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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弈沒有抬頭,聲音淡的幾乎聽不到:“不會?!?/br> “很好吃?!?/br> 烏桃這才放下心,夾了一塊魚在自己的碗里。她嚼了幾口咽下去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著頭試探性的問:“遲先生?!?/br>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我們以前,是怎么分手的呢?” 遲弈的動作一停。 他默了幾秒,極輕地嗤了聲。掀眸看向烏桃,語氣慢悠悠的,透著點薄涼:“我們分手的很體面?!?/br> 沒有出軌,沒有對不起誰,也沒有任何外界的因素。 好聚好散,還不體面么。 無非是因為。 單方面的愛意無法持續。 剩下的話遲弈沒說,烏桃點點頭算是了解,也不再繼續問下去,禮貌地感謝道:“謝謝您的解答?!?/br> 這一頓飯安安靜靜的吃完,遲弈回了頂樓的書房。 那碗面在烏桃問出來那個問題后他就沒有再動過,還剩下大半碗,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 從散發著熱氣,到碗的邊緣都變得冰涼,也不過短短十幾分鐘。 烏桃凝視著看了好久。 良久后,心底才彌散開一陣淡淡的惆悵。 她突然發現,和遲先生有關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分開的很體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點到為止,失了憶的烏桃更無從得知。 烏桃現在越發覺得,損失了和遲先生的那段過去是一件很讓人遺憾和難過的事情。 那些痛苦的過往沒了并不可惜,可是遲弈不同。 他是唯一的色彩。 烏桃站起來親自去把這只被遲弈用過的碗一點點刷干凈,然后鄭重地,放回原處。 沒關系,她還有很久的時間,可以慢慢了解他。 - 頂層書房。 遲弈獨自靠在辦公室前的椅子上看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并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褪色,看起來色彩依舊,唯有封層的邊緣有些陳舊,看得出被人反復的摩挲了許多次。 這張照片上面,是烏桃和遲弈的合照。 也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 拍攝地點在大海邊,他們迎著燦爛的朝霞。 烏桃被他攬著肩,小小的身體像被他圈在懷里。 冷淡的眉眼上被朝霞染上一層暖意。 書房里只開著一盞臺燈,偌大的黑暗里,只有這一角小小的燈光。 掛在墻上的秒針滴滴答答的響著,像在提醒他時間的流逝不可逆轉。 房門被輕輕扣響,遲弈收了神色,將照片夾回書里鎖進抽屜。 書房的地毯華貴而柔軟,徐鳴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響。 他將一只手機送到遲弈的面前,輕聲說:“錦明的人送來的,已經洗掉了密碼?!?/br> 遲弈淡淡的嗯了一聲,將手機拿在手里把玩。 他摩挲著這只已經被磕碎一角的手機,突然出聲道:“你去看看餐廳收拾了沒有,把我的那碗面端上來?!?/br> 徐鳴怔了一瞬,立馬說道:“是?!?/br> 頂級的財團掌權人遲弈,身邊一向是什么都不缺的。 一碗面? 想來或許是和夭夭小姐有關系吧。 徐鳴跟在遲弈身邊四年,對他的習性幾乎可以說了如指掌。 他所有的微表情都瞞不過徐鳴。 夭夭小姐對于少爺來說,是例外,是特別,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存在。 幾分鐘后,徐鳴走回書房,低著頭回稟:“少爺,餐廳的女傭說,夭夭小姐親自把那只碗刷掉了?!?/br> 遲弈的心猛然一揪。 他放緩了呼吸,冷下聲吩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門被“咔嚓”一聲關上后。 遲弈的表情才從冷淡變為了平靜。 那種平靜,是大悲大痛后的絕望。 他心里反復回響那句話。 平靜無波的臉上,眼尾卻有點發潮。 他不明白烏桃為什么會選擇倒掉它,可聽到被倒掉的一瞬間,遲弈心底那點自欺欺人的幻想都破滅了。 可是其實,遲弈不用想就明白。 - 掛鐘上的時針無聲無息的指向一。 遲弈右手邊的落地窗外,夜色和屋子內黑暗一樣深沉,墨色漆黑又濃稠,像缺氧的墨汁,擠壓的人喘不上起來。 萬籟俱寂,只偶爾聽得到幾聲鳥鳴。 許久后,遲弈終于睜開眼睛,打開了手里的手機。 烏桃失憶這幾天里,手機里攢了不少的消息。 他身子往后仰去,窩在椅子里一條條的看。 余晴:【桃桃,休假休的怎么樣呀?公司在琢磨著給你下一部拍什么戲呢!】 【衛家的公子約你出去了沒有呀?你要是有感覺可以把握試試嘛?!?/br> 【桃桃,你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桃桃,顧總說后期剪輯特別順利,你一定會大火的?!?/br> 【在嗎?你就真的打算不回我消息啦?你這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 常源:【桃桃姐,晴姐聯系不上你天天在辦公室罵我,你什么時候出來咱們聚聚餐???】 衛嘉樹:【桃桃,安全到家了嗎?】 【我很擔心你,……也很想你?!?/br> 【桃桃,我爸新開了一家度假村,我們去玩吧?】 【你別生氣,不想去就不去,回我消息好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