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69節
那下次下山,他們給阿姐送多多的,就送她點名要的松樹松根。 烏跟貴心里齊齊想著,人卻眼瞧著到了檢查的城門兵跟前。 于梵梵示意他們趕緊把背簍脫下來給人家檢查,自己則去掏自己的戶籍,嘴里還念念有詞著,“你們倆可記好了,千萬別忘了jiejie的交代啊,要松樹松根,多弄點!” 人家城門兵動作格外利索,畢竟一天到晚的,他們要檢查的人數也多呀。 說話間,兩只背簍都被翻了一遍,確認沒有夾帶后,聽著于梵梵這占便宜還不嫌多的市儈叨叨,見她還掏出了戶貼跟魚符,人家城門兵看都不稀噠看,直接朝著于梵梵三人不耐煩的揮手,跟打發蒼蠅一樣趕人,“走走走,趕緊的滾蛋?!?/br> 于梵梵見狀,果斷收了還未翻開的戶貼,面上趕緊堆疊起市儈又殷勤的笑,連連道著謝,把一個欺善怕惡,膽小怕事,還愛貪小便宜,一味的要占鄉下窮親戚便宜的市井婦人,演繹的活靈活現。 一個勁的把‘兄妹’倆推出城門洞,于梵梵驀地停下腳步,看著被自己推遠的倆人,居然呆呆的站在城門洞口,回頭看著自己發愣,于梵梵也是醉了,為了提醒他們趕緊走人,她只能做作的掏出袖筒中,專門給自家崽兒擦鼻涕口水的手絹,捏在手里高舉著,朝著‘兄妹’二人組使勁的搖啊搖。 “你們快些回去,到家別忘了跟爹說昂!下次進城不許再空著手,一定要給jiejie捎柴火來,不然你們可別怪jiejie無情,到時候不讓你們登我的門……” 這模樣也是絕了! 城門洞里,城門兵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要看多少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 而城門外的‘兄妹’二人,雖一開始有些丈二和尚不摸不著頭腦,好在烏聰明,隨后反應了過來。 見到于梵梵眼里的急切,聽著遠遠的從門洞里傳來的熟悉催促聲,烏一把拉住仍舊傻呆呆的貴,兩人沒再回頭,急急走人,那模樣,還真有點被難纏的親戚要求占便宜而氣憤的樣子; 眼看著人走遠了,于梵梵終于放下心來,大功告成準備打道回府,結果一回頭于梵梵便看到,城門洞內那些來往過路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自己投來了各種打量、指摘、嫌棄等等的火辣目光。 那神情,那態度,惹得于梵梵先是一尬,隨后努力壓下要紅的老臉,矯情的揮了揮手里的手絹,故意又來了句,“呵呵,那個,那個,就是鄉下的窮親戚,窮親戚,總愛來我家打秋風,我要不這么說,他們過年還得來!這年頭誰家也不富裕,呵呵呵……”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她成功的得到了一干人等如看極品一眼的眼神,于梵梵心里叫苦叫屈,面上卻只能是訕訕的收了手絹,跟身后有鬼在攆一樣,腳步飛快的離開了城門洞。 自己該做的不該做的,能幫的不能幫的,她都已經做了、幫了,接下來,只希望兄妹倆能機靈點,記清楚自己先前交代的那些話,不然,最后要是他們回去了沒煮出鹽來,那可就玩笑大發了。 匆匆回家,在家里忙碌著整理布置,忙著采買家當,采買年貨,準備帶著孩子們好好過個年的于梵梵不知道的是,烏領著貴出了城,找到僻靜地方換了衣裳匆匆往苗王寨趕,到了寨子里,少主代濮烏桑就發動人員,謹記著于梵梵的叮囑交代,領著一群族人開始了洗衣、過濾、熬煮。 待到得知倆小兔崽子終于回來的消息,立刻結束跟長老們的會談的苗王匆匆趕來時,苗王代濮桑昌看到的不是自己那自以為是偷跑去的兒子,而是整個院壩里激動的歡呼雀躍。 “天啊,這是神跡,是神跡??!我們苗家世世代代可從未吃過這么雪□□細的鹽,天啊……” 代濮桑昌聞言滿臉的不可置信,激動的哪里還顧得上找兔崽子算賬?一個箭步竄上來,結果看到兒子手里捧著的雪白細鹽,代濮桑昌激動壞了,幾乎是熱淚盈眶。 這時候,什么兒子不聽話偷跑下山?什么商議派人下山找人?什么兒子回來后一定要執行家法好好收拾一頓?總總總總,全都在看到兒子代濮烏桑手里的雪□□鹽后化為了烏有。 看著圍攏在院壩里的族人們又哭又笑,又唱又跳; 看著長老們氣氛空前的和諧,一個個圍著鹽激動的差點腦溢血; 代濮桑昌只把兒子跟兒子的伴當貴一拉,帶著人就去了王樓去,“你們兩個隨我來,好生跟我說一說這次你們下山后的遭遇,重點是這個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當然了,這些,忙翻了的于梵梵自然是不知道的。 二十七,殺公雞; 二十八,粘糖瓜; 二十九,蒸饅頭; 大年三十玩一宿; 于梵梵嚴格的按照后世,自己熟知的這首童謠執行著過年的步驟。 年三十這一天,于梵梵領著東升跟乖崽兒,屁股底下是火桶,火桶內的陶缽里是guntang的炭火,三人圍坐在桌前,邊上是趴在火盆邊上搖著尾巴留著哈喇子的四眼,桌上是于梵梵做的一桌子美味佳肴。 有年年有余的紅燒全魚; 有金雞報喜的烤全雞; 有富貴花開的片皮烤鴨; 有萬事如意的西湖西牛rou羹; 有節節花開的藕夾; 有團團圓圓的糯米丸子; 等等等等,一桌子全都是寓意好的美味佳肴,于梵梵拿出了渾身解數來做這頓年夜飯,卯足勁了要做好,好洗去這一年的霉運跟陰霾。 所幸他們人不多,自己做的也不多,就這些,卻都足以晃花東升的眼睛珠子,實在是他長這么大,人生第一次吃到如此寓意好又豐盛的一頓大餐呀! “孩子們,新年新氣象,過年了,我們回顧過去,展望未來,為了明年會更好,我們各自許一個愿望好不好?” 為了熱鬧氣氛,在院子里放完了小鞭回來的于梵梵,剛落座,沒動筷子前就來了這么一遭,得到了兩小熱烈的回應。 “好好,愿望,愿望!”,燁哥兒積極響應,東升也連連點頭不甘示弱。 “很好,先從我來?!?,于梵梵身為大家長,當仁不讓的第一個上,“我的愿望是,新的一年里先定一個小目標,買地種田,把雜交稻的研究起起步,稻田養魚先給弄起來!” “好!好!”,嘩啦嘩啦,兩小也不知道什么是雜交水稻,更不知道什么是稻田養魚,但是卻并不妨礙他們特別積極配合。 見于梵梵說的慷慨激昂,兩小只顧著一個勁的叫好鼓掌,連邊上趴著搖尾巴的四眼都跟著汪汪了兩聲以示支持。 過年嘛,過的就是個氣氛,于梵梵見兩小如此熱情,她傲嬌著脖子,學著領導的模樣,伸開雙手不斷的往下壓了壓,示意安靜。 “好了,下一個輪到你了東升,你有什么愿望?” 東升學著jiejie的樣子站起來,看了看于梵梵又望了望小外甥,最后掃過趴在地上探頭看他的四眼,東升有點害羞,紅著張小臉,在jiejie鼓勵的眼神下放大聲音。 “新年新氣象,新的一年里,我要努力的讀書,努力的學功夫,爭取早日出師,可以保護jiejie跟小外甥?!?/br> “汪?” 看到四眼抗議,東升最后又補充了句,“也保護四眼?!?,四眼這才滿足的繼續趴它的去,簡直成精了。 “很好,我們的東升志向很遠大,jiejie等著咱們東升保護的那一天?!?,孩子嘛,自己雖然從來沒養過,她卻知道,孩子都是需要鼓勵的。 于梵梵使勁的鼓掌,充份的肯定。 見到自家jiejie與小外甥掌聲如此熱烈,東升的小臉蛋越發的紅艷,心卻莫名的越發溫暖,直等到jiejie示意他坐下了,東升激動起伏的心緒這才漸漸有所回轉。 邊上的燁哥兒見到娘親演說完了,見到小啾啾也說完了,他腦袋瓜在娘親與小啾啾之前來回打轉,最后看到娘親看自己,燁哥兒積極的舉高了自己的小胳膊,長大嘴巴大喊著,“娘親,娘親,我,我,燁兒說愿愿?!?/br> “好,好,接下來輪到咱們的乖崽燁哥兒說愿望了,下面歡迎?!?,于梵梵呱唧呱唧的帶頭鼓掌,東升也跟著鼓掌,熱烈的氣氛,惹得燁哥歡喜激動極了。 小家伙學著親娘與小啾啾的樣子急忙站起來,可憐見的,人卻還沒有桌子高,燁哥兒急的轉圈圈,看到自己剛剛坐的火桶邊有張凳子,小家伙在親娘壓抑的忍笑中,趕緊撅起屁股爬上去,期間還固執的不要娘親與小啾啾伸來的手扶。 等爬上去了,扭動著小身子轉身站穩了,小家伙這才一本正經的,學著親娘跟舅舅的開場白,軟糯糯的道:“新年新氣象,新的一年里,燁兒要乖乖噠當個好乖崽,要乖乖噠讀書,乖乖打學武,乖乖噠吃飯飯長大,乖乖噠聽娘親跟小啾啾還有爹爹的話?!?/br> 燁哥兒邊說,邊掰著他的小指頭數,等最后說到他爹,小家伙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過爹爹來著,連過年都沒有爹爹呢? 燁哥兒頓了頓,后知后覺的看向笑吟吟的于梵梵,“娘親,我爹爹呢?” 于梵梵的笑容先是一僵,心里立馬瘋狂吐槽起來。 誰知道你爹爹喲! 為了不破壞好氣氛,想著小孩子健忘的慣性,于是,于大忽悠又開始了她的忽悠大法。 “燁兒乖啊,你爹如今可是保家衛國的軍士,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咱們不想他昂,等他忙完了,自然就回來看咱們的乖燁兒了呀?!?/br> “真噠?”,小家伙歪著腦袋求確認,于梵梵好不心虛的點頭,“真噠真噠!”,回答的是既不走心,也不走腎,只趕緊撿起面前的筷子朝著最近的烤鴨開動。 夾了張熱乎乎的春卷皮,先給東升包了一個放他盤子里,再給乖崽包一個放他小碗中,于梵梵笑瞇瞇的發話。 “好了,咱們先吃飯,吃完年夜飯,我們就去院子里放花炮昂,我買了好多的花炮哦!” “哦,哦,放花炮,放花炮……” 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轉移的,這不,好吃的在碗,好玩的吊著,燁哥兒哪里還記得他那被同僚排擠,故意讓他過年都不得安生,此刻正冒著寒風,站在風雪里站崗放哨的親爹? 天大地大,吃喝玩樂最最大。 大年初一的早上,在于梵梵的示意下,換了新衣裳的兩小,團團抱手給于梵梵作揖拜年,于梵梵一臉姨母笑的,給面前被自己打扮的跟兩紅包樣的崽兒們發了壓歲錢,大度的一個包里給了一顆小金球,這還是被自己纏在腰上,一路從京都城帶來的壓箱底呢。 過年吃吃喝喝玩玩,除了跟日漸熟悉起來的鄰里們招呼來往外,他們也沒什么親戚走,而整個年中乃至除了元宵,崽兒嘴里的那個所謂爹也不知道在忙啥,反正自己沒在意,他們也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蹤跡。 當然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要不是崽兒時不時會念叨,要不是自己弟弟還惦記著找他指點下功夫里遇到的疑難,自己早就把這人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知道謝時宴這段日子里一系列的倒霉催經歷? 眼看著元宵已過,雪都化了,于梵梵就緊迫起來,畢竟她是定下了小目標的人,她要買地啊買地,最好是趁著春耕之前把地的大事解決好,萬萬不能耽擱春種,因為一旦耽擱,那就是一年的事情,所以這個事情一定要加緊辦。 也不知道賀經濟忙不忙,有沒有回經紀行來當差?于梵梵決定明天就去看看。 第64章 半路經濟領看地 剛剛過完元宵, 街道上的人流還不算多,城里剛剛熱鬧過了元宵節,這會子仿佛還沒從喧囂中醒過味來一樣, 也沒往日的喧鬧。 位于城南的經紀行里, 兩個經濟坐在經濟行門口支棱起的方桌邊,許是沒人上門生意冷清,又剛剛過完年的緣故,閑的實在無事,一個經濟掏出酒,一個經濟從兜里抓出把落花生, 倆人圍坐桌前, 干脆你一句我一句的侃起大山來。 “我說老吳啊, 你不是回鄉下老家過年去了么?怎地早早就回來啦?” “嗨別說了, 老鄉下地方, 干啥都不方便,出來這么多年了,回去就是不習慣,再說了,我那老子娘也不知怎想的,見天的拉著我,哭我大哥窮, 二哥苦,我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就知道一個勁的劫我這個老三的富, 去濟他們的貧,搞得我好像是大地主似的,說著就來氣?!?/br> “嗨, 你老吳可不就是大地主么,怎么,去年一年,你談成了那么多比生意,進了口袋兜子里的銀錢都不知道有多少,你腰包鼓鼓的,難道就不能幫扶把家里?你老家那山旮旯,你老子娘跟你兄弟也不容易?!?/br> “切,老粟你這就不對了,什么叫我去年生意好?我哪里比得過你去?我談成的那都是中人費少的可憐的小生意,哪像你粟老哥你,過手的生意比比都是大買賣,得的錢兒不比我多海了去啦?再說了,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里還卡著最大一塊地沒著落呢,唉!這都好幾年了!” 說起這個,小眼睛中年男人吳經濟就忍不住嘆氣。 這位叫老粟的經濟卻也是知道,自己這哥們老吳手里,的確是砸了塊地遲遲沒脫手的,說起來,其實去年最掙到錢的,還就是他們經濟行里那老而為賊的賀老頭子。 “說來還是賀老頭有運道,去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臨了臨了,年底了還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大發了一把,把手里壓著的宅子給出手了,據說光年底的那一筆,老頭到手的中人費就這個數?!?,吳經濟跟身邊的老粟舉起自己的大巴掌,來回的翻了一翻,滿臉的羨慕嫉妒恨。 老粟把手里小酒盅的酒一口咪干凈,杯子往桌上一跺,也忍不住感慨,“哎,誰說不是呢?這人啊,還得看運到??!不過說起賀老頭,哎老吳,怎么這都過完元宵了,賀老頭怎地遲遲不來經紀行呀?莫不是年底那一遭,老頭子撈夠本了,今年不下水了吧?” “切,怎么可能,就他?絕戶頭的玩意,不趕緊趁著還干得動多存點棺材本,小心死后……”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二位,賀經濟今日可在行中?” 就在倆人憤憤然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忽的,身后就傳來了一道清凌凌好聽的打問聲。 吳速二人忙止住了話頭,齊齊轉頭看,到是來人是于梵梵,二人表現各異。 老粟還好,畢竟年前于梵梵來買房子的時候,他正好在外頭跑,人沒在經紀行里,自然是沒見過于梵梵的面,更不用說認識她了,雖然后來知道賀老頭靠著于梵梵大撈了比中人費,卻不知,剛剛他們嘴里談論的正主就在眼前,完全是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而精明市儈的吳經濟卻不同,那日他可是就在場的,更是因為當時看走了眼,白白讓賀老頭得了便宜去,至今想來,他還懊惱不已呢。 這會子看到財神娘娘再上門,吳經濟不知道有多開心,態度有多殷勤。 還喝的什么酒?嚼的什么花生米? 果斷的扯起袖子一抹嘴,站起身來,臉上笑意吟吟的迎接于梵梵不說,雙手還抱拳連連作揖。 “喲,是大娘子啊,貴客盈門,貴客盈門啊,小的跟您道聲好,拜個晚年,大娘子發財安康啊?!?/br>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梵梵當然跟著回了禮,“經濟們也辛苦,給二位拜個晚年,祝愿二位身體康健,恭喜發財,闔家安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