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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腹中頻頻胎動,沈濃綺也想讓周沛胥感受感受,誰知話音剛落,二人落在腹部的指尖,便傳來一陣強烈的波動。 “你瞧,孩子果然喜歡……哎呦……”沈濃綺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疼痛,忽然叫喊出聲。 周沛胥立馬緊張問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濃綺直覺兩腿之間傳來一陣暖流,瞬間慌亂起來,“胥哥哥,怎么辦……我、我好像是羊水破了?!?/br> 景陽宮。 皇后生產事關重大,內殿外殿的宮婢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腳步慌亂地來回穿梭,手中抱著銀盆、被褥、衣料等物,好在早就料想到了這一日,將所有情況都預想到了,各類器物也是早早就備好了的,宮婢們在弄琴與袖竹的指揮下,也不至于忙中出亂。 沈母一聽了消息,便匆匆從衛國公府回了宮,如今正在產房中照應著。 沈嶸與沈流哲原正在京郊處理公務,聽了信立馬快馬加鞭趕了回來,連身上的衣裳都未換,奪門入了景陽宮內殿。 他們入不了產房,心中又極其不安,無法去隔間中端坐著喝茶等消息,只能一邊在庭院中焦躁地轉圈,一邊伸長脖子往產房望。 產婦生子,無疑于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是極其兇險之事。 沈濃綺乃衛國公府唯一的女兒,從小千嬌萬寵長大,哪兒受過這樣的苦楚。 沈嶸越想越心疼,生怕她會出個什么意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竟直直撞上了個男人。 沈嶸抬眼看清了來人,只覺得有些訝異,“你如何在此處?” 沈嶸自從入京之后,也按照舊例正常上朝,與周沛胥共事。 按照今日早朝上的部署,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周沛胥理應在成華殿批奏章,又或者是在戶部主理官員調任之事,怎會出現在景陽宮中? 周沛胥一顆心全系在產房中生產的沈濃綺,面上卻不能表現得太過。 他緊攥了攥袖袍下微微顫動的指尖,壓下心底所有的緊張與慌亂,退了一步道,“晚輩方才在燕雀湖散神時碰見了皇后娘娘,正商量著年中去天壇祭天之事,娘娘沒說幾句便覺得腹痛不適,臣將娘娘送回了景陽宮后,又覺得事關皇嗣,關乎江山社稷,便留下來看顧了?!?/br> 沈嶸向來看不順眼順國公府,可還分得清好賴,若不是周沛胥將女兒及時送回了景陽宮,恐怕她還得吃些苦頭,只是眼下生死關頭,沈嶸雖心中生了些感激,卻沒辦法靜下心來道謝,腳底又踱了幾步,擺擺手道,“我們衛國公府有恩必報,改日定送份謝禮給你?!?/br> 周沛胥便如此順理成章留了下來,沈流哲卻在一旁極其心焦。 衛國公府原已在暗地里尋了幾個無父無母的男胎,想著待沈濃綺生產之時,若誕下的是女嬰,便可悄悄將男嬰神不知鬼不覺塞入宮中,就說生了龍鳳雙胎。 可誰曾想沈濃綺忽然發動?碰巧周沛胥正在旁邊?眼瞧著是這首輔是不打算走了,那若沈濃綺生的真是個女娃兒,男嬰便不可能當著首輔的面送入產房之中,他們的一切部署都被打亂了! 沈流哲焦躁地想撞墻,他雙手合十,心中一面祈禱沈濃綺生產順利,一面默念著三個字。 是男胎!是男胎!是男胎! 許是菩薩終于聽見了他的祈禱,產房內傳出一陣嘹亮的嬰兒哭聲! 一個助產婦撩起竹簾踏出產房,笑得眉飛色舞稟告道,“恭喜諸位大人!皇后娘娘誕下一名皇子,重七斤二兩,母子皆安!” 聽得這一句,沈嶸與沈流哲將心都放回了肚中。 沈流哲到底年輕些,立馬喜笑顏開道,“是男孩!果真是個男孩兒!我當舅舅了!父親!我有外甥了!” 沈嶸到底更關心女兒些,問出了一旁周沛胥想要張口發問,卻又缺些身份立場的關鍵問題,“我女兒如何了?是否無事?血流得多不多?順不順利?” 助產婦躬身笑道,“皇后娘娘孕期調養得好,生產時并未費什么勁兒,尋常女子產子多要疼上個一兩日呢,皇后娘娘僅僅疼了兩個時辰,未受什么苦楚,已經是很快的了?!?/br> 沈嶸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撫掌笑道,“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這個萬眾矚目的小生命終于誕生,毫無意外,此子出生便是當朝太子,今后就是晏朝未來的皇帝! 景陽宮內外的所有人,都為見證了他的誕生而感到與有榮焉,一片喜氣歡騰。 沈嶸開心之余,抬眼望見周沛胥竟然還沒走,有些不開心地撇了撇嘴。 如今皇后已經順利生產,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忙碌,景陽宮內外都是自家人,唯周沛胥這個外男站在庭院中,讓人隱約覺得有些許突兀。 周沛胥莫不會覺得這男胎有假,心生懷疑,特意駐足查看的吧? 沈嶸當下便生了些不爽,不過他留下來也好,正好做個見證,此胎乃是從沈濃綺腹中生出來的,可不是他們衛國公府從中做了手腳。 思及此處,沈嶸沖助產婦吩咐道,“將孩子抱出來,讓我們瞧個真切?!?/br> 助產婦福了福,“噯,正在給小皇子洗澡,洗好了之后立馬抱給國公爺瞧?!?/br> 過了不多會,從產房內走出來個乳母,手中抱著個襁褓,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三個男人立馬涌上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