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64節
就用酒點亮他舞動的火吧。 火火火。 左撇子喝完一抹嘴,擰上酒囊扔一邊,又摘下棉帽子,渾身上下的氣質散發著不羈,將棉帽子隨手扔在樹下面,換上白玉蘭給他準備的紅頭巾綁好。 這紅頭巾還是閨女們的紅蓋頭,不知是哪個閨女的蓋頭。 接著接過像圍巾一般的大紅花布,綁在腰間道:“來吧,我來選頭牛斗?!?/br> 隨手一指,就它了,身板最壯實那頭。 羅峻熙好心建議:“那頭脾氣最大,就我剛才跳,它都有點兒無動于衷?!睋牡鹿芴鴰妆槎紵o法降服。還容易給野牛跳毛了,整煩了,趁爹不注意給爹頂個跟頭。 左撇子擺手,當爹的就是給孩子們解決難題的。沒有難度,他還不跳呢。 此時此刻,誰也別想阻止他斗牛的舞步。 喝最烈的酒,斗最蠻的牛,跳世間難見的瘸腿舞步,做喝多后最無畏的人。 朱興德笑了,一看就知,老丈人那二兩半酒開始上頭。 …… 今日,寒山腳下熱鬧啊。 對面是一大片墳圈子。 先人們在九泉之下看著呢。 快過年了,左家女婿左撇子,正帶著小子們給祖先們表演個節目。 節目的名字叫做,套牛桿。 他們每個人早已選好野牛,正對著野牛跳東北style呢。 動作分別有抖腰間的紅布,搖頭上的圍巾,把住牛犄角極速抖動兩腿,不抖到抽筋不算完,意思是向野牛告知:我這蹄子不比你差,我是你柱子。 還要和野牛之間你推我搡,像拉手一般,你愛我,我愛你,我們一起甜蜜蜜,野牛要是直到這時很高興的話,就要伸開臂膀抱住了。 這支舞展現的精氣神,必須是隨時能和野牛一起去流浪的寬廣。 如若跳一遍沒斗服,或是跳到哪個動作野牛不配合了,就要連跳好幾遍,左撇子那是越跳越熟練。 到了尾聲,左撇子還要扯住野牛的韁繩,帶著他挑選的野牛,極速向墳圈子那面跑動。 那面寬敞。 野牛對速度是有要求的,所以左撇子需要跑的嗓子冒煙兒,才能再來個飛躍式的大劈叉。 這一套全下來,才叫完成整套動作。 就在左撇子正要飛起來劈叉時,忽然一股強風刮過,四面八方刮來一大片雪花,洋洋灑灑。 碎雪花將左撇子的眼睛迷了,完了,被不可抗力影響了劈叉的姿態,之前的白跳,還要從頭再來。 左撇子扯著?;氐狡瘘c,又開始新一遍的初動作。 他對著最蠻狠的那頭野牛,抖著兩腿甩著鞭子,重新眉飛色舞:“牛啊牛,你快點兒瞅我,這關系著結果?!?/br> 第二百五十五章 左家超市 秀花囑咐一聲葛老摳還有石九嫂子他們,告訴今日再干兩個時辰就不干了。 孩子們都回來了,早些歇著。 不止她家的,像石九嫂子的兒子也回來了,都早點兒回家煮點兒好飯好菜。 囑咐完,秀花就從以前老吳家那面的倉房回來了。 現在秀花挺慶幸。 雖然買下吳家那面的房子,但是沒有將兩家中間的院墻拆掉。只在院墻正中間扒掉一小部分,開了個小木門。 這要是全扒掉,像是昨日自家牛進屋睡覺,還有等會兒孩子們帶野?;貋?,野牛和羅峻熙之間發生什么不可說的情況,那面院落的人能看見。 秀花一邊捶腰進屋,一邊問她閨女:“怎的啦?抽抽著個臉兒,忙乎一天了,還不快去燉大鵝?!?/br> 左家今早天亮后就沒斷人。 一會兒這個上門,一會兒那個進屋坐炕上嘮嗑。 即便不來買東西,也會在領押運工錢的時候多說幾句感謝話。順便試探著,下回押運能不能繼續用這些人。家來啥也不多,就人多。 捧的白玉蘭啊,難為一幫大字不識的婦人們圍著白玉蘭,恁是夸出朵花。 秀花聽了兩句,聽的腦仁疼,她就任性的走了。 誰也不敢說她、管她。 秀花很不耐煩這些事兒,她寧可干活釀酒蹲一天,就將她閨女一人扔這屋應付。 白玉蘭將炕上的布匹先收了起來,才將難處告訴秀花道: “娘啊,你是不知道,德子帶回的那些,尤其是粗粒鹽,可給我難為壞了。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原價賣給押運隊伍小子們的家里,我沒意見。一路上還有人受傷。即便咱家單給算點兒藥錢了,但確實沒少遭罪??墒?,有的那人就是不自覺。拽著親屬,還有幫親戚買的,你說我該咋整。一個村里住著,拒絕這個,就不好意思拒絕那個?!?/br> 秀花皺眉:“你那嘴是干啥的,你沒說呀,只讓押運小子家里買,別人不行。就這,還是看在小子們大冬天趕路,一路上極為辛苦的份上。要不然咱家人情多著呢,憑啥用咱花錢雇來的騾子,原價賣給他們?咱家是吃飽了撐的不成?!?/br> 一種年節福利罷了。 聽說過有的大地主家,或是大戶人家,到了年節會給下面的人多發些工錢,讓過個好年。 咱家不是大戶。 她懂大外孫女婿的心思,老太太心里門清,是在用這種形式變相給發點兒好處。 白玉蘭: “我怎么沒說呢。但這里面有幾家,明知道厚著臉皮照舊占便宜。他們的老子娘撒謊說是給自己家買,其實是給親戚帶,要不然不可能一袋子一袋子的買,那粗布也是可著勁兒的扯?!?/br> 白玉蘭繼續道:“之前,我還抹不開臉面拒絕,我總不能說,你這是幫別人買是撒謊吧?后來,娘你在忙著釀酒,倉房關一天,我就沒打擾你。你是不知道,我打發常喜媳婦去后院老田家借幾只大鵝,田家老太太都不樂意了。說她家沒小子幫咱們押運就是不成啊。借不上光。你看看,那些幫忙押運小子家的親屬都借光?!?/br> 老田婆子,秀花知道,一直前后院住著。 她以前沒來閨女家的時候,聽說那老太太心善,沒少幫著閨女家澆菜地。關系要是不好,也不能想吃大鵝去借大鵝。 而田家幾位兒子大了,三十歲上下了,孫子呢還太小,屬于全是青黃不接的年紀就沒人入選左家押運隊。 白玉蘭望著老娘:“您聽聽,咱家好心好意的事兒,還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平日里和咱家交好的人家?!?/br> 秀花瞪眼。 是,她釀酒的時候,最煩別人打擾。 她那一手活太精細。 歲數又大了,沒人和她說話,有時候都拿東忘西的。 更不用說制酒上了木甑時,要看蠟燭記時辰,更需要一心一意。 可是,她即便再不耐煩,她閨女也應該去吳家院子找她去。以免現在好事變成被人臭講究。 她要是在,非得給那幾家占便宜沒夠的娘們幾句難聽話。 秀花問白玉蘭:“說,都有哪幾家小子的老娘給個好臉開染坊了?” 白玉蘭將買的極為多的幾家說了出來。 秀花記在心。 其實心里有點兒難為。因為比方說,這里面有就鐵子的老娘。 她聽德子說了,鐵子被野牛頂傷了,一路上很能干,啥活都搶著,很有眼力見兒。這樣的孩子,她總不能一口鐵齒直接下令,下回不用了吧,誰讓鐵子攤上那樣的老娘呢。 所以說,秀花認為這種招數治標不治本。 正巧這時,小稻和小豆挺著肚子進屋了,那對兒小姐倆還在說著,也不知道爹他們啥時候回來,咋還沒斗完牛呢。 秀花瞄眼倆孫女的肚子。即便有棉襖擋著不太明顯,但是也好幾個月了,月份越來越大。 釀酒的活計,其實很辛苦。往后訂單還都是高度酒居多,釀的過程,味道很難聞。 也不知小娃娃們在他們娘的肚子里受不受得住。反正甜水前兩天跑到釀酒坊里,邁著熏陶陶的兩條小短腿劃著圈兒出來了。就像是被熏迷糊了似的。 而咱家有神仙水這種誰也搶不走的秘方,完全可以雇用許多信得過的人干活,不必要讓小稻和小豆再這么辛苦。 那么…… 秀花盯著倆孫女,嘴上確實對女兒說話,問道:“給你五叔家的禮,準備出來沒?” “那必須的呀”,說起這個,白玉蘭倒是沒有舍不得,大女婿帶回來的幾樣,她基本上都給左里正準備出一份了。 一些染色不好的細布,也扯出能做三身衣裳的布料。牛rou干,奶塊,粗鹽,茶葉沫子,馬奶酒裝了一壺,除了碎米基本上都準備出一些。 給左里正家準備的禮,基本上照著給朱家、羅家兩位親家那么準備的。一點兒沒摳門。 秀花扒拉扒拉,布料、茶葉沫子等全部沒拿,留著過年再送。要不然一口氣送過去,過年還要花錢。 她只將馬奶酒給了小稻:“抱著?!庇謱⒛檀u奶塊給了小豆,自己拎著幾斤粗鹽粒:“跟我走?!?/br> 白玉蘭一愣:“娘,你干啥去?!?/br> “你別管我了,你痛快的,趕緊燉大鵝,他們快回來了?!?/br> 小麥呢?甜水呢。 算了,先不管那倆人了。 …… 左里正家。 左里正小兒媳在屋里炕上做繡活呢,聽見大門響,一看是秀花,好像還抱著東西,急忙趿拉鞋下炕。 “嬸子,您來啦?!鄙らT那叫一個豁亮。 秀花點點頭:“啊,找你公爹說點兒事?!?/br> 秀花很懷疑,她和左里正之間暗戳戳的關系,就是眼前這位嚷出去的。村頭的大黃狗都能聽見她來了。 左里正的小兒媳立馬通報:“爹啊,我嬸子來了,您快點兒?!庇种鲃痈嬖V秀花,昨晚大伙一起吃飯,她公爹喝的有點兒多。 左里正倒是淡定的出現:“有事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