的小娃兒,于梵梵先去到布莊,沒買多好的布,畢竟她跟孩子們身上穿的都只是細棉布,便只撿著比棉布低一等,一百文一匹的土家粗布,一戶給買了藍青兩色,準備給他們都配備一身衣裳,一共下來就二十匹,攏共花了二兩銀子,還饒了掌柜的一把線十根針。 去給四眼買食物的時候,于梵梵還花了銀子,直接跟人家rou鋪掌柜的定了一只羊,說好了明日一早自己來鋪子里取,于梵梵就去了城南菜市口的糧鋪。 這里專門做城南貧戶生意的糧,里頭有平價糧,自己也沒打算買精米細面的給那些人吃,給了他們怕是吃的也心不安,只撿著上好沒發霉的去歲陳糙米買了一百斤,當下平頭百姓常吃的藜麥買了二百斤,給了銀錢,拿了單據,讓掌柜的派伙計給自己送家去。 于梵梵回程的時候繞了點路,去了趟大車店租好明日出發的車,出來回去時路過一條小巷,發現里頭居然有不少人排隊,提著一籃子一籃子的蛋,就往一戶人家里送? 奇怪的跟上去一瞧,原來這戶人家是城里有名的會孵蛋的人家,每年年后開春,都有城內城外以及附近的居民,排隊來送種蛋求著幫忙孵小雞小鴨。 想到那位老人家苦苦巴巴說殺雞的模樣,沒得種蛋的于梵梵干脆直接花錢買,下了定金,只等著天氣暖和點后,自己來這里取雞仔鴨仔。 次日清晨一大早的,于梵梵一起來,還沒去梳洗呢,對面房間,昨晚跟他小舅舅一個被窩的燁哥兒,跟著東升一大早的就起來了。 一起來,兩小就手牽手的,把于梵梵攔在了堂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