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308節
啊,你又想掙錢,又不想投錢,那是天上掉餡餅。 你咋不念叨養鴨子很是辛苦,連養都不養,最好它自己能長大呢?!?/br> 說完,秀花就再不搭理羅母,一翻身裹緊被子,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秀花看來,這人就是不知足,她聽著來氣。 攤上小麥那樣的兒媳婦,你知道養鴨子會省出多少事兒? 又已經百分之七八十確定,只要不出大意外一定不會賠錢,忙乎幾個月去掉成本后,一定會掙至少上百兩。 那叫至少百兩,要是往出息了算,羅峻熙這次學費都會將吧掙出來還會有剩。沒動以前存項還沒耽誤供念書人,這樣的好買賣,還能猶豫苦窮念叨難處? 那怎的,你家是想一年保證掙五百兩,才值得出手嗎? 要是有那種好事兒,她還想干吶。 她家一年攏共才掙多少銀兩,咋不算算又是搭進去多少人忙碌。 光看見她家吃rou,沒見到這些孩子們要夫妻長期分居?死冷寒天的在外面運酒。酒壇子摸著都凍手。砸一壇就是賠進去好幾兩。 要是倒霉,路上運輸備不住還會遇見劫道的,腦袋別在褲腰上玩命干活。另外,為掙釀酒的錢cao多少心吶?承擔多大的風險呢,前期又砸進去多少本錢呢。稍稍動搖一點,家里假使不團結一些,這買賣就不會有今天。 秀花懶得勸,愛干不干,不干就由左家自己養鴨子。 挺大歲數了,誰還能哄你是怎的。 羅婆子不敢再打擾秀花,說話太有勁。 將身體翻過來,拽了拽白玉蘭的被子:“親家母,親家母?” 回應羅婆子的是,白玉蘭早已睡熟的聲音。 …… 夜半三更,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后院的老母豬連哼也不哼一聲進入深度睡眠,有位老太太卻毫無睡意悄悄下炕了。 羅婆子怕弄出動靜,只簡單披著棉襖、抱著脫下去的棉褲,趿拉著棉鞋,點著腳尖離開了睡覺的屋子。 她也不嫌棄冷,只穿條單褲,一邊凍的哆哆嗦嗦跑進左家灶房,一邊急忙找火折子點蠟燭。借上燭光才套好棉褲。 這個時分早就熄火了。 她現燒的柴火,給大鍋里添瓢水,就那么燒著吧,本就為取暖用。 要問她這是在干什么呢,答案:睡不著哇。 左家各屋地面鋪了石頭,她想算算賬只能來到灶房。 灶房地面是土地面,找根樹枝子,找塊犄角旮旯的松土,能簡單劃拉劃拉,算算養鴨子到底能掙多少錢。 羅母越細算,心里越火熱,七十畝地分兩批投入,能養千八百只鴨子跟玩似的,咱這還屬于保守計算。 別忘了她兒媳婦有一手,并不怕別人家養牲畜量大,不好歸攏或是鬧病的難。鴨子難受,人家就會告訴她兒媳啦。像是哪條狗來撩sao了,哪個黃鼠狼要來吃它們啦,它們身上不得勁兒了,渴了餓了會呱唧呱唧溝通要。 羅婆子終于在這一刻,意識到左小麥的金手指真能變成錢。 以前吧,雖然也知道小麥有點兒能耐,但是忙忙叨叨的都是為了解決事兒才使用,并沒見到提升銀錢的好處,感受就不太深。至少她沒看見錢,誰知道人家給娘家掙沒掙過錢呢?不聾不瞎不配當家,她沒問。糊涂著些,心里能少些嫉妒,和左家現在撕不起臉。 所以就對左小麥異能帶來的好處,印象很模糊。 要說這次才是正兒八經第一次意識到。 羅母心想:小麥可比她家稀飯兒有用多了。瞧她家稀飯兒,就會瞎招麻煩。也別提這回沒招來麻煩,那下跪扣頭哭爹喊娘的,就差認老牛做爹了,不算麻煩嗎? 再著,也別以為那牛是白得的,她倒是想。要換作是她,她就扣下。 可左家人已經商量好了,只要有人尋來,人家要想帶走就帶走,不想帶走,就要一頭頭給錢?,F在沒給,不代表以后不找上門??傊睦锊惶?。 這扯哪去啦?羅母用灶坑里的火,暖暖手,又接著算賬。 而她一旦養成那么些鴨子,之后還有鴨蛋呢,那也能加一起賣不少錢。 關于賣,且她還不用cao心。就算秀花嬸子和左家兩口子到時不給她出面提運出去的事兒,看在她兒子兒媳的面子上,她那位朱侄子也會管。 朱侄子是愛聯絡人的性子,要是接了手就會控制不住幫著cao心張羅,羅婆子打算用好話煨著朱興德。 哄明白了,她都不用管那么多只鴨子怎么賣出去的問題。放心,朱興德一定會控制不住在賣酒時就順手幫她張羅。 甚至她都已經琢磨到,鴨脖子、鴨腸子、鴨胗、鴨心眼如若買家不稀罕要,或是要了不算斤數,那她可不白給。她就全掏出來找白玉蘭。讓親家母白玉蘭幫忙鹵好,等她家秋收時,給她家幫忙種地的短工吃,她就不用給加餐做rou了,搞好備不住還能賣。賣給左里正那種家里田多的,秋收肚里舍得吃葷腥的。 對了,聽說田里養鴨子還增產。她家不算旱田,只三十畝水稻田再好好增增產,鴨子肥、糧食多就能掙雙份錢。她已經算完了,她帶著小麥認干吃些苦,去掉前期蓋鴨舍的投入,凈剩備不住她兒子的念書錢都能出來一大半,還有今年田地豐收的糧食錢呢。她抽空還要繼續做大豆腐的錢呢。 到時兒子趕考花用就不愁了。 羅婆子深吸口氣,看來還是得能掙,省著用真不行。 按理她家條件不差,可就是不敢花用。不就是因為羅峻熙是個無底洞,說不上啥時候就嘩啦一下出去一大筆錢,等于身價一下子就會少一半。該咋形容呢,像是旁人家要賣房賣地一般難受,感覺自己花錢像個敗家婆娘,在倒騰祖產。 可這要是用掙的錢就夠供養羅峻熙的,不會動到本錢,那她買點兒什么好東西也不帶怕的。 身價不少,還能供得起,誰會不舒心??? 羅婆子心想:她到時也敢像親家一家這么花錢。左家之所以敢買首飾,那就是因為人家天天往里面進帳。 …… 早上雞才叫完,李二媳婦就起身了。 拎著油燈打算燒水洗把臉去東院烀豬食喂豬。 來到灶房,冷不丁栽倒個人影。 這時候北方冬日,天還沒亮呢,李二媳婦被嚇的差些嗷的喊出一嗓子。 羅婆子算著算著帳,坐在小板凳上睡著了。后來小板凳沒坐住,她不知不覺躺灶房冰涼的地上睡著了。 大清早的,白玉蘭沒顧上洗臉,急忙去找張瞎子給羅母摸脈。 羅婆子被凍病了。 被李二媳婦扶進屋時,打噴嚏外加頭暈目眩,躺在炕上抱著棉被還渾身顫抖,嘴唇都不是好顏色。 問咋的了,她說全身骨頭節疼。 秀花起身數落道:“又不好好睡覺。上回大半夜的去灶房,被人一棍子開了瓢不記得啦?不長記性,動不動屁大點兒事就去灶房蹲半宿?!?/br> 第二百九十三章 病了才知道誰好。 羅婆子喝完藥后昏昏沉沉躺在炕上,聽著白玉蘭邊吃飯邊問小稻和小豆,過年有誰家來串門,都拎來了什么年禮。 說到興起,白玉蘭還讓女兒們將有些年禮翻找出來瞧瞧,和女兒們小聲念叨著人情方面的事兒。 什么差誰家人情,家里哪個閨女成親,對方就來隨過禮,沒想到過年又送了年禮。要記下將來那家有事兒,禮不能薄了。 什么不差誰家人情,那家人真不咋滴,爺死去看過,奶奶死也沒空手,過年卻連走動都不走動??粗?,這回家里仨閨女懷了娃,等生的時候,對方要是不來下奶,以后就和那樣的人家少些來往。 羅婆子抿著干巴巴的嘴,她渴啊。 她都病了,親家母她們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心想:你們可真行。 問過她兩聲想不想吃飯,她回句不吃,然后就不再搭理她。 有空嘮那些七年谷八年糠,就不能多爬炕上瞅瞅,問問她想不想喝水? 長沒長心吶。 她不吃飯還能不喝水嗎?不能給她換換頭上凉帕子嗎。 要不說呢,差一層是一層。 羅婆子身體難受,情緒郁燥。 像是轉移疼痛一般,在心里沒少挑大家理,認為大家對她通通不夠重視。連小稻小豆也不放過,覺得這兩位沒伺候過正經婆婆的就是不行,一點兒沒有眼力見。 那誰行??? 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是她自家兒媳婦。 小麥喂完后院躁動的牛,又急急忙忙跑回前院探視躁動的婆母。 “娘,我婆婆還沒吃飯呢?!?/br> 白玉蘭她們話題一頓,看眼炕上的羅母:“沒有呢,你大姐問兩遍了,說是啥也不想吃,嘴里沒味兒,眼下可能是睡著了吧?!?/br> 白玉蘭才說完,羅母忽然像牙疼似的嘿呦一聲,似是在說“我沒睡著,我要吃要喝?!?/br> 小麥犯愁:“餓著可不行,我去煮些小米粥,煮個雞蛋,拌點紅糖試試?!?/br> 從這之后,小麥除了要給羅母單獨煮些順口的飯菜,一天四頓熬湯藥,還要給發燒的婆婆時不常揉腿,用酒擦身。 就這么小心翼翼伺候了十天,左小麥很怕羅母生病,羅峻熙在外念書分心,羅母的病況才慢慢轉好。 可是誰也沒想到,羅母從年后一直到春天,不只生一次病。 在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又連續生了兩場病。 一次是在大半個月后,羅婆子帶著兒媳婦去縣城錢莊“掰開”銀票。挺大的數額,就那么化整為零了。 在還給左家二百兩束脩費當晚,小麥來到堂屋本是要取布料,趁著晚上睡不著覺,想給遠在府城的羅峻熙做幾雙新鞋,忽然發現羅母嘴唇莫名發白,說心直突突,兩手也哆嗦。 大晚上的,白玉蘭不敢讓小麥懷孕出門,她深一腳淺一腳頂著風雪敲開張家大門。 給小麥嚇的,不孕吐的人,恁是從這天開始孕吐。她又是給婆婆灌藥又是掐人中,搶救完婆婆,她自個累虛脫了。 秀花更是連給羅母灌兩大碗神仙水。 秀花被氣的不行,她服氣死羅母了,這位比她還拿錢叫爹。 白天還錢的時候明明沒事兒,臉上還帶笑,那漂亮話說的很是敞亮,說千金散去還復來,養鴨子再掙錢。搞不好全是裝的,夜里睡覺前又在瞎琢磨了,這才犯病。 果然,張瞎子診斷,是心悸癥,應是多思多慮,且常年氣性大的原因造成的。 其實這次挺有驚無險的,別看當晚就見好了。 小麥很是后怕。 至于羅婆子第三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