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帶著崽子暴富了 第2節
入睡前按黑手機屏的那一刻,于梵梵還確信,自己看到的時間是2021年8月19日,20:20…… 啪!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什么勞什子的五星連珠,然后就把可憐催的我,給連到這陌生的地界來啦!” 于梵梵雙手一擊掌,覺得自己真相了。 然鵝,回答于梵梵的,是頭頂依然如故的老鴉呱呱叫,以及不遠處狗子可憐兮兮嗚嗚低咽的聲音…… 面對如此晴天霹靂的噩耗,于梵梵驚恐失措。 倒不是為自己眼下的境遇,而是…… 可憐她爸媽就自己這么一顆獨苗,明明mama是少數民族,在國家沒有放開二胎政策的時候,人家生二寶要罰款,他們家生二寶卻是鼓勵的,為此,婦女主任都天天上門做爸媽的思想工作,讓他們再生一個娃來著。 只可惜呀爸媽腦子梗就是不愿意,后來二胎政策放開,人家四五十的爸媽都爭先恐后的響應政策,就她家兩位太座大人就是負隅頑抗到底。 如今好了,自己玩脫了,穿越了,她的爸媽要是知道這個噩耗……于梵梵簡直不敢想象,爸媽千里迢迢趕來,看到自己的尸體后會是如何一個慘絕人寰的場面。 都說子欲養而親不在,自己眼下這般情況卻是更加凄慘,那是親不老而女不在,將來她的父母何人供養,而白發人黑發人的雙親又該是如何一個傷心慘絕啊!!!!! 想到此,于梵梵不由的悲從心來。 可憐她剛才發現身處陌生環境時沒哭; 被突如其來的兇獸虎視眈眈盯著時沒哭; 眼瞧著命在旦夕要掛了時也沒哭; 跟兇獸揮舞著拳頭搏命時更沒哭; 唯獨想到父母,她哭了,哭的像個九十斤的孩子…… 嗚嗚嗚…… 伴隨著于梵梵哭聲傳來的,還有不遠處某只疑似狼的生物,受傷后發出吃痛不甘的哼唧嗚咽聲,許是那大家伙的聲音太過憋屈痛苦,倒是讓于梵梵的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吸吸鼻子,一抹眼淚,于梵梵只能苦中作樂的自我安慰。 “于梵梵你不要慌,也許你現在只是夢穿呢,興許這里的一場夢醒了,然后你就回到了你自己原本的身體里去了對不對?” 畢竟自己好好的一個露營睡覺,又不是生死,也沒天災人禍的,不該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掛了呀! 她不能自己嚇自己,一切要往好的方面想。 另外,就算自己掛了,她爸媽還年輕著呢,mama二十就有了自己,如今還不到四十五,老爸也不過四十八而已,他們還年輕,人家七十都能當爸爸,老爸老媽努力一把,指不定還能給自己生個小弟弟或小meimei的對不對? 就算是生不出來,不也還能做試管嬰兒么? 對,對!老爸自來溫文,性子豁達、堅毅,老媽自來雖然火爆脾氣,卻也是個性子爽利的開朗女性,他們感情又那么好,肯定會看得開的對不對? 平常mama嫌棄自己嫌棄的要死,自己就算走了,他們也很快就能從噩耗中走出來的對不對? 于梵梵瘋狂的自我安慰,怕傷心不能再深想,于梵梵又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安轉動著雙眼,眼角的余光恰好瞄到遠處嗚咽的可憐大家伙,某人忙故意夸張的開口,自我轉移話題。 “哎呦算了算了,身為新社會的五好青年,虐待小動物是不對的!姐們就大度原諒你一回,狗子,你得記著姐的好,不要恩將仇報呀?!?/br> 雖然自己遇到的動物并不小,可轉而想到剛才跟人家干架的時候,對方嘴里是汪汪汪,而不是嗷嗷嗷,于梵梵有些于心不忍,抬腳便往嗚咽著的大家伙走了過去,打算去看看大家伙還能不能搶救搶救。 聽到于梵梵接近的腳步聲,受傷的狼狗眼里閃著寒光,朝著于梵梵齜牙咧嘴發出威脅的低吼,明顯是又怯又倔強的不愿低頭。 于梵梵看著大狗子努力掙扎卻怎么也掙扎不起來,最后只能頹然摔倒的凄慘模樣,心里又軟了三分。 不想當東郭先生的于梵梵借著月光仔細打量大家伙,手里的小破棍子還小心翼翼的探上去戳了戳,得到的回應,灌入耳膜的果真是連串汪汪汪的憤怒高吼,于梵梵這才松開了她的魔抓,滿意的點點頭道:“嗯,的確是狗叫不是狼!” 棍子又戳了戳可憐狗子的尾巴,于梵梵再次點頭,“嗯,是翹尾巴不是夾尾巴,果然還是狗!” 再觀察狗子的身形跟毛發:“嗯,這模樣跟我四公公(四外公)家的大黑一毛一樣,大黑是狼狗,想來你丫的也是狼狗對不對?” 于是于梵梵一擊掌總結陳詞,最后努力看向狗頭,望著人家眼睛上鼻梁中間,那兩個對稱的圓點黑毛毛,于梵梵樂了:“嘿!還是帶妝容的!你丫的不錯,比二郎神還多一只眼呢,以后就叫你四眼怎么樣?” 狼狗…… mama是苗女,自己隨著mama上戶口也成了半個苗女的于梵梵,打小爸媽忙著在縣城開醫館,自己是跟著苗寨里的公公婆婆(外公外婆)長大的。 公公有七個弟兄,住公公隔壁的四公公最愛狗,家里的大黑也老厲害的,還會上山打兔子,咬土壘豬(竹鼠),自小于梵梵其實也是喜愛狗子的,畢竟她羨慕四公公家天天有野味吃撒。 只可惜后來禁止打獵,國家也宣傳野生動物的危害,這樣野味不斷的日子才算告終,于梵梵也堅決擁護國家政策,可擁護并不代表了她不喜歡狗子了。 況且以前自己看過一部說史前的電影,男主人公打傷了狼,最終還把對方馴化了,自己打傷的是狗,狗比狼忠誠,她是不是也可以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得到第一個忠實的朋友? 或許是因為孤單吧?又或許是對未知世界的防備膽怯? 總之,于梵梵丟了手里行兇的小棍子,仗著原主賜予自己的超強大巨力,強勢的按著人家狗子叨叨,單方面做主了人家的狗生。 “四眼啊,看在我們不打不相識的份上,你就好狗不記主人過,我給你治傷,你跟主人握手和好成不?” 話是這么說,于梵梵卻沒有商量的意思,不顧人家四眼的反抗,強勢的拉了拉四眼完好的那只前腿握了握,還晃了晃,最后還對著人家四眼的傷腿伸出了魔抓。 身為跟著苗寨大藥師自小認草藥長大,爸爸還是家傳中醫出身后來還考了醫學院西醫畢業的家學淵源,耳濡目染之下,哪怕自己不樂意繼承家里收入很不錯的中醫藥館,這跌打損傷,掛水上藥,采藥制藥等等知識,她還是裝了一腦子想忘都忘不掉的。 她這個大半吊子的醫生,雖然不能幫人開膛破肚啥的,那什么頭疼腦熱,蛇毒熱瘡,跌打損傷,風濕清創,她于梵梵都是闊以的!做的還很不錯。 要不是因為這個,要不是因為自己實在天賦過人,你以為,老爸老媽為何會死心眼的,一門心思讓自己回家繼承家業? 三兩下把四眼的斷腿正骨,就地取材的撿起兇器小棍棍折斷,撕了身上明顯不同于現代服的古裝衣擺,于梵梵麻溜的給四眼包扎好,臨了還系上個漂亮的蝴蝶結,于梵梵還不忘了擼了把生無可戀的四眼的狗腦袋。 “吶吶,我幫你治傷算是賠禮道歉了,以后我們要和平相處,四眼你也不要忘恩負義呀!” 四眼…… 打,打不過,兇,兇不過,可憐他身負半邊狼王血脈,將來還要繼承狼王所有妻妾的狼狗王,就這樣被這個無恥的兩腳獸給單方面契約了,簡直可惡! 于梵梵…… 她可沒空顧及四眼的一腔悲憤,于梵梵摸著剛剛被自己撕爛的衣角,確認著衣服的材質后,于梵梵陷入了沉思。 要是自己沒猜錯,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綢緞的吧? 既是綢緞,那這幅身體怎么會獨自一人,還是區區弱質女流,獨自出現在這鬼都能打得死人的荒郊野嶺子上? 懂醫的于梵梵還順勢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她知道眼下這幅身體情況有點糟糕,還在發燒。 這情況越想越不大妙的樣子,自己又兩眼摸黑抓瞎,好奇這幅身板的過往急于探究,很想得道原主的記憶,可想來想去也沒有半分頭緒,腦子還暈乎乎的,悶悶的,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暈。 最后抗拒不了身體的本能,于梵梵成功的把自己想暈了過去。 靠在樹樁上暈昏過去的于梵梵不知不覺做夢了,睡夢中的畫面斷斷續續,此起彼伏,一幀接一幀的閃過,這些全都是原主的記憶…… 第3章 夢中悉知原主事 這具身體本名叫余繁璠,祖父曾經是成國公帳下一名五品都護,只不過因為三十年前的一場戰事,祖父為了救下第三任老成國公,不幸重傷殞命,好在老成國公是個中直之人,一心想要報答救命之恩,便在余繁璠的祖父臨死前與其定下婚約。 只可惜的是,祖父只有父親一子,而成國公府也不知道是咋個回事,一直以來兒子倒是嘩啦啦的生,偏不見一個姑娘出生,便是庶出的姑娘都沒見著一個。 如此婚約就暫且作罷,畢竟總不能男人嫁男人吧? 就這么著婚約就一直拖到了第三代,也是幸運,余繁璠的父親也是能耐人,子承父業,憑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六品驃騎校尉,在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后,終于得了余繁璠這么個閨女,端是如珠如寶的寵著慣著。 照道理,兩家就該早早有默契全了這段姻緣的,可余繁璠的爹別看是個武夫,卻也懂得一入侯門深似海,門當戶才對的道理。 便是有父親的救主之恩,有成國公的承諾,可父親已故去多年,而自己官小人微,加之國公府一直沒有再提起這段婚約的意思,余爹便沉下了心思,打心底里并不打算再繼續這門婚約的,所以對余繁璠倒是散養著,畢竟自己九代單傳,是得了兩兒子后才在第十代里得的唯一一個寶貝姑娘,怎么嬌寵慣著也不為過。 自幼長在西北邊關的余繁璠,那是想上馬上馬,想打架打架,在富貴人家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十足的野丫頭。 如果說,余爹跟倆寵她的哥哥能繼續升遷下去,不,更確切的說,但凡只要他們還活著,余繁璠的日子想必是極好的,可惜啊人算架不住天算。 一場韃虜突來的大規模擾邊戰事,余父接失兩子不說,自己也重傷在身,家里妻子受了打擊一口氣沒上來緊跟著倆兒子去了,懷有身孕的大兒媳更是在大兒剛剛下葬后,包袱一卷回了娘家再嫁去了。 為了保住大兒的遺腹子,余爹拖著重傷的身體忍了再忍,籌謀了再籌謀,自知命不久矣,余爹一咬牙散了泰半家財與兒媳帶走,留下一半給女兒籌謀。 拖著重傷的殘軀,翻出當年老國公給的信物信函,用了幾輩積攢的人情,自請了丁憂扶棺回鄉,安葬了父親妻兒后第一件事,余爹就是帶著年僅十四歲的女兒找到了京城,扣響了成國公府的大門。 好在時間趕的巧,怎么說呢,老成國公這會子雖說是病了,卻還沒死呢! 余父的拜帖投的時間也巧,剛好落到了出門辦事的老國公親隨手中,這親隨當年跟著老國公上過戰場,也是得過余爺爺恩惠的,當即二話不說帶著余爹父女進府。 余父見了病中的老國公,終是把事情這么一提,耿直的老國公二話不說,當即拍板,讓嫡長孫謝時宴迎娶余繁璠。 還考慮到自己的身子骨不好了,為了以防生變,老國公更是吩咐下去從速從優辦理這樁婚事,直接打破了他身后老妻的謀劃,也打破了謝時宴繼母想對這個嫡長子的私下安排。 府里內宅中的這兩大太歲,暗暗瞧著身后自己請進門來的表姑娘們各自恨的牙癢癢,而兩位表姑娘也捏碎了手里的帕子,哭的跟死了親爹娘一樣的悲戚。 說起來苦命的余繁璠也算是官家姑娘,可架不住祖父與父親官職低位,而成國公府又門第太高,加之余繁璠長在邊關活的糙,長的糙,自由自在慣了,禮儀學的又不到位,如父兄般直爽的性格讓國公府一府的女眷,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他們家嫡出玉郎配這么個野蠻村婦生生是糟蹋了,哪里瞧得上她? 只再如何看不上,老國公一聲令下,事成定局,無論如何也是更改不了的,為了門庭名聲,屈服于老國公的威勢。 就這樣,在抵達京都不到兩個月,在余繁璠剛剛度過了十五歲的及笄禮的三天后,一抬花轎,余繁璠帶著舉家剩下的一半家財,三十八抬的嫁妝,嫁入了成國公府,成為了成國公府世子膝下嫡長子的夫人。 而重傷的余爹,也在親自送了女兒出嫁后,終放下了心頭大石,xiele那股子精氣神,最終熬到女兒回門,當天送女兒出門后就倒下再沒能爬起來。 命運對于原主是苛刻的,甚至是惡毒。 余繁璠萬萬沒想到,自己前腳才送走了親爹,頭上的白花都沒來得及摘,剛剛被診出身孕,她都還來不及感激上又天賜給了自己一個親人,讓她新婚之夜就擁有了這個寶貝呢,病體沉疴的老國公得知府上有了第四代的好消息,暢然的開懷大笑下,就那么突兀的閉上了雙眼。 不然怎么說老天不公呢? 本身就被嫌棄出身低微,還克父克母克親的余繁璠,就這么被公府里兩重婆婆山釘在了恥辱柱上,這還不算,連帶的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老國公夫人嫌棄成了克死她夫君的孽障。 可憐的原主,再堅強,曾經再活潑可愛,接連的打擊下來,也讓她失了性情,變的尖銳暴躁,半點不讓人,也偏偏是這樣偏激的性格,卻讓府中的有心人利用。 世道艱難苛責,孤女日子難熬,幾乎人人可來欺凌,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可憐的余爹,千辛萬苦,費盡心機,不惜拉下臉面尊嚴求上門去,明知道公府不好進,內院不好熬,明知道自己的女兒配不上公府的大爺,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這么做了,無非就是想讓公府記得那點恩情,保他女兒的一世安康罷了。 他是想著,即便女兒跟大爺做不到恩愛夫妻,有老國公的面子在,有救命的恩情在,大家大族為了面子尊嚴,再不愛,也會待自家孩兒相敬如賓的吧? 大爺他替女兒親自相看過的,君子端方,如圭如璧,文武雙全,一諾千金,不是那等不知規矩放蕩不羈的人。 且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大爺與自家孩兒做不到相敬如賓,即便大爺心有所屬另有所愛,但是他既然答應娶,他兒又是正妻,怎么著這偌大的國公府也不至于少了自家兒一碗飯吃; 即便將來下人見風使舵,即便上頭當家主婦苛責少了他家兒一碗飯吃,可孩子還有他們余家一半家當,怎么也不會餓死; 只要公府不倒,有這個保護山在,他的兒日子再苦,卻總比在外頭飄零,無枝可依,四下流離來得強…… 可以說,余爹為了寶貝閨女那是千般算計,萬般籌謀,算來算去卻根本算知道,自己為女兒的花費的心血算計,最終卻沒能保得女兒一世安康。 是他高估了成國公府的承諾,也低估了人心人性啊…… 舉目無親的余繁璠,在不過二九年華,熬到老成國公孝期剛過不到三個月,在三年前才新晉為國公的公公,與自己相敬如賓的丈夫才謀得了差事離京不過半月之時。 她就被家里的新晉的老祖宗,跟那當了國公夫人就翹起來了的渣婆婆李佳虞一起,連帶那三年孝期都不肯離府,一直妖妖嬈嬈在自己面前嗲嗲演戲氣她、堵她的倆表姑娘一起做戲,美其名以七出妒婦之由休出家門,全然不顧當時不慎中招的原身還在發著高燒,也不顧原身身后那個可憐巴巴的三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