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難撩 第21節
微信群里也少有的熱鬧,先是meyer發了紅包,感謝大家在工作中的辛勤勞動,后來其他的祝福信息也潮水般涌來。 簡檸給lilith發了個祝福信息:“明年還要一起看藝術展啊?!?/br> lilith發了個幾秒鐘的視頻過來:“我在郊區呢,給你看煙花!” 說是煙花,實則是仙女棒,她揮舞著在空中寫了幾個大字,游戲大賣! “你這視頻應該發工作群里,沒準meyer再發一個大紅包給你?!?/br> “別了別了,我瞎胡鬧的?!?/br>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前,簡檸踩著點給言聿卿發了一條信息。 “archer,新年快樂,祝你一切順遂?!?/br> 時不時還有遙遠的鞭炮聲傳來,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簡檸就被吵醒,作為老師的丘嵐看不得簡檸睡到日上三竿,非得讓她早起。 簡檸在床上賴了一小會,丘嵐開始上綱上線,說晚睡早起對身體好,經常熬夜就容易猝死。 “你瞧瞧,我都到公園溜達一圈了,你還在這兒懶洋洋躺著?!?/br> 簡檸在家待了幾天,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丘嵐死盯著她不放,哪哪都是她的錯,就連炒菜鹽放多了,都是被她找工作給氣的。 到了第三天,丘嵐不找她茬了,和簡爸吵了起來,吵的不外乎是家里沙發套子的顏色。 丘嵐說要原來那套亮色的好看,簡爸說這暗色的不也挺好。 “我原來那亮色的放哪去了,是不是丟了?” 簡爸說:“沒丟,上回我拿到小二居去了?!?/br> 丘嵐撫了撫心口,想起這事就煩心。 “說到底,你就不應該讓檸檸回小二居去住,那地兒離她公司近,明擺著就是給她撐腰?!?/br> 簡檸聽了半天,發覺丘嵐明面上和簡爸吵架,實際還是不待見她找的工作。 吃完午飯,簡檸開始收拾東西。 丘嵐靠在門邊:“你去哪兒?等會你大表姐他們還要帶小孩過來玩呢?!?/br> “公司臨時有事,我得先走了?!?/br> 離開的時候,丘嵐仍不忘說:“看吧,大過年的,又把人給叫走了,這做的是什么工作啊……” 簡檸覺得無比窒息,像快要溺斃在水里的魚,她屢次忍住想回懟的沖動,急急沖出家門。 結果剛到小二居樓下,簡澤宇的電話就打過來。 “大過年的,和嬸嬸吵架了?大表姐說過去了見不到你?!?/br> 簡澤宇是個人精,實則是簡爸說檸檸好像氣沖沖地走了,讓他去給勸勸。 簡檸哪里能不知道里面的小九九。 她忍無可忍:“二哥,你可別勸了,我能理解她不喜歡我的工作,但就算她不喜歡,起碼也應該尊重?!?/br> 簡澤宇還想勸幾句,簡檸索性說:“行了我到家了,掛了啊?!?/br> 她低頭拿門禁鑰匙,翻來覆去在包里找不到,手機又響了。 簡檸把手機夾在脖頸處:“怎么又打來,不是說別勸了?” 那頭的聲線醇厚,毫不掩飾地帶著笑意:“誰惹你生氣了?” “archer?” 簡檸打開門,狼狽地把電話換了另外一邊,邊走邊把手上東西放下。 “在哪兒呢?”那邊的聲音越發閑散慵懶了。 “剛到家?!?/br> “你往樓下看看?!?/br> 簡檸不明就里,換了拖鞋走到窗臺邊,探頭探腦往下看,一輛賓利慕尚停在小區門口。車身長,就那么亮眼地停在那兒,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瞧上幾眼。 節前簡檸就聽說大老板打飛的去了港城過年,沒成想他會在帝都,更沒料到他會在她家小區樓下。 言聿卿從車上下來,穿咖色風衣站在風里,長身玉立,線條明利。 她在窗臺上朝他招手,拿著手機沒說話,笑盈盈的。 “下來吧?!?/br> 只是短短三個字,卻蠱惑人心。 第23章 親吻 兩人分開…… 言聿卿跨年這幾天過得忒不得勁, 父母都不在港城,外公深居簡出,可每天還是會有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遠房親戚過來竄門, 大半部分都是有所圖, 說來說去,不外乎想在公司里謀點兒職位。 他懶得搭理,舅舅和鐘明就開始大放厥詞, 說他才掌控公司沒幾天,翅膀就硬了,連親戚的面子都不瞧。 言聿卿沒生氣, 外公鐘徇氣得想拿拐杖打人, 家里頭風風火火鬧了一通。舅舅居然還鬧離家出走那一趟, 初二初三都不見人影。 外公不放心, 還是讓人去尋,尋來的消息卻是人在小三家,正抱著美人尋開心。原來所謂的離家出走, 不過是出外覓食的借口。 舅媽面子上抹不去, 初三就回了娘家。鐘明冷眼瞧見父母吵架,買了機票去日本過節。 等到事情平息, 安撫完外公, 言聿卿才回來帝都。 車子恰好開到簡檸小區附近,又拐了個彎回去, 沒想到她正好在。 肖凜的場子,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缺人,見到言聿卿來,更是樂不可支:“言哥來了,我這兒蓬蓽生輝!” 言聿卿看他一眼:“矯情!” 肖凜是長吁短嘆:“言哥, 你可不知道,我們一群人擱這兒搓麻將搓好幾天了!真沒勁兒??!” “誰讓你們打麻將了?” “大伙兒,言哥都發話了,咱們整點別的,這回玩個大的?!毙C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玩點啥好呢?” 言聿卿淡淡說:“blackjack吧?!?/br> 肖凜可不干了:“可別,言哥你手氣好,我們哪兒能和你比,要么讓簡檸來摸牌?!?/br> “成啊?!?/br> 簡檸不過一個觀戰的,沒想被拉過來墊背,她猶豫道:“我不行的吧?” 桌子上擺著紅的黃的籌-碼,一個個的玩挺大。言聿卿偏還說:“隨便玩玩就行?!?/br> 那邊,肖凜早就讓人拿出一副撲克牌,嚷嚷著:“大家都別搶,今兒我坐莊!” 他刷刷幾下洗了牌,先給每個人都發了兩張,又給自己發了兩張牌,一張明牌,一張暗牌。 簡檸摸了一把牌,翻出來,一張q和一張黑桃八。她抬起眼,看向言聿卿。 肖凜的臺面上,有一張明牌紅心七:“補不補???” “分牌?!毖皂睬渫鲁鲆痪?,又把眼前的籌碼往前推了一把。 “玩挺大啊?!毙C笑嘻嘻拿出手上的一沓牌,在臺面上一字鋪開,那架勢他自個都覺得非常滿意。 他又看向簡檸:“你來抽一張唄?!?/br> 簡檸伸手,隨意抽出一張牌,又把牌面朝向言聿卿:“怎么樣?” 她鮮少玩這種牌,還不太懂得游戲規則。 言聿卿輕飄飄瞄了一眼牌面,扯出來一絲笑,伸出骨節分明的左手,把她的手掌和撲克牌都捏在掌心里,又移過來臉,在她耳邊低聲提醒。 “贏了?!?/br> 說話間,聲音酥酥麻麻,像羽毛拂在心尖。 簡檸偷偷看了看,她拿到的仿佛是個梅花三。 全部明牌后,肖凜氣得牙癢癢,一個勁兒地說:“好手氣啊?!彼@個莊家,拿了二十點,居然還輸給了言聿卿二十一個點! “再來再來!” “悠著點?!毖皂睬涑冻鰜硪荒ㄐ?,“別賠得底掉?!?/br> “我今兒就不信邪了!” 肖凜又開始發牌。簡檸抽了幾次后,自己也摸索出了玩法,不用問言聿卿,也能看出來個大概了。 這種玩法,流局的速度非???,考驗定力,又動魄驚心,玩了幾局,局上的籌-碼已經很明顯地傾向言聿卿這邊。 肖凜快坐不住了:“不對啊,今兒是怎么回事,言哥你們那邊的手氣好到不像話!” 言聿卿曬笑:“winged victory在這呢?!?/br> “這不合理啊,明明情場得意,賭場失意的?!毙C哭喪著臉。 這頭玩得興起,那邊挫麻將的冷不丁說了句:“哪兒就不合理了,前幾天葉家老三也在這兒賠得底掉?!?/br> “他那事純屬自作孽,明明結婚人選家里頭都物色好了,還偏在外頭玩,想著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下好,外頭那屋玩出人命,還讓人給家里的那位遞了話?!?/br> “那人命是留還是不留?” “留不留哪容外面那個說了算,再怎么寵,也不過就是個姨娘!”那人把麻將墻一推,臉上一喜,“哎,胡了!” 簡檸正聽那頭說話,肖凜拿著撲克牌在她面前揚了揚:“還補牌嗎?” 她愣了半晌,隨意抽了一張,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牌點已經是十八,再抽估計要輸。 果不其然,手里居然摸出來一張紅桃四。肖凜笑瞇瞇地把籌-碼往自己跟前推:“可算是贏了一把?!?/br> 簡檸悻悻地,言聿卿伸手輕拍她手背,仿佛安慰:“沒事?!?/br> 她別開臉,起身說:“我出去透透氣?!?/br> 來到陽臺前,簡檸深吸一口氣,再回頭看,總覺得里面的那群人的生活離自己很遙遠,有一種不真實的感受。 他們肆意地談論別人的生命和感情,人命在嘴里又輕又賤,輕輕淺淺的一句姨娘,道盡了一個人的一生,卻不過是談資。她只是偷窺了他們的一部分人生,但并沒有想要去過多參與。 她總覺得自己能夠片葉不沾身地經過,可是但凡走過,就會有痕跡。就像她現在站在陽臺上看月亮,看到的不是皎潔的銀白,而是一地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