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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被圣父教養長大,將周沛胥身上那股子勢必將萬事都要做到極致的心性,學了個十成十,可他終究忘了自己還只是個少年,這樣的的箭術,已經遠超同齡人許多,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周稷出了校場,準備先順道去給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再往景陽宮陪母后用晚膳,最后在回自己的乾清宮沐浴安歇。 他昂首快步走在宮廊巷道之中,驀然間,聽得前方一陣敲打之聲…… 他挑眼望去,問道,“前頭是怎么了?” 阿豐答道,“前幾日下了幾場暴雨,將宮瓦砸落了許多,估摸著是宮人們正在修補呢?!?/br> 修繕施工,穿行而過勢必會沾染一身塵灰,周稷喜潔,這條近道便不能再走了,只得回首,朝御花園旁邊的小道繞遠而去。 誰知他正走了一半,抬眼間就瞧見前方隱隱綽綽,閃現了個穿著太監服飾的鬼祟人影? ? 尋常的太監宮婢,遠遠瞧見了他,不是跪地請安,就是背身噤聲,生怕擾了太子清凈,這個太監怎得如此不守規矩? 周稷蹙了蹙眉尖,使了個眼神給阿豐,示意他上前訓斥一番。 誰知還不等阿豐發聲,那個鬼祟的人影,竟然從草木間一個箭步跑了上來! 那是個瘦骨嶙峋,神色憔悴,身形頗高的太監,他沒有行跪拜大禮,而是急步上前,將雙手大張欲要去擁抱周稷,雙眼放光,語調激奮道,“我的兒??!我的皇兒!朕終于見到你了!” 周稷哪兒被如此沖撞過?他雖然年歲小,但自幼學武,立即反應過來朝后退了幾步,連衣襟都沒讓太監碰到。 阿豐急了眼,抬腿就朝這沒規矩的太監用力踹了一腳,怒喝一聲,“你是哪兒來的穢物?豬油蒙了心?張嘴喊誰做孩兒?!” 劉元基被一腳踹翻在地,頭上的太監圓頂帽也掉了下來,他匍在地上立馬求饒道,“莫打!莫打!” 他用手將額前的碎發全都抹上去,“皇兒,是朕??!朕是你生父劉元基!” 他瞪大了眼睛叫囂著,“你聽我說,朕沒有瘋!朕沒有瘋!都是周沛胥那個賊人,將朕軟禁在了太和殿??!” 第89章 “朕被軟禁了十年!整整十年吶!皇兒…只有你可以救朕,只有你可以救朕了!” 劉元基發髻散落,目眥欲裂地叫囂著,爬在地上欲伸手去扯周稷垂落的衣擺… 阿豐護主心切,哪兒來得及去分辨此話的真假?當趕忙又朝這歹人重重補了一腳,劉元基身子本就虧空得厲害,受不住這樣的力道,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人雖癱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可方才那些話語卻猶如一道霹靂破空而下,在周稷的心中留有余震。 這人自稱朕? 口口聲聲說是他生父? 還道自己沒瘋,而是被圣父周沛胥陷害,軟禁了十年? …… 這些話猶如魔音繞耳,縈繞在年僅九歲的周稷腦中久不散去。 有生以來,這是周稷第一次在旁人口中,聽見“劉元基”這三個字。 畢竟滿皇宮的人,都對關在太和宮的瘋帝諱莫如深,閉口不談,所以想來更不會有誰敢冒充劉元基,敢跑到他面前言辭鑿鑿喚他“皇兒”了。 周稷背著手,垂下的幽暗眼眸中,平地掀起萬丈波濤。 所以,眼前這個穿著太監服飾,癱倒在地上猶如灘爛泥之人,無疑就是那個他自出生都未見過一面的生父劉元基了? “事情未查明之前,先去尋處偏殿將此人看管起來……讓人好好照料著?!?/br> 周稷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切莫聲張,若讓太后和母后知道了,唯你是問?!?/br> 他小小年紀,已經很有帝王風范,說起話來有板有眼,裹挾著威勢。 阿豐心中一凜,點頭拱手,“是?!?/br> 打點好這一切,周稷便再也未看劉元基一眼,邁著步子依舊朝慈寧宮走去。 乾清宮中。 周稷正坐在書桌前練字,他這一手楷書,乃是圣父周沛胥手把手教出來的,已能掌握得極好,運筆平整,點畫間遒勁而不失清秀……只不過最后收筆時,指尖一顫,筆鋒斜走,寫岔開了去…… 他的心緒,到底還是因劉元基一事而紛亂了。 此時,阿豐跨進了書房,稟告道,“太子,屬下去暗自查證過了,咸禮帝的確已不在太和殿中,只因這幾日給咸禮帝送膳的宮人都是同一個,那小太監并未向上稟告此事,所以目前眾人都沒有察覺?!?/br> 所以那人所言非虛,他確實是他生父。 那……他真的是被圣父周沛胥陷害的么? 這個念頭一冒,周稷的眉尖就緊蹙起來,他下意識很排斥這個想法。圣父并未娶妻生子,將全心撲在了朝堂上,還待他那么好,這樣的如玉君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以下犯上,忤逆不尊之事? 可那為什么劉元基明明并未患瘋癥,卻還是被囚在了太和宮中呢? 為什么他幼時想要去探望生父,卻被屢遭拒絕呢? 為什么他每每提起劉元基,太后、母后、圣父都只會在淺談幾句后,就岔開話題呢? 九歲的周稷再聰慧懂事,可終究也只是個初長成的孩子,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既如此,他只能帶了侍衛親去求證。 他將手中的墨筆扔下,朝看管劉元基的偏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