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356節
“我告訴你,小稀飯兒,將來你甭管啥樣,你真得好好對待小麥,要不你那良心啊,就是被狗吃了。 你老丈人家這么實誠待你是為啥?你得搞清楚那是為疼女兒。 你更不能將來有了本事,就忘記這幾年和小麥互相扶持的日子。你兩口子這叫打小的患難夫妻。 而且我把話就放在這了,這就是我提前幾十年的臨終遺言,到死那天都不會變,我只認小麥這一個兒媳。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小麥的事,往后別認我這個娘。不,我會百年后,爬也要爬出來揍你?!?/br> 教育完推開兒子施施然走了。 羅峻熙最開始聽的糊里糊涂、莫名其妙。 他哪里有對不起岳父家,對不起小麥了?被娘這么一頓劈頭蓋臉臭罵。 那日去地頭,有個女的和他說話,他當時聽見卻裝作沒聽到。 不止那日。 自從他科舉完回家,他一向是遇到女人,對方要是向他打聽兩句小麥在干啥,聽那意思平日里和他媳婦交好,問他是要去找他媳婦,他才會回話。 異性要是只為和他打招呼,或是套近乎,他都是冷漠臉。 這個冷漠臉,他還是和大姐夫和二姐夫學的呢。 現在練習的能學個十成十。 可以說,他和姐夫們在面對陌生女人時,表情一模一樣,都是那么的冷酷到底。 過了好一會兒,羅峻熙才撓撓腦袋笑了。 后知后覺,原來娘是感動了呀。 感動不好好說話,心里熱乎大勁兒了,在趁機提醒他。 這么一想,羅峻熙忽然心滿意足起來: 多好的娘啊,除了摳點兒、愛算計、嘴不饒人、掙錢沒夠、貪小便宜、再沒毛病。 上次科舉時,他就聽說過一件事。 曾經同在一個書院,也是從農家考上來的一位秀才換妻了。 將以前門當戶對的農家媳婦換掉,以生不出男娃為借口將妻女全趕出了家門,重新娶了一位老家那面有名地主家的女兒。 這件事兒,就是那位老兄的糊涂寡娘,趁兒子在外面念書時辦的。 寡娘瞧不起以前的兒媳婦,認為配不上她秀才兒子了,也是為貪地主女兒家的嫁妝,暗下里就給那前兒媳攆出家門。 那事兒鬧的很大,聽說那位老兄受新地主岳父的壓迫,到底娶了新媳婦進門,卻由于成親當日,前面被休的妻子堵著氣投了河,鬧出人命官司,和這次科舉失之交臂。 你看看,同樣是寡娘,他娘在這個根本問題上,不但沒糊涂,而且還恨不得揪著他耳朵讓他別喪了良心。 尤其是這次歸家,他感受頗深。 就該這樣的,他得去告訴媳婦一聲,讓媳婦也高興高興。 另外,羅峻熙慢慢摸透了婆媳大法,像這種事情一定要兩面傳話,這樣做,他們家日子才會越來越蒸蒸日上。 …… 這不嘛,等到羅婆子送走左家幫忙收麥子的親人們,再脫了穗磨成面粉,就已經到了七月底。 此時,羅婆子難得休息一個時辰,正坐在屋前小板凳上,一邊摘菜一邊尋思:要不要給補份禮呢,真想裝傻混過去。 唉。 羅婆子扔下手里菜進了屋:“嬸子啊,小麥呀,你倆幫我合計合計,咱家有這么個事兒?!?/br> 仨人就湊到一起,主要是商量一番隨多少銀錢。 有些事兒在左小麥生完孩子后,還是變的不一樣了。 別看羅婆子前一陣就讓小麥管錢,但現在又是不一樣的滋味兒。 現在是如何省錢、玩命掙多少銀錢,不都是最后為多留給家里的兩個孫子嘛。 …… 集賢莊,羅峻熙伯母二嫁這家。 周正的三進農家院落里,只丫鬟燒飯婆子趕車老頭就養了八位。 說羅峻熙大伯母二嫁到富裕人家吧,還沒到富貴的程度,只能算是幾代下來很殷實。 說人家嫁的一般吧,那也確實有點兒昧良心。那不比羅家強? 此時,正屋里傳來羅峻熙大伯母的嫌棄話語。 “你那個嬸娘,不是我說她,一輩子小家子氣,我和她做妯娌那些年就很瞧不上她,眼皮淺的農婦。她是咋好意思托人只給捎來一兩添妝錢的。一兩還值當捎?她這是沒來,她要是來,我非得磕磣磕磣她,就當賞給丫鬟了,我賞給她二兩,讓她知道啥叫沒臉?!?/br> 羅峻熙堂哥羅俊生知曉娘說的是氣話,咋可能做出像打發仆婦般給嬸娘賞錢,沖堂弟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那樣做,那不等于是結仇? 他娘無非就是過過嘴癮。 卻哄著親娘說道:“娘,你可犯不上和嬸娘真生氣,她不一直是那樣?而且您確定她收到二兩能猜到這是在磕磣人?搞不好嬸娘會樂呵呵揣走?!?/br> 羅伯母只想象一番羅婆子收錢的諂媚樣,就感覺十分解氣。沒興趣再繼續寒磣羅婆子上不得臺面,只輕哼一聲。 倒是她女兒鳳英坐在一邊嘀咕句公道話:“這回我沒覺得嬸娘摳,別忘了稀飯哥成親,娘也只讓大哥隨了一兩。一兩對一兩,嬸娘沒對半扣下就挺好了?!?/br> 羅伯母一下子炸了廟:“你個妮子是哪頭的?他們作為你親嬸娘、親堂哥都沒在你成親時來給撐場面,你給他們全什么臉面?再說那時候的一兩銀禮錢和現在的一兩是兩碼事嗎?你出去看看,眼下這世道用一兩還能買到什么?!?/br> 羅俊生也說:“小妹,你懂點兒事,娘這是為誰生氣?再著,這不是只咱仨人在嘮嗑,又沒有當嬸娘面前說,你何必為那面打抱不平?!?/br> “不是,哥,我只是覺得嬸娘不是托人捎過話,人家是有事,家里在生孩子,現在耕荒地也忙,你們為啥要磕磣一兩禮錢,那還想要多少???難道一兩都不給,你們才高興?是,那樣倒是不用講究了?!?/br> 鳳英怕她娘聽了傷心,又硬生生憋回心里的其他大實話: 還有這些年,娘和哥不讓她和嬸娘還有稀飯哥多聯系,說是那樣做會扎了繼父的眼。 說多聯系,嬸娘那種愛占小便宜的性子,還容易賴上她家上門借錢,供一個讀書人很費錢,會讓繼父膈應。 可眼下稀飯哥是秀才公,繼父也不知是從哪里打聽來的,說堂哥有可能再上一步成為舉人老爺,娘和哥聽完,這又著急了,拿她正巧成親做筏子,說人家不來就是不顧及血緣親情。 你也不想想,這些年和人家情分處到那了嘛。 本來她婆家人,壓根兒不怎么清楚她還有位秀才公堂哥,得,現在全知道了,男人和公婆總打聽。 羅俊生突然沉默下來,倒不是為小妹剛才的話,而是想到小妹成親,堂弟沒來。 要知道小時候,堂弟和小妹關系很好。 那么,兩家只憑沾了至親血緣,真的就能修復好關系嗎?瞧那日送信時,嬸娘說話的態度,差點兒沒懟死他。 “娘,繼父那面又催您了嗎?” 羅伯母也要面對形勢逼人強,半點不由人,聞言嘆口氣:“怎會沒問,還不是為了前頭留下那兒子?!?/br> 羅伯母二嫁男人前頭妻子留下的兒子,沒什么學問卻眼高手低官迷。 以前梁主簿那陣應承過位置,這面銀子孝敬上去不少,梁主簿卻出了事。那些銀錢就打了水飄??梢哉f,現在這個家表面上看起來還可以,內里其實早就不如外面看起來那么殷實。當家男人還一把歲數,過了年就要六十了,想再多奮斗家業,身體都折騰不起。 至于新來的李知縣壓根兒靠不上前。不僅說不上話,而且李知縣可是位有背景還一言堂的性子,下面的官員各個不敢破例私下允諾,怕回頭被擼了官帽。 所以才有了知曉她前面夫君親侄兒是秀才,眼下還可能成為舉人,她現任男人就催促著處好關系。 不過是圖一個先下手為強。 她侄兒羅峻熙一旦成為舉人老爺,要是再會被外派出去做官,這不就能提攜著將人帶走了嘛?,F成的,還知根知底不用多花銀錢。 要是侄兒有個大造化,一旦成為一個縣的一二把手,那就更妥了,想想也能猜到,那能安排多少親戚進衙門? 羅伯母知道,至少大兒子那兩位舅哥也是為家里孩子存了這番心思。 所以鳳英成親那日,羅峻熙沒到場,rou眼可見的讓好些人失了熱絡勁兒。 羅伯母咬咬牙:“那頭不是也生下一對雙了?你們嬸娘摳,沒給咱們這面下奶,我們卻不能不知禮。這回你帶些重禮上門,你那嬸娘只有見錢眼開才成。她見到了好處,沒準兒會催促著羅峻熙登門認親?!?/br> 青柳村曬成黑驢蛋羅峻熙:“啊切!” 揉揉鼻子,這是誰在念叨他。 與此同時,杏林村朱興德也啊切一聲:我媳婦想我啦? 二柱子的聲音傳來,“哥,知縣大人找你,讓你快些去縣里?!?/br>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佚名 “知縣大人找德子能是啥事兒?” 朱老爺子抱著滿山家甜酒,站在左家大門口一臉擔憂。 小稻也有點兒惴惴不安。 她主要是心里有鬼,咱家那牛有好些頭不是“撿”回來的嘛。 別看已經為心安在縣衙含糊著備了案,可是一直沒人找上門,這個事情沒解決,就像是有個短處在外面露著。 咱家人又不可能敲鑼打鼓四處去問:“是誰家丟了牛?” 那樣做,你說回頭咋解釋,就算是實話實說是小妹夫吸引來的,俺們家真不是偷的,誰能信吶! 都容易一生氣冤枉咱偷了牛,去縣衙告咱。 這是指丟牛者。 沒丟的純看熱鬧的,還會認為咱家人腦子有病,主動找丟牛人,最后惹一身腥吃了官司。 但左小稻當著老爺子面前沒提那茬,老爺子壓根兒不知曉牛的事情。 倒是開解道:“爺,快進屋吧,外面大太陽曬,找德子總比找二哥三哥他們強?!?/br> 嗯,之前看見官差找上門尋人,朱老爺子腿肚子有點兒抽筋。 以為是朱老二和朱老三偷摸跑回家種地被人發現,要被帶走詢問,隨后再不讓干了休回家。那可真真是丟了飯碗。 多虧著官差開口及時,說是找朱興德,不是找朱老二和朱老三,要不然老爺子就要主動代孫子認錯了。 而朱興德被知縣大人找走這件事,附近村莊好些人都知道。 怪就怪在,除了自家人擔心怕是不好的事兒,旁人聽說后卻全是艷羨,即便猜什么的都有。 “嘖嘖,聽說了嗎?左家那大女婿都不干捕頭了,知縣大人有個什么事情還叫他去商量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