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犬與美人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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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內的香已然散了大半,但沈至歡仍舊覺得心神并不那么舒暢,腦中思緒有些許的混亂,她只當是自己今天太累,強打起精神來聽周譽說話。 周譽許是看出了沈至歡的疲憊,體貼道:“至歡,還是先喝口涼茶,提提神,等孤說完,孤便派人送你回去?!?/br> 沈至歡抿了抿唇,今天屬實是累了,身體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暈眩,冰涼的瓷杯握在手里的確是叫人舒適不少。 她低頭看著瓷杯里澄黃的茶水,里頭沒有一絲雜質。 面前的周譽仍舊是溫朗的模樣,修長白皙的手指擱深色的桌面上。 沈至歡雖不喜歡他,但印象里的確對他頗有好感,從前同窗時,他們曾短暫相處過,那時他們比之一般好友甚至要親密一些,只是如今他貴為太子,便必須要保持距離了。 況且這世上大抵沒有哪個女人會厭惡周譽這樣的人,她嘴上對周譽破為疏遠,但心里是記住那些過往的。 思緒有些混亂,她低頭抿上。 可沒由來的,也許是心里那陣焦躁越發明顯,她只是克制性的用茶水碰了一下唇,并未真正的喝下去。 她放下瓷杯,道:“好些了,殿下您說吧?!?/br> 周譽默了默,隔了半晌才緩緩道:“倘若你實在不想入宮,我可以向父皇求娶你?!?/br> 沈至歡:“……什么?” 周譽重復道:“至歡,你愿意當我的太子妃嗎?” 沈至歡對上周譽的目光,道:“可我并不喜歡你?!?/br> 她閉了閉眼讓自己精神起來,認真道:“這般說喜歡與否的確是可笑,我并不喜歡任何人,若是要嫁,殿下您同您父皇,對我而言,其實是沒有什么差別的。我之所以一直不想,不過是想為自己再爭取些自由罷了?!?/br> 預想中的回答。 周譽垂下目光低聲笑了一聲,他道:“至歡,方才孤是同你說笑的?!?/br> 沈至歡松了一口氣,道:“殿下你……” 周譽堪堪斂住笑意,道:“不過孤方才同你說的的確是計劃中的一環?!?/br> “他要你絕大多數不過是因為你身后的安慶候,但他大抵是知曉自己時日無多,便想賜婚你我?!?/br> “不過你與孤可以先行定下婚約,到時孤會想辦法拖延,待他走了,孤會宣布同你解除婚約,但是至歡你想做什么,孤都不會阻攔?!?/br> 沈至歡沒有出聲,周譽道:“這是讓你不進宮,唯一的法子了?!?/br> 沈至歡垂眸去想周譽所說的這些,不僅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倒覺得自己身體里那陣暈眩越發明顯,甚至生出了幾分燥熱來。 剛剛就開始這樣了,可是她甚至不能去思考為什么,因為思緒每走一步好像都無比困難。 而此刻,她也自己越發難以集中心神,身體上的那股奇怪的熱也越發明顯。 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她的思緒清晰了一些,開始隱隱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她動了動手臂想要支著桌子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都使不上力氣,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周譽接住了她,他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垂眸看去,懷里的人嫣紅的唇微微張開,嬌嫩的皮膚微微泛紅,眉頭緊皺著,尋常一雙冷淡的眸此刻像氤氳著霧氣一般,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潔白的皮膚來。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大約是憤怒的,可毫無威懾力,反倒叫人覺得很好欺負。 “你……” 她明明沒有喝那口茶,為什么? 周譽將沈至歡抱了起來,邁步走向床榻,輕柔的將她放下,垂眸溫聲道:“不要怕,相信我——” 周譽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因為懷里的人在微微掙扎的時候,衣領又散開一些,而那修長白皙的側頸上赫然一塊殷紅的痕跡,同白嫩的肌膚映襯,顯得尤為靡麗。 吻痕。 空曠的宮殿內空氣仿佛結了冰一般。 周譽的手有些顫抖,仍是那張清雋溫雅的臉,目光卻變的陰鷙,他死死的盯著這塊紅,大手鉗制著身下的人叫她動彈不得。 所有曾經壓抑著的,不見天日的愛欲和癡狂,在一瞬間扭曲成了陰冷的怨恨,所謂的隱忍與克制,珍藏與美好都灰飛煙滅。 曾經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東西被輕易弄的稀碎,而方才那句話,他大概也永遠不會再說出口。 ——不要怕,相信我。你只需要配合我一下,我會保護你,就算沒有那個位置,又能如何呢。 我愿意給你自由的。 他忽而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脖頸,拇指用力的捻揉著那一處的痕跡,疼痛令沈至歡在迷亂中找回了一些理智,恍惚間察覺到一處溫熱印上自己的額頭。 他的聲音溫柔的像夢:“不要怕,只是陪他一晚而已,明日孤就接你回來?!?/br> “此后,你便是孤的太子妃?!?/br> 第21章 閉上眼睛,很快 她根本抗拒不了自己身體所起的變化。 周邊的一切好像都很熱,身后的被褥,自己的皮膚,她的額上控制不住地泛了些細汗,手指握成拳,指甲深陷進rou里,唯有疼痛能讓她清醒,她張開嘴,呼吸變的急促起來,方才周譽所說的話終于在她腦中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她并不知道他“他”是誰。 但這并不妨礙她覺得惡心。 她別開臉,不想再看他,周譽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聽見他模糊的問:“至歡,你會怨我嗎?” “但這也不重要了?!?/br> 沈至歡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思緒混亂一片,她努力的想要讓自己清醒的去思考,卻發現她越努力,就越會陷入更深的迷幻。 沈至歡無意識地微微張唇:“不……” 周譽盯著這張臉盯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終站起身來,一手背在身后,面容沉冷,吩咐道:“準備一下?!?/br> “是?!?/br> 沈至歡只覺得自己被擺弄來擺弄去,緊接著她又被換了身衣裳,然后她便陷入更深層次的迷亂,不知今夕何夕。 待到她再次稍有些清醒的時候,已然是在馬車里了。 周譽并沒有跟著她一起。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馬車里只有一個垂眸等候的丫鬟,她身體乏力,周譽也沒有把她綁起來。 畢竟此時的她,還的確是一個丫鬟就可以輕易的控制她。 仍舊算不上多清醒,體內的燥熱還有那種難以啟齒的渴望并未消退,但相比至少方才幾乎五感盡失的時候好上許多。 馬車行駛的速度并不慢,沈至歡還不知自己要被送到哪里,身體的變化還有對未知的恐慌無聲的侵襲。 夏季的夜晚,涼風慢慢的吹拂,掠過車簾吹進來,讓她身上的熱稍微緩解了些,但也無異于杯水車薪。 到現在為止,她才后知后覺讓自己中招恐怕不止是那杯茶,她當時一進來就覺得有些刺鼻的香恐怕也不簡單。 她動了動手指,察覺自己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不至于一點都動不了,這藥效似乎并不如一開始那般強勁了,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這個丫鬟雖不說話,卻能看出身體骨骼都比一般丫鬟要壯碩的多。 她費勁的呼出一口氣,臉色泛紅,語調中透著虛弱,試探著說道:“能…能讓我喝口水嗎?” 丫鬟卻像是聽不見她說話一般,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沈至歡情緒遲鈍,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但也知道此時距離亥時末還早,若是等到沁蘭找人來尋她,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她動了動身子,原本想要抬手掀開帷裳看看窗外,但又生生頓住——腦子鈍鈍的想,或許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恢復了些神智與力氣,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再次給自己灌藥? 她還是選擇靠著窗邊沒有動彈,感受著涼風一下一下的吹在自己的臉上,帷裳被一下又一下掀開一角又輕飄飄的落下。 沈至歡目光有些木然的看著飄起又落下的帷裳,終于在一處拐彎時,帷裳被掀起了大半,沈至歡趁機往外看了一眼。 看管她的人很多。 這是最直觀的印象,光她看見的便少說就有十多個,而且這些人大多都是宮里禁軍侍衛的裝束,腰間帶著刀,很有秩序。 而下面的路鋪的是白色的御窯方磚——她在宮里。 這個認知叫沈至歡心中涼了大半。方才還迷惑的東西漸漸明朗起來,周譽恐怕,是要將她送給那個老皇帝。 而現在,她已經進了宮,事情看起來好像再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她有些悲涼的想,若是在宮外說不定還有一線轉機,如今她在宮內,老皇帝只手遮天,就算是她父兄都在京城,恐怕也難給她弄出去,更遑論如今她只孤身一人呢。 沈至歡呼出一口氣來,開始設想自己拖著這樣的軀體從宮里逃出來的可能性有多大,想著想著那股子無力感又涌了上來。 她不是一個人。 她在某些程度上代表的是整個安慶候府,如果她不顧一切的以死相逼,那無疑是在把天家威嚴按在地上羞辱,這些年皇室本來就對他爹多有忌憚,她在鬧出這么一出來,估計最后非但沒了清白,還會給老皇帝鉗制她爹的機會。 況且對她自己來說,她也不是什么把清白這種東西看的比命重要的人。 所以說到底,其實她還是一個可以被擺弄來擺弄去的玩偶罷了,她的反抗和逃避都擺脫不了注定的結局,今日就算是沒有周譽,她一樣會在將來某一天入宮,就像她jiejie一樣。 夜晚的皇宮寂靜極了,靜的連聲蟲鳴都聽不見,馬車里尤為昏暗,無聲的沉默仿佛在宣告著一種命定的絕望。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于緩緩停下。 沈至歡被抱著下馬車時,又掃了一眼周邊看管她的人,方才成片的侍衛已經退下了,如果這個宮女一會再離開的話,那這兒只剩兩個守門的小太監。 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做無謂的掙扎。如今她渾身使不上勁,連逃跑都做不到,她不想再被灌藥,不管有沒有希望,至少留些理智,能給她些許的安全感。 這些人帶她進的并不是帝王寢宮,而是宮里一座沈至歡幾乎從沒來過的寢殿,她被那個高大的丫鬟抱著,房內沒有燃燈,只能借著朦朧的月色看清房內的陳設。 丫鬟將她放在了床上,塌上滑軟的被褥并沒有讓她覺得舒適,反倒讓她覺得恐懼。 宮女將她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她側了側頭看過去,發現門口正站了兩個太監,沈至歡模糊的聽見他們的對話。 “陛下怎么還沒有過來?” “陛下本就在路上了,熟料首輔何大人突然求見,這會還在御書房,估計用不了多久?!?/br> 小太監又道:“殿下這會也在宮里,一會……” 后面的話小太監似乎有意放輕了聲音,沈至歡聽得并不真切。 她有些費勁的從塌上坐了起來,脫下了鞋子赤腳踩在地上,一邊留心著外面守著的人,一邊走到案桌邊拿起了茶壺,這兒的水難保沒有問題,所以她就算是覺得渴也沒有喝下去,只將清涼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洗了洗臉。 她能感覺到藥效正在褪去,皇帝還沒過來,這也就意味著,這段時間是她唯一有自救可能的時候。 可天不遂人愿,還沒等她想出什么法子來,外面便傳來一陣極為清晰的腳步聲。 房門被緩緩打開,沈至歡微微喘著氣看了過去,皎潔的月光灑在那人輪廓分明的側臉,顯得晦暗不明,他身形頎長,豐姿秀逸,可沈至歡卻覺得厭惡。 小太監退到一旁恭恭敬敬的請安,周譽走了進來,房門也被輕輕合上。 沈至歡一時摸不清周譽此時過來的意思,她怕周譽覺得她不聽話又給她用藥,可她又想質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