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8節
一府女眷,那是從來就沒有碰到過這么個扯下了遮羞布直來直往的莽貨混不吝,她們倒是拿著扎手,無可奈何。 上頭的老夫人算是看出了于梵梵今日的勢在必行,可讓她掏這個銀錢打發這個混不吝,哪怕事后自己可以使手段派人去拿回來,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因為心氣不平。 于是,又不想出錢又想趕緊結束鬧劇的老夫人,直接甩鍋,再次哼哼唧唧的開口嚷嚷著頭疼,嘴里卻連連催促下首的李佳虞。 老太太想的是,老大媳婦一心想讓她家侄女上位,既然想要好處,還想當宴哥兒的正妻,那這銀子嘛…… “老大媳婦,趕緊把這事情解決解決,別讓余氏再這么鬧下去,趁著沒到一炷香的時間,打發她滾!” 可憐李佳虞這位雞婆婆,被老虔婆與于梵梵一前一后給懟的呀,簡直想殺人。 那些銀錢又不是自己花銷的,憑什么要自己掏? 老虔婆一推二五六給自己明顯是甩鍋,照老虔婆這架勢態度,想著公中銀庫的鑰匙對牌可還在她的手里掌著呢,老虔婆的意思是她自己不管不說,連公中都不出這份錢,也就是說,棄婦要的這些都得讓自己頂上掏自己的私房腰包? 李佳虞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那是心疼的。 可憐她才掌家不久,都還沒有掌的徹底,這些年小心積攢下來不過幾萬兩的私房,難道就要便宜一個落魄戶? 左思右想的想不開,卻又不得不屈服。 只掩下心頭的恨與殺心,李佳虞頂著上頭老虔婆的咄咄眼神,耐著性子,跟于梵梵討價還價。 “余氏,看在你一個孤女的份上,我公府可以不跟你計較,銀錢可以給,但是,和離書不行!” 李佳虞因著心底那點子見不得光的打算,就是咬死了這一點。 于梵梵還待再堅持,邊上一直看戲默不吭聲的二夫人三夫人,這會子倒是不介意當個和事佬的開了口。 七嘴八舌的勸解說出來,于梵梵再結合原主印象中的事情一比對,才是了解了這個封建世道的古板,以及對女人的超級不友好。 難怪的原主自打進了這公府的大門,就從活生生的一朵嬌艷鮮花,變成了耷拉著腦袋的狗尾巴草,都是世道給害的呀! 于梵梵想著,自己是沒打算再嫁人,休書雖然不好聽,可在有些方面,胳膊擰不過大腿,就是言論利用的再好,自己再占理,吃瓜群眾再給力,在涉及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世人的心里就是那般偏頗的認為的。 于梵梵便不再糾結休書還是和離書,退了一步,認了休書,要了自己最惦記的戶籍文帖,跟著老虔婆點派的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快速的清點了嫁妝,在雞婆婆的磨牙聲中,硬是要到了一萬兩整的高額賠償,還氣死人不償命的,當場點清驗看了銀票的真偽,這才把銀票一把揣胸口放放好,抬頭看向眼前恨不能趕緊讓自己滾蛋的一干人等。 “那個……” “余氏!戶籍給你了,嫁妝你也親自點了,連巨額的銀子都賠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許是太過忌憚,一心盼著于梵梵趕緊滾蛋的雞婆婆,見于梵梵點了銀票后再度開口,李佳虞直接失態,哪里還有以往的貴婦模樣,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打斷了于梵梵的話,根本不想再給于梵梵開口的機會,生怕于梵梵得寸進尺。 于梵梵一聽,笑了。 “那什么,有話好好說嘛,我也不是找事,只是吧,再怎么說我也是當娘的人,你們總不能不讓我見見我自己的兒子吧?” “見兒子?”眾人疑惑,這見錢眼開的貨居然還知道要見兒子?見那個跟她一樣是喪門星的災星孽障? 李佳虞下意識的抬眼看向上頭的老夫人,見對方暗暗點了點頭,明顯一副欲把余氏趕緊打發滾蛋送瘟神的急切模樣,李佳虞忙朝著身后的心腹抬了抬手。 “去,把燁哥兒帶來,她要見就讓她見,若不然,外人還要說我們謝家狠心,不讓他們骨rou相親呢!” 許是想要趕緊打發于梵梵滾蛋吧,前頭雞婆婆給銀票的時候,于梵梵跟著老太太欽點的丫鬟,回曾經原主居住的院子去清點嫁妝的時候,這些人還婆婆mama,嘰嘰歪歪,磨磨蹭蹭呢,這會子領小包子來倒是利索。 等待之際,于梵梵也沒讓人招呼,無視一廳女人冷眼,于梵梵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心里才盤算著一炷香過去了多久,自己趕不趕得及呢,遠遠的于梵梵就看到,一個圓盤臉,白皮膚,身條微胖的婦人,身后跟著個梳著雙丫髻的瘦精精小丫鬟,懷里抱著個模樣羸弱,表情懨懨的小小孩童過來。 第12章 這只奶娘有點橫 幾乎一個照面,于梵梵只覺自己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扯得自己生疼,于梵梵知道,那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 所以不用說了,那看著像是奶娘模樣的婦人懷中,抱著的羸弱孩子,可不正是自己這幅身體的兒子嗎? “燁兒?!?/br> 于梵梵顧不上是不是原主還在作祟,讓她一個連男朋友都沒有,更別說生過孩子的單身女青年,居然在看到小包子的那一刻,心里猛地涌起憐愛與心疼等等復雜情緒。 既然早就發誓,得了原主的身,就要照顧好原主在意的一切權當報答,于梵梵對這股子來的極其猛烈的母愛迅速的全盤接受。 再說了,孩子看著弱,可通過原主的記憶于梵梵不難看出,原主的崽兒是個乖巧軟萌還很聰明的小家伙,很惹人疼。 對于她這個在無數視屏里舔屏人家小包子,總是嗷嗷叫的云養崽的單身狗來說,這個崽就是自己的崽呀! 于梵梵提起裙擺,風一般的飛奔上去,伸手想要從奶娘懷里一把抱過兒子親香親香。 可惜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難道是認生?還是嫌棄親娘不告而別?總之,崽兒不大給她于梵梵面子…… 許是曾經原主愛崽愛的深沉,想要親近又不敢親近,大多時候都交托奶娘照顧的緣故。 又或許是原主遭難離開了這些日子,小包子好些天見不到母親,這會子變得陌生所以抗拒? 于梵梵帶著忐忑,忍著心酸,顫抖著伸出的雙手,卻遭到了小包子扭頭轉身,以后腦勺對待的抗拒待遇。 那一刻,于梵梵的心驀地又是一陣絞痛,心酸鼻酸,差一點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好在于梵梵脾氣也剛,仰頭逼回突如其來的淚意,而后臉上炸開前所未有的溫暖和煦,眼里看著抗拒的小包子都閃著光,嘴里卻軟軟的,小心翼翼的,帶著試探的…… “燁兒,我是娘啊,是娘親啊,燁兒難道不記得娘親了嗎?燁兒?燁兒乖,回頭看看娘親好不好?娘親可想可想我們燁兒啦,燁兒想娘親不?” 三歲的孩子,哪怕原主曾經再如何壓抑深沉的母愛,可總歸是日日相見,孩子對于母親那是有著天然的親近的,更可況是燁哥兒這么個除了親爹娘以外,被整個公府都無視鄙夷的存在? 等于梵梵耐著性子,軟著聲氣,一腔母愛泛濫的緩緩哄著孩子的時候,小包子慢慢的,慢慢的轉頭。 小包子直愣愣的盯著于梵梵看了好半晌,就在于梵梵心里都快絕望的時候,忽然,小包子微微側頭,用帶著些許忐忑與試探的無辜小眼神看著自己,那缺乏血色的小嘴巴終是微微張開。 “娘?” 并不明顯的一聲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甚至還夾著些許不確定的娘,聽在于梵梵的耳中簡直猶如天籟。 那一刻,于梵梵只覺自己眼前煙花炸開,絢爛多彩。 “哎,哎!是娘,燁兒,是娘啊,娘回來了,燁兒乖,讓娘親抱抱好不好?”,于梵梵努力的吸著鼻子,再次朝著小包子伸手。 小家伙眼里帶著猶豫,起先還沒動。 許是看到于梵梵熟悉,許是被于梵梵的真誠所打動,小包子又慢慢的,慢慢的,小身子朝著于梵梵的方向傾倒過來。 然而,就在小包子即將伸出雙手,想要奔赴于梵梵的懷抱的時候,驀地,那個抱著孩子一直不撒手的奶娘卻動了,在于梵梵的雙手即將觸碰到兒子的那一剎那,奶娘猛地退后幾步。 突來的變故,讓于梵梵驀地變臉,眼里閃過銳利,那奶娘卻摟進小包子,嘴里連聲喊道:“大少夫人莫怪,孩子認生,所以……” “所以個屁!”,她的個暴脾氣。 于梵梵立馬就炸了,當即打斷這該死的奶娘,懶得去管這貨要嘰歪什么,強勢的上前,伸手就要抱走自己的兒子。 豈料這奶娘還是個厲害的有心人,眼瞧著自己不敵這位曾經的大少夫人,奶娘倒是先急了。 一路上抱著哥兒過來,她可是聽說來喊她的人說了的,對于這么個已經被休棄出府的落魄前大少夫人,自己這個當下人的都看不過去了。 都是當娘的人,難道她就不知道,哥兒在府里再不受待見,也總比跟著她一個棄婦,還是孤家寡人,誰都可以咬一口的棄婦出去外頭吃苦受罪的強? “大少夫人,奴還尊您一聲大少夫人,那是還敬著您是哥兒的母親! 身為當娘的人,您但凡心里還有一點為了哥兒考慮,今日您就不該回來鬧,更不該來看哥兒! 哥兒身為國公府的嫡長孫,那可是未來世子爺的嫡長子,您這樣的母子只會給哥兒蒙羞! 我若是您,直接在府門口碰死算了,根本不會來帶累兒子,更不要說眼下還要來見孩子,給哥兒的將來平添事端……” 這奶娘也怪有意思的,眼看著力氣不敵懷里的小包子即將脫手,被于梵梵強勢而又小心的抱離,可把這奶娘給急的呀。 都顧不上自己死死卡住小包子,會給小包子帶來什么傷害,就那么不管不顧的雙手死死扣住小包子的腳,連手指甲都隔著褲腿掐進了還孩子的皮rou都顧不上,只嘴里一個勁的喊出了這一大通,她自認為是為了小包子好的話。 還是雙手穿過小包子腋下,謹慎而又小心爭奪小包子的于梵梵,眼看著面前的孩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于梵梵心驚,忙就下意識的松了手勁,這才讓這位奶娘有了機會在此長篇大論,大放厥詞。 瞧著于梵梵松手,奶娘感受到小包子的重量再次落回自己懷中,奶娘臉上一喜,才想順勢抱著小包子遠離,于梵梵哪里會順她的意。 高深的功夫她不會,可你當她上輩子小升初,初升高,高中升大學的時候,每每的軍訓是假的? 軍訓的時候她連真木倉都打過呢,雖然是脫靶的光蛋,但是好歹也是見過世面,更是教官嘴里表揚軍體拳打的最好的存在。 于梵梵笑容凜冽,趁機一個假動作偷襲,嚇的奶娘急忙仰倒想躲,于梵梵趁機再次欺身而上,一腳狠狠的跺上奶娘的腳,趁著奶娘吃痛下意識的丟開小包子,彎腰伸手去捧腳痛呼之際,于梵梵順勢接住自家的崽兒,而后一拳頭直擊奶娘的臉頰,打的奶娘當場掉了牙巴子,吐出一口血。 這只奶娘也橫,都這樣了,呸出一口帶牙的血水,嘴里呼呼的正要開罵,小心抱著崽兒的于梵梵利索的一腳緊跟而上踹向奶娘的肚腹,直接把這坑貨踹飛出去,奶娘重重的砸到了遠處的假山石,帶倒了一片花盆,叮叮當當的響了半天才停下了倒退的趨勢,卻是把大廳中那一干故意看戲的女眷嚇的驚掉了下巴。 “這,這,這……余氏居然真的敢動手?居然真的敢動手……”,隔著廳堂遙望外頭動靜的老太太驚的喃喃自語,扶著額頭的手卻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腹,背后心都浸出了一層冷汗。 于梵梵可顧不上這些人,大長腿收回落地,于梵梵就急于檢查懷中孩子的情況。 小心翼翼的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輕輕卷起孩子的褲腳,看著細弱雪白的小腿上幾個發紅的掐痕,于梵梵急紅了眼。 “寶寶乖,寶寶不痛哦,娘親給寶寶呼呼,呼呼就不痛了……”,于梵梵心亂了,很急,急到孩子的名字都忘了喚,直接喊出了現代語,頗有些語無倫次。 可也正是因為她心焦不已,慌亂的捧著小包子的腿傻了吧唧的一邊哄,一邊心疼的吹的真誠模樣,菜徹底打開了小包子的心扉。 也是,別看孩子小,卻是最能感受得到別人對自己的真心假意的。 于梵梵這個樣子,是比曾經只會目光追隨自己的娘親,更讓他歡喜百倍千倍。 小包子感受著小腿上溫暖的風,覺得這股風簡直暖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小手不自覺的落到低頭吹氣的娘親頭頂輕輕摩挲,小包子糯糯道:“娘親,燁兒不疼?!?/br> 一聲娘親,惹得于梵梵再度紅了眼眶,抱著小包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再收緊。 不行,孩子這么小怎么可以離開親娘? 而且懷里的小包子這么輕這么輕,三歲孩子的重量簡直就像個一歲多的孩子一樣,一個破奶娘都能做自家兒子的主,這叫她怎么放心孩子留在這財狼虎豹窩里頭? 于梵梵莫過頭去,背著兒子強勢的一抹臉,回頭再看向不遠處廳堂的時候,眼里閃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自己的兒子自己必須帶走,哪怕是要付出所有,哪怕這些剛到手的金銀錢財嫁妝都要付之一炬,她也在所不惜。 她現在,是為子而戰的女戰士。 沒去看那糟心奶娘的死活,抱著兒子轉身步入廳堂,于梵梵看向上首眼里下意識躲閃自己的老虔婆,又瞄向看著自己眼里帶著深思的雞婆婆,于梵梵開門見山。 “我的燁兒是你們成國公府的嫡長孫,可你們身為長輩卻不知愛他護他,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瞧瞧,我燁兒三歲的孩子,還不如平民人家一歲的孩童長的結實!既然你們不愛不要,那好,我要!我于梵梵的兒子我自己養!孩子我這就帶走!” 放話的于梵梵抬腳要走,卻不等自己抱著孩子轉身,身后傳來一道威嚴的阻止聲音。 “不可能!” 這個聲音…… 很明顯,并不是廳堂內任何一個主子發出來的,因為他是男聲,而整個廳堂里,跟自己一直周旋的卻都是女眷。 所以,阻止自己帶走兒子的人是…… 于梵梵抱著兒子循聲望去,看到的卻是大廳外腳步匆匆而來的……謝家二老爺,也就是現任成國公謝廣璨的嫡出親弟弟謝廣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