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376節
左小豆一邊捂著腰帶繩子,一邊羞惱地瞪著楊滿山道:“甜酒他爹,你冷靜點兒,咱倆在這種地方,咋能辦那種事兒呢?!?/br> 滿山心里大實話,辦那種事兒還得分地方? 況且這里暖和還沒人,不該是最好的地方? 他很想家,真的很想媳婦。 一看見媳婦那種羞答答勾搭他的眼神,冷不丁的有些受不了。 但隨著小豆呵斥,楊滿山稍稍冷靜下來也知道確實猴急了,眼下沒空。 “不是有空沒空的事兒”。 左小豆想起進仙境前,外婆特意囑咐她的那番話,讓她知曉些輕重,讓她別急。 誰急啦? 小豆有些羞赧道:“就算外面人什么都看不出來,咱倆也有空,可萬一我要是懷娃了咋整。那可出大熱鬧了,孩子爹沒在家,我卻有了,孩子是誰的???全屯子人就得說閑話?!?/br> 楊滿山一拍額頭,可不是?到時候閑話會全沖著媳婦去:“媳婦,我錯了。那咱倆?” “咱倆還是趕緊說說話,辦正事兒?!?/br> 滿山又想在心里嘀咕大實話了,辦正事兒這詞真是引人遐想。 可事實上,倆人邊說話叫喚消息,邊交換包裹。 這回左小豆給滿山他們帶來了咸鴨蛋、豆包、臘rou干,十塊鮮花餅和二十塊青草餅,還用小罐子裝著不少醬。 人在外面吃不上多少鹽可不行,滿山早就想吃饅頭蘸大醬了。 小豆心疼地看著滿山稀罕地將吃食小心翼翼接過去:“聽大姐說,小妹愛吃這些點心,外婆一早起來就蒸了這些讓我拿進來,你看這褡褳也是為方便點心特意縫的,到時讓小妹幾塊裝一個兜,想吃啥,你再讓大姐夫托夢?!?/br> 左小豆又指了指用青草做的餅,告訴滿山: “你們男人要是不愿意吃那鮮花味的,怕張嘴說話被人聞到花味兒,就吃這個。你放心,咱家仙境里的草能食用。雖然我們還沒有徹底搞懂,咱這仙池里的鮮花和青草具體有啥好處,但是對身體好是確定的,爹已經試過?!?/br> 左小豆說的保守了,她其實已經基本分析出功效。 比如說那鮮花,好像吃了有讓人嘴里變香,也有變美的功效。 因為外婆給左里正家送了幾塊。 里正家幾位大娘嬸子說,“這是啥東西???咋吃完臉上下泥呢?!?/br> 她們自家人也發現了,吃完臉色白里透紅。 且和神仙水有些不太一樣。 神仙水是最初喝完拉肚子,然后像由內而外將堆積不好的東西排出來,慢慢地調整,這鮮花吃完卻像是在外面抹似的。 吃完后,像里正家幾位嬸娘,常年洗臉不用澡豆,只糊弄用清水抹一把臉,臉上就容易下泥。 至于青草,左小豆現在想起來還在感念外婆人老成精。 要不是外婆非讓拿出去試試,最開始她真沒把青草當回事,結果拿出來那日,趕上朱老爺子看見她爹在吃草。 朱老爺子就很吃驚,以為她爹腦子添了毛病、 多虧她爹自從扮過算命的,現在撒謊也不打草稿了,很是沉穩地說:“老爺子,你看到的是草,但這不是草,所以說,人的眼睛是帶著欺騙性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這其實是山上一種治牙疼的藥,以前干獵戶的二女婿告訴的,一般人不告訴,因為極為難得,很是少見。沒看這季節,草還是鮮嫩鮮嫩的?” 最后一句太有說服力了。 眼下仙境外面,一早一晚都能看到霜了,哪有這種鮮嫩的草。 朱老爺子沒問在哪里挖的,好不好挖之類的,他一向秉持著裝聾作啞才能做富家翁的心理,就接受良好地表示認同:“啊,原來是藥草,原來你也牙疼???” 一個“也”字,說明朱老爺子也牙疼。 小豆還記得她爹那一臉接不上話的尷尬表情,然后她爹當時不得不遞過去剩下的草,干巴巴笑道:“你說這不是巧了嘛,那啥,那你老牙疼必須吃這個?!?/br> 卻沒想到,真有意外之喜。 之后第二日,朱老爺子頭回主動朝家里要東西,要的就是這藥草,問還有沒有了,說昨夜終于沒牙疼到半個腦袋疼。 小豆一聽,私下里就和外婆研究,這玩意兒比方說傷口腫了,吃完應是能讓腫的地方慢慢變小的好草。要不然老爺子不可能牙疼癥狀減輕。雖然沒有一下子就變得不再牙疼,但是多用一些想必有些效果。 所以左小豆此時就問滿山道:“你和大姐夫你們,除了你要進仙境的手指頭傷口,那個不能讓它愈合,要不然你該進不來了,你們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要是有別的傷,別瞞我。我和你說,他爹,咱這仙池的草好像稍稍有點用。你們幾個誰受傷了,你就進來抓把草讓他們吃嘍。退一步講就算真不當事兒,多吃一些反正沒壞處。一時傷藥不夠用,你也可以抓一把出去弄成汁,找塊布,敷在傷口上?!?/br> 小豆說到這里一頓:“算了,還是回頭我弄些草磨成粉,放在咱這仙境入口,這樣你進來就能看見。有需要拿出去好解釋是藥粉,而不是舉著一把鮮草讓人看見不好說話。這樣不拘你們幾個,從咱屯子里出去的那些人,要是有誰受傷也能用?!?/br> 此時的小豆還不知道,正因為她這番未雨綢繆的安排,過后真是給隊伍里沒藥的傷員幫了大忙。說句救了不少人的命都不為過。 不過,眼下滿山只嗯嗯點頭,沒太把這個當回事,倒是在強調用慣了的神仙水:“我們在外面沒有多少仙水了,媳婦你要是有空,再帶幾個水囊進來,幫我事先裝上一些水,這樣我拿取方便一些?!?/br> 尤其這回仙境升級,入口不是在水池邊了,而是要走好遠的路才能到達池邊舀水。 “再幫我們準備幾件蓑衣,有些人一路上蓑衣都爛了,棉鞋也得再準備幾雙放在這里,到時我帶出去給大伙。還有,大姐夫強調,不用給我們想辦法做吃喝,沒那么嬌氣,倒是希望家里想想辦法,最好咱這仙境再備些武器。比如我要用到的箭羽,以防有事情不夠用,到時我能進來取,還有大片刀什么的,看爹和里正爺能不能想辦法,都放在入口那里。以備后患。多總比少強?!?/br> “知道了,還有火折子什么的,我都給你們準備一些?!?/br> 最后,滿山也將他自己帶進來的包袱給了小豆。 那里面的東西應是臟衣裳,有小妹的在里面,他沒翻看。反正他和大姐夫交上來的都是臟里衣,都臭了,像大姐夫的里衣還開線了,正好給了小豆能拿回家洗洗、縫縫。 第三百四十九章 臨時營地的背人處。 大半夜的,朱興德接過滿山給的豆包,沒吃先感嘆道:“看來家里的日子并不容易。你瞧瞧,蒸的這個豆包摻了玉米面?!?/br> 朱興德說這話,倒不是在嫌棄干糧是兩摻面粉。 家里從來就沒有富得流油到頓頓吃細面的程度。那得是啥家庭??? 打小他們就沒過那種日子,全都是苦孩子出身。 只是自從小妹夫能招野豬賣錢了,家里稍稍有了些存項,他們只要出門在外,外婆和岳母,尤其是外婆,她老人家一向給在外面的孩子準備細面干糧。 就連他幾歲的閨女甜水去學堂,晌午飯要自帶干糧在外村學堂熱飯吃,外婆也是給甜水準備細面干糧。 然后回頭家里飯桌上,寧可三摻兩餐的算計糧食,緊緊手做飯。 外婆常說:“在家咋都能對付,出門在外,卻窮家富路。本來趕路就是很費體力的事情,再不吃的好一些,那嘴里都會哇苦哇苦的,想的全都是我命咋這么苦吶。我從上一家那里跑到游寒村,一路上,可是嘗夠了那滋味?!?/br> 所以聯系以上,他們現在又在外面奔波,以外婆的性情,外婆做的點心自然全是細面,豆包卻摻了玉米面,朱興德才肯定家里日子,眼下糧食應是很緊吧。 楊滿山擰開裝蘑菇醬壇子的手一頓,后悔沒多打聽家里的事兒,這要是大姐夫能進仙境,一定會比他細心,這是他永遠趕不上大姐夫的地方。 岳父常在外面夸他是最孝心的,滿山并不覺得自己是那個最:“我忘問了,等下回的?!?/br> 朱興德擺手:“沒啥,問不問的,二妹只會說家里啥活沒有,一切都好。我還能不了解咱家那幾口人?” 羅峻熙見到蘑菇rou醬,一張嘴哈喇子差些掉下來。 不是他不斯文,完全是生理反應。 但看到大姐夫忍不住cao心家里,羅峻熙并沒有著急吃喝,先強咽下口水勸道:“大姐夫,你就是想得多。咱家今年秋收收上去多少糧食,你心里還沒數嗎?咱有那么些神水相助,比旁人家里多收了不少。就算咱家不夠,不還是有我娘嗎?我家陳糧可是還有不老少,就不用說新糧了?!?/br> 他娘自從有了倆孫兒,其他全是浮云。 他和小麥都成了娘心里那不在意的云彩。 眼下雙胞胎在岳家待著,家里要是真有啥困難,他娘雖然摳門,但不會再像往年一般干瞅著裝作沒發現。 朱興德看眼緊著附和點頭的小妹,看眼小妹夫。 心想:這倆就是不長心的。很少見這倆人犯愁。 從不去想想,用神仙相助多收上的那些糧食,以及荒地提前偷摸種下的那些糧食,今年全交了稅糧。 稅糧增長了不少。 再著,朱興德也不止是擔心吃這方面。 畢竟他家那么多田地要是再不夠吃,旁人家、比如說朱家,都不用往遠了打比喻,那就得扎脖。 無非就是吃的好孬需不需要節省的問題。 他是比較擔心酒買賣。瞧這玉米面豆包,就可見家里在節省細糧釀酒,想必外面收不上來什么糧食釀酒了?;蚴羌Z食賣的極貴。 酒坊一停工,你說倆鋪子每日都有花銷,不進錢要往外面花,府城的鋪子是租的,還要養伙計和騾馬,心慌啊。這回給邊境又是先墊付酒錢,家里沒剩下多少存項。 不過,朱興德沒說出心中控制不住的擔憂,他確實是那種愛瞎cao心的人。 說白了,也是因為吃著家里的食物,有點兒想家,這思維難免就跟著發散了。 “吃,都吃,不尋思那些,既然出門在外,咱就想著快些干完這趟活。往前一步要是能得個嘉獎,官府多給咱家結算些酒錢,那可怪好的。不白受罪忙乎一場。往后一步咱求的無非是帶來的人,全都囫圇個平安帶回去,比起在外面瞎惦記家里,盡早歸家比啥都強?!?/br> 這就是朱興德。 他比誰都愛想得多,卻也能將自己盡快勸通。 提起趕路。 自從山體滑坡必須改變路線,這一眾送糧大隊已經在外面連續夜宿了,那遭的罪就不用提了,走的全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影也沒有,放眼望去群山環繞。 等于是沒走那個必經路線,重新改道后,接下來幾日會連個驛站都沒有。還會比預計到達邊境戰場要晚好些日。 這不嘛,滿山只吃了一個豆包甜甜嘴就不舍得再吃,擦擦嘴正在問朱興德:“姐夫,這么一改道,你做的那夢就不準了。咱沒法提前準備收拾那些人?!?/br> “是啊?!敝炫d德可不就是夢不準了,這玩意就像連鎖反應似的,躲開那些預警,后面再發生啥,根本無法再預知。 而沒出發前,他在家做的預警夢是,有一部分人當場被山體滑波砸到山澗里,領頭的都死了,那死人堆里就有這次帶頭的大官和大官貼身護衛。 剩下的人是受傷程度不同,連滾帶爬帶著余糧繼續趕路,直到前方驛站求助。 卻沒想到前方驛站里有個敵軍釘子,早先在驛站干活多年,面相看起來非常老實不起眼,屬于是官府配給各驛站的郎中. 一般這種身份的驛站郎中,會給馬匹大致看看病了,會給人簡單摸摸脈配點傷藥了,就給他們的人下藥了。 而下藥后,等待他們的是,一小支隱藏在林子里的敵軍殺了過來,驛站血流成河,李知縣幾人被敵軍綁走,好不容易帶來的糧食和武器,敵軍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為避免有人半死不活逃出去送信兒,連驛站的人和帶不走的糧食物資,一把火全燒了。 朱興德在家那陣,做完夢冷汗都下來了。 因為他夢見小妹夫和李知縣他們被抓走了,他被燒的剩一口氣爬了出去,臉手全部是燒傷,都給他燒的冒黑煙了,滿山和二柱子還有六子為搶小妹夫戰死。 倒是小妹還好,受動物幫助帶傷逃走。 可是具體逃向了哪里,是去跟蹤小妹夫被捋走的方向還是獨自前行去邊境向兵將求助,夢里不得而知。 朱興德道:“想必藏在林子里的那些人,不會放棄咱們這一隊人馬,知道咱們改道不會再路過那個驛站,還會追趕有別的損招。他們那些人,目的無非是不讓咱們順利給邊境士兵送糧,沒了糧食再配合著前線直接不戰而敗。所以別看這里荒郊野外的,我們越是離邊境近,越是要更加防范。好在眼下總是比我夢到的那些強。至少我和小妹夫一個在大人身邊,一個在李知縣身邊,都能說上點兒話?!彼麜煌T诖笕嗣媲爸已阅娑嵝丫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