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57節
家里現在能掙活錢了就是好。 就算奢侈一把,花錢買點兒沒用的,心理負擔也不重。 朱興德尋到羅峻熙后,又去集市東面的岔道口,揪二柱子的脖領子。 看到賣奶塊的店家,那大白眼都要翻飛了,一看就知道心里不定怎么膈應二柱子呢。 “給我來吧,你這兩袋子奶片,還有那些奶塊,全裝上?!?/br> 小販一懵:“全裝上?” “嗯?!?/br> 本來就打算要給外婆、甜水、手下兄弟們的孩子,還有爺爺和老朱家那些侄子侄女、左里正家的孩子們買這些零嘴的。 多買一些,再留出一點兒奶片交給岳母。 讓外婆和岳母給村里關系好的大娘嬸子,那些婦人家里都有好些孩子,這里奶片極為便宜,讓外婆和岳母拿著,和姐妹團們好好處處關系。 這樣的話,往后再和村里誰家罵架,會有好些大娘嬸子幫助外婆和岳母的。 不過,按照朱興德“這個這個”要全上秤買下的架勢,即便回村會分出去不少,買的還是太多了。 連二柱子都看傻眼了,拽著朱興德的胳膊:“哥,不用給我買這么多,雖然這個挺好吃。他家賣的,是我嘗過這一條街奶味兒最濃的?!?/br> “誰給你買了?”朱興德嫌棄柱子,這個丟人現眼勁兒,跟小孩兒似的,到集市上邊溜達邊騙吃喝。 他另有打算。 去掉回村分給親朋好友的,府城的商鋪可以用奶塊勾搭人賣酒,或是拿著這些做獎勵,誰幫忙拉纖賣的酒多,一晃到了年節就給包點兒。 算作年節的福利不是? 縣城的鋪子,他離開前,岳父已經忙著拾掇了,回去后也可以依照府城兜售的方式依葫蘆畫瓢。 要過年了,辦喜事置辦年節禮的多了,有人多買酒,就給點兒。當作給人留下好印象,拉個回頭客了。 朱興德不白帶手下。 只眨眼間,小伙子們就歡喜地扛起了幾個裝奶片的袋子。 而從買完奶片后,朱興德也徹底開啟了花錢模式。 基本上,這一條街上,賣各種物什的價格已經了解差不多,他開始動手了。 “這牛rou干咋樣?!敝炫d德問道。 羅峻熙讓開品嘗的位置,論吃還得二柱子。 二柱子咬完一口又一口,牛rou干太干,他還要用牙扯,邊扯動邊點頭:“嗯嗯,越嚼越香,沒怪味兒?!?/br> 朱興德細扒拉扒拉埋在袋子深處的牛rou干,浮面沒有發白沒長毛,細聞聞確實沒怪味兒:“來吧,這一袋子上秤?!?/br> 接著再聞:“這邊袋子的也上秤?!?/br> 之后,連朱興德都扛起了一袋子“吃食土特產”走在集市上。 他在人來人往中,尋到鹽販子訂鹽。 好的精鹽,在好幾個小販子手里才買到一百斤。 精鹽,人家官方運來的很少剩下。 倒是大粒粗鹽,以及很是粗糙發黑有雜質的鹽粒子,聽說是海鹽,朱興德這回真買了不少。 多到什么程度呢。 他在犄角旮旯一揪一個準的鹽販子們,愣是被他支使的要幫忙送到客棧,要不然他們幾人拿不了。 朱興德心想:這回妥了,岳母再不用為腌咸菜浪費鹽粒子犯愁了。 以前啊,他們家吃咸菜,岳母都心疼。 別看岳母不說 跟著他去集市的幾位小子還說呢,“頭兒啊,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幫俺們預支點兒工錢,俺們也想給家里娘帶點兒便宜鹽?!?/br> 朱興德太了解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聞言沒遲疑道:“費那事兒干啥,你三斤我五斤的,不夠費事兒?;仡^到家,要買鹽就去找我岳母說?!?/br> 關于鹽,跟車來的小子們都知曉惦記家里,就更不用說碎米了。 所以當朱興德大半夜與人談好訂了十二車碎米、兩車半有點兒染色不太均勻的細布以及粗布時,他們又想預支工錢了。 朱興德一擺手,一副好說,等回家再分再買的模樣。 現在集中買,等于是幫你們一起拉回去。 小伙子萬萬沒想到,跟頭兒出來一趟,不止能掙工錢,還能占便宜買到好些家里用的物什。 差挺多銀錢呢,這就等于又是變相白賺的。 而且從這件事上,小伙子們才終于感受到十里八村傳說的“德哥最講義氣最仁義”。 好些小子是第一次近距離跟在朱興德身邊。 來的一路上,朱興德又打前頭騎馬,再加上有做過捕頭的威望,那一身威風,對他們態度不是很好。 一路上,德哥一直在忙著安排吃住行,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更是少得可憐,張嘴就是發號命令。一點兒都感受不到“德哥仁義”的溫暖。 卻沒想到,前腳所有酒賣完了,后腳德哥真就開始和他們說說笑笑,和來時的態度完全不同,真就很講義氣啊。 大通鋪的屋子里,小伙子們嬉嬉笑笑。 有的在互相嘮嗑,回頭到家勸老娘留下多少碎米過年燜飯吃。這是德哥賞給大伙的好事,要是再舍不得花錢多買點兒,那就不叫會過日子了,那叫傻。 有的在洗腳搓腳,邊洗邊聊,回去的一路上,想必速度會比來時快。有盼頭啊,要回家了。 “噯?德哥和柱子哥那面漏過話沒?回去的路上,咱們還路過秦家嗎?!?/br> 一聽就知,這幾位小伙子還惦記去秦家白吃白喝呢。 “好像不的吧。哥說帶這么多鹽,咱們雖然手續齊全,又是以咱們這一大幫人的名義購買,但是以免來回進城出城出口角麻煩,回去稍稍繞繞遠,要走小道?!?/br> 問話的人,一臉好可惜,不能去秦家蹭吃蹭住了。 還有一位小伙子很聰慧,他叫鐵子。 鐵子正用炭筆趴在炕上寫寫畫畫,特意向少東家羅峻熙要過紙張,記下集市上的幾個重點攤位,以及朱興德今日都是花多少銀錢買的,還有揪出的那些倒碎米、倒鹽的小販子們都叫啥名字。 他在心里憧憬,萬一下回德哥不帶隊來了,又讓他押貨幫買,他要是能幫忙買明白這些貨物,是不是就能在眾兄弟里出頭了? 鐵子有個做頭領的夢想。 他現在最羨慕二柱子的身份。 十八歲的小伙子,很想“做頭頭”,正以二柱子為目標,他想脫穎而出,這輩子做到二柱子這種分量就行。 朱興德看見鐵子記錄的那張紙了,明明不會寫字,這小子卻畫滿了一篇子。比如賣碎米的商販姓袁,就畫了個圓圈。 對此,他只稍稍挑挑眉,看見了也當作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只是在心里尋思:努力吧,鐵子。 —— 天還黑著呢,客棧后院的門就已經大敞四開,幾十個火把照的牲口棚通亮。 背袋子、裝車的,各個車頭綁干糧的。 排號在灶房里,向水囊里灌熱水的。 還有小伙子們結伴上茅廁的,出茅廁前,又匆忙檢查一遍綁腿、身上棉襖的系帶。 朱興德還買了十五張羊毛皮。真是純羊毛的,毛都沒拔下去,挺長的羊毛露在外面捆在身上。 他是打算買這些毛皮給自家人。 比如給岳父、給滿山、給六子,給一直堅守在府城的三胖子之流的,往后在路上來回跑買賣運酒,穿這玩意兒能暖和些。 但是眼下,他正分發給拉車的小子們,挑一些衣裳薄的小伙子發毛皮??偸遣荒苡斜E?,閑在那里,先穿著多好。 要不是買的那些粗布是按匹買的,他都想讓大伙將布也捆在身上,暖和就行唄。 所以說,再加上分發衣裳,被分到的會惹來羨慕嫉妒,珍惜的摸摸毛,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熱鬧卻不亂,早就被訓練出來了,連當地商販送貨裝車算在內,前后不過大半個時辰,隊伍就已經整裝待發。 朱興德坐在馬上,身上也捆著一件羊毛大衣,他身后是小妹夫羅峻熙和副手二柱子,這兩位也是一副座山雕的模樣,仨人正向客棧掌柜和一眾小二們抱拳致謝,告別。 “回見,再見可能要年后了,朱掌柜,來年發大財?!?/br> 朱興德爽朗一笑:“那必須的。也預祝你這客棧來年更興隆?!?/br> …… 所有人,包括押運的小伙子們通通都以為,回去的路上必定會一路通暢時。 卻沒想到,才出城三日不到,就差些給他們來了一個致命打擊。 怎么一回事兒呢。 羅峻熙還按照來時的習慣,渾身冷透了就下馬奔跑。 他正在最前方領路狂奔起來時,車隊的后方忽然傳來喧囂的聲音。 大冬天的,連續踩到雪上的聲音就格外大。 一眾人還沒明白咋回事兒呢,只是聽到哼哧哼哧和踏雪的響動,回頭這么一瞅。 哐哐哐,車隊后方的六輛車被撞倒。 “哎呦,貨!” “哎呦,我的后腦勺,完了,眼前發黑,怎么全是星星?!?/br> 還有喊腰的、屁股的。 更多的是慌張的拽牲畜車,拉腳的牲畜被嚇的不輕開始玩命嚎叫,而且還亂跑一通。 整個隊伍瞬間亂套。 忙著拽住韁繩的小子們,差些腦門對腦門撞在一起。 在這種混亂中,只看一個大型牲畜以極其無情的方式出現。 它是傳言中的邊境野牛,兩個犄角長的極為霸道,晃晃著龐大身軀,比黃牛水牛要壯的多得多,外號黑虎阿牛,正以極快的速度橫著身體從后方奔來。